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鸟 (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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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鸟 (gl)-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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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玥翎哭得更厉害,渐渐压抑不住,喉咙发出沙哑的哭声。
  赛茜松开手,转到杜玥翎面前,替她拭去眼泪。
  「哭过后,所有不快乐的事也要跟着泪水流走,然后笑得比谁都更灿烂。」赛茜温柔地说。
  杜玥翎哭得气也接不过来,赛茜怜惜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良久后,杜玥翎抬起头,那一双眼哭得红又肿,望着赛茜,缓缓道:「对不起……」
  杜玥翎,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再怎么错都不愿意低头,却在这个时候跟赛茜说对不起。
  「傻翎儿,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只要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小茜。我和你,就是我们。」
  「我……」
  赛茜将食指放在杜玥翎的唇上,笑了笑,说:「答应我,不要再胡思乱想,要乖乖接受治疗,我会陪着你的。」
  杜玥翎盯着赛茜,默然不语。赛茜明白的,杜玥翎还是没有信心。不要紧,万事起头难,起了头,之后的路就会易走得多。
  请示过任洁,赛茜把行李搬到她的别墅去。有赛茜陪伴着杜玥翎,任洁悬着许久的心终于能慢慢降落。
  杜玥翎是前所未有的听话,只是比以前来得内敛,甚至可说是怕事。
  在杜玥翎的眼内,少了那份光芒,少了那份朝气,也少了那份自信。像个木偶,只是赛茜在身边的时候偶尔一笑,也比从前更惜字如金。
  赛茜很希望,尽她所能,找回从前的杜玥翎。当然,不包括黑暗和沉重的那一面。
  她希望那个健康的,爱偶然作弄她的,满满自信的杜玥翎再次出现于她的眼前。
  
