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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或许只是舒楼在感叹凡人对于感情一边追求着又一边自相矛盾的忽略，但听在墨风华耳中倒是多了几分温暖的味道。
至少他的师傅在重生之后多了很多凡人温情的一面，而不仅仅是一个心性淡泊的神。
只是不知道还要过上多久，才能等到他这个师傅开窍。
“师傅，你上辈子为人的时候可曾沾过雨露？”虽然是个徒弟，可也别忘了这墨风华可是个敢于逆天的存在，又怎么会真的乖乖听舒楼吩咐，默默等待在男人身边。
虽然不会强迫，却也不代表不会去争取。
“啊？”这问题问得突然，舒楼的脸上多了一分局促，他自然听得出来墨风华问的是什么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舒楼没有直接回答，可从这男人的表情来看墨风华已经知道了答案，墨风华虽然不是什么有着洁癖的人，但听舒楼这么一讲心里还是高兴的。
“师傅上辈子的时候就是一个心性淡泊的人，不是没有其他人追求于你，但统统被你回绝了，也只有我以徒弟的身份才能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所以我就想，转生之后的师傅是不是也一样性子淡薄。”墨风华说道。
这番话倒是解释了为什么上辈子舒楼没结过婚的原因，不是没想过和其他人一样谈恋爱结婚，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
至少舒楼以为他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敢情原来是他自己性子淡薄很难对其他人产生什么感情。
“如此说来，师傅也没有尝过凡人的情欲滋味了？”墨风华在舒楼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本是扶着男人肩膀的手也转为握住了舒楼的手。
滚烫的，让人有些心里一颤。
“你尝过了？”不想直接回答，干脆反问道。
“师傅……”一阵无奈的呼唤，墨风华身子加了力道用力一压，两个人随之滚到了床上，不过眨眼的功夫，舒楼就发现自己被墨风华压在了身下。
这个家伙，想要干吗？
没等舒楼开口，墨风华突然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其实也不是真的消失，只是那个人往后退开离开了他的视线。
“风华？”裤子被人拉了下来，微凉的感觉让舒楼微微一抖，曲起来的腿还没来得及踹过去，某个地方就迎来了一阵温热的包围。
脑子里就像是炸弹炸开一样发出“轰”的一声，眼睛不由自主地紧紧闭了起来，双手也抓住了身下柔软的被子。
略显生涩的动作包含着浓情蜜意，今日的墨风华或许早已经不是当初只会跟在他背后喊着一声声“师傅”的半大孩童，这男人已经拥有了世间强大的力量，作为一个凡人足够让所谓的神也为之胆寒。
墨风华本可以享有无尽的财富和权力，得到天下众人的顶礼膜拜，即使是名垂青史也不为过。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十个字注定不是墨风华会去服从命运的安排而接受的，即使被天下人唾骂，即使可能遭遇强大力量的威胁，已经成为天下名人的墨风华在心里也依然是当初那个跟随在师傅身边的孩童，眼里看到的，心里有着的，只有他的师傅而已。
“够，够了……”
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舒楼怎么会不感动呢？
“不要因为这样就觉得你对我有所亏欠，我的这条命是你捡来的，今日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擦了擦嘴边残留的液体，墨风华扬唇一笑，倒是显得有几分邪魅的味道，“师傅，是我在把你从神位上拉下来，这人间的情欲初尝，何曾不是我的一番私心呢？”
“你……怎么就这么坦诚。”缓缓呼出一口气，脸颊上有着红晕的男人只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鲜无比。
“感觉怎么样？”眼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好奇，墨风华显然很期待师傅对于这种情事初体验的感觉，“师傅，会不会觉得难受或者恶心？”
舒楼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有点酥麻，尤其是最后……像是你在拿针刺我一样，有点点疼，疼过之后又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倒也不会觉得恶心。”
“还有呢？”不满足于这么简单的回答。
看墨风华这么好奇，舒楼也耐着性子说道：“反正那感觉应该算是舒服的，只是我不喜欢你那样做，风华，以后别那样做了。”
“师傅不讨厌就好。”男子莞尔，替舒楼把被子盖上，“我也只是见过其他人这么做过，照样学的。”
“什么不学学这个。”瞪了墨风华一眼，现在舒楼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身为现代人的他其实也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的，只是……现在还没有那个打算罢了。
知道是一回事，真要亲自上阵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转过了身，舒楼把脑袋搁在了墨风华的胸膛上：“我和你说实话，现在我的确还没有感觉到太过于强烈的感情，只是你不要就这样觉得我不爱你，或者是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我不会因为感动就接受一个人的吻，甚至……是你刚刚对我做的那些事。”
墨风华认真听着，眼里满含笑意。
“你听到了没有？”见墨风华没应声，舒楼一个拳头就砸在对方肩膀上。
