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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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爷- 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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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极为难得的符合其中三个条件的蒋琪,绝对会是一颗所有人都会看好的未来之星,连她身边的下属都明白这一点,就算是他们走跟蒋琪几乎完全一样的道路,仅仅就是加入这个马拉松谈判的时间晚一两年,基本就无法达到她那样的优势了。
可以说,这时候的蒋琪才是挟雷霆之势到渝庆来为陆文龙做辩护,就当是她辛苦了两三年放个假,算是袁哲这个她的老师给她安排的小事情。
当然,在某些方面的眼中,这肯定也是观察她处理事务或者考验她的一个过程。
刻意散发出去的身份,也是蒋琪避免自己搀和到更深层次浑浊当中去的明智之举,这个时候重重的打任何一方脸都不是聪明的做法,已经足够说明她在政、法上的成熟。
于是就在第二天上午,自称为控方律师的一组人员就到宾馆找到蒋琪,要求商议撤诉!
蒋琪懒得追究这起已经从民事经济纠纷案件被上升为刑事案件的无头案为什么不让检察院方来谈,毕竟之前可是检方扣留了陆文龙,也只有检方才有资格限制陆文龙。
她只是简单的指出指控文件中漏洞百出的几项条款,为陆文龙要了一个违法拘禁国家赔偿,就同意了庭外和解。
已经深谙法律交易的蒋琪,再也不是那个视法律为准绳,以为法律就代表天的菜鸟,看过了更为全面的欧美法律,了解到那看似人性化和标准的法律实际上如何掌握其中的变量,蒋琪已经完全明白了为什么法律的象征物是个天平。
这不是追求公平的天平,而是跟做买卖一样,衡量相对交易的一杆秤而已。
下午四点过,几乎是特事特办的陆文龙,就在目前一批批抓进看守所的潮流中,签署一份庭外和解认可通知书之后,两手空空的走出看守所。
嗯,还有几百块的国家赔偿会随后返还给他。
莫名其妙的抓进去,再没头没脑的放出来,换做其他人,多半是要讨个说法的。
陆文龙却一脸轻松的出来,一路上跟管教和其他犯人都点头示意,直到走出门外。
门外的场景,让他略微意外。
普普通通的街道巷口,蒋琪带着两个下属,依旧一身严肃的正装,站在道边,手里提着公文包不拘言笑。
苏文瑾和汤*灿清还有杨淼淼带着三个孩子站在街道另一边,而她们的身后,余竹和阿林阿光等人神情激动的站在十几米之外,一大群青壮汉子站在那里的气势,让别人都不敢走进街道里面来了。
就这么一瞥,陆文龙显然就看出点名堂来,刚才浮现在脸上的轻松之情飞得无影无踪,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犹豫的迈步朝着苏文瑾这边走过来,一把抱起点点,摸摸抱着自己大腿的儿女,再探出手挨个抱一下三位姑娘。
这无所谓选择吧?
身后有轻巧的脚步声,蒋琪越过了龟裂的水泥路面,亭亭玉立的站在了陆文龙身后,就好像两人第一次见面一样,爽朗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祝贺你获得自由。”
陆文龙抱着点点转身,蒋琪走后才出生的孩子对这个高挑靓丽戴着无框眼镜的女子没有印象,睁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连豆豆和瓜瓜都只是依稀认得,孩子两三岁前的记忆就好像一道坎,模糊得很,所以欲言又止的看着蒋琪,似乎好像谁又叫不出来,瓜瓜还彪悍的抬头看父亲:“爸!这个阿姨还漂亮,带回家去吧?”
因为有种无以言表的亲近感!
陆文龙看蒋琪那故作镇定的眼睛都润起来,伸手握住了她,紧紧握住:“有什么打算?”
后面那个男性下属远远的看陆文龙握住不放,还很不满的咳了一下,陆文龙笑笑放开了,蒋琪抿了抿嘴唇和眼睛,似乎压住了心底的情绪,只有站在她对面曾经的家人才能看见:“晚上的飞机,我到沪海,那里有个国际会议。”
陆文龙垂下来的那只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下,似乎在消化这个刚刚回来又要离去的消息,似乎自己从监狱里面出来的喜悦之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才有些无助的放在另一条手臂上坐着的点点腰间,好像儿子的存在提醒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在急剧变化:“不能留下来么?”
