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
苏乐额头上的十字筋都跳了出来,忍了又忍,终于没好气道:「行了,别假号了,有什么条件,提吧。」
洛奈何摀着脸,抽抽噎噎,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以后不许逼我修炼。」
「好。」磨了磨牙根,苏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啊,你答应了?」
本以为会被一口拒绝的洛奈何顾不得装哭,猛地抬头,一脸惊讶。娘喂,早知道师兄这么好打发,自己这三年里都干什么去了,早爬上师兄的床不就行了?他那个悔啊,捶胸顿足。
苏乐冷眼瞪过来。
洛奈何打了个寒颤,连忙又摀上脸,抽抽噎噎,无限娇羞道:「第二,以后只能我要,不能你要。」
苏乐怔了一下,猛地听明白了,一张镇定自若的脸上,顿时五颜六色。
感觉到头顶上的气压有逐渐升高的趋势,洛奈何连忙又补上一句:「当然,师兄想要的时候,我一定会满足……一定……」
这家伙的脸皮……大概早就没了吧……苏乐气结于心,自己怎么就上了这个小王八蛋的贼船,现在下船还行不行?
不行。
一把将这小王八蛋揪起来,压到床上,苏乐磨着牙根,道:「我现在就想要,行不行?」
洛奈何傻眼了,自己是不是玩过了头,把师兄给搞急了,呜……好歹也让他有个适应的过程啊,昨天夜里才破的身……呜……好歹咱也是个男人……
「那……师兄,这次该你在下边了吧……」
「滚。」
苏乐爆火,得陇望蜀的小王八蛋抱着脑袋狼狈逃窜。
呜呜呜……师兄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咱好倒霉,怎么摊上这么一位师兄……咕噜噜地滚出了明月峰,洛奈何才面容一垮,随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蹲在地上画圈圈。
昨天自己好像挺丢脸的……呜,怎么突然就跟师兄做那种事?搞得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靠着插科打诨才溜出来,怎么办?现在连看着师兄的脸,都会觉得好别扭,难道以后真的要跟师兄就这么凑合一辈子?
让他算算,筑基期的修士,寿元至少已经有二百年了,万一不小心,突破到结丹期,那就是三百年,到了金丹期,那就是五百年,到了元婴期,八百年,到了分神期,一千二百年,大乘期,两千年……天哪,让他死了吧,两千年的时光,就这么跟师兄待在一起,会腻的,一定会腻的……
要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大道朝天,各走一边,然后师兄娶妻生子,自己也娶妻生子,儿女满堂,子孙上百……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太可怕了,比跟师兄在一起待上两千年更可怕,还是不要了吧。
到底该怎么办呢?
洛奈何犹犹豫豫,要不然,他还是勉强凑合一下,反正师兄也挺宠自己的,把一辈子卖给师兄他也不吃亏,再说了,昨儿夜里那事……他捧着脸蛋,面颊上红红的,热热的,虽然屁股有些痛,可是回想当时,哎呀呀……舒服极了,别看师兄外表斯斯文文的,那啥啥的时候,劲儿真足啊,简直要把他的魂儿都弄飞了,要是换了别人,呀呸,哪个敢碰他一根手指,直接剁掉命根子喂狗。
好吧,自己这辈子真的要卖给师兄了……认清这个现实,洛奈何蔫头搭脑的,以后师兄不就更有理由将他管得死死的,惨啊,人生看不到希望了。
