,该要大大谴责的。
“嗯,好。”杨劲风纠结地应了声。
一顿早饭在诡异的静默中结束了,芊芊有些落荒而逃地离开了木屋。
忙一个上午,芊芊懒懒地走向木屋,她的脑袋闷闷的,感觉有些缺氧,用脑过度啊。
推开房门,桌边的杨劲风抬头向她望来,芊芊又当机了。想起了早上那诡异的气氛,芊芊的头皮开始发麻。
“是沈姑娘吗?”杨劲风问道。
“是我。”芊芊收敛心神走向杨劲风,“杨大哥,我现在为你洗去药泥。”
“好。”
芊芊解下绣帕,抹去药泥,洗净杨劲风的脸:“好了,杨大哥,你睁开眼看看。”芊芊体贴地站在杨劲风面前,为他挡去明亮的光线。
杨劲风睁了几次眼,待适应光线后,抬头看向身前的芊芊。
“沈姑娘,我的眼睛好了。”杨劲风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
“眼睛有没有什么不适?会不会刺痛?想不想流泪?”
“没有。”杨劲风轻轻地摇头。
“杨大哥,既然你的眼睛已经好了,病人也看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们就前往锦州吧。”
“好。”杨劲风仍是低着头,声音轻轻的。
“杨大哥,你怎么了?”芊芊听出了杨劲风的心情,他的心情很低沉,“是不是早上我的态度不好,惹你生气了?对不起,杨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没有生气。”杨劲风仍是低着头。
“杨大哥,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很难过的。”芊芊手足无措地绕着杨劲风打转。
“真的,我没事。”杨劲风抬头,扯了扯嘴角。
对于这样的杨劲风,芊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她坐了下来,看着杨劲风:“杨大哥,你有什么话就说,有什么问题就问,不要这样闷在心里。”
杨劲风咬着下唇,沉默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般地抬头看向芊芊:“沈姑娘,我想知道我们相识后的所有事情。”
“呃,这个说来话来。”
“那就长话短说。”杨劲风很坚决。
芊芊轻叹一声:“杨大哥,有些事我还不能和你说,因为牵扯得比较复杂,我只能简单说一下,可以吗?”
杨劲风点头:“好。”
芊芊从他掉落她的院子说起,一直说到遇到仇家,两人与同伴分开,落入山谷为止。中间芊芊还提及了无相心法共享、藏宝图不知所踪、玉石矿分享、赵姑娘意外身亡、照顾赵老板、遇到古尔佩吉这些事。
杨劲风静静地听着,直到芊芊讲完才发问:“我的无相心法练到了第几层?”
“第六层。”
“我们找到了玉石矿?”
“是的,根据藏宝图的指引,我们到了一片草原,后来我掉进了一条地道,意外发现了玉石矿。”芊芊只是简单提及寻宝一事,很多过程给跳过了,“对了,我随身带的石头蛋就是在地道里找到的。”
“哦。”杨劲风点点头,“沈姑娘,我和赵姑娘是否,是否。。。。。。。”杨劲风觉得在芊芊面前提及他可能有过的恋情,十分不自在。
芊芊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没有提起过,我们也不敢问。”
“那我失忆前,还喜欢,古尔佩吉吗?”杨劲风的声音几乎是含在嘴巴里的,头也越来越低。
“不知道。”芊芊还是摇头,她这才发觉,他们对杨劲风的感情生活了解得太少了,“对不起,我们对你关心地太少了,竟然没有问过这些。”
杨劲风摇头:“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了,赵老板我还是会继续照顾下去的,古尔佩吉,更是没有关系了。”杨劲风有些庆幸,他没有遇到什么复杂纠缠的感情,可以心无挂碍地喜欢芊芊。
杨劲风低头不知在想起什么,芊芊安静地喝着茶水。
“沈姑娘。”杨劲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我想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没有告诉我?”
芊芊皱眉,她该不该告诉他,他们共用一魂两魄的事?