蒋琪想抬眼看苏文瑾,忍住了,只把目光停留在陆文龙脸上:“你为什么不打开那封信来看?”
陆文龙简短:“留点希望。”
蒋琪追问:“你不相信我会回来?”
陆文龙赌气:“那现在你还不是要离去?”
蒋琪紧逼:“那你为什么不问我音讯全无?”
陆文龙撇嘴:“那你又为什么不问我连奥运会都没有去?”
蒋琪气结:“我除了看书,故意不关心周边的任何事情,就是为了等到你给我的惊喜!”
陆文龙居然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惊喜?”
连瓜瓜都反应过来:“哎呀!你个土老鳖!追女孩子要送花送惊喜你不知道么?”转头对后面的汤*灿清嫌弃:“你都怎么教的爸!”汤*灿清要晕倒。
蒋琪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摸出那个首饰盒子,重重的塞到陆文龙怀里:“好好看清楚!”
一转身,挥挥手就跟自己的下属上了那辆挂着军牌的奥迪离去!

☆、第九百五十六章  补齐


苏文瑾的表情没有玩味,就是夫妻间最寻常的询问:“不去追?”
陆文龙站在原地看着奥迪远去,摇头:“明白她的心意就好,时间还很长……”
是的,陆文龙才二十六岁,时间还很长,可现在他就像个已经历经沧桑的中年人一样,一点没有毛头小伙子的冲动。
过早的沉淀固然带来了他现在谋定而后动的心态,但显然也顺带改变了他的激情,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激情。
放下手里的孩子,把首饰盒子递给杨淼淼,信步到后面,跟立刻展开挨着站的弟兄们一一拥抱,其实从大家成年以后,很少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有几个王八蛋还不习惯,估计是抱女孩子太多了,但等陆文龙的胸膛贴紧的时候,就傻啦吧唧的使劲用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心里的高兴,有种莫名亲近的情绪立刻涌上心头。
排后面的还搓手抹嘴的激动做准备,让远处的汤*灿清一边笑一边不知道为啥眼睛有点发热,最后怪罪于丈夫出狱对自己的触动,招呼孩子们跟自己走了。
余竹的身板还是那么单薄,但显然很有韧劲,等陆文龙松开手以后,一边看着他跟其他人拥抱,一边对远处做个手势,长串型号各异的轿车越野车滑过来:“走吧,别在这里打眼。”
虽然在看守所里没遭罪。但内外有别的感觉还是非常明显。起码没有时刻喝斥的管教和头顶黑洞洞的枪口跟警棍。更没有心理上的压抑,所以陆文龙这样的动作纯粹是发自内心的拥抱,虽然他最想拥抱的那个身影不在。
最后滑过来的别克商务车,跳下的却是陆娜、吕四和顾砚秋、程思思,陆文龙对她们遥向点头就和余竹上车一起走了。
陆娜嘴一瘪,居然想哭,吕四表情淡然:“你没看见二嫂走,他都没去追?他是六爷。就要跟关二爷那样,先弟兄后家人,义气为先,你要他干嘛?过来抱你走?”
