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麦知道自己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可就是不想见叶问得意洋洋的模样。还有就是,她还真的有点想赢。因为那样,高寒就不用再日夜为瑞士所面临的资金危机而焦头烂额了。也可以断了叶问接触高寒的机会了。从骨子里来说,见面和所有的小女人都一样的小心眼。说不在意什么的,全都是骗三岁小孩的。
心里一横,简麦想起了从山顶到山脚的一条捷径,以前也就和老Y因为山里修路走过一回,是条土路,大概是公路没修以前为了方便山顶的风景建设而临时休憩的小道,路窄而陡,坡多几乎没有平地,可是距离却缩短了不止两倍。
车子刚离开叶问的视线,简麦便打了个拐,直接拐进了小道的入口。
副驾上的男人脸一下子白了。
简麦冷哼一声,开了车门锁,指着车外,男人推门狂奔而去。
简麦遗憾着这死男人怎么不早一点滚呢?下山没有回头路,现在她是连倒个车的地方都没了,一样的只能将比赛进行到底了。
说不怕是假的。简麦只能尽可能的安慰自己,要自信啊,再碎碎念,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她这是为爱而舍生忘死,老天爷肯定不舍得收了她的呀……
山路不同于公路,又要追求速度,又要保障小命,简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拿着自己的小命在鬼门关上打转。
不断地有树枝扫在车前玻璃上遮挡了视线,轮胎碾压碎石翻滚而过的声响,灯光的照耀下时常看不清楚的漆黑前方,简麦把着方向盘的手心都装满了汗水,脸上,后背,乃至压真皮坐垫上的屁股都湿漉漉的,粘腻得难受。可简麦却一点也不敢掉与轻心,极度的专注让她暂时地战胜了黑暗和危险带来的恐惧。
山路渐渐地有了平地,近了,更近了,离山脚终点越来越近了,简麦不由地把油门踩得更深,从她的角度看不到公路上叶问的情况,以时间上推算,她还是有赢叶问的胜算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上一章更新时间在九天前,我深深地内疚了……
可是,可是,就是有很多事情忙啊,哀怨~~~
62
62、变故 。。。
漆黑如墨的夜晚,狭窄静谧的山道,线条飘逸的名车,炽热炫目的灯光,如不是极速较量,这样的景色,入画也能渲染出极致的美感吧?
从山道疾越而出,看了眼后视镜中的越逼越近的影像,简麦暗咒着叶问鬼魅般的速度,却也死死地踩着油门不松开。
临近终点的最后一个拐弯处,拐过弯不到五米的距离就是终点了。简麦深知这是叶问超越她的唯一机会,以叶问必胜的把握,断然不会让自己好过。
横下心来,简麦压着油门不放狠打方向盘,尖锐的声响响彻安静的山林,车子拐过弯道,打横堵在了道路的中央。
几乎同一时间,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过后是一声巨响,叶问的车头狠狠地撞在了简麦的车身上,巨大的冲力将简麦的车子推向了山脚终点处。
赢了。置身于弹出的安全气囊中,天旋地转过后,简麦脸露笑容。兵行险棋,果然一击即中。哼,看叶问还拿什么来得意!
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好像被撞散了。简麦哀嚎一声,强忍着晕眩和疼意,挣扎着推开压得几乎变形的车门,小心翼翼地避开碎裂一地的玻璃渣子,摇摇晃晃地走向叶问撞得面目全非的车头前,站稳,耐心地等待。
片刻过后,满脸是血的叶问忤在了简麦的跟前,眼中是压抑的火焰。
“你想死吗?想死也不要拉我陪葬!”叶问咆哮,如果不是她及时刹车,以车子三百时速的力道,铁定是以粉身碎骨收场。
“这不是没死嘛。”简麦也后怕,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笑意,“你输了。有多远走多远去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不烦我还烦呢。还有,高寒早就不是你的答答了,你也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别再为难她,否则,你会让我瞧不起你的。”
简麦之所以孤注一掷,是因为她从来都不想和叶问有所纠葛,叶问的不可理喻让她避无可避,那只好让她埋死在自己设下的坑里好了。叶问输了,那所有的偏执疯狂的行为,也该结束了吧?
