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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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柱-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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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

    总而言之,面对这种局面,直接宣布胡牌肯定是不行的,这样肯定会让皇上出丑,要是弄不好扫了皇上的雅兴,被治一个欺君之罪就不好玩了;非但不能胡牌,而且还要不留痕迹地把现有的牌在不知不觉之间拆散,让人看不出来任何端倪,不然的话,被发现了欺瞒了皇上,同样也是欺君之罪。

    所以刚刚打了一圈还没到,杨韬就已经满头大汗了,感觉自己着实消耗了不少精力,似乎跟人打架都没有这么累。

    杨韬心里的纠结萧木当然不知道,萧木看到杨韬神色不是很自然,还以为杨韬是没有抓住麻将牌玩法的窍门,就不咸不淡地鼓励了两句诸如什么“别着急,慢慢就掌握要领,熟练了就好”之类。

    这样一来杨韬的表演难度就更大了,不但要在不能胡牌的同时给萧木喂牌,还要装作不太熟练,没有掌握住玩牌的心得的样子,杨韬没有办法,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嘿嘿,今天出门走得急,没带太多银两,口袋里的钱恐怕不够今天输的……”

    众人自然都是哈哈一笑。

    用囊中羞涩的理由勉强地掩饰了过去,杨韬心中轻舒了一口气,“难怪那帮文官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跟杨韬相比,萧木这边的情形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最开始的几局仗着自己熟悉规则的优势(实际上规则就是萧木定的,没有办法不熟悉)胡过两次之外,萧木就再也没有尝过胡牌的滋味,反而还时常地给人把牌打到了别人手里,让人家把牌给胡了。是的,这个“人家”说的就是王静远,毕竟也只有王静远这种耿直之人才不会看场合气氛地专注于输赢。

    所以几圈下来,王静远面前摆满了战利品,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冯氏稍微赢了一点点;杨韬则是凭借着精湛的演技和过人的天赋,精确地保持了不赢也不输的局面,几人都觉得十分巧合的同时,杨韬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至于萧木则是损失不小,手中的筹码基本都被赢光了,如果萧木知道其实有好几次杨韬也能从自己手里胡牌的话,估计肯定会“龙颜不悦”,不得不说杨韬的选择还是十分明智的。

    萧木这个时候终于充分理解了为什么王静远这么一个耿直的人也能够在酒楼当那么多年的掌柜了,毕竟能赢这么多钱,可见王静远的思维十分清晰,头脑十分灵活,当起掌柜,做起生意来自然是得心应手了。想到这王静远过去屡次考秀才都没有成功,萧木也更加理解了,此人的天赋就没点在读书做文章上面,萧木觉得如果王静远去了自己的世界,像自己一样去惠园大学读经济系,最后肯定能成为优秀毕业生,至少不会想自己一样,为了一篇毕业论文,弄得两年都不能毕业。

    其实这牌桌之上手段最高明的当然要数杨韬了,只是由于他的表现实在过于完美和逼真,以至于萧木这种初级玩家完全没有看出来。

    尽管麻将的试验很是成功,但是由于萧木输了不少,也没什么继续再玩的心思,认为麻将也测试得差不多了,就宣布暂停休息片刻,稍后再来试验自己新创的“扑克牌”玩法。

    冯氏给几人上了茶,喝了几口休息了一下之后,萧木便迫不及待地把扑克牌从口袋里面拿了出来,毕竟麻将牌打的不顺,此时的萧木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从扑克牌这里找回场子。

    只是跟麻将比起来,扑克牌对于大明的人来说就比较难懂了。

    从阿拉伯数字2到10,到后面的“J”、“Q”、“K”以及两个JOKER,再到“红心”、“方块”、“黑桃”、“梅花”几个花色,王静远等人看着都觉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懂这都是些什么。事实上,王承恩找来制作这些牌的人也不知道这鬼画符一般的是什么东西。为了他们脖子上的脑袋考虑,对于萧木写的这些数字和字母,师傅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比照着描了一整个晚上,精确地描到了丝毫不差,这么一副小小的扑克牌里面蕴含的辛勤劳动,萧木此时还不知道。

    萧木开始耐心地解释起来:“这些歪歪扭扭的,乃是一种数字,名唤‘阿拉伯’数字,这个表示二,这个代表三,后面的是四五六七八九,依次类推。”

    “阿拉伯?”王静远心里仍然很疑惑,“我大明开国至今封的伯爵之中,似乎没有这么一个‘阿拉伯’,历朝历代也没听说有过这么一个伯爵,不知皇上这么说,其中有什么深意。”

    在王静远走神的时候,萧木指着“J”“和“Q”,用自己前世的叫法继续讲解:“至于这个,叫做‘钩’、这个则叫做‘圈’。”

    这两张牌更是让杨韬和冯氏也彻底糊涂了,萧木见反响不好,就开始了胡编乱造强行解释起来:“钩者鱼钩也,圈着圈套也,当然比一般的数字牌要大,至于这个,叫做“凯”,凯者,凯旋也,当然比‘钩’和‘圈’还大。”

    至于后面的A,萧木实在不知道该把它叫做“尖”还是“枪”还是什么其他的叫法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张牌有时还可以当做“1”来使用,于是就不负责任地说道“至于这张牌嘛……反正这张牌就是最大!”