好烦恼啊,不想了,喝酒去,一醉解千愁,咱喝醉了,还能壮胆,然后找师兄再提几个条件,比如说以后要听师弟的话,师弟说是对的,师兄不能说是错的,如果师弟说错了,请参照前半句处理。嗯嗯,未来很美好,现实很无奈,就这样定了,先壮胆去。
要喝酒,当然得找竹叶青。在葫芦峰上转了几圈,没找到人,逮了十几个喝得醉醺醺的酒鬼,终于找到一个清醒的,才知道竹叶青居然在一线天镇守猴儿果。
猴儿果……洛奈何的小眼神闪亮闪亮的,兴冲冲地就往一线天跑,隔了老远,就看到竹叶青坐在一线天的石阶前,手里捧着一只酒坛,正在仰天长笑。酒坛上沾着泥,明显是刚从土里挖出来,坛口上的泥封只破开一个手指粗细的小孔,浓郁的酒香正源源不绝的从小孔中逸出来。
「竹叶青师侄,什么事这么开心?让我也跟着沾沾喜气。」
竹叶青一看到他,脸都跟竹叶一样青了,反射性地一把将酒坛藏到身后。
「你又是来蹭酒的?」一语中的。
「哎呀呀呀,这是什么话呀,师侄有开心的事,我这个做师叔的,来沾沾喜气也不行吗?」洛奈何一脸委屈,「亏我听说你在看守猴儿果,怕你寂寞,特地来陪你,唉,伤心啊……」
「信你我是猪。」竹叶青毫不给面子的回道。
洛奈何脸一板,伸出手道:「拿来,我是师叔,有好东西要先孝敬长辈,你懂不懂长幼有序的道理啊。」
软的不行来硬的,不要脸的脾性在这一刻展露无余。
竹叶青翻了翻白眼,知道碰上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自己刚酿出的这坛新酒不可能全部保住了,只能道:「这是新酒,刚出土,还有几分泥性,烈得很,我要先用冰镇三日,镇去酒中的泥性,不然口感会差很多。」
洛奈何抚掌大笑,道:「烈得好,烈得妙,我正是来讨烈酒喝的。来来来,师侄,咱们今日一醉方休。」
说着,也不管竹叶青答应不答应,他一把夺过酒坛,拍去全部泥封,脖子一仰,就往喉咙里灌,气得竹叶青在旁边直捶山壁,眼见花了好大心思酿出的新酒,自己还一口没尝,就被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这样糟蹋掉,直把他心疼得半死。
「那不是水,不能这样灌的啊……这酒是我仿『一万年太短』酿的,虽然还差得太远,但凭你那点酒量,最多喝几两就得倒下……祖宗,你是我活祖宗还不成,好歹给我留点儿……」
好不容易从洛奈何手里抢下酒坛,一看,只剩下一层浅浅的薄底儿,竹叶青顾不得心疼欲死,赶紧把这所剩不多的酒藏进储物袋中,再抬头一看,那个灌下大半坛酒的家伙,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在原地直打转转儿了。
「你简直就是我的克星……」竹叶青长长地叹了一声,见洛奈何像小猫咬尾巴一样在原地转圈儿,又忍不住噗哧一笑,「败给你了,真拿你没办法。」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粒解酒丸,正准备给洛奈何吃下去,冷不防被洛奈何一把抱住,头搁在他的胳膊上,口中胡乱叫着:「师兄,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好,好,我听你的话,先把这粒解酒丸吃了再说……」竹叶青随口应着,忽又一愣,反应过来,洛奈何叫的不是他,自己已经不是师兄了。
想到这里,竹叶青心中感慨万千,什么时候明月峰出名的废物,竟然已经走在了许多同辈弟子的前面,进阶了筑基期。这样的人是废物,那他们这些迟迟没有进阶的弟子,又是什么?
