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就是不能慌乱,这是经历过一次坠车入水的杨淼淼,得意洋洋给老公分享自己的心得体会的重要细节,她的游泳技术……嗯,比陆文龙还要好太多,但估计大江大河里面的经验还是差很多。
可比较惊讶的是,刘宓自己居然也会游泳!
而且技术还不错,起码沉到水里憋气的时候不慌不忙,跟陆文龙死死握住一只手,另一只却能拨水,而不是惊慌的抱拽陆文龙,只不过陆文龙下水就拉掉了内裤,刘宓却依旧把那条很普通的女式三角棉内裤罩在头上,看上去很滑稽。
两人的头部只在有点发黄发浑的江水浪花中一闪,陆文龙看见警车的人冲下来居然站在落水处往下看,似乎没想到这样湍急的大河水,多么容易就能把人或车冲走!
其实才不过是清晨,河水还相当冷,甚至有点刺骨,但陆文龙注意到刘宓只是探头这么呼出一口气,看都没看江边,就跟随自己埋首进水。
难度不算大,用陆文龙他们的行话说这就叫放滩,利用江水流动的力量,尽可能把身体放轻漂起来。非常省力,一个埋首进水换气就能漂上百米,就算专门站在江边找,一个不留神就会在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探头一瞬间,所以多换了几次气就完全远离了岸边和那边沙场坠车地,就可以一直漂在水面上了,而以前他们这些小混子一次性放个十来公里比走路轻松多了,原本陆文龙是打算把刘宓打昏或者干脆送她上路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个姑娘现在已经没有赖以生存的信念了吧?
但对曾经的朋友,或者说蒋琪认为自己两口子应该对这个姑娘落到这步田地多少应该有点责任的同学,陆文龙还是觉得应该给对方自己选择的权利。
不管刘宓以前做过什么事情。她已经遭受了比她应该遭受更悲惨的惩罚。如果她想寻死。陆文龙甚至可以帮她,他不介意再多一条人命!
泡在江水里的陆文龙开始胡思乱想刚才又杀了几条人命,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那个房间里,如果要找指纹。估计是能找到的,但不能说明什么,下楼那个男人看见了他,但楼道很暗,脸色不容易看清,更何况陆文龙脸上还化了妆,然后就是车库,那个打电话的女人显然有些地位,和那个拉扯她的男人。应该死了,好几吨重的大客车碾压和小面包车就是铡刀和水果刀的区别。
便道上枪杀一人,这时候陆文龙已经罩上了内裤,那个唯一逃掉的穿着较好男子看不到什么,其他五人。撞死两个,碾压三个……
除了那个同样因为车库光线黯淡,而且从车头过去的陆文龙背着卷帘门更不易被看清脸,反而让他看见了对方脸,那个家伙是不多的活口……
有点残暴,那些碾压的内脏都爆出来了,可陆文龙觉得这些家伙比在滇南道上杀掉的那些毒贩还更让他觉得死有余辜!
贩毒好歹还是通过毒品残害人,这些家伙就是*裸的直接……陆文龙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行为,总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忍耐的极限,这是把人驯化成奴隶,驯化成机器或者低等动物的行为,已经超越伦理界限了!
就算浸在冰冷的江水里,陆文龙依旧觉得浑身仿佛烧着了一团火,只想狠狠的杀人,从冲出房间看见那些端着手整齐划一跑步的女子,他就开始想从背上拉出一把大砍刀似的东西,狠狠的砍向那些所有跟这个淫窟有关的操作者!
