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云人物 。。。
每个学校都会有风云人物,或多或少,或精或糙。
我所在的这所不知名的大学也不例外。
他叫洛伽蓝,今年大四,是我所在系的学长,现任校学生会主席。一般来讲,校学生会主席都是比较大的院系的人才有资格出任,但他就是凭自己的实力坐到了这个位置,一坐就是两届。
“云华,又在对着那张照片发呆呢!”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吓了我一跳,手中的照片也掉到了地上。
拾了起来,她站在我背后,啧啧做声:“哦?不是兰京的书影啊!这男的是谁啊?长得挺帅的啊!你暗恋的人?”
我立刻涨红了脸,向后倾身,劈手要夺回来,她后退一步,我坐的凳子就向后倒去。
“啊!”我手舞足蹈地抓到了书桌的一角,站起来,总算没倒下去,只是——“吱”的一声,那只可怜的凳子在我身后四分五裂开来。
“久、言、忧!——”我咬牙切齿地喊道。
那个自知闯了祸的女人早就撇下照片,脚底抹油,溜回自己房间去了。
然后我复习计划中的之完美周六下午便在“叮叮当当”的钉子声和“咯吱”的磨牙声中过去。
似乎是于心有愧,那一个下午,久言忧都没像以往一样来我这里叽叽喳喳,用口水替我洗地板。
久言忧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除了当明星或者被包养,我实在想象不出她还能做什么的那种。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固定的职业,我只知道我出去时她还在睡觉,我回来时她已经在家了。只除了偶尔,每星期一两次的样子,她会在我之后回来,但也绝不会超过十点。
忘了说了,这套二室一厅的小套房是我和久言忧合租下来的。因为我要准备考研,所以在两个月前,也就刚过完年便搬了过来。久言忧的话,我猜是她喜欢私密一点的空间,又不甘寂寞,才同我这个大三准备考研的学生合租的吧!
一切都挺好,除了她老是上我这儿唠唠叨叨,不过只要我戴上静音耳机就OK了;一切都挺好,除了这女人懒得做饭,一日三餐都是我下厨,也可以锻炼厨艺嘛!一切都很好,除了——
“久、言、忧!——你能不能别再拿你那破嗓子侮辱王菲的《天上人间》了!”我实在忍不住,吼了出来。
那个房间消了一会儿音,我默默地放下锤子,走到屋子一角的杂物堆旁,抓出一只抱枕,出门,一声不吭地站在久言忧的房门口。
当久氏《奇异恩典》的第一句响起时,我推门而入,以破空之势把枕头砸向久言忧,成功地堵住了第二句。
拍拍手,转身回去,扶起凳子,戴上耳机,继续学。
就算是带着静音耳机,我还是听到了久言忧不满的抗议:“喂!死神马!你又在扼杀中国的女版帕瓦罗蒂了!”
神马,是久言忧给我的外号,来源是我的姓“云”。
“神马都是浮云”。
只是明天,我还要上学校,跟洛伽蓝他们商量下个月模联办会的事宜。
那,可不是浮云。
虽然我一直想不通,如果这些都不是浮云,为什么洛伽蓝还没被压垮。
想了很久,没想通为什么,我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洛伽蓝就一牛人!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评论。希望大家指出我的优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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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感慨中,可爱的学弟学妹 。。。
刚走进模联常借用的教室,一个鞠躬的大礼就将我吓到了。
“学姐好!我叫殷洛洛,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女孩直起身,我这才看到她的样子。低我半头,长相和声音一样甜美。
“咦,云华你来了啊!这是我老乡,大一的小学妹,以后还仗你多关照了!”洛伽蓝走过来,手很自然地揽上祁洛洛的左肩。
“当然!”我笑答道。
“洛洛,记着,这是云华姐姐,以后有麻烦可以过去找她帮忙。”洛伽蓝放下手,揉了揉我的头,“虽然她一点都不像个当姐姐的样子……”
我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洛洛记得了!有麻烦找云华!——”祁洛洛的笑十分灿烂,“好顺口哦!跟‘有麻烦找警察’是一个调调呐!”
