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爱情明媚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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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爱情明媚如初-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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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当定着一头棕色卷发,提着十几个购物袋的曲未央进门时,冉青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般情况下,女人疯狂购物的时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心情特别好,要么心情特别不好。
冉青扒拉着茶几上排成一溜的购物袋,大衣、毛衣、裙子、鞋子、包、丝巾、首饰,无一不是高尚品牌,这种放血程度,严重性直逼红色警戒。
冉青伸手在曲未央的脑门上摸了一下,“你没事儿吧?”
“我辞职了!”
曲未央的语气就跟说自己去菜场退了两个大白菜一样,冉青更加觉得惊悚,直觉告诉她,在她跟当事人斗智斗勇的这个星期,一定有大事发生。
拉着曲未央在沙发上坐下,冉青难得一本正经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
曲未央没打算瞒冉青,挑重点把遴选的事情说了一下,里面不可避免地提及了行政中心和言瑾母亲起冲突的事情,还有梁笑笑。
冉青一向是个暴脾气,没等曲未央说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王八蛋,我去找那对狗男女算账。”说着,就卷袖子,一副准备跟人干架的势头。
曲未央没想到冉青情绪会这么激动,感动之余,急忙拽着她的袖子拉住了她。
冉青还是很生气,“告他们诽谤,太无耻了。”
“算了,我都辞职了,跟他们纠缠下去也没意思。”
“那不行,凭什么他们做了下流龌龊的事,要你背黑锅,凭什么?凭什么是你辞职?”
冉青说着,又激动起来,曲未央按着她的手,怕她又要拍桌子,安抚道:“辞职的想法其实由来已久,只不过缺乏临门一脚的勇气,这次的事情不过是给了我一个借口而已。冉青,虽然我是个女人,但我曾经也有过梦想,刚毕业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够实实在在做点事,不为权势,不为地位,不为名利,只为当我有一天老去的时候,留下有价值的回忆。后来,发现这太难了,我累了,我已经浪费了五年的青春,我的人生没有更多的五年再容我挥霍了,所以,我必须做一个决定,如果没有这件事,我想我可能还要花更多时间去做心理建设,所幸的是,现在不需要了?”
看着曲未央平静的目光中透着隐隐约约期待,冉青突然很羡慕,“你害怕吗?觉得自己会后悔吗?”
曲未央低着头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是在安慰冉青,还是在给自己打气似的说道:“害怕啊,也许将来会后悔也不一定,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赢了便罢,输了我也只能愿赌服输,不然怎么办?”
冉青不想给曲未央再增加负担,于是撞了曲未央一把,笑指着一茶几的战利品,“都裸辞了,还敢这样奢侈?还是说,有商子砚这张长期饭票,您已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据说建筑师收入蛮高的……”
曲未央噌一下从沙发上起身,伸手拍掉冉青的手,“胡说什么呢你!什么饭票不饭票的?我们俩什么关系都不是。”
“少来,当我傻啊!没关系,人家凭什么坐那么久的飞机回来给你过生日啊?没关系,凭什么对你嘘寒问暖啊?你不知道,你手机关机这两天,我都快成你的全自动应答器了!这么一二十四孝型青年才俊,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啊,我觉得,言瑾除了家世,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差商子砚好几个档次。”
说到商子砚,曲未央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低声闷闷地说道:“就是因为太好了……”
曲未央声音虽小,冉青还是听到了,气得她在曲未央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你要气死我!你一向不是挺自信的吗?我告诉你,商子砚够好,可你也不差啊!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怕什么?曲未央也说不上来,就是不踏实。
冉青都快要翻白眼了,拼命按捺着自己的脾气,“曲未央,我告诉你,你知道我每一年要办多少个关于离婚的案子?见多少个奇葩的夫妻,听多少奇葩的离婚理由吗?如果说害怕,我才应该是那个最害怕婚姻的人,可是,你看我,我不是照样很积极地在找那个人?我跟你说,人生最难的从来不是你爱一个人,他不爱你,而是你从来就没有遇上过那个让你心动的人。你不能因为上一次失败的经历带给你痛苦,你就完全拒绝所有的可能性,否则你的人生只会越来越无趣。而你能保证,错过这一个,还会不会再出现一个让你心动的人?”