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个自己亲手送进去的女子……
想到这里,陆文龙浑身更加发紧,掌心重重的捏了一下手中冰凉的小手,刘宓似乎感觉到,已经浮在水面上的脸转过来,哦,从内裤两侧露出的眼睛,让陆文龙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很好笑。
可能根本没意思到自己样子的刘宓其实就像戴了个游泳帽,反而方便她的中长发不会被江水打乱干扰游泳,看见陆文龙的笑容,不知道被遮住脸上有什么表情,但那张脸就这样一直扭头看着陆文龙。
浩浩荡荡的江水流淌起来只看一个局部好像很平静,其实就是一汤水平稳而坚定的流向东方,一男一女静静漂在上面,只是偶尔踩水躲开旋涡,也就那么漂去。
死人溏是渝庆两江汇流以后下游的一个江水拐弯形成的回水湾,江面溺水淹死的尸体,都会在那里回旋,也是陆文龙知晓的放滩上岸点,有接近二十公里,过了一阵,刘宓毕竟是女人,身体差点,更何况她最近受到的折磨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已经基本摧垮了,不到一半就开始出现体力不支的恍惚,陆文龙伸手抱过了她,要习惯性的把姑娘从后面扣住她的脖子,自己用拉拽的方式把她仰浮在水面上,可已经浑身有点发抖的刘宓却有点反抗。
不是一般溺水者反抗的使劲连手带脚抱陆文龙,而是很清醒的躲避陆文龙的手,借用了一下水流,闪到陆文龙身后,似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一般,把手指搭在了陆文龙的下巴,把自己的已经冰凉的身体贴近陆文龙的后背,隔着那层白色小碎花的布料在陆文龙耳边虚弱:“让我……抱着你,就算是我最后一个奢望……奢望……”
其实被溺水者从后面抱住很危险,一般都要赶紧摆脱。可陆文龙明显感到身后的身体只有一只手臂有气无力的挽住自己脖子,根本不是惊慌失措的那种手脚并用非常用力,就伸手按住了刘宓的手臂,开始专心的寻找水流,寻找更省力的角度,逐渐靠近江边。
现在已经肯定摆脱了警察,关键是就这么上岸没法通知人来接自己,现在有点后悔跟余竹当时约定的地方稍远了点,匆忙之间,自己知晓又僻静的准确地点只有那里。但现在也就只能漂着了。
但再过了几公里。陆文龙就明显发现脖子上的手臂愈发无力。很少一点紧贴他背部软绵绵的身体也带着抖动往下滑!
身体已经彻底枯竭的感觉了!
陆文龙突然想哭!
好像好多年他都没有哭了……
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他都不会哭,只有自己的亲人对自己稍微好一点他的眼泪才会忍不住湿润,可这一会儿,他突然有点悲哀。不!是很悲哀!
这个女孩儿……他终于有点理解蒋琪那种内疚感。
也许这就是刘宓的命,她懵懵懂懂的进入了这个吃人的社会,她犯了错,她仅仅是因为性格原因,就和田恬选择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对蒋琪和田恬的嫉妒让她做出了女人最擅长的妒忌发泄行为,给自己带来了法律的惩罚。
但这个已经完全走形的法律惩罚……,陆文龙真的觉得很悲哀,结合自己看到感受到的很多东西。就好像身边的江水一样,他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空有一身水性好像能弄潮,但身后的躯体却带来一片冰冷!
就好像他跟维克托无数次讨论过的一样,这个国家有希望么?
很有希望。非常有希望,一直在朝着有前景的未来大步前进!
但这一切,都是大干快上的为了凝聚国家的强大和繁荣牺牲民众的利益换来的,甚至是牺牲掉民众任何一方面的利益,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国家已经强大到不会再被人欺侮和践踏,不会被八国联军*,不会被日本鬼子三十万金陵屠杀以后,会掉转头来慢慢弥补恢复民生,但在这个过程中的人,都被牺牲掉了!
有错么?
就好像解放前那些为了解放前仆后继的军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了这个国家的建立,这些人会后悔做错了么,大多数人都不会!
之后无数的生命和肩头,在政治运动和生产斗争中换来了这个国家的完整跟坚强发展,直到现在消失在共和国长河中的许多生命,可以说都是在这座有希望的丰碑中做出了他们或心甘情愿,或冤屈悲愤的牺牲。
有人会后悔,但也有人会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
陆文龙没那么大的胸襟,他终于发现自己以前真的错了!
不应该把很多精力用到渝庆市以上的层面中,这导致自己没有完全踏实的经营好自己这一方水土,既然是舵爷,那就不是王爷!
舵!
就是一条船!
一条能让自己人生死浮沉的船!
在这样的世道中,尽可能浮在水面不至于变成冤魂的船!
自己应该是这样一条船的舵手,引领这些无比信赖自己的弟妹们一起好好的生存下去,而不是好高骛远的企图赚钱,扩大规模,用规模来保证自己不被国家清洗!
