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机说了声去就近的医院,简麦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意识模糊之际,简麦还不忘醒来誓死得把高寒那个招惹了自己还折磨得自己死去活来的女人给抓回来。嗯,而且有必要严惩一番,得让她长点记性,省得以后有事没事的将分手挂在嘴边,以前不觉得,现下简麦觉得世界上最讨厌的字眼,就是“分手”这两个字了!
简麦醒来,彻底傻眼,病床前的人可真的是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呀。揉着眼睛,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可眼前熟悉的影像就是动也不动的杵在跟前,高挑姣好的身形,精致夺目的脸蛋,头发长了,以往披肩而今垂到了肋骨之下,大波浪卷,平添了成熟和知性的风韵,眼神如第一次遇见自己时的清澈耀眼,只是眉眼之间消不去的疲累感格外的刺眼。
“小溪……”低喊了声,简麦猛地惊醒过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笑容灿烂,“小溪,你,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会在这里啊?”
“小呆,死小呆!”极力忍住想将简麦拥抱入怀的渴望,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的柳溪屈指在简麦的栗色脑袋上敲了敲,言语间温柔宠溺。
柳溪没有办法想起自己是怎么在她人的一个电话之下从大洋彼岸不顾一切回到简麦身边的。当听到简麦受伤的消息时,她身上所有的冷静和自持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想见到简麦,她无法想象孤零零的简麦躺在病床上伤痕累累的模样,仅仅是想就让她心疼得无法呼吸,所以,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她迫不及待地飞到了简麦的身边。而踏进病房看到的那一幕,却让她的心,更是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的小呆,在她不经意中错过的那段时日里,早已不再是她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立志不要让自己的坑成为月刊!
64
64、幸福 。。。
“小溪,小溪,看什么看?眼都不带眨的。嘿,老实交代,是不是觉得我变漂亮了?迷死人不偿命吧?”拿手在柳溪的额前晃了晃,简麦疑惑地看着对着自己看起来像在发呆的柳溪,恍惚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么自信张扬,害她看得没来由的觉得有些难过。额,难得看到最亲密的好友该高兴才对啊,难过什么呢?心下纳闷,简麦的眉心也不自觉地揪了起来,只是言语间还是习惯性地保持着以往两人相处时的随意。
“得瑟吧你!”拍开简麦的手,柳溪翻了个和当前的装扮极不相符的白眼甩给病床上眼珠子滴溜溜转的简麦,自然的,简麦眼中的疑惑也悉数尽了自己的眼里。心下低叹了口气,柳溪靠前,抬手抚平了简麦眉心的褶皱,指尖绕过简麦的略显苍白的脸颊,而后停留在了饱满冰凉的耳垂上,捏了捏,又很快地放开。多希望,再见时那璀璨的光芒能依然闪耀,只可惜,终是难以如愿了。
“小溪,怎么了?”简麦就是再少根筋也感觉到了柳溪的不对劲,柳溪落在耳根上的眼光无端地让她感觉到了压抑的疼痛,而一时之间,简麦不知道这样厚重的疼痛感是从何而来,这样的感知让简麦顷刻间手足无措,连带的声音也焦躁了起来。
“你啊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真是和以前一个样儿,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一点都不省心!”压下心头翻涌着万千思绪,柳溪换上轻松的表情,说一句轻拍一下简麦的脑袋瓜子,一如从前的亲昵熟稔。
简麦扁了扁嘴,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看着柳溪不说话。这么会儿她可总算想起自个儿是怎么进的医院了,脑子里一下子飞过了高寒的影像,心情瞬间低落到了谷底。
“啧啧,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的小呆了?来,和姐说说,咱这长胳膊长腿的帮你欺负回去!”柳溪说罢还煞有介事的挽起毛线衫的袖口,装出来的凶狠彪悍,只是隐藏在带着笑意的眼眸之下是刻骨的难过。
“呜呜……呜呜……小溪……”呜咽着凑上前抱住柳溪纤柔的腰肢,简麦像极了迷了路好不容易寻找到亲人的孩童,急切地想倾诉满怀的辛酸委屈,“她,高寒,很坏,又过分,明明都不是我的错也不听我说,还要分手,我们才刚在一起,怎么能说分就分了,我不想也不要,可她不理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怎么能这样子?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心里恨死她了,可是小溪,我也没有办法不想她,一想到她有疏远我的心思就觉得天都塌了,难过死了都……”
絮絮叨叨,断断续续,简麦埋在柳溪胸口的脑袋一起一伏,闷闷的声线,抽泣的声响回荡在空落落的病房。
柳溪似乎看到了自己瞬间被抽空的灵魂飘荡在虚无的空气中,无处可去,无路可逃。
有液体滴落在简麦黑色的头顶上,温热潮湿。