“好了,不罗嗦了,快过来,就等你一个了!”洛伽蓝说着抓着我的手腕便向那群还在争论不休的人走去。我不动声色地甩开他的手,他似乎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我觉得晚会应该这样弄,既然我们学校是第一次办晚会,就搞出个特色来!——”还离着几步远就听到杨孟的声音了。那小子是大一新进派的代表,长相特别抢眼,性格很好,家世、能力、成绩都属一流,人也够风流,据说刚上大一的半年就谈了八次恋爱,分了八次手——当然,都是他先提的分手。这些都羡煞了不少同为雄性的同学,他也因此得了个“龙阳君”的外号。
话说“龙阳君”本来是指有短袖之好的人,在这里,纯属胡乱加的外号,取“龙性本淫”之意。他倒也不以为意,别人这样叫他他也不恼。
“云华来了啊!正好!来替我们参谋一下!这些大二大三大四的老头老太太们不同意咱的计划哎!——”
这小子,因为我比他早上了两年学,年龄比他还小,常常把我当他们大一一路的。
“这个啊,我觉得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也很有特色啦!但是场地资金什么的你想好了吗?”我问了一句。
“对,我们也是考虑到这两个问题才不同意的。”反对的人纷纷开口。
“地点我早定好了,资金的话不是有收参会费吗?不够的部分我可以补上!”杨孟很直爽地开口。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后续?今年你出,明年也可以,但最多也就四年,之后的晚会呢?你立了这个特色菜,他们没钱做怎么办?模联毕竟是普通的组织,不是每年都会有像你这样家境这么好又肯出钱的人参加的!”一个大三有些仇富的人开口道。
“哼!——不想同意我的观点就直说嘛!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难道我进来是因为我爸妈有钱吗?”听了这话,杨孟很不高兴地把计划图往桌子上一摔,转过身不理人。
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僵住的局面,我只能再充当和事老了:“先别吵,人家还没来参加晚会,你们几个都能唱一台戏了。到时要是想出这个节目,回去排练了再来表演!哈哈……”
见我试着暖场,大家也很给面子地哄笑了起来,转眼就忘了这事。
我过去抓着杨孟的下巴,把他的脸扳了过来,一根手指挑着他的下巴,色咪咪地说:“小爷,给妞儿笑一个!不笑?妞儿给你笑一个!”
大家哄堂大笑。杨孟顿时红了脸。
我借机拿起那张设计图,朝反对派的人晃了晃:“问一句,你们都同意这个设计吗?”
马上有人说:“可是资金……”
我打断她的话:“先别管资金,我就问这个设计你们同意吗?”
反对派的人互觑一眼,点点头:“同意。可是资金……”
“公关部出列!”我微笑朝他们点点头,转头一把把计划图拍在了桌子上,厉声道。
包括杨孟在内的几个人有些怕怕地站了出来。
“学术部负责的是Study Guide的编写和Position Paper之类的审核,秘书处负责的是各校和校内的联络及宣传,现在轮到你们公关部出马了。”我扫了那几个人一眼,不知为什么,总觉那几个人很怕的样子……
“怎么出马啊?需要我去租吗?”杨孟愣愣地问。
“笨!拉赞助啊!”要不是为了维持我刚刚建立的威严形象,我真想拿黑板擦砸他。
“咦?那正好!到我爸公司拉吧!我爸那老头子最好说话了!”杨孟一脸“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的表情。
黑板擦终于砸到他头上了,不过不是我,不知是哪位体恤我此刻心情的仁兄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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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鬼打墙(上) 。。。
我一直很喜欢模联这个社团,尤其是我们学校这个。
从大一下半学期加入开始,我就在这里混——当然,认真的是多数。我最喜欢的是这里打闹归打闹,认真归认真的氛围,喜欢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才智发挥到自己擅长的地方的设计。
我更喜欢这里毫无顾忌的有底线开放,每个人都可以在底线范围内放肆。
开完会K完歌,已经将近十点了,大部分人都留在那里刷夜,我因为明早还有课,所以匆匆离开。
我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近到一出校门就可以看到它所在的小区,但K歌的地方就离那儿稍远了一些,中间隔着一个长长的街道。
那街道两边建的都是写字楼,一过下班时间,那条街漆黑一片,吓人的死寂。
不是没走过这条街,但这么晚,还是一个人,则是第一次。
看到那漆黑的道我就有些退缩,想要回去,但想到了无神论,我又鼓起了勇气,迈开步子。
早春的夜还是很冷的,尤其又是在北都,风几乎不停,那些生灵就在空空的街道与写字楼之间钻来钻去,发出凄厉的尖叫。
尖叫?!我心下一惊,驻足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
只差几十米就到头了!我加快了脚步。
“啪嗒,啪嗒,啪嗒……”忽然,一阵脚步声撞进耳膜。
我紧走几步,那脚步声也加急了,放慢,那脚步也慢了下来。
心下顿时有些慌,但我还是稳着步子向前走去,眼看要到街口了,我跑了起来!
可是,那看上去只有几步的距离,我跑了十几秒还是没跑出去,一直停在原地,我又试了一次,还是那样,而且似乎离街口更远了!
身后,那恼人的“啪嗒”声还是在想,没有近一步,也没有远一步。
“鬼打墙”,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我干脆不走了,静静站在那儿,回想着该怎么做。
风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好像从我听到那脚步声开始,我就听不见风声了。
不知听谁说过,鬼打墙是某些好心的鬼为了帮人消灾而设的。但是——
“他们常常会忘了或者不知道要把被困的人放出来,所以被困的人常常会在里面循环一夜甚至更久。前者算幸运,后者很可能被带到另一个次元,也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次夜谈里,久言忧这样对我说,“所以没事干最好不要去惹那种东西,好心人都可能做成坏事,更何况鬼?”