    说完之后,又看到了更大的两张JOLER,也就是大小王,还有后面的四种花色等着自己解释,萧木觉得这简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就算自己长了八张嘴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说清楚。

    这个时候就连之前胡起牌来连皇权都毫不畏惧的王静远也发觉气氛不对了,于是出来打圆场说道:“此物甚是奇妙,想来定是天物,只是我等凡夫俗子,资质愚钝,不得其中要领。”

    王静远打圆场的水平着实十分业余,反而让萧木更加窘迫了,正在杨韬和冯氏苦苦思索怎么给萧木找一个台阶下,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尴尬气氛的时候,李师药跑了进来,一举打破了这一复杂的局面。

    “不好了,二弟的头被门夹住了!”

    有人打破了僵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把心给提了起来:什么?头被门夹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萧木等人赶紧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映入眼帘的就是赵弃病扭动着的屁股,至于头则是卡在柴房的门板里面。撅着屁股的赵弃病,让人不禁有一种想要跑过去踹一脚的冲动。

第二十八章 铁头与开蒙() 
“你这是教他练了什么绝世神功?”萧木走过来,看着正在研究怎么解救赵弃病的胡云,一脸狐疑地问道。

    “卑职才疏学浅,哪里会这种上乘功夫,这分明是他自创的……”胡云“谦虚”地说着,极力地表示自己和赵弃病的脑残行为没有任何的关系。

    萧木又上前仔细看了看,原来这柴房的门板有了年头,有的地方木质已经开始腐烂,赵弃病的脑袋正好就穿过了木质最疏松的地方,在门的另一侧,他的小脑袋还摇晃着,想要挣脱开来,只是被卡住的位置十分凑巧,赵弃病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摆脱这门板的禁锢。

    “杨韬已经找锯子去了,稍微等一会你就能出来了。先不要乱动,要是划破了脖子,丢了小命,今晚你就吃不上好吃的了。”萧木半开玩笑地对赵弃病说道。

    只是萧木的劝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赵弃病听了之后仿佛感到智商受到了侮辱,武艺遭到了怀疑,非但没听萧木的劝告,反而更加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为了避免进一步刺激这个发疯的少年,萧木没有继续跟他废话,而是转过身来,对在一边看着的谢连惠问道:“连惠,你给本公子讲讲,他这是怎么回事?”

    谢连惠像是在组织语言一样地思索了一会,然后小声说道:“是这样的,师药哥和弃病哥跟着胡叔叔练功,胡叔叔让他们扎马步,不许动,谁先动谁就输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只是练了一会弃病哥就不想练了,说光是这么站着太没劲,一点也不威风。胡叔叔就跟他说,你这样将来当不了大将军,说练功要讲什么‘冬练三伏,夏连三九’……”

    “你说反了,胡大叔说的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谢连惠说了一半,话茬被李师药接了过去,“胡大叔说坚持练习才能有出息,练得日子久了,一拳打碎木板都是小意思。”

    “然后呢?”萧木听着也来了兴趣,催问着李师药,让他赶快继续往下说。

    “然后二弟不服,说他不用练功也能打碎木板,紧接着就用他前两天做梦自创的铁头功去撞柴房的门板,二弟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和胡大叔根本都没反应过来,他就一头撞了上去,然后门板是被他给撞破了,可是头也拔不出来,就这么被卡住了。”李师药继续说道。

    “你说的不对,胡大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的明明是门板不是木板,不然我就不会来撞门板,也不会被卡住了。”赵弃病听着在一旁李师药的叙述,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边扭动着屁股,一边反驳着说道。

    “幸亏我说的是木板,我要是说勤加练习能劈碎砖头,这小家伙就该去拿头往砖墙上去撞了,这会只怕是连命都没了。”胡云在心里一阵腹诽,“还有,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先是从‘叔叔’变成了‘大叔’,接着又从‘大叔’变成了‘大伯’,我今年也才不过二十三岁,有那么显老吗?”

    胡云发现自己怎么看谢连惠这个小姑娘怎么觉得高兴,自己家里的儿子以后就要找一个这样的媳妇;至于赵弃病,则是怎么看着怎么不顺眼,将来自己要是有了闺女,可千万得看紧了,要是让这个小魔头给看上了,恐怕一辈子就毁了。

    王静远听着几个孩子的描述,一边笑一边摇头,冯氏则是对着还在被门板夹着的赵弃病一通臭骂,骂的过程中也存在着门道,比方说“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远远不如“今天晚上别想吃饭了”来的有效。

    过了一会,杨韬从邻居那里借到锯子回来,正要上前帮赵弃病据开夹着的门板。但是还没等杨韬走到近前,赵弃病就已经蓄力成功,强行爆发,挣脱开了门板的束缚重获新生,只是头上脖子上都带着擦伤的伤痕,还有残留的木渣扎在脸上。

    果然是力大无穷……

    杨韬又去归还借来的锯子去了,冯氏拉着赵弃病去隔壁厢房打屁股,李师药和谢连惠都跑去围观,萧木和王静远则是回到正堂,聊了起来。

    “不知王兄今后有何打算?”萧木问道,实际上王静远此时已经将近四十岁了,萧木这一声王兄可是占了不少的便宜。

    不过王静远则并没有这样想,能跟当今天子称兄道弟,那是何等的造化与荣耀?又怎么会有怨言?

