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燕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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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燕轶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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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纵然见识广博如她,也被眼前这个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美人深深的迷住了。
  如果能和她相伴一生,韦月不复国也罢了——有那么一瞬间,孟朝想道。
  当然,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对孟朝来说,复国怎么都是最重要的。
  玉燕的注意到了失态的孟朝。
  她刚刚开始是习以为常的无视:玉燕对花痴都有抵抗力了。
  可是当那种痴迷的目光持续的非常、非常久以后,玉燕开始有点不高兴了。
  她并不喜欢玉孤以外的人这样看她。
  玉燕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不想那冒失鬼置若罔闻。
  还看!还看!小心把眼珠子飞出来!
  玉燕不悦的想。
  她随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憋着笑的玉孤:你还有心思笑,她看着的是你女人!
  玉燕站起身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在那冒失鬼眼前晃了好几下:
  “魂兮,归来!这位姑娘,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无名师父和玉孤听到玉燕这话,一口酒再忍不住,“噗”一声全喷在地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
  宏亮的笑声和眼前不住晃动的手终于让孟朝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她满脸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十二岁的孟朝对二十六岁的玉燕,一见钟情了。
  还是无名师父反应比较快:
  “来来来,孟小友,别傻站着,过来坐!”
  孟朝还没动,玉燕先一转身,回到姐姐跟前坐定。
  孟朝挠着脑袋,讪讪的笑着坐到无名师父身边。
  她终于看到,在坐的除了佳人和昨天同饮的中年女子,还有一个黑炭一样的美人。
  除了肤色,无论是打扮还是长相,这位美人都跟刚刚的佳人一模一样。
  黑美人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孟小友,这是我的两个徒弟,一直下山游历,今天上午刚刚回来。”
  “徒儿们,这是孟朝孟小友,韦月的三公主殿下,快过来见礼。”
  无名师父故作轻松的介绍道,心中却暗暗替孟朝叹息。
  看这孩子的样子她就知道:玉燕又惹了一宗孽缘,世上又要多一个伤心人了。
  孟朝听无名师父这么说却抢先拱手道: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亡国之人而已,不敢妄自尊大,叫我小孟也就是了。不知二位姐妹……怎么称呼?”
  玉孤还礼:
  “在下玉孤,这是舍妹,玉燕。”
  不等玉孤多说,玉燕却抢过话头来——不过她笑的可是有点坏:
  “小孟孟,多大了?”
  孟朝见佳人动问,哪敢怠慢,但她不知为何却是有些害羞:
  “在下二十有二。”
  此刻孟朝心里暗想:
  她问我年纪,莫不是对我有意?
  我孟朝也算是血统高贵,长的也不差,钱也有,不用问,她肯定是看上我了!
  中土的美女真是好直接啊!
  冲上来就问年齿,接下来肯定是要问生辰八字了。
  听说中土人好看重这个的,也不知道我跟佳人的八字合不合?
  要是不合我该怎么把此事促成呢……?

  世间事先来后到 枉钟情花已有主

  孟朝心里正小鹿乱撞,想入非非,却听对面的佳人笑咪咪的道:
  “很好,叫姐姐吧。”
  孟朝直接懵了:
  “哈?”
  玉燕振振有词:
  “我呢,今年二十六岁,比你大四岁,所以,叫姐姐吧。”
  好好的佳人,瞬间长辈分了。
  孟朝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么快的思维跳跃,呆呆道:
  “姐,姐姐好。”
  玉燕满意的点点头:
  “嗯,孟孟乖,”
  随后手指向玉孤:
  “叫姐夫。”
  “姐……啥?!”