半晌听不到芊芊的声音,杨劲风抬头看向她,看到她为难的神情,他知道她肯定有事瞒着他。
“沈姑娘,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我想知道。”杨劲风认真地看着芊芊,眼中带着希翼。也许,他们之间真的曾发生过什么。
芊芊看着杨劲风的眼睛,无法抗拒他期待的眼神,无奈点头:“好吧,我告诉你,你别把我当怪物就成。”
“不会,不会。”杨劲风紧张地扣紧十指,等待着芊芊的叙述。
“我们遇到了仇家,那仇家极为严害,而且甚为阴毒,它抓走了你,吸取了你的一魂两魄,救回你后,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我施法让你分享我的一魂两魄。”芊芊简要说明了几句。
“一魂,两魄?”杨劲风瞪大了眼,他期待的,与芊芊述说的,完全是两件事,真是让他又失望又吃惊。
“嗯,你的魂魄不全,所以造成了你的失忆,我也不知道你最后会恢复多少记忆。”
杨劲风看着芊芊不说话,他的脑中有些混乱。
芊芊以为他不相信她的话:“杨大哥,这事我真没骗你,真的,你相信我。对不起,吓到你了,唉,早知道我就不说了。”芊芊有些懊恼。
杨劲风缓缓摇头:“我信你。”
“真的?杨大哥你真好。”芊芊的眼中迸发出喜悦的光芒。
杨劲风低下头陷入沉思。
芊芊不敢打扰他,正好门外喊起小石头的叫喊声,小石头送饭来了。芊芊接过托盘端进房中,坐在桌边等着杨劲风回神。
杨劲风想了很久,久到饭菜都凉透了,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沈姑娘,我们共用一魂两魄,会有什么影响?”杨劲风的神情非常严肃。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你会感应到我的情绪,我受伤你会疼痛,我生病你会难过,其它的我不懂。”芊芊皱眉想了想,“也许,你还能看到一些我的记忆。”
“魂魄相依,生死相随。”杨劲风眼中突然焕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表白
“魂魄相依,生死相随。”杨劲风眼中突然焕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芊芊瞪大了眼。
杨劲风扬起了幸福的笑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魂魄相依,生死相随。我的家乡有一个说法,深爱的两人,将彼此的发丝以红线相缠,施以三生咒,便能魂魄交缠、缘定三生。”杨劲风深深地看着芊芊,“现在我们真的是魂魄交缠、生死相依了,这世间,再也没有比我们更亲密的关系了,无论轮回多少世,我们的魂魄始终在一起。”
芊芊真觉得被雷劈了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杨劲风情不自禁地搂住芊芊:“小芊,我们永远不分离。”
芊芊彻底死机了。
房中一片静默,杨劲风搂着芊芊不说话,芊芊神游天外。过了好一会儿,芊芊回魂了。
“杨大哥,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我们这样不对。”芊芊推开杨劲风。
杨劲风稍稍松开一点距离:“可是我们的魂魄已经在交缠在一起了啊。”
“杨大哥,我很爱我的未婚夫。”芊芊认真地说道。
杨劲风放开了芊芊,扭过头去,沉默了一会儿:“那我呢?”
“杨大哥,以后你会遇到一个好姑娘,不要浪费感情在我身上。”
杨劲风站了起来,背对着芊芊:“你可以不接受我,没关系,我可以等,这辈子等不到,还有下辈子,下辈子等不到,还有下下辈子,我们的魂魄相依,不管分隔多远,我都能找到你、陪着你,总有一世,你会接受我。”
芊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可以拒绝他,却不能打破他的希望。
杨劲风收拾好心情,扯出一个笑脸,转身面对芊芊:“好了,别说这个了,饭菜都凉了,我端去热一下。”
“杨大哥,不想笑就别笑了,你这样,我很难过。”芊芊有些内疚。
杨劲风垂下嘴角:“对不起,我连笑都笑不好。”
“不是的,杨大哥,你很好,你是怕我难过才笑给我看的,芊芊知道。杨大哥,你是个好人,只是芊芊心中已有人了,对不起。”
杨劲风摇头:“没事,我可以等下一世,下一世我一定会先找到你。”说罢,杨劲风端起托盘出门而去,他走得很快,似乎无法再多待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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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所有的病人,芊芊伸了个懒腰,慢慢地走向木屋。离木屋越来越近,她的脚步越来越慢,芊芊还是没有做好面对杨劲风的心理准备。
“妹子,在想什么呢?”慧娘朝芊芊走来,拎起手上的酒瓶,“妹子,上好的桂花酿,刚劫来的,要不要尝尝?”