  睡梦中的杜玥翎挣扎地动了动,身体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感到有异样,赛茜缓缓睁开眼睛。杜玥翎睡得很不踏实、很不安宁,做噩梦了,床单也渗了汗水,她正在梦里极力地挣扎。
  赛茜支起身来,担心地看着杜玥翎。杜玥翎洁白的脸庞被夜色笼罩,拧住的眉头不能舒展,在梦中也是咬牙切齿。
  到底是怎样的噩梦?她的翎儿是承受了多少的不快乐才会使得连夜里都不得安枕?
  「不要!」杜玥翎从噩梦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双手乱抓一通,状甚惊慌。
  「翎儿!」赛茜立时反应过来捉住杜玥翎双手,怕她会弄伤自己。
  莫名的恐惧愈来愈浓烈的包围杜玥翎,掌心不住的冒汗,胸口起伏不止。
  「翎儿,没事,做噩梦而已。没事的,我在你身边。」
  杜玥翎慢慢扭过头,木然地看着赛茜,眼中一片空荡荡的恍惚。
  「不要害怕,发生什么事也有我在你身边。」赛茜在杜玥翎的额上印上一个吻。
  良久后,杜玥翎终于稳定了情绪,低声地说:「对不起……」
  「没事了,睡吧。」赛茜抱了抱杜玥翎,扶她躺下,又盖好被单,看着她闭上眼睛,自己才慢慢钻进被窝继续睡觉。
  杜玥翎并没有睡着,她又打开双眼,偷偷地望着身旁的赛茜。
  又酸又涩的感觉在心底缓缓流淌,梦里的一切疑幻似真,那种恐惧是挥之不去。
  赛茜为什么要在她身边?为什么要放弃那么多守在她身边?为什么?是她害的吗?是她害的吗?是她害的…是她害的……是她,是她把赛茜束缚了。是她,是她把赛茜囚禁了。
  杜玥翎翻过身,不敢再看赛茜。一个念头窜出,杜玥翎握着拳头,缓慢地掀开被单,放轻手脚下床,慢慢离开房间。在关上房门时候,杜玥翎定眼看了看赛茜。她的眼眸中有一种黑暗,叫做绝望。
  杜玥翎下了楼,走到厨房,靠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行近一旁的刀架。
  猪肉刀?不行,没有力气自己砍自己。水果刀?也不行,杀伤力太低。
  杜玥翎终于在刀架上取出任洁前阵子特意命人从日本买来的柳叶刀,这把刀多用作剖鱼。长短刚好,刀刃、刀尖都够锋利。
  杜玥翎苦笑,看着手中的柳叶刀,从左胸膛刺进去,应该可以直接刺穿心脏,很快就会因心脏停顿而死亡。也只是痛一下,成功率也比较大。
  杜玥翎把刀尖向着自己,慢慢向左胸膛的位置移近。闭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映着月光,此刻的杜玥翎很美,凄冷的美。
  「你在干嘛!」
  冷不防有声音从身后传来,杜玥翎手中的柳叶刀跌在地上。
  一目了然,赛茜心里刺痛得厉害,杜玥翎伤害自己,就像拿刀砍在她的身上一样。
  慢慢走近杜玥翎,赛茜把僵直了的杜玥翎板过来面对自己,问:「为什么要做傻事呢?」
  杜玥翎默然地流着泪,脑海又闪过那个噩梦。
  「不是说好了我们要在一起吗?有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的。」赛茜伸手抹去杜玥翎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我死了,你就会解脱…你就会解脱……」终于,杜玥翎开口说话。
  赛茜看着这样的杜玥翎,责怪她又不是,气她又不成,不知该如何自处。
  余光督见杜玥翎身后的刀架,伸手随意拿起一把水果刀架在自己颈上道:「那好,我陪你。」
  「不要!」杜玥翎惊愕地抬头,想要夺去赛茜手中的刀。
  赛茜伸出空出来的手挡住杜玥翎,说:「如果你死了,我也跟你一起。所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你要比我晚死。」
  杜玥翎颓然坐在地上,不住地抽泣,默念着:「对不起……」
  「翎儿……」赛茜拾起地上的柳叶刀,连同自己手上的刀放回刀架,蹲下来轻轻抱着杜玥翎,「既然你说你对不起我,那么以后你要对我更好,要听我的话,不能对我生气,不能冷着脸对我,不能骗我,除了我之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还有,有什么事都要跟我商量……还有些没想到的迟些时间再补充。」赛茜尽量用上俏皮的口吻,来缓和这种压抑的气氛。
  庆幸自己没有熟睡,庆幸自己察觉到杜玥翎离开,庆幸及时阻止杜玥翎的行径。
  吃过医生处方的安眠药,杜玥翎睡得很熟。赛茜终于抒了口气,走到一旁拨了个电话给远方的范奕礼。
  「咦,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你不是说去美国吗?那边很晚了啊!」范奕礼的声调明快,顿时令赛茜感到轻松了一点。
  吸了口气,赛茜歉意道:「阿礼,不好意思,我的假期可能要无限期延长。对公司造成不便,我很抱歉。」
  「我可以知道理由吗?」范奕礼问。
  「之前跟你提过,我朋友可能出事了。她真的发生状况,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我要陪伴她重拾信心,直至她康复。」
  「你喜欢的人?」
  「嗯。」
  「这样喔……」
  「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迟一点会正式递交辞职信。」赛茜明白,这样实在太不合规举,也会令范奕礼为难。
  范奕礼笑了出来,说:「用不着辞职那么严重,我可不想公司失去你这个人才,更不想别的公司把你罗致呢!这样吧,停职留薪。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工作就回来吧!不过,最好别让我等太久。这段时间我会先聘请临时工暂替你的位置,你放心陪伴你的朋友吧!」
  「谢谢你。」赛茜笑着说。
  挂了线,把电话放好,赛茜回到床上。杜玥翎像只小猫咪,蜷缩在床上。
  「不用害怕,我一定会陪着你的。」赛茜轻轻抚慰杜玥翎的脸蛋,躺下来,轻抱她进睡。
  