  孟朝张口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
  “姐姐,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玉燕抱着玉孤就啃了一口。
  事发突然,玉孤也吓一跳。
  玉燕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容:
  “就这意思,这是你姐我的伴侣,虽然不是男的,不过叫姐夫准没错,叫吧。”
  孟朝先是大惊失色,最后终于搞清眼前的状况。
  她的涵养还可以,很快冷静下来,扯出一个微笑——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有点苦涩就是了。
  孟朝对着玉孤一拱手:
  “姐夫好,姐姐姐夫伉俪和谐,做妹妹的好生羡慕。”
  玉孤连忙还礼不迭:
  “莫听我妹妹胡说,什么姐姐姐夫的,孟家妹妹不必挂怀。”
  然后她转头小声训斥玉燕:
  “真是胡闹!”
  玉燕嘴巴嘟的比天高。
  见此情景,孟朝看到一丝希望。
  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不死心的又问道:
  “姐姐们,适才……莫非是跟小妹开玩笑?”
  玉孤苦笑。
  看来这位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拗人物,自己恐怕是不得不宣示主权了。
  伸手揽住妹妹的小蛮腰,把还在赌气的玉燕搂进怀里,玉孤淡淡的道:
  “孟家妹妹丰神俊秀,气度非凡,想必因缘上定是不缺的了。别人手里的花虽香,却怎么比的上自己摘的娇艳?”
  孟朝这下心彻底凉了: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是别人的老婆。
  不过她是生性开朗不拘小节的人,随即释然笑道:
  “多谢姐姐夸奖,玉孤姐姐金玉良言,小妹受教。”
  玉燕看玉孤声明所有权也回嗔做喜。
  无名师父心中连唤侥幸侥幸,还好这三个孩子都不是小心眼的,不然今天当真不好收场。
  急于打破僵局,无名师傅连忙在旁边打圆场道:
  “你们三个孩子也别在这闲聊了,来来来,快来陪我喝酒是正经,昨天孟小友你也太不中用了,还有两个玉儿,居然十年不理我这老人家!今天非要陪我喝个痛快不可!”
  三个年轻人闻言相视一笑:
  “好!就依您老所言!”
  当下四人推杯换盏不提。
  今天孟朝喝的比昨天还多,烂醉如泥,直接躺地下睡着了,还好孤燕山四季如春,阳光又好,也不怕作病。
  无名师父也醉了,酒多自然觉得燥热,嫌屋里气闷,也跟孟朝一样,露天席地而眠。
  只有玉家姐妹两个要说两句知心话儿,觉得人前不好意思,来到一个在山上时半夜巡山惯常宿歇的石穴里。
  当初姐妹二人无意中发现此处时十分欣喜,就像得了什么洞天福地的一般,当天就拿了东西,住了进来,几乎就把这里当成二人的小家了。
  原来,那石穴口小肚子大,成一个“几”字形,和外界隔着一段细长的隧道,成年人想要进去非先向上爬行一段、再横爬一段、最后再向下爬一段不可,石穴尽头恍如“几”字最后那一勾。
  只是那一勾却是个十分宽阔的空间,供五六个人居住还绰绰有余。
  石穴入口悬在山涯半空,且那口是冲下的,当真是风吹不着,雨淋不到,里面十分干净整洁,现在还有当年姐妹两个留下的寝具及些酒在里面。
  只是现在姐妹二人却是有些不融洽的样子。
  玉燕轻轻打掉姐姐不老实的手,风情万种的白了玉孤一眼:
  “讨厌,别乱摸。”
  这个白眼仿佛带着不伤人的雷霆,玉孤瞬间觉得全身都酥软了:
  “好妹妹,怎么了?哪个敢惹我家玉燕不开心?待我这就灭了他给妹妹出气!”
  玉燕感觉姐姐定是个章鱼精变的,长着八条手臂,要不怎么左挡右挡也挡不过来呢?
  “还能有谁惹我?自然是你这坏蛋!”
  玉燕的声音软软的,骂人都像j□j。
  玉孤很忙,随口问道:“嗯?我怎么我怎么了?”