想到这儿,我突然有些寒而栗的感觉,全身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我不敢转身,怕看见什么让我腿软,连跑都跑不动的东西。
“啪嗒……”那声音还在。
我的心也在“啪嗒,啪嗒……”。
怎么办?这种紧张让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猛地回头,风蓦然刮到我脸上,差点把我刮到。
逆着风,我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别再在我后面跟着了!你奶奶的让姐姐心惊胆战不说还让我在这冷天里受冻!你祖奶奶我已经受够了!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给我滚出来!斗三十个回合再说!”
风吹到别处,我睁大了眼,那里什么都没有。
真的跟某些地方说的一样,对着鬼骂脏话它们就会被吓跑。
欺软怕硬的家伙!心里暗咐了一句,我回头就往回跑。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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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鬼打墙(中) 。。。
转头,却撞上了一堵墙。
好硬。我碰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模糊的东西,紧接着,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像前陷,软软的,像是碰到了沼泽地。
我的呼吸和思想一下子全停了。满脑子的想法只有一个——我得拔出来!
试着拉回头,头却不听使唤,低头看一眼,只见我衣领已经粘在那上面了!手也开始不听使唤,逐渐向那团黏糊糊的东西伸去。一些触手般的东西伸到了我脸上,我只觉得脸上一凉,头已经不由自主地向里面伸去。
想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一些东西朝我嘴里钻来,我忙紧紧闭上嘴。
耳畔,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来,好像是谁在跟谁争论,但我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似乎有一些小虫钻进我脑子里。搅得我的思维一片混乱。
拼命踢打着,可挨到那东西的瞬间,腿脚都被吸了进去!那东西像是抓到小虫,开始收蛛网了,隔着厚厚的毛衣,我还是可以感觉到那种黏人的东西裹住我整个人时的恶心感。
呼吸都不能,渐渐我眼前的东西模糊了起来。
可意念里有些东西在催促着我,要我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到底是什么?
我突然很痛恨这意念,它告诉我一线希望却又不肯给我明确的提示,简直像是在折腾我一样。
浑浑沌沌间,我感觉自己的手自己向里伸去,指尖触到了一块凉凉的东西,我的手很急切地抓住了那块东西,用力一挤!感到它在我手中碎成一片水,我的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凉凉的,化开一样,蓦然间,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我脑子又一次停转,冻得我直哆嗦。
再看向刚刚困住我的东西,只见一地水,还有一块闪着微光的东西。
心有余悸,我踩了几脚那夜光石般的东西,然后拼命向路口跑去。
刚刚跑过路口,我就看到了套房所在的小区,心里从来没这么激动过,像离开好久一样。
我有太多话想找个人倾诉,刚刚心里突然间就怕了,从来没这么怕过。
一时有种冲动,很像跟人说话来缓解这种万分紧张又蓦然放松造成的心理落差。
打开套房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愣住了。
5
5、鬼打墙(下) 。。。
客厅的光线很诡异,很暗,照得地板透出陈旧的色泽,很老,却给人一种很媚的感觉。
“媚”,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会想到这个字,反正我的感觉就是这个。
一把长长的黑发垂在地板上,循着头发望去,久言忧趴在在双人沙发上,身子微微颤动——她在哭吗?
我从来没见过久言忧脸上有过笑和无辜之外的表情。
每次我和她打闹时,她总是一脸笑,而当我气愤至极的时候,她却又是一脸无辜,仿佛所有事都是我的错。
究竟是怎么了?
我刚想上前去安慰她,她的身上冒出了一股白雾,将她整个人都包住了。
雾气散去,一只极其漂亮的白狐盘卧在沙发上,眯着细长的眼,长长的尾巴像一领围巾,缠在它身上,这让它更显得孤独无依,恍若最高贵的神,居其位,只得孤家。
这……究竟是什么?!!!收回最初的惊异,我走上前去,伸手,却又不知该怎么做——我是该把它甩到地上,还是该轻轻抚慰这个孤独的生灵?
突然,它睁开了眼,一道犀利的目光自那瞳孔里迸射出。
我被这目光吓到,向后退了一步,碰到了一个水杯。
“啪!”水杯摔到地上,跌了个粉碎,我也惊醒了。
醒来时,我躺在空无一人的路面,竟然还在那条似乎走不出去的路上,身下还是做梦之前的一滩水,只是没有我踩过的那块夜光石一类的东西。
是什么情况?迷茫中夹杂着不安的心绪笼罩了我。
沉重的脚步踏起,想要往家的方向奔去,却在将要走到路口时,转身,向刚刚逃离的方向跑去。
我不知道刚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梦,可是,我真的很怕,很怕,怕到此刻,我无法回家。
跑到K歌地方的时候,洛伽蓝站在门外,他手里拿着一支手机,似乎刚刚打完一个长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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