    王静远神情激动地回答道:“本来我已经无心功名,打算安心地当一名掌柜度过此生,谁想人到中年又遭此变故,承蒙皇上的搭救才保住性命。如今没有了掌柜的差事,近几日闲来无事,翻看以前的书册,又生出了用功温书,争取功名的心思来。只是如今年岁以高,头脑早已不如年轻时灵活,读起书来生涩了许多。而且长安大居不易,这些年来虽然小有积蓄,也恐怕负担不起。”

    “嗯……想那姜太公八十岁出山,廉颇七十岁还能一饭斗米,开强弓,披挂上马。王兄不必过于灰心,只管安心温习,谁又敢说没有柳暗花明之时呢?”萧木安慰着说道。

    其实在萧木的心里,并不是很看好王静远能继续读书考取功名,毕竟王静远年轻的时候读书就没有好的效果,反而做起掌柜来做的有声有色。萧木认为他是一个不错的经济方面人才,只是在大明,经商乃是贱业,王静远想再搏上一搏,考一个功名成为士人,这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萧木没有忍心打击王静远的积极性,何况自己当下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方案,有心想把大学期间学过的经济理论整理一下让王静远学上一番,只是自这些知识自己也有很多遗忘的,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整理好,于是就只能先对王静远的打算表示支持了。

    “钱财方面王兄自然无需担忧,王兄帮我看管几个孩子,我岂有不给酬劳之理?今后每月我都给王兄二十两银子作为他们的抚养费,王兄温书之余,也可以顺便教他们也读读书,让他们识一些字也是好的,将来要是这几个孩子有了出息,王兄更是有功之臣!”

    王静远一听,看管几个孩子哪里用的了那么多的银子,连忙推辞,表示不敢接受。

    萧木见王静远不肯接受,只好换了一个说法:“这几个孩子就当做是我送到王兄这里识字念书的,做学生的,哪里有不给先生报酬的道理?李师药和赵弃病两个开蒙的学生,每人十两银子,王兄可是觉得这酬劳有些低了?”

    王静远明白这是萧木怕自己好面子不愿接受,才用的这个名义,领会了萧木苦心的王静远连连说着不低,同时表示定然不会有辱使命,一定竭力教导李师药他们。

    “还有,我差点忘了,谢惠连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要跟李师药他们一样念书识字,这可是朕临走前皇后刻意嘱咐的,王兄可千万不要忘了啊。”萧木又补充着嘱咐道。

    前一句还认为自己是化名的“萧木公子”,后一句又提到了皇后,“我”和“朕”一通混用,萧木自己都要绕晕了,王静远听着自然也十分别扭,只是出于礼貌没有说出来。

    作为接受了现代男女平等观念的萧木来说,要谢连惠也享受同样的读书识字的权利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担心王静远作为大明的人士不能够理解,就只好把林檎的名义又给搬了出来——有钱的官宦人家都重金请先生教自家女儿读书,贵为皇后娘娘的林檎给看的顺眼的小姑娘请个先生念书识字,这当然也是无可非议的事情。

    这样一来,又可以用酬劳的名义每月再多给王静远十两银子,简直是一举两得。

    聊到这里,杨韬也归还锯子回来了,小声地在萧木耳边说道:“主子,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今天先回吧,回去得晚了,宫里那边要是出了乱子就不好收拾了。”

    萧木一想确实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就跟王静远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继续打扰了,王兄在京城若有任何难处,只管来找我便是。”

    萧木随即又想到自己在皇宫里面,王静远就算遇到了困难,想找自己肯定也是找不到的,就又补充说道:“王兄若是有任何不顺之事,都可以去找杨韬和胡云,他们自然会帮你,他们做不了主的,自然会告诉我,有我来给你做主。”

    “你们锦衣卫也派些人来这边时常照应一些,要是王兄夫妇和几个孩子有了闪失,我决不轻饶!”萧木又对杨韬吩咐道,“还有,悄悄地关照就可以了,不要大张旗鼓地扰民,不然的话王兄跟街坊邻居之间就没法见面了。”受到“耶稣基督”事件教训的萧木不厌其烦地对杨韬嘱咐着说道。

    “主子放心,卑职回去就立刻安排。”杨韬拍着胸脯,连连保证。

    萧木出了屋子,跟冯氏道了别,嘱咐了李师药他们跟着王静远好好念书,将来自己还有检查。

    又叮嘱赵弃病不可以欺负谢连惠,而且要是读书没有谢连惠读得好自己还有处罚等等。说完了这些,才离开了王静远的家,启程回宫去了……

    正在巷子里走着,萧木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赵弃病一朝自己这边跑过来了。

    “还有什么事吗?”萧木问道。

    “公子来的时候,我已经占据很大优势了,要不是公子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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