“输了吗?你回头看看,到底是谁输了谁?”明亮的车灯光下,叶问看向简麦的眼神里充满了悲怜的意味。
纳闷中,简麦快速地回头,捂着眼,透过两道刺目的车灯,看到了在寒风中身姿挺拔的高寒。
“高寒……”扬起堪比明月的笑容,简麦奔向了高寒,死命地抱住,紧紧地,不留一点的缝隙。天知道,就在不久前,她就差点见不着她了。
久久地,简麦没有回到该有的回应。
简麦又抱紧了些,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味道,可太僵,太冷了。
“高寒,你怎么来了?很冷吗?是好冷呢。我想你,很想很想你。我们回家,好不好?好累好困呢!”简麦有些语无伦次,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一刻见到高寒更让她心满意足了。
“小麦,为什么要答应呢?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成什么了?如果赌输了,你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开我,放弃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吗?从前的小问,现在的你,你们都一样的,可以拿感情当商品,随意交换,随便丢弃。”推开简麦,高寒的视线始终不曾落在简麦的身上,也看不见简麦身上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听到简麦向叶问挑衅般的话语过后,高寒就恨不能没了耳朵,失了眼睛,那样,她就不会有此刻的心如刀绞。一次,两次,她交付的真心,倾注的感情,全都成了心爱之人的筹码。叶问舍了她保全了家人的安康,简麦也想弃了她成全她遗失的过去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高寒,我没有。而且,我赢了的。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的。”急切地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焦虑慌乱之中,简麦忽略了高寒话语中最重要的部分,一句“我赢了”,再一次让高寒的心高高地筑起了防备的城墙,从此,坚不可摧。
“答答。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可没骗你,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可不是从鬼门关上走了遭才回来的吗?”叶问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简麦的耳边,分外刺耳。
简麦抬头想追寻高寒的视线,想问她,她不是为自己而来的吗?难道高寒是因为叶问才出现在这里的吗?就算已经是过去了,高寒依然担心着叶问吗?担心到即便三更半夜都会让叶问招之即来吗?
抬头看着夜空,高寒闪躲掉了简麦的目光。来这里之前,她并不知道简麦也在。甚至,被叶问叫来的时候,她还满大街地在寻找着简麦的身影。
只是,接到叶问的电话说,“你再不来见我就将永远见不到我”的时候,她妥协了,她知道,飚起车来的叶问真的可以不要命,所以,她身不由己地来了。暂时地,把消失不见的简麦丢到了一边。其实说起来,她比简麦更早的把她丢下了,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质问简麦?
高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要求简麦任何时候无论任何理由都不要放开自己,而自己却因为叶问也许根本就是故意为之的一句话而轻易地把简麦放到了一边,这对简麦,何其的不公平!
高寒没有办法真的做到置叶问的生死于不顾,可她,更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简麦因为莫名的赌约而想把自己拱手相让,一时间,高寒对自己感觉到了深切的恐惧,她像极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无耻之徒,尽管有所差别,本质上却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叶问和简麦,谁是自己的最爱?高寒问自己,曾经坚定偏向简麦的天平不再稳如泰山,因为她没有办法解释自己抛开简麦跑到深山野郊寻找叶问的行径。
思绪越发的混乱,从来都冷静骄傲的高寒一下子好像失去了心魂,她的情感,在一夜时间,连自己都看不清了。
叶问咄咄逼人的气势,简麦灼热不安的视线都成了紧紧纠缠着高寒的可怕怪圈,没有再看两人一眼,高寒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车里,发动引擎,车子如离弦的箭绝尘而去。
简麦的心在高寒离去的那一刻,炸成了碎片。
叶问的笑容在捂嘴堵住几欲喷薄而出的血液时,凝固在了脸上。
蹲在山脚,埋首于膝,直至黎明的曙光乍现,简麦才慢慢地站起,想回家,却恍然不知何处才是自己的家。
回眼看,山道无车无人,昨夜的一切,如梦,却知道不是梦。
失魂落魄地坐在出租车上,简麦昏胀的脑子什么都想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高寒连一眼都不舍得施舍?来了又走,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就是简麦怎么也不想承认的一点,那就是,高寒不像她自己想的那样,对叶问没有任何的感情。而就是这一点,让简麦心里,危机四伏。
简麦开始给高寒打电话,一遍又一遍,接通却无人接听。直至自己的手机提示电量低的时候,简麦才停止了机械的拨号动作,两眼发直地盯着湛蓝的屏幕发起了呆。
许久,手机短信音响起,简麦迫不及待的看过去,刹那间,面白如纸。
高寒说,“小麦,我们暂时的分开段时间吧,都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再来谈,好吗?”