“不要了,我的酒量太浅,桂花酿的后劲太大,我怕我喝醉了会胡闹。”
慧娘挽上芊芊的胳膊:“没事,咱们只喝两杯。”也不待芊芊反应,慧娘强拉着芊芊走向一处山坡。
“看,这儿风景好吧。”慧娘席地而坐。
青山巍峨,云朗风清,远处是曲折弯延的河流、深浅不一的绿田。
芊芊也大方地坐了下来:“风景不错。”
慧娘对着酒瓶喝了一口酒,将酒瓶递给芊芊,芊芊小心地啜了一口,芳香四溢,温和清甜,的确是上好的桂花酿。
“慧姐姐,明日我就离开了。”芊芊看着前方,轻轻地说道。
“不多待一天?”
“不了,我心有牵挂。”
慧娘点头表示理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你了。妹子,明日我亲自送你下山吧。”
芊芊菀尔一笑:“多谢慧姐姐。”
“傻妹子,谢什么。”慧娘接过酒瓶又喝了一口。
“慧姐姐,你和寨主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真的就这么占地为王了?”
慧娘轻笑:“不然呢?随你回家经商吗?”
芊芊摇头:“小妹只是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当个土匪不好吗?多自在,多逍遥。”
“落草为寇,多是被逼。这两日,看了这么多病人,无一不是寻常百姓,孤儿寡母居多,指望他们打劫,可谓是天方夜谈。收留这么多孤儿寡母,单是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你和寨主就费了许多心思吧。”
慧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妹子有话不妨直说。”
“小妹只是戏文看多,脑中多是胡思乱想,慧姐姐别恼。小妹猜测,寨主一定有不平凡的出身,可能遇到了什么事,被逼上了山,当起了土匪。寨主仁义,所以收留了很多孤儿寡母,为了照顾他们,虎门寨不得不扩张地盘,甚至跑到官道边打劫。可是这么一来,虎门寨肯定成了官府眼中的头号土匪窝,若是真有一天,官府派了官兵来围剿,寨中这么多妇孺,该怎么办?小妹是可惜寨主的本事,担心虎门寨的将来和寨中众人的出路。”
“呵呵,妹子果然是个戏呆,竟然能想这么多。”慧娘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如今克尔逊入侵我国,寨主若是能从军,必是我军的一员猛将。”芊芊忽尔一笑,“小妹说远了,真是,才喝一小口,怎么话就这么多了。”
“妹子还真是忧国忧民啊。”慧娘语带嘲讽。
“小妹只是有长辈身在边境军中,心中忧虑罢了。”芊芊想起了六王爷,在她心中,她是真把六王爷当自家长辈了。
“哦?不知妹子的长辈在军中担任什么职位?”慧娘收起了嘲讽的语气。
“其实那也不算是小妹的长辈,只是他想认小妹为义女,小妹婉拒了。那位伯伯出身豪族大家,小妹只是一介商贾之女,士与商,地位悬殊,小妹心怯。可是在小妹心中,是真的当那位伯伯是自家长辈的。伯伯在军中只是文职,不上战场,可是战场上一瞬万变,难保周全,小妹很是担心。前几天收到伯伯的信,说是战事艰难,兵马不足,将领更是急缺。小妹昨日见到寨主,便不由自主想起了这件事。”
慧娘遥望远方,并不搭腔。
“小妹只是想,若是寨主能领着寨中兄弟从军,平定边境,驱逐克尔逊,干下一番大事业,岂不快哉。好了,不说这个了,慧姐姐,明日小妹就走了,以后可能不会再相逢,小妹在此祝慧姐姐和寨主白头偕老、恩爱一生。”芊芊举起酒瓶大喝了一口。
“呵呵,谢妹子吉言。”慧娘接过酒瓶也喝了一大口。
芊芊仰后躺倒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浮云,心思漂向远方。
慧娘躺在芊芊身旁,两人都静静地看着浮云,各怀心思。
日渐偏西,余晖染红了天际。
慧娘坐了起来,拍了拍芊芊:“好了,妹子,别躺了,等下来饭堂,姐姐为你们饯行。”
“好,谢谢慧姐姐。”