「哇,好苦,什么东西,我才不要吃……」洛奈何咬了一口解酒丸,就急急地吐了出来,「师兄你欺负我……」
他的脸皱成了一团,两只眼睛眨巴着,根本就对不准焦距,鼻子用力吸了吸,拉着竹叶青的胳膊,迷迷糊糊道:「师兄你怎么一身的酒气,快去洗洗……要听我的话啊,不然……不然……别想再碰我。」
似乎自觉得这个威胁很有力量,洛奈何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竹叶青猛地瞪大眼睛,心中吃了一惊,从洛奈何的话,他似乎听出了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又苦笑起来,早该猜到了啊,苏乐那么冷漠的人,整天只围着洛奈何转。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在洛奈何的头顶上摸了摸,道:「你算是开窍了……」心中却蓦然想起女儿红的身影。
迟钝的人开窍了,聪明的人没开窍,这世上的事,总是那么令人无奈,难怪总有人说,感情的事,最难琢磨。
「师兄,你要记得,以后一定、一定要听我的话。」
洛奈何打了个酒嗝,脑子里很犯困,可是仍不忘要强调这一点。
竹叶青笑了起来,盯着前方慢慢走来的身影,调侃道:「这个……很困难呢,我要是答应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撕了我,苏师叔,你说呢?」
苏乐沉着脸,目光在竹叶青身上扫视了一圈,落到洛奈何身上的时候,变得柔和起来。
「帮我照顾他几天。」
扔了一块玉简给竹叶青,苏乐只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竹叶青接过玉简,瞪大眼睛,茫然了好一阵。苏乐不是来接洛奈何的吗?为什么又走了?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一指点在洛奈何的眉心上,输入一道柔和的真元,让这个小醉鬼进入梦乡。
出事了?
苏乐的行为,让竹叶青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将洛奈何送到自己平时休息的小屋内后,他就将玉简按在眉心,以神识探入,只见,玉简内一片迷雾,随着他的神识的深入,迷雾渐渐消散,变化成一套剑诀,卷首四个大字,如矫龙游海,云腾雾幻,气势恢宏。
「青莲剑诀!」
竹叶青手一抖,几乎将玉简扔了出去。传说中一代剑仙太白真人的镇世绝学,竟然就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玉简里,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作梦吧?
传说一代剑仙太白真人以酒入道,自创青莲剑诀,对于自己这个好酒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量身订做的一般,有了青莲剑诀,即使自己不能超越太白真人的成就,也不会差他多少。这套剑诀,自从太白真人飞仙以后,就已经失传了,一万多年前,蜀山集结了几乎所有的剑修门派合力去太白真人飞升之地——「沧海遗珠」寻找,最终纷纷铩羽而归。
苏乐的手上,怎么会有青莲剑诀?
刹那间,苏乐的身影在竹叶青的心中,变得神秘万分。忍不住就又看了洛奈何一眼,素来淡然的心,竟也有了一丝愤愤不平。不过是照顾这小子几天,居然就送他青莲剑诀为酬谢,在苏乐的心里,这小子竟然比这套剑诀还要珍贵。
人比人,果然是会气死人的。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竹叶青努力平复心情,将自己的神识再次探入玉简。
还是景阳的那栋小木屋,孤立在小石峰上一片凸出的巨岩上,小石峰弟子们来来去去,却没有人去敲木屋的门。景阳的孤傲,在小石峰是出了名的,即使是万秀儿,心心念念记挂着,却也只敢在远处偷偷地望着,希冀着,能看到景阳从木屋里走出来。
阳光映照在木屋顶上,几片落叶不知从哪里吹来,打着转儿,慢慢落下,却在碰触到屋顶的那一刻,又被弹开。没有人注意到这一丝的不正常,更没有人知道,表面上看来很平静的木屋,内里其实早已经是一片狼藉。
屋里盘旋着一道急速旋转的飓风,所有被飓风刮到的一切物体,都成了无法识别出原本形态的粉末,整个小木屋,仅仅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似乎一捅就破的墙壁。
在飓风的中心,一道七彩柔光裹成了光茧,抵抗着飓风的刮割。
光茧内,静静对峙着两道人影——风月与景阳。
「好无聊啊……」
似乎没有半点被困住的自觉,风月躺在光茧上,慵懒地翻了个身,一双媚眼落在景阳的身上,露出一抹兴味的微笑。
「不要这样看着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哦……」