对于高寒,简麦永远都不可能说不好,可想到莫名的分开,心里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
简麦在害怕,害怕高寒走了一圈之后才发现原来爱的不是自己,更害怕短暂的分开可能就是永久的别离。
捂着眼,有眼泪不断的从指缝间滑落,简麦在此刻恨死了自己,就在刚才,她根本不应该放高喊离开自己的怀抱。如果没有离开,那她就刻不下这么冰冷的文字了。
分开,就算是暂时的分开也不行,简麦无法忍受,一刻都没有办法忍受。
她爱高寒,从来都不曾改变过。爱她,有希望就绝对没有放弃的理由。何况,以莫须有的罪名被高寒排除在心门之外,她绝对不会容许的,就算是死缠烂打,她也要坚定地站在高寒的身边,告诉她,她才不像叶问那个死女人,她不会拿她们的感情当商品,出售租赁转移抛弃,统统都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转眼又是一年了。转眼又老了一岁了。转眼很快奔三了。转眼一个坑跨年填了。
有些时候还真是没办法喜欢时间,过得太快,来不及回味,就已走过。
废话不扯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健康快乐咯,想LOLI的找到LOLI,想御姐的找到御姐,(^o^)/~
63
63、归来 。。。
第一次见到简麦的那片海滩,海风呼啸卷起了滚滚浪潮,在短信发出的瞬间,凉意从指尖直达高寒的心脏,而后,铺天盖地的疼痛感席卷而来,高寒挺拔的背不受控制地弯了下去,直至整个人都蹲了下去,抱紧双臂,在清晨无人的沙面上蜷缩成了一座沙雕,美丽而脆弱。
高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她比谁都害怕,害怕自己连同自己的爱又一次被心爱之人毫不留情地遗弃,也害怕承认自己情感上又一次的失败,所以她想抢先一步全身而退,她不想再重复上一段感情的全线崩溃的结局,她想在她丢掉了心丢掉了爱的时候唯独留下她的骄傲,可她恰恰忽略了简麦和叶问的不同,简麦不是叶问,叶问做不到全心全意,可简麦能。只是受过伤的高寒太草木皆兵了,对纯粹的爱情的向往,让高寒忍受不了哪怕仅仅是权宜为之的行为,在简麦无论何种原因和叶问以她的情感为赌注的时候,在高寒的眼中,都直接视成了对两人相爱相守承诺的背叛,而高寒对这样的背叛,一时之间,感到难以承受,又或者应该说,不敢面对。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冬日的阳光洒布全身的时候,高寒的神智逐渐地从迷茫自怜中清醒过来,仅仅是言语上的分离就让心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心口撕裂的感觉如此的清晰,对简麦这样浓烈的情感又岂是她想说舍弃就可以舍弃的呢?
揉着发麻的双腿,高寒站起,唇角勾起了抹自嘲的笑容,说是要简麦想清楚要什么,其实,她才是最该想清楚的人。对她来说,接受简麦是遵从心的选择,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对于简麦,心动,爱恋,宠爱,而唯独吝啬了情人间最为重要的包容和信赖。不分青红皂白的单方面决定了两个人的情感走向,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的霸道而又不可理喻呢?
而对于叶问,从对简麦敞开心怀的那一刻开始,不都成了过去式了吗?又有什么可徘徊、犹疑、逃避的呢?叶问到底已经不是原来的小问了,原本纯纯的爱恋时至今日早已不再纯粹,也失了本真。懂得以死逼迫着自己妥协的小问,富有心机的小问,遥远而陌生。想到这些的时候,高寒还是不可遏制的感觉到了难过,是什么改变了叶问,时间?经历?怨?恨?也许,更多的是埋藏于心无处可归的满腔爱恋吧。无奈而不甘的妥协,看似决绝实则留恋的离去,这样的感情注定无法做到完全的抛弃和遗忘,所以,才会如此的不管不顾,不依不饶,而在追逐的过程恰恰忘记了,爱的本质,该是两个人的共舞,而非一个人的独角戏。
细细地分析,重新地审视,高寒蓦地意识到了更为严重的一点,在愠怒和自怜的情绪包裹之下,她在那一刻完全地忽视了简麦,叶问都是满脸的血污,那简麦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呢?高寒的心一下子又乱得不像自己的了,该死的,一个晚上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不该想的,不该说的,不该做的,却全都想尽,说尽,做尽了,却尽是些混账糊涂事儿。
理清思绪,高寒骨子里的理性又跑了出来,慌乱过后恢复了果敢决断的魄力,现下她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去把被她一把给推了出去的人儿给哄回来,哄不回来的话,绑也要绑到自己的身边。至于叶问,既然不能成为朋友,那她也不介意形同陌路了。
应该说,经此一遭,高寒彻底地把叶问列入了拒绝往来的对象里了。在感情上,高寒比任何人都要决绝,在她的情感世界里,需要的,从来都是纯粹和坚不可摧。所以,她和叶问回不到过去的根本原因是叶问给不了她所希望的坚定,而非时间,也非那些存在于两人之间深刻的阻碍,更不是因为简麦的存在。
掏出手机,高寒甩腿小跑着离开沙滩。片刻,又锁紧眉心立在了车前,只因话筒里传出了机械的电子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简麦是堵着一口气想找高寒理论理论,管它劳什子的“想清楚”,高寒想没想清楚她不管,她也没什么可想的,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要是不喜欢,也不会轻易地被吃干抹净还外送戒指一枚,套上戒指,许下的是一生相守的承诺,她高寒凭什么擅自毁约?
很想回家,有高寒的地方在简麦看来就是自己的家,可惜虚弱疲倦的身体和持续的晕眩感让简麦知道此刻最重要的应该是上医院。看来没被叶问掐死,被那暴力一撞也是去了半条小命了。
和司机说了声去就近的医院,简麦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意识模糊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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