话不好听,却让高挑少女破涕为笑,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思:“看见他出来就高兴,总想亲近一下……”还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脚上特意换的平跟鞋,才低声:“四姐,你说二嫂……”
吕四有态度:“这个别多问……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程思思就洒脱得多:“有些事情呢,日子还长着呢。走走走,他今天估计是忙得很。我们一起去逛逛街,秋秋妹可是说了要腾点商铺出来我们合伙做服装生意呢。”
吕四转念一想很支持:“对,小娜经常去欧洲,我在香港,思思也到处跑更是学服装的,服装品牌跟见识都多,砚秋这个主意不错,反正国立大厦裙楼的招商不算很顺利,起码我们自己能撑起一部分?”要说到身家,操控陆文龙在香港地产物业的吕四,手里的资产才是最多的,在那个接近疯狂的弹丸之地,几年前吃进的物业如果脱手,已经数亿港币的巨资了,寻常哪里会看得起几十百来万投资的服装专卖店之类产业,不过是通过这种方式,帮陆文龙把身边这些人都维系在一起,陆文龙不能做或者不方便做的,她想方设法主动做,这才是她觉得自己有价值的地方。
顾砚秋静静的看了那边陆文龙的背影,再看看吕四,调整好心情跟表情,认真的点头:“渝庆毕竟是个内地偏远的,时尚也不发达,电视台这边几次三番想做时尚栏目都没法形成气候,大多数城市土财主能到维克托他们那个新都会广场买点时装包包就觉得很时髦了,这块的确有得赚有得做,大嫂是不关心这种事情的……”挽了程思思就上车,她们何尝不也需要这样的东西给自己一个理由,留在这个圈子里?
赚钱做生意或许都是次要的,通过这些交错纵横的产业把相互都捆绑在一起,无论是利益还是情感上,都需要这样做。
余竹也是这么跟陆文龙说的:“还行,这次的事情也算是考验了一把弟兄们之间的产业结构,没有被查出来打击的,特别是在周边县市的,除了曹二狗有点屁颠颠的把几个夜场卖掉或者关门停业,其他人都没受到影响,我们甚至还利用了这样的形势,收拾掉了几个地方称王称霸的地头蛇,为后面产业发展腾路。”
陆文龙进去的时间说长不长,三个多月也不算短,他没看余竹递上来的简明数据文件夹,靠在这辆卡迪拉克宽大的后排座椅上眯着眼,尽量让自己的思维从离开的背影回到目前纷乱复杂的局面中来,如果有个镜头从前排这样往后看,车厢里特有的阴暗光线和后玻璃窗的逆光效果之下,他那暗黑轮廓的身影居然透出点居上位者的遥远感,这让偶尔从后视镜看后面的钉子越发景仰跟小心。
还好陆文龙自己咧开笑的一口白牙总算有点阳光气息:“出来混……终究还是渣!”
好像一口在牢房里面郁闷了好久的气终于顺出来:“一切道上混的都是纸老虎,你看看老子多少还挂着奥运冠军头衔,这么大的集团和国立大厦的青年企业家,不说在渝庆市里给这里的经济带来多少gdp拉动,光是在周边县市带来的就业机会就说得上是善人了,现在一句话不对盘,就因为我没抱大腿,说滚进去就滚进去,要是换个年纪大的,没准儿就这么在里面给弄得不成人形了……亏得我还能打。”
“所以说,一切妄图跟官家对立的想法跟做法都是找死,老十七他们走正途才是王道。”
余竹小心翼翼:“二嫂……看来也是走正途了。”眼睛一直瞟陆文龙的表情。
陆文龙笑起来:“别偷偷摸摸看我,跟个娘们儿似的,她的事情我自己去解决,我说的是我们。”
余竹提起胆子:“大家都说了,二嫂真的有心了,这次回来也没把自己当外人,都……盼望她能回家。”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问过的,每个都这么说。”
陆文龙笑骂:“老子的家务事!你也过问了?”