景阳冷冷哼了一声,眼中的警惕之色并没有半分减弱。他并不完全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脑海中的记忆,只停留在他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脖子的那一刻,等到再次清醒时,人已经在这光茧之内,四肢被一道七彩光芒缚住,动弹不得,光茧之外,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飓风剑意。可是让他震惊的是,这道飓风剑意却一点也不受他的控制。
「你到底是谁?」他问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询问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妩媚得像一个美丽女子的男人,却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嘻嘻……小弟弟,你总追着问我是谁,是不是看上我了?」风月伸了个懒腰,笑得妩媚万分,「这可不行哦,人家的眼光可是很高的,至少……」
他似乎察觉了什么,笑容中又多添了几分艳丽。
「至少也要有着跟把咱们困在这里的那个人一样高深的修为……才能让人家心动啊……」
「他是情魔。」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飓风中传来,景阳眼神一缩,然后震惊地看着从飓风中走出的人影。
「苏乐,是你?」
怎么可能?景阳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那个男人,在飓风中,竟然如履平地,那猛烈得连岩石都能刮割成粉末的飓风,连他的一片衣角都不曾掀起。
蓦地想起一个可能,景阳倒抽口冷气,惊问道:「你……你……怎么也会飓风剑意?」
只有这道飓风剑意的主人,才有可能在飓风中如履平地,可是,苏乐领悟的不是潮汐剑意吗?一个剑修难道也可以领悟两种剑意?不,这不可能,从来就没有人能同时领悟两种剑意,想要领悟第二种剑意,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废掉原来的剑意,可是,谁肯呢?剑意不是想领悟就能领悟的,谁敢保证,废掉了原来的剑意以后,就一定能领悟另一种更好的剑意?
太过震惊的发现,让景阳连眼前竟然站着一个情魔的事实也忽略掉了,他的双眼死死盯着苏乐,彷佛见了鬼一般。
「这个问题……人家也想知道呢……」风月在一旁笑盈盈地附和着,没有半点自己是困兽的自觉。
「想要知道也可以。」苏乐一脸无害的看着风月,眼中没有半点情绪,只是缓缓伸手指向景阳,「先放了他。」
「哎呀呀呀呀,这可是我抓到的第一个人类俘虏呢,有深刻的纪念意义。道友啊,换个条件行不行?」风月抛个媚眼,「你想要什么人家都可以给你哦。」
「现在,你是我的俘虏。」苏乐平静地点出另一个事实。
风月咯咯一笑,红色的身影一晃,出现在景阳的身后,洁白如玉的手指在景阳的脖颈间轻轻抚摸,一缕缕七彩光线,顺着他的指尖,逸入景阳的体内,口中却柔声道:「可是,我有人质。」
景阳的脸色,寒冷如冰。这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身体里彷佛有一股热血在沸腾,他微微颤动着,试图挣开缚住自己四肢的七彩光线,但体内真元却像被什么东西牢牢捆住一般,半点也动弹不得。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恨着自己修为低下,景阳的眼底,生出一团幽暗的火苗。
恨,恨,恨……他好恨……
「恨吧……越恨越好……」风月欢喜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人类的七情六欲啊,是我最喜爱的食物,你越恨,我越喜欢……人家觉得身上越来越有力气了……」
苏乐脸色一变,低喝道:「愚蠢,他是情魔,最擅长吞噬人类的七情六欲,你这样是在助长他的修为……」
景阳被他这一喝,脑中一清,瞬间知道自己上当了,连忙收敛心神,平复情绪。
风月眼中闪过一抹惊诧,这个人类修为低下,可是意志居然能抵挡自己的摄情术,真是越来越让人感兴趣了。
「小美人,想不想知道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挑衅地望了苏乐一眼,然后意味兴然地往景阳的识海,弹入一个短暂得一闪而过的片断,但已足够让景阳看清曾经发生过的事。
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景阳浑身一颤,稍稍平复的情绪瞬间又强烈波动起来。
恨,恨,恨,他好恨……恨得不能自己,恨得……想要毁灭眼前的一切。
苏乐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一直平稳的情绪,受到牵动,随之一起波动,一股惊天恨意冲冠而起,但随即便醒悟,又强行压了下去,但已是迟了。
风月诧异的望了他一眼,眼中喜色却更甚,笼罩在身体外侧的七彩光罩,彷佛吃了大补丸一般,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