芊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浮土,与慧娘分别后走向木屋。
木屋前,杨劲风正在练剑,四周围了一圈男人。
芊芊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杨劲风,剑走身动,起伏跳跃,一招一式,美得像幅画。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更为他添了几分神采。
细细地打量杨劲风,芊芊发现他的容貌比初见时更显俊秀,气质也更加内敛沉稳。想起杨劲风一直以来的照顾,又想起在深山中,他醒来后的克制隐忍的爱意,再想起中午时他所说的话,芊芊的嘴角不由地上扬,其实,被他喜欢,是件很幸福的事。
杨劲风似有所觉地看向芊芊的方向,只一眼,他便看呆了。美丽的霞光铺满天地,温柔的夕照洒在芊芊的身上,含笑俏立的她,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子。
周围的男人们都顺着杨劲风的目光看向芊芊,一时间,静默无声。
芊芊走了过来,左右环视一圈:“你们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芊芊抬手擦了擦脸,没东西啊。
杨劲风很快回过了神,拉起芊芊的手,快步走向房间。砰的一声,薄薄的房门隔绝了男人们炽热的目光。
“小芊,不是,沈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他们吓到?”杨劲风低着头不敢看芊芊的脸。
“我没事,这点小场面,还吓不到我。”芊芊不在意地笑笑。
“嗯,那就好。”杨劲风背对着芊芊,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有些紧张,茶水还抖了几滴出来。
“杨大哥,你先休息一下,等下我们一起去饭堂,慧姐姐说要给我们饯行。”
“好。”杨劲风连喝了两杯茶,他的心跳得有些快,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中午说了那番话,他忐忑了一下午,刚才又看她看痴了,到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该用什么心情面对她。
“那我先回房休息,等会儿来叫你。”芊芊心中也有些闪躲。
“好。”杨劲风还是背对着芊芊。
回了房,芊芊抱着凤凰蛋运功调息,两夜的调息,使她的内力和体力恢复了大半,可是这样还不够,明日起要赶路,赶到后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还是要有充足的内力和体力才好。
另一边,杨劲风愣愣地在房中发呆,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和芊芊相处。
☆、离寨
晚饭时分,小石头来敲门了,芊芊和杨劲风来到饭堂,寨主、慧娘,与昨晚那几人早已等在桌边。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芊芊行了一礼,杨劲风也拱手行礼。
慧娘拉着芊芊坐下:“没事,我们也才到不久。”
芊芊和杨劲风坐下后,慧娘给他们倒了酒:“来,咱们喝一杯,祝你们一路顺风。”
“多谢慧姐姐。”芊芊看着满满的酒杯,为难地皱眉,“慧姐姐,你也倒太满了,明知道小妹酒量浅的。”
“没事,你就随意吧。”慧娘笑道,“其实姐姐很好奇你醉后是什么样子,要不是你明日要赶路,姐姐一定把你灌倒。”
芊芊白了她一眼,啜了一小口。
杨劲风干脆地一口饮尽。
慧娘托腮打量着杨劲风,杨劲风被她看得越来越脸红,头也越垂越低。
扑哧一声,慧娘满意地笑了:“妹子,你这位义兄也太单纯了,竟然这么害羞。”
寨主绷着脸,轻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