余竹敢活泼点了:“你过得快活,大家才觉得快活嘛,这些年你如果不是为了大家,不至于吃这些苦,所有的事情都你担当了,你不能总这样,大家心里就觉得慌,我们在外面吃香喝辣,你反而去蹲苦窑,其实你早就可以拍拍屁股出国或者到香港去过富家翁日子,打打棒球,玩得逍遥自在,但就是为了一大帮兄弟,你才留下来,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陆文龙不喜欢说这个:“八仙桌还在香港摆着,既然是兄弟就不说这些,我既然把大家从县城带出来,就责无旁贷,大家的心意我明白,我家里的家务事我自己处理,现在我就说两点事情。”
余竹居然马上摸出个本子来记,陆文龙看他准备好才开口:“趁着这次的事情,让曹二狗,杨森他们还沾边的,彻底洗干净,洗不干净的送到粤东张庆楠那或者山里去,不改正就不用回来了,包括你那些人手,要么彻底做正行,不许再干擦边球的事情,包括典当行收赃卖赃的事情也彻底断了,不习惯的人一样处理。”
余竹嘴动了一下,可能还是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没吭声,点头记下来。
陆文龙就是矫枉过正:“然后就是不能跟官家鬼混,该交税该上贡,照着规矩行情来,现在我们不比往日,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产业,就不用偷奸耍滑的过日子,也不用去逢迎那些狗东西,人家要刁难我们,大不了赔了这桩生意掉头走人,总之就是做个干净的商人,现在是国家自己都还不规矩,大家都乱来,但秋后算账的时候才有个了断,没准儿就都没法回头了。”
余竹终于明白点陆文龙的苦心:“好像,是这个理,这次为了不被抓把柄,小白把有两家宾馆拖欠的税费之类补齐,杂七杂八居然都有几十万,真拖太久,赚钱的时候容易,累积起来就很吓人了,数目巨大的偷税漏税也是随手都可以抓的小辫子。”
陆文龙点头靠回椅背上:“就这两点,你分头让大家坚决执行下去,要是我发现谁出了岔子,我找你说事儿。”
余竹干脆的答应下来,他现在那个典当行纯粹就是开着当兴趣,因为经常到周边各县市之间走动,主营业务早就从原来的收赃卖赃变成了收集民间有历史文物价值的物件,现在余竹自己是打算把豆花铺子那条老街彻底打造成有民俗民风的旅游景点。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俨然才是陆文龙管理整个看似松散的兄弟架构中那个总经理一样的人物。
把所有陆文龙的弟兄紧紧的串联起来,就好像当年一帮小屁孩还在树林中,有点懵懂的推选陆文龙担当大哥时候,他就主动发言拥戴一样,现在继续而持久的将会把这个工作做下去。
陆文龙身边人不能纯粹用商业架构一样的关系来解释,既有他的个人魅力,也有商业利益,更有兄弟之间的情义。
所以余竹跟吕四就好像粘合剂一般,把这些点紧紧的拉在一起,包围在陆文龙的身旁。
当然也就形成了一张大网,利益互助的大网。
直到那最后一个短板给补齐。

☆、第九百七五十七章 头昏脑胀

短板效应就是木桶理论。
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并不取决于这个桶最高那块木板有多大。
陆文龙再能干,再风光,只要他的这个架构中有人拖后腿或者补不上最后一片木板,这个架构迟早都会被打翻,也盛不了多少水。
他现在持续几年的做法无疑都是在清理短板,让这个木桶尽量能合在一起,虽然这个参差不齐的难度很大,但总归还是初步见到了成效,起码在这次堪称风暴的清理运动中,除了陆文龙自己,其他兄弟都没遭受打击,虽然其中不少人都明白自己是堪堪躲过,包括喵喵接手的东家都给请去喝茶了。
不过这些东西,都及不上蒋琪这最后一块板。
陆文龙自己也许还不清楚,蒋琪在这一次把自己弄出来的法律行动中展现出什么样的底蕴,阿林他们是亲眼所见耳闻,当然也把这个过程详细的反馈给了余竹。
就算余竹对体制内有些东西没有那么敏感,已经在遥远省份走上体制内岗位的老十六和老十七也一直在关心发生的事情,余竹把情况转述给他们一听,就立刻能瞄出其中的玄机来:“二嫂未来是要飞黄腾达的!”
特别是老十七成和军,把各种机巧给二哥详细的分析一通:“华国的官场永远都是讲究资历的,但比资历更重要的是背景,特别是政治背景加专业背景,那是绝对的事半功倍。跟二嫂比起来,别看我从大学开始就是学生干部。早早入党追求进步,现在比起她不入党不钻营,反而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们在地方基层打熬的是资历,她在部委打熬的不过是年纪……未来肯定不会是执掌一方的大员,但也多半是朝着各种显赫的副职去,这是我们国家的惯例,她就是最符合这种结构的那种。特别是我们假若还能从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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