简麦抬头,看到了柳溪眼中来不及拭去的泪痕,呆了呆,忘了前一刻自个儿还哭得梨花带泪的,心慌地想要擦掉柳溪的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小麦,我的小呆,不想哭,如果可能永远都不想让你见到我的眼泪,可是怎么也忍不住,怎么办呢?就让我任性一回吧,只这一次。以后,我依然是你的小溪,最信赖最亲爱的朋友。友谊,天长地久。而所有爱你的心情,不该滋生的情愫,就此埋葬吧。只要你得到想要的幸福,我不介意一直一直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以好友的身份。应该还是会很疼吧,你幸福着,会疼,你不快乐,也会疼。可比起看不见你,我更愿意忍受这样的疼痛,无休无止,直至心死。”
所有的话语埋在心间,所有的情感压在了心底,任凭着眼泪滑落,这一刻的柳溪,放任着自己所有的难过和哀伤。
“小溪,别哭了,呜呜,不要你哭!我,我没事的,其实也没那么难过,只是看见你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忍不住。没什么的,出院了我会去找她的。因为差点死了也没看到她,所以觉得有点难受呢,不哭呢,看着你哭我更想哭了……”
什么都不明白不知道的简麦说哭就哭,又一次死抱着柳溪嚎啕大哭。类似宣泄的眼泪肆意横流,几乎打湿了柳溪整片前胸。
简麦是真的想哭,因为高寒,也许更因为眼前的柳溪。虽然她并不知道柳溪的眼泪为何而流。
轻抚着简麦的后背,柳溪噙着泪,黯然神伤。
“如果无知是一种幸福,那么小麦,我愿意让你一直都这样的幸福下去。”
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柳溪更了解简麦了,四年的日夜相处,所有关于简麦的点点滴滴都刻在了柳溪的心里,那么一根筋的心性,坦然承认爱上她人的时候眼中就再也不会有别人了,即便曾经如此的亲密无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了。
也许,在柳溪爱到无法自拔的那些时日,在艰难选择远走异国的那一天,能多点勇气,多点自信,多靠近一步,那此刻,住在简麦心里的人,会有柳溪的可能吗?没有发生的事情任谁都无法预知,于是,结果也就无从预见了。
有些时候,错过一时,也就失了一生。所谓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对于感情,同样适用吧。
“乖,不哭了,都知道不要紧了还哭什么呢?不想分开就要牢牢的抓住呢。欺负了咱们就给欺负回来。有我在,打不赢的话咱们就合伙架着她走呗,降不了的话咱们就轮流着招呼好了,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大不了咱把‘满清十大酷刑’都使上一遍,就不信还敢对你使坏,还敢不喜欢你,还敢让你哭。咱们小麦这么可爱,恩,又这么善良,长得又不差,不要你损失可就大了,这么不划算的生意,她是商人,不会不懂得算计的,是不是?”柔声轻哄着简麦,柳溪的眼眸深邃忧伤。
“唔,恩。小溪,头疼,我困,眼睛都睁不开了……”简麦埋在柳溪胸腔的头颅越来越重,声音逐渐的模糊混沌,直至渐渐消失。
“小呆,困了就睡,要记得醒,醒来就好。”低声呢喃着,柳溪轻轻地把沉睡中的简麦平放在了病床上。
柳溪没有告诉简麦,她两天一夜的沉睡,吓坏了自己,也吓坏了她心爱的高寒。
只要简麦醒来,不要有脖颈上的青紫,不要有大脑里的淤血,如同初见,身影单薄却笑容绚烂,那样,柳溪才有可能微笑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更得不多。
太想借着这新年第一天把存在心里对所有关心和呵护着咱一路成长的亲们送上节日的祝福了。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亲爱的朋友们,打开心门,接纳咱热力送上的美好祝愿吧。
新的一年,请一定要过得幸福啊。
幸福的方式千万种,只要感受到其中之一,那么,就请相信自己是个幸福的人呢。(^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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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要啊 。。。
叶问的办公室,高寒第一次踏进。把手中厚厚的卷宗扔到叶问办公桌上,高寒冷酷的眼神让叶问的扬起的心瞬间跌落至谷底。
“小问,不要再去伤害小麦了。我也不会再给你第二次伤害她的机会了。”
“我不想这样做,更不想以此威胁你,但是如果小麦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把这些交到它们该去的地方去的。老头交给我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以为我一辈子都用不上,如果可能,我宁可它们一直都待在我的保险箱里永不见天日。”这些曾经断送两人恋情的卷宗此刻又一次成了斩断两人关系的刽子手。如果说之前两人之间藕断丝还连,那么现在,连那么点脆弱的关系高寒也不想沾染了。
“你敢!”叶问拍案而起,起身欺进高寒。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高寒冷冷的眼神投向叶问,眼眸深处尽是寒意,“我什么都不会在乎,除了她。”
三言两语,高寒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决心。不在乎两败俱伤,不在乎失去所有。就算整个瑞士会为此危机四伏,也在所不惜。