曲未央看着冉青,心里想,不愧是学法律的,口才真好,说得真的很有道理,她的内心,有两个声音,一个让她蠢蠢欲动,而另一个却总是提醒着她上次痛苦的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最近要好好写文,要更晚,所以你们能不能给点鼓励啊,别潜水了,这文不V,你们还不留言给建议,太狠了吧

☆、CHAPTER 43 再次重逢的世界

每个周一临近早上八点半,行政中心1号楼的三部电梯前都挤满了赶着上班的公务员,不管什么年龄,什么单位,给人的观感非常统一:冷漠、刻板、不苟言笑,每个人脸上疲惫的神情配上身上灰扑扑的服装,活像是十一二月里被霜打过的茄子,十米开外都能感受到死气沉沉的气氛。
圣诞节后的周一早晨和往常一样,电梯外挤满了上班的人,所有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盯着电梯上面的楼层指示灯,除了电梯停靠时会发出“叮”的一声提示声,整个一楼的中庭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中。
所以,当身后响起高跟鞋鞋跟落地时的响声时,所有人下意识回过了头。
冬日的晨曦中,一名二十多岁,打扮入时的女人正踩着黑色细高跟裸靴走来,贴身剪裁的米白色镂空暗纹连衣裙包裹在光洁笔直的双腿上,裙幅上一整圈的皮草,走动间,长长的白色绒毛一晃一晃,配上粉橘色大衣、黑色长款手拿包,和精心打理过的妆容、卷发,光鲜亮丽得像是刚从T台上走下来的模特,这样时髦的打扮出现在一向以低调为指导的政府机构,实在高调得有点过分。
如果这一身恰巧是套在一个刚刚经历了遴选失败,准备辞职的女人身上,那就不止是高调,更多的是在表达一种不屑。
在场的人三三俩俩交头接耳,不消一会,就都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一场骚动以1号楼为中心扩散开来……
而这恰恰是曲未央想要的效果,她要让所有人知道,不是体制抛弃了她,而是她抛弃了这个死气沉沉的体制。
曲未央一路高调地上了电梯,高调地走进位于13楼的政府办,高调地递交了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字的辞职报告。
杜宏伟还没有办理交接手续,名义上还是曲未央的顶头上司,曲未央的辞职报告自然是交给了他。
曲未央在遴选谈话环节的丰功伟绩,杜宏伟已经从政府办其他科长那听说了,当时他还不是很相信,但看到曲未央一身既高尚又高调的行头时,杜宏伟瞬间就信了。
之前他怎么就没发现看起来循规蹈矩的曲未央有这么叛逆的一面?
杜宏伟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沙发,招呼曲未央坐,等曲未央落座了,从饮水机倒了杯茶放在曲未央面前,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不再考虑考虑了?”
曲未央坚定摇了摇头。
杜宏伟叹了口气,颇有点惋惜地劝道:“你这几年在三科的工作,大家有目共睹,跟同事人际关系处得也不错,你还年轻,忍一忍以后机会其实多的是,如果只是为了赌一口气,实在是没有必要。”
不管杜宏伟这番劝导是不是客套,曲未央都很感激他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一直替她考虑。
出于感激,接下来的话,曲未央说得很是坦诚。
“辞职的事,并不是赌气,而是看不到任何价值和意义。这次遴选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之所以能进政府办,能年纪轻轻提副科,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优秀,而是因为某些光环,一旦这个光环有朝一日消失了,我什么都不是,这一点,是我最不能接受的。”
全市基层乡镇的工作人员加起来好几千人,优秀的不在少数,可是能一跃进入市级要害部门的又有几人?这里头没点“光环”怎么可能?可这个“光环”有多大?来自哪?学问可就大了去。
“光环?你说言家?”杜宏伟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反问道。
曲未央不知道杜宏伟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是她的直属上司,不可能不知道前后因果。
看穿曲未央心底的疑惑,杜宏伟笑着摇了摇头,“言立行这个人,思维缜密,做事一向谨言慎行,这次遴选的事情,为了不被人说闲话,连自己儿子的事情都能挡下来,你觉得,以你和言瑾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在你的问题上,会说多少话?”
曲未央更加茫然,杜宏伟的表情说明他肯定是知道原由的,而这个原由肯定跟工作能力无关。
曲未央张了张嘴,正思忖该不该问时,杜宏伟已经拦下了她的话头。
“其实,谁帮你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你有足够的资格坐在那个位子上,这就够了。”
说完,杜宏伟站起身,“既然你已经慎重考虑过了,那我尊重你的决定,会尽快吩咐办公室向人事部门提交正式报告。”
曲未央明白,杜宏伟这是在送客,关于“光环”的问题,他应该不会透露任何讯息了。
笑了笑,曲未央说了句“谢谢”,从杜宏伟办公室退了出来。
曲未央递交了辞职报告,论理,她就算怕拍屁股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但曲未央所受过的教育和性格都不允许她那样做,不管她对这个体制有多少不满,她必须对得起自己的职业素质。
于是,曲未央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整理自己经手过的文件,所有的纸质文件按文件号码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份文件上面都用便签纸标上了工作进度和注意事项,电子文档则按年份和工作类别进行了整理归类。
不管谁接替她的工作,都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就能很快上手。
对于曲未央的做法,政府办的人觉得很难理解。
在他们的观念里,一个有冤又有怨,本该辞职的人,不可能用这样平和负责的态度对待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这样的不理解在即将取代曲未央角色的史南柯眼里,更像是欲擒故纵,携功要挟。毕竟,没有人知道一大清早杜宏伟约见曲未央谈的是什么,是辞职,还是安抚?
所以史南柯听闻曲未央早上来上班,处理完了临建办的事情,马上赶回来1号楼。
曲未央处理完了文件的事情,为了避嫌,她的私人物品全部交给了于欣处置,只用小木收纳盒子装了一盆原本摆在电脑旁边的盆栽和几本她买的几本书。
正要出门,史南柯一副母鸡捍卫鸡窝的架势冲进了办公室。
史南柯脸上紧张的神情让曲未央觉得莫名喜感,嘴角不自觉地泛着笑。
曲未央整洁的办公桌加上脸上闲适的表情让史南柯心底顿生警惕,表情和声音都控制不住的阴阳怪气。
“哟,高材生果然是高材生,都要辞职的人了,还这么敬业?”