  玉燕觉得自己像是见了火的雪狮子,全身都化了:
  “你……你白天怎的说我胡闹?也不早点说我是……是你的女人?你就不怕我移情别恋,被那小公主追了去?”
  玉孤轻笑一声,原来妹妹纠结的是这事儿:
  “那你会移情别恋吗?”
  玉燕想也不想断然回答:
  “自然不会,我想要的只有姐姐一个人。”
  玉孤柔声道:
  “我也知道你不会,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乖……分开腿……”
  玉燕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
  “可、可是我、想要你怕、想要你在乎……”
  玉孤觉得自己的手指伸进了温暖而狭窄的柔软海洋,她忍不住的想去钻探,想去抽动,于是她也就那么做了:
  “我不怕你变心并不代表我不在乎,我当然在乎你,这世上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了,没人能跟你相比。”
  玉燕非常满意姐姐的回答:
  “我、我也知道你、你……姐、姐、我、我……”
  玉孤痴迷的看着玉燕因愉悦而潮红的小脸和泪湿的双眸。
  她觉得自己永远也看不够妹妹,无论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生一世。
  石穴隔音很好,没有任何人听见山腹里越来越高亢的j□j和响亮的水声……

  师徒挺身纾家难 草莽聚首求报国

  孟朝三天后下了山,她是来请无名师父的,最后却带出来两个便宜姐姐。
  无名师父还是没有下山,但不能说她冷酷无情,她之所以只让姐妹二人陪同孟朝下山,只是因为她非常相信自己的两个弟子。
  委国那几块边脚余料趁韦月修士不备干干偷袭还行,正面相斗,中土那么多修士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们了。
  要知道中土人口何其多也,哪怕修士的比率是千分之一,说不定都比委国全国人口都多,这些委国人想像收拾韦月修士一样收拾中土国修士纯粹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无名师父也有忧虑。
  一个小小的委国侵略中土并不可怕,但是中土这块肥肉邻近诸国一直欲瓜分而后快。
  肥沃的土地,丰富的物产,早就引的群狼环伺,垂涎三尺。
  委国发难,少不得别的国家也会有分杯羹的心思;风朝腐朽,国势衰微,奸臣当道,倒行逆施,民心已去——外敌这么一来,风朝怕是要亡啊!
  虽然朝代更迭乃是寻常事,大乱之后,必有大治,可是在大治之前,中土百姓怕是又要多受许多苦。
  抢,抢,抢,最后付出代价的,总是最无辜的平民。
  都说战争无善恶,可是不得不受战争之苦的百姓又犯了什么错?
  无名师父忍不住渭然长叹:果然自己这辈子是没办法做个出尘避世的散人了,也罢,就再走一遭吧!
  无名师父也打点行装,下山去了。
  为什么她不跟孟朝还有弟子一起走呢?
  原来我们的无名师父虽然老了,但脸皮还是很嫩很嫩的,都在别人面前说了不出山了,如今若被人看到自己反悔,她会觉得没面子的。
  所以,我们的无名师父就也偷偷的离开了;她离开了孤燕山,山上只留下洛明堂一只鬼看家。
  无名师父和三个年轻人走的方向并不一样:她不是去打架的,而是去探查委国高手的消息。
  她要把能够威胁到自己徒儿的家伙,一一铲除。
  无名师父可不是死板的正人君子,她不介意用不光明的手段除掉坏人。
  无名师父年轻时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
  “我当面捅别人一刀,或者在别人背后捅别人一刀,结果有区别么?从背后捅死你难道就不是捅死你了?只要我没捅错人不就得了。”
  江湖上很多人其实都很怕无名师父——或者说,“敬畏”——是因为没人想要无名师父这样的对手: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唯一能约束她的,只有对手的品德,从光明磊落的君子到卑鄙无耻的小人都是她。
  无名师父是怎样的人,取决于她面对着谁。
  孟朝带玉家姐妹回到了禾疆,随行还有一猫一狗。
  洛金堂及一干人等初见双玉时都很吃惊。
  玉孤的风度翩翩、玉燕的天姿国色还有双玉的特殊体质,引起了每个人心中的喧然大波。
  而当大家知道,这两个孩子是“血算子”的弟子、而且也是江湖中近十年崛起的青年才俊“黑白双绝”时,众人的目光中又搀杂了震惊、艳羡以及了然。
  但是人和人之间震惊、艳羡还有了然的又不一样。
  有些人惊的是:血算子当真是好运气,哪里找来的这两个奇才,天资既佳,相貌又好!