“听到了，师傅。”忙握住了对方的拳头。
“行了，你也是聪明人，反正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好，你对我的情我是知道的，也是想珍惜的，给我些时间慢慢来就好，会觉得委屈吗？”声音都跟着柔软了下来。
“不委屈。”
明明是，已经很满足了。
墨染经年 第五十二章 红莲教主
虽说静观其变是个好选择，但考虑到他们没办法时时刻刻都在孤岛上看到念荷，若是突然出了什么事情也可能没办法立刻帮到念荷，舒楼决定先把念荷救出来，然后自己伪装成念荷的模样，看看赵全和安王爷他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打定好了主意，舒楼和墨风华便分开行事。
为了避免带念荷离开时出什么意外让赵全他们发现，舒楼只有让墨风华直接带念荷离开。
……
……
念荷记得那日木宗门内发生巨变之后，她和秦烟姐姐就被人送回了原木城，可在城里等了好几日也没有等到舒楼。
再后来秦烟姐姐要回北方去了，她就被秦姐姐的朋友送回了原木城，原打算稍作安顿再去寻找舒楼的踪迹，哪里知道竟然被原木城中的亲戚送到了这什么红莲教里，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一直困着她是要做什么。
悠然转醒，满怀心事的女子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在孤岛上了，直接起身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你是谁？”猛的惊醒，念荷左右一看，这屋子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小岛上的那间。
背对着念荷的男人双手背负在身后，身材高大挺拔，虽然还未看到对方的容貌，念荷却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原木城的亲戚早已不把你当亲人，看你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可有想去的地方？”墨风华背对着女子，视线落在半开的窗户上。
这时候舒楼应该假扮成了念荷在孤岛上，明知道那些凡人早已经不是舒楼的对手，但心里总归是牵挂着的。
“你……我记得你，你是……是……”心里想着的答案迟迟说不出口，念荷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上的薄被。
“哦，我是谁？”念荷的反应倒是让墨风华稍微回过神来，但依然没有转过身去看对方。
“国师……”声音虽小，但墨风华还是听到的。
“人倒是聪明，我看你资质不错，既然红尘里已经没有你的亲人，倒不如投身山门做个远离是非的修仙弟子，以你的心性……他日说不定也能有些成就。”墨风华不是什么大好人，他肯对念荷说这番话，一来是这女子的确有些修仙的天赋，二来是她也算是舒楼的朋友。
“国师大人，能否求你一件事情，我有一个朋友叫舒楼，当日也在木宗门内，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听到了墨风华要送她入凡人求之不得的修仙门派，念荷没表现出太大的兴奋喜悦，反倒是关心起了另外一个人。
墨风华微微扬起了唇角，问道：“你喜欢他？”
“他是我的朋友，更像是我的哥哥一样，念荷没了家人前往王都寻亲，路上遇到了匪贼也是舒楼大哥和秦姐姐出手相救，后来一路上多有他们二人照顾，在念荷心里，他们已经是我的亲人了。”这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让人听不出一丝虚假来。
“他还活着，人也很好，只要你不四处乱跑，过些时日他自然会来看你。”
……
……
和念荷相处了一段时间，舒楼大概也知道这姑娘的性格，虽然是温和可人的，却也不乏几分小女子的娇俏，赵全和安王爷其实对念荷都不太熟悉，短时间里瞒过那两个人的眼睛也不是什么无法办到的事情。
安王爷的到来意味着念荷平静的囚禁生活也将就此结束，在晚上舒楼和墨风华玩了一把调包计之后，清晨的时候赵全和安王爷就过来了。
“就是这女人？”面色冷淡，安王爷态度轻蔑地看了舒楼假扮的念荷一眼。
舒楼坐在一旁略显防备，只是安王爷和赵全两个人都没有怎么去注意“她”。
“带走。”安王爷转过身命令道。
舒楼跟在二人身后，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李公子？”
在人前的时候，赵全一直都是以“李阙”为姓名，念荷平日也是称呼男子为“李公子”。
这一声喊出来，安王爷的脸色更是难看，舒楼观察着二人的反应。
赵全只是说道：“走吧，不会伤害你的。”
“你倒是温柔的很。”安王爷此时在旁边插了一句。
“连她的醋你也吃？”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赵全已经靠近了安王爷身边，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腰，凑在安王爷耳边低声细语道，“还在怪我那日没有立刻去见你？
脸上虽然是愠怒的表情，不过安王爷也没有把赵全推开，轻哼道：“你心知肚明。”
“我只是想看看你吃醋的样子”
这两个人倒是毫不忌讳的在他面前打情骂俏，舒楼只能默默感叹了，这算不算是一种秀恩爱秀幸福呢？
他突然就想到了墨风华，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有没有把念荷吓到。
“咔嗒”一声，地面上多出了一个开关，开关打开之后是通往地下的长长通道，赵全和安王爷先走了下去，舒楼随后跟上。
等他们进去之后通往外界的门就关了起来，“砰”的一声，让人感到一丝丝不太对劲。
这孤岛已经是赵全他们的领地了，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如此之大的地下室，不知道这地下室里又有什么人，或者说赵全他们将念荷带到这里想要做什么。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舒楼佯装惊慌地问道。