自己这样的草根,没有政治根基的草根,永远无法成为国家忌惮不会清洗的对象,那是甘家可能做的事情,自己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掌好自己这一段江面,这一条船的舵,而不是大海航行靠舵手的那种海洋里的巨轮舵!
陆文龙脑海里面轰然贯通!
☆、第八百七十一章 发麻
身后的躯体已经完全依靠陆文龙的手拉拽,不然肯定会滑进江水里面去!
陆文龙哈哈哈的在江水里面简直就是狂笑三声,呛了口水,满带黄涛涛江水的腥味,却觉得更清醒了!
立刻就拨动手臂,双脚用力打水,开始慢慢顺着水流靠近岸边!
这个难度对他来说,并不大,背着一个人都不难,雄壮的胸肌和巨大的肺活量都能保证他游得游刃有余,只是要选择登岸点。
他看准了一处,附近没有公路,周围也没有房屋的荒山野地,一大片长满浓密的高大茅草,就逐渐靠近这一切,只在岸边有那么巴掌大的一点沙滩,他就拖着刘宓慢慢的脚尖触底,然后就拉过已经浑身沉重,短袖露出来的手臂青白一片的凹凸躯体,双手抱着,稳稳的在沙滩上适应了几步有点飘忽的感觉,就带着人一头扎进一人多高的草从里。
稍微压倒周边一片茅草,腾出来一片一两平方空地的空地,就把刘宓放下,就开始脱衣服。
两人都脱,自己更是连内裤都扔江里了,现在脱了以后什么都没有,胯裆里晃晃悠悠还真不习惯。
他是因为这样湿漉漉下寒气逼人会留下病根,而刘宓就是要救命!
而且现在显然不是感受这个时候,刘宓身上也没有内衣,完全没有抵抗的让陆文龙完全脱掉以后,陆文龙才在明亮的天空下看见她双腿之间那片稀疏草丛边触目惊心的几道伤痕,完全抵消了*相见的冲动,直让陆文龙牙痒痒想揍人。
脱掉以后,就开始捏,全身挨着捏,呼吸还在,但很虚弱,这不是呛水或者窒息,这是完全的身体疲劳衰竭导致的昏迷,陆文龙只能按照体育运动上面的舒活筋骨。飞快的四肢挨着捏,从肩头到指尖,大腿根到脚趾头,从血脉到筋脉还有触感神经都能刺激到,这样尽可能让已经处于昏迷甚至濒临死亡的人获得感应。
这是他从护理杨淼淼植物人那段时间学到的东西,做得都很习惯了,好久不做,现在依旧能非常熟练的纯粹不动丝毫其他念头的专心推捏,但很明显,当他摸到刘宓右腿的时候。小腿前方的一层起伏骨痂就说明这里的确如同她说的那样。被打断了又很敷衍的接起过!
如果不是因为她年轻再生能力不错。也许就跛了!
所以等陆文龙再按摩到刘宓胸前的时候,丝毫没有在那还充满弹性但也隐隐带着暗影伤痕的半球上寻求触感,而是小心翼翼的害怕伤害到这个女子那也曾断过的肋骨!
就凭在家里开香堂树家法的时候,完全没有丝毫倚仗。这个姑娘的刁蛮和无理都让人觉得无语,她再面对别的环境时候,初期的反抗和嚣张是可以想象的暴烈。
要把这样一匹暴烈的野马驯服成那样一只淫兽一般的机器,陆文龙完全可以想象,刘宓遭受了多少折磨,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刘宓脸上的布片已经扯下来,被撕成条塞在她嘴里,防止因为昏迷舌头倒掉堵住气管窒息。
但这样的场景如果从上空中俯瞰下来,两个光溜溜的人体。撕碎的布片跟四散的衣物,怎么都是一场让人血脉贲张的场景!