曲未央懒得废话,,径直朝门口走去。
不想这样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史南柯,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史南柯手臂一伸挡住了她的出路。
“慢着,财务上没有监督交接之前,办公室的东西不能随意带走。”
办公室里长眼睛的人都看到曲未央木盒子里装了什么,而正是因为长了眼睛,他们才更加明白一个现实:假如曲未央辞职,史南柯将是取代杜宏伟掌管综合三科的人,是他们所有人的顶头上司。
所以,大多数人选择了沉默,只有于欣站了出来。
“未央姐拿的都是她自己的东西。”
史南柯瞪了于欣一眼,“哪有你说话的份?”
曲未央扭头对于欣笑了笑,再回身面对史南柯时,脸色一正,很是不屑地说道:“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为难人,万一我心情不爽,选择死磕到底,你这个万年老二还怎么顺利上位?所以……”曲未央拖长了声音,抬手用手中的手拿包按在史南柯的手臂上,轻轻往下一压,“识相的就别挡道!”
曲未央的话直戳要害,史南柯脑子不笨,只是,阵仗搞成这样,她要收手,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以后还怎么做人?
史南柯仍在纠结,曲未央的耐心却早已用光,手包使劲一压,史南柯的手就被甩了回去。
眼看着曲未央就要越过自己,史南柯猛地扬手朝曲未央挥去,曲未央手中的木盒子一下被打翻,里面的盆栽撞在门框上,陶瓷花盆被摔得粉碎,飞溅的碎片打在曲未央右手的手背上,登时就划出一道血口子,疼得曲未央直皱眉。
花盆摔碎的动静太大,把隔壁杜宏伟惊动了。
杜宏伟看了地上的一片狼藉,眉毛立马皱成一团。“都杵着干嘛?等着我打扫?”
办公室的人这才回过身,拿扫把的拿扫把,拿垃圾桶的拿垃圾桶。
杜宏伟瞪了史南柯一眼,“吃饱了撑的,是吧?跟我来办公室。”
史南柯心里不忿,但是不敢得罪杜宏伟,只能怏怏地跟着杜宏伟进了办公室。
曲未央抱着自己的书还有没了花盆的植物,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自己这是走得什么衰运需不需要去慈云山上个香去个霉运啊?
正当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出1号楼的侧门,就发现侧门外的车道上停着商子砚那辆雍州牌照的车,而商子砚正戴着墨镜双手环胸斜倚在车门边,看见她下台阶,迎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你们真的不说话吗?真的吗?难道不觉得我最近勤快很多吗??????????

☆、CHAPTER 44 甜到深处的忧伤

商子砚把曲未央从头打量到脚。
女人么,多多少少都是有点虚荣心的,被一个英俊的男人这么专注地凝视,即便是经过了大阵仗的曲未央,也不免心花朵朵开,漂浮着些许得意。
只是,这得意连一分钟都没撑住。
商子砚摘了墨镜,眼睛盯着曲未央光着的小腿,语气颇不认同地说了句:“你不冷吗?”
曲未央眼睛圆溜溜地瞪着商子砚,止不住地腹诽:这是你该关注的点吗?
商子砚哪知道曲未央的心思?右手在自己额头上试了下温度,把手背贴在曲未央的额头上,确定温度差不多,才放下心。
“不烧了。”
未央赌气偏头躲开商子砚的手,“你才烧呢!”表情看起来跟期末考满分没被父母夸奖的小朋友一样。
商子砚突然勾着唇角就笑了,弯腰凑近曲未央,右手拇指和食指握住曲未央的下巴左右转了个来回,“妆不错,衣服也不错,至于人么……就更不错了。”
曲未央的心跳因为商子砚嘴角的笑涡而漏了几拍,为了不再被蛊惑,忙往后退了一大步,右手把怀中歪掉的书往里头揽了揽,扶正书本上面那株不知名的小植物。
商子砚这才注意到曲未央右手背上的伤口,一把抓住曲未央的手腕,“手怎么回事?”
“这个啊,花盆摔碎的时候划伤的,没事。”
伤口看起来有三四公分的样子,并不深,但……伤在手背上……说意外,也太巧了?
商子砚表情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拉着曲未央朝自己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曲未央不知道商子砚为什么前一秒还艳阳高照,后一秒就乌云密布了,一向识时务的她选择闭紧嘴巴,商子砚让干嘛就干嘛。
两人去医务室给曲未央处理了伤口,又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去花鸟市场买了花盆。
从花鸟市场出来的时候,商子砚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但是已经不像中午那样绷着脸了,曲未央先是心里一松,后来想想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又不是自己惹毛的商子砚!干嘛要这么紧张他的情绪?请他吃中午饭,各种东拉西扯逗他开心,连买花盆都要给他买一个,什么花盆一对要六百啊?曲未央各种心肝肺疼,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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