“让你从此过上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生活。”安王爷头也不回的说道。
只是不知道这所谓“荣华富贵”生活的背后，又藏了什么陷阱。
地下室的入口就有数人把守，再往前走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色通道，道路两旁的墙壁上是零星的几个火把勉强照亮前方，也不知道是哪里吹来的冷风，阴森森的倒是跟小说里描写的地下墓地差不多。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以后，他们就来到了一间更为开阔的房间，房间的两边是一朵朵用水晶雕塑成的红莲花，衬着旁边的火光宛如在燃烧一般，这等价值连城的宝物只可惜无法看到外界的阳光，一直待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底下也实在可惜。
“我主，人带来了。”赵全走进房间两三步之后就停了下来。
舒楼抬头朝前方望去，屋子里原来站了一个人，要不是赵全出声他都没有注意到，那个人几乎是隐在了阴影里，若不是他细看的话根本难以觉察。
但更让舒楼感到惊讶的是，这红莲教主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以他现在的能力竟然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
“红莲教主，好久不见。”身为中土王朝的当权王爷，安王爷可没必要在红莲教主的面前低声下气。
坦坦荡荡中又略带了一分高傲，这男人能够掌控权势自然有他的魄力和胆识。
舒楼偷偷看了旁边的赵全一眼，只是不知道安王爷能否过得了情字一关，再怎么位高权重，终究也是一个孤单寂寞的人罢了。
“安王爷也来了，坐。”暗中的红莲教主出了声，声音比舒楼想象中的更为低沉，就跟地下山洞里从顶上滴下来的水一样，透着股阴冷。
紧接着，舒楼蓦地就感觉到一股刺人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眉心就跟是被人用冰针扎过一样，刺凉凉的。
幸好，对方的视线里只有探究和打量，并没有任何敌意的成分。
这红莲教主，应该没有识出他的破绽来吧？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念荷，你就是红莲教主？”舒楼还站在原地，安王爷以及赵全已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不错，我就是红莲教主，你不要感到害怕，来，先喝杯茶。”那人招了招手，旁边就有人过来替他们都倒了一杯茶，舒楼也被安排到旁边坐下。
慢悠悠的，红莲教主从暗处走了出来，面容算得上是少见的英俊，不过和墨风华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要知道当年的国师大人也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
第五十三章…齐聚一堂
“我不过是一无依无靠的小女子，素来听闻红莲教在南方一带的民众心中威望极高，念荷一直以为像红莲教主这样的人应该是光明磊落之人，只是不知道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来？”舒楼略微打量了对方几眼。
他自认为看人的眼光还可以，这红莲教主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是个看起来腹黑深沉的中年男人，目光冷冷清清，跟细针似的透着锋芒，若想深入探究一番，却又发现那眼底一片漆黑看不到底。
是善是恶，单从外表无法分辨
只是这红莲教主，总让舒楼觉得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直接。
听了舒楼的话，红莲教主只是轻笑了两声，说道：“相比李堂主和安王爷已经和你说过，我们并不会加害于你，只会给你他人所奢求不到的荣华富贵。”
“不知道教主口中的‘荣华富贵’是什么？”
手指尖在膝盖上轻轻一点，男人望向了舒楼，语气温和，却说出了惊天的话：“成为中土王朝皇帝最宠爱的女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算不算的上是荣华富贵？”
这边舒楼和红莲教主一人一句的说着话，那边坐在一旁的安王爷略微露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疑惑神色，身体微微朝赵全的方向倾了过去。
“教主和这女子说这么多做什么，莫不是看上了她？”安王爷在赵全耳边低声道，按照计划，他们也只是需要把念荷带到教主这边来，让教主用法术控制住女子的魂魄成为傀儡去到赵康身边。
念荷在他们的计划里，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不单单是安王爷觉得奇怪，赵全也有些不得其解，摇头道：“教主的心思岂是我可以猜测的。”但是看平日几乎不会现身，即使出现也态度冷淡的教主居然和一个女子颇有耐心地聊了这么多，赵全心里也是奇怪的。
只是此刻，也不方便多说。
“即使身在后宫拥有了他人所羡慕的宠爱与荣华富贵，可若是这一切都不是我所想要的，即使他人再怎么奢求，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可以随时放弃的事物罢了。”舒楼说道，“人这一生颇为短暂，一辈子困在那方寸之间的牢笼里只为满足无法触碰的虚荣，又和那些关在鸟笼里的鸟儿有何区别呢？”
“对你来讲，荣华富贵不重要吗？”红莲教主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