只可惜陆文龙就好像老僧坐定一般,蹲跪着快速在对方身体上挨个走个遍,走完一遍,就翻过身体再从头顶的百汇穴到脚尖。顺着背脊,又密密麻麻的再来一遍,连双臀两瓣都掰开,细致的用指节顶住碾磨,希望能刺激到有点起码的反应。
青色发白的身体逐渐开始有点红润,陆文龙的手劲和手指力量可想而知,这可是不管疼痛与否的使劲,巴不得痛醒对方。
但连刘宓的脸上都被陆文龙细细的挨着跟做眼保操似的按捏一遍,依旧没有反应。
陆文龙摸摸呼吸还在,就并不慌张的抬起对方的脚,对两腿间露出来的粉红色缝隙置若罔闻的重新用指节使劲钻脚掌,作为人体集中穴位相当多的区域,这里的刺激也是很有用的。
做完这一切,细细的感受一下刘宓的脉搏和呼吸,的确是稍微好点的感觉。
但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堆火,能够给两人都带来温暖的火。
这时候,陆文龙就希望自己是个近视眼了,起码能用眼镜带来个什么聚焦点,摸摸自己的光屁股,除了在晒着湿漉漉还没干的裤兜里找到几百块钱,什么都没有,连证件都没有一个,对他来说,在渝庆城里,一部电话,几百块钱,什么都够了,身份证都被汤灿清拿去说给瓜瓜办户口手续了。
环顾四周,这个完全没有人迹生活过的地方,找不到任何可以变出火来的东西,别以为钻木取火很容易,远处的山上或许才能找到合适树枝来钻磨,发火的干草倒是不少,陆文龙放弃去寻找的主意。
还是蹲下来老老实实的给姑娘推拿,这个时间段非常重要,几乎就是唤醒她生存意念和生理机能火苗的关键时刻,陆文龙不想自己光着屁股转一圈回来看见一具尸体!
还是自己亲手把车开进江里变成的尸体。
不过这一趟开始,陆文龙的动作就有点重,不可避免的有些烦躁和慌乱了,他真的不想刘宓死!
唯一万幸的是阳光,三四月的渝庆正是冷暖交替乱穿衣的季节,梅雨天能冷噤到骨子里,今天却是个艳阳天,就好像也许在暗示,想清楚未来的陆文龙和逃出生天的刘宓终究能看见光明一般,陆文龙自己折腾了一番,很快就觉得身体发热,甚至有点出汗了。
他的身体本来就好,早上的运动不过是热身,现在强壮的身体在阳光照射下油亮亮的一层细汗,开始觉得身体机能恢复到最佳状态了。
看看肤色已经基本趋于正常,但躺在草地上却冰冷一片的身体,没什么可矫情的,陆文龙伸手拉起并不僵硬的身体就抱在自己胸口,就跟对坐男女交合的动作一样,尽可能用自己的胸怀温暖那冰块一般的躯干,驱赶那些应该淤积在这具身体从内到外的阴霾!
结实的双臂环绕在姑娘的身后,原本浑圆的肩头,现在有些明显的瘦弱,刘宓的胸脯也是琪琪三姐妹中最圆鼓鼓的,现在却有点松弛的膨胀压在陆文龙胸口,她才二十出头的青春年华啊,几乎已经遭受过女人能遭受过最惨烈的酷刑!
陆文龙心无旁念,双手在那蝶骨一般的背脊上慢慢按摩,一直揉捏到肥厚的臀部,再重新往上,用力把姑娘的身体完全贴紧自己,传递每一分热量,对他来说这样的运动只会让自己持续产生热量,浑身的汗甚至都没有消失。
刘宓的双臂无力的就搭在陆文龙的上臂外侧,头也耷拉在陆文龙的肩上,所以他看不到其实他的手慢慢重新回到刘宓肩头第二遍的时候,姑娘的眼睛就徐徐的张开了……
冰冷的身体好像冰块遇见火炉一样,融化了,融化掉的不光是心底的阴霾,还蒸发掉了眼底的泪水。
睁开的双眼,开始定定的看着眼前散乱的几件衣服,嘴里的布片,和周围的干茅草,远处依稀能看见的蓝天和阳光,好像好久都没看见过的阳光,还有那也许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温暖身体,以及徐徐的干草腥味中男人的汗味。
刘宓的眼睛出奇的亮!没有泪水的亮!
就那么一动不动,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交给紧挨着的身体,不动丝毫力气,眼珠子都没有转动的定定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