  艳羡的是:血算子整天蹲在山上都能收到这样好天资的弟子,自己天天在江湖上晃悠却只能找到资质远不如这两个玉儿的弟子,难道也该找座荒山蹲几十年?
  了然的是:怪不得人家长春派就一个光杆掌门、守个荒山包还那么硬气,禾疆第一修道家族那么大的一个家主,亲自去请血算子出山,结果脸上带着“五指山”哭咧咧的回来了——原来人家自己有能耐不说,还能找到这么好的传人。
  人家这是走的“保质不保量”的精英路线啊,要是我有这么一对宝贝儿,我气也粗!
  这样的人看两个玉儿,眼中多了亲切与爱惜。
  还有那么一些人惊的是:这两个女子好运气,竟然能找到那么有名的师父。
  艳羡的是:我比她们两个好多了,为什么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这两个女子一个满脸的狐媚子,像个妖精一般;一个皮肤黑如锅底,跟个钻了烟囱的老鸦相似——我应该也往孤燕山走一趟,说不定血算子前辈也会立刻收我为徒。
  了然的是:什么“黑白双绝”,不就是仗着血算子前辈的帮衬么?
  还以为真有什么本事,原来是靠着长辈的余荫!
  这样的人看这两个玉儿眼神多了不屑与轻视。
  更有一些人惊的是:她好美(好酷)!不知有了意中人没有?
  艳羡的是:若我能走在她(她)身边该多好,真想与她(她)亲近!
  了然的是:看这二人十指紧扣,目光交错中说不尽的缠绵悱恻之意,原来这姐妹二人竟然有不一样的情分在里面。
  不过,说不定我会有机会呢?
  这样的人,看两个玉儿的目光中多了痴迷和狂热……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只有寥寥几人始终如常,泰然自若,神色不变,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失态失礼之举。
  当然,这些人并不是连血算子的威名都没听说过的江湖盲,更不是看不见双玉之艳色风度的瞎子。
  正相反,这些人对江湖上名人的生平都很熟悉,他(她)们的眼神也都很好。
  玉燕玉孤看着眼前的众生像,一个心中暗暗冷笑,一个心中暗暗叹息。
  但是两姐妹对那几个神色如常的人都十分上心起来,正同时准备提醒对方注意那几个人,却发现对方也要做同样的事,两个人不禁哑然失笑。
  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而通。
  双玉知道,彼此都已经找到这些人里真正的翘楚之辈。
  和双玉站在一起的孟朝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些人,更在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些人招徕到自己的麾下。

  重金买骨希图千里良驹 换盏推杯其实陈仓暗渡

  大多数中土人脑海中似乎有这样的认知/共识/不成文规定:不停的推杯换盏,是拉近人与人距离的最佳方式。
  酒,是江湖上套近乎的第一利器。
  不得不承认,这个认知在很多时候确实是正确的。
  所以在现代社会你会发现:很多人缘很好,在社会上混的很不错的人,往往都有这样的共性——能喝。
  宅二这么说可能绝对了点。
  那么让我们换个说法:人缘很好、在社会上混的很不错的人,滴酒不沾的,不多。
  嗯,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显然东道主洛金堂也奉“增进感情酒当先”为金科玉律。
  三个年轻人回来以后,洛家主安排了盛大的“自助式”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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