“我不想伤害她,那是……”叶问想说的是,她没有存有害人的心,虽然她做了害人的事。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打断了叶问,高寒不需要任何的解释,“不想受伤的话,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克制住内心里熊熊燃烧着的怒火,高寒转身决绝而去。面对叶问的锲而不舍,冷酷远比暴怒来得干脆。
叶问颓然而坐,心在高寒不带一点温度的话语中裂成了碎片。
高寒的心,是再也不属于叶问了。
打开甩在桌面的案卷,一张一张地撕碎,每撕一张,就疼上一分,撕开所有,疼痛肆虐,只此一次。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有心用来疼了。
………………
简麦的病房里,柳溪又一次阻住了高寒靠近简麦的步伐。
“她刚醒了,又睡下了。她把你放在心窝子里暖着,可是你却说不想要她。”柳溪的心里还有不甘,这些不甘,需要高寒来帮她完全地剔除干净。
“我没有不要她。”目光倾注在病床上容颜苍白的简麦,高寒很快地否认。
“你会扔下她一次,就会扔下她第二次。她是我的宝贝,却不是你的。如果她不能是你的独一无二,那你丢了就不要来要回去。我会陪在她的身边,像从前一样守着她,一辈子让她保持着干净的容颜和纯真的笑容。”
“我不会再扔下,永远不会。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我会让她知道。”知道这辈子高寒只要她一个人。
“如果你再把她弄丢了,我会来把她捡回去的。如果她不要你,我很想有这样的机会。”放手是为了成全,如果有一天成全不了,那柳溪一定会卷土重来。
“你不会有机会的。因为她不可能不要我。”高寒笃定得让人生气。
“你倒是自信得很。”柳溪讨厌高寒有自信的资本。
“我一直都很自信。”高寒大言不惭,俨然忘记了不久前才埋沙堆里的自怜自艾。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感情更是。”柳溪想替简麦要高寒一个承诺,关于爱有多久的承诺。
“你都可以许诺一辈子,我也同样可以。我失去过,所以我比你更想要永远。”高寒不吝啬给予,因为柳溪对简麦毫不保留的真心,所以高寒高兴简麦有这样的朋友,虽然这个朋友的感情并不单纯,但并不影响她们成为最好的朋友。
“真是这样的话,是小麦前世今生修来的福。”柳溪笑得洒脱,至于失去的苦涩,从来都该是留在心底自个儿品尝的。
“你也会有的。”有福,有缘,心有所属。这是高寒对柳溪由衷的祝福。
“那是。”这点自信柳溪还是有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遇见时不知是何等光景,也可能是永世不遇,心动,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颜在此时推门而入,她的身后是简麦的救命恩人——龙越。
是龙越在医院里找到的半昏迷的简麦,也是龙越招来的柳溪,又理所当然地通知了差点把整座城市都掀翻了的高寒。
“寒,刚我过来直接和龙越去找了主治医生了解了下小麦的情况,脑部撞伤淤血可能不是造成她间歇性昏睡的主要原因,她颅内长的那颗瘤子才是最要命的。淤血过一段时间也许能自行散去,脑瘤却是非摘除不可的。还好,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脑瘤应该是良性的,手术起来风险不大。但是,有一个问题非常棘手,小麦的罕见血型,RH阴性血,还是AB血型的,医院血库根本没有备血,依我看,就是省血液中心都不见得有储备血。可能要考虑从简麦的直系亲属里头寻找相同血型的人来现场采血才行。”林颜的话刚一出口就让整个病房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凝重。
关于简麦的病情,前两日里几人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已经是竭尽所能地利用各自的人脉在全国全美范围内寻求脑科方面的权威专家,邀请函也都发出去了,专用医疗设备也是让厂家快马加鞭地送了过来,没想到最大的难题竟然会出在储备血浆上。
“小麦从小在尼姑庵长大,兄弟姐妹倒是有几个,但好像也都是庵里一起长大的,应该不存在血缘关系,她父母的话,我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眉头揪成一团,柳溪预感到这该死的血型可能会要了简麦的小命。
“嗯,她是孤女。”回想着初遇简麦时那薄薄的一张纸,高寒的脸色差到了极点,没有记错的话,那寥寥几句描述上还有诸多的不详,父母不详也是其中之一。
“这就难办了……”一向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林颜也着急了。
“不管怎么说,先找库存吧。颜少,医疗系统你比较熟悉,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帮忙吧。柳溪,邀请专家和购置设备的工作你帮忙和医院方面一起协调下。找人的事情我来找。”收拾着凌乱的心情,高寒当机立断。
林颜柳溪分头忙碌,龙越留病房里对着简麦自言自语了半天都不见她给点反应,郁卒之下闷头离去。
空荡的病房更显空荡。
高寒搬了张凳子坐在简麦的边上,拉着简麦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包裹起来。简麦的手不似从前的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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