  三个月后,赛茜陪着杜玥翎去医院覆诊。看蕊丝神情轻松,似乎离完全康复是不远了。
  「不错喔!情况进展很好,艾力克跟我谈过你的心理状况,进步了很多。我想,过多三、四个月就可以了。」蕊丝合上报告,笑着说。
  「还要?」杜玥翎瞪大了双眼。
  「翎儿。」赛茜轻轻扯动一下杜玥翎的袖子。
  杜玥翎很是郁闷,抬眼看了看赛茜,憋住不出声。
  赛茜笑了笑,轻轻握着杜玥翎的手,手心传来的温度使杜玥翎平心静气了不少。
  「倒是挺听她话嘛。」蕊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杜玥翎和赛茜二人,「即使病征很快消失,也要继续服药,因为疗程长些,才可减低复发的机会。不过倒是可以回去台湾,不必一定要留在这里接受余下的治疗,只要能够确保你会按时吃药就行。你就乖乖的接受治疗,疗程完了,完全康复了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最好是永远不见面,杜玥翎就是不想看到眼前这个浓浓美国口音的女人。
  杜玥翎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医院,一路上的板起了脸不说话。
  杜玥翎自患病以来消瘦了很多,说实话真的跟纸片人没两样,虽然最近她的体重有回升,可还是瘦削得很,赛茜看着很是心痛。
  本来身体比赛茜还要强壮的杜玥翎,风一吹,浑身嗲嗦。
  赛茜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杜玥翎身上。杜玥翎却往外闪,躲开赛茜的动作。
  「翎儿。」赛茜嗔怪道。
  「你…你穿吧。」杜玥翎推却。
  「现在是春天,我又不冷。」
  「我也不冷。」杜玥翎依然倔强。
  「那,一起穿吧!」赛茜手执外套的一角,搂着杜玥翎。
  杜玥翎微微偏头,看了看赛茜,又低下头自顾自的微笑。
  赛茜注意到,也勾起了嘴角,这样的杜玥翎很可爱。
  「翎儿,我发现你变得孩子气了。」赛茜点了点杜玥翎的鼻尖。
  杜玥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就像小孩子做错了事,不知所措的模样。
  赛茜好笑地看着杜玥翎,说:「不过,我很喜欢。我很喜欢这样的你,有不爽就直接说出来,直爽才好。」
  杜玥翎笑了笑,啄了啄赛茜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结文了~ 
时间过得真快; 由夏天写到冬天; 由暑假写到圣诞假…
终于快要结文了! 噢耶!
之前提及过我想写一篇幽默的人鬼恋;
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小说名也好; 角色名也好; 情节也好; 都可以告诉我喔!
对了! 征集生活上的趣事; 我想要把不同的趣事加进故事里XD




99

第 99 章 。。。 
 
 
  看着杜玥翎的情况一天比一天进步,赛茜甚感安慰。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病征了,现在的杜玥翎比原来的她更多话,而且更常露笑容。赛茜愈来愈发现,她是更爱杜玥翎了。
  「翎儿啊。」赛茜轻声唤了唤快要睡着的杜玥翎。
  「嗯?」
  杜玥翎被电视机播放着的所谓感人温馨小品闷到了,整个人处于陷入睡眠前的迷糊状态,要不是赛茜兴致勃勃的拿着杂志,指着影评说这出电影多好看,非看不可,杜玥翎才不会傻傻的看这无聊电影。
  「这电影很感人啊……」赛茜说。
  「是啊……」
  「女主角死得好惨啊……」
  「是啊……死得好惨啊……」杜玥翎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赛茜忽然捏着杜玥翎的脸蛋,痛得杜玥翎立时醒过来。
  「女主角活生生的,喜剧收尾,惨你的头喇!」
  「啊……」杜玥翎才醒觉被赛茜板了一道。
  「看电影还做白日梦,你真忙啊你。」
  「我对这些没兴趣……」赛茜瞪了杜玥翎一眼,杜玥翎笑嘻嘻的又说:「能在小茜身边做白日梦是我的荣幸啊!比电影的喜剧结尾更值得高兴。」
  「油腔滑调。」赛茜别过头,暗里窃喜。
  杜玥翎轻轻抱着赛茜,过了一会儿,赛茜说:「儿童节快要来了。」
  「还有两个多月。」
  赛茜离开杜玥翎的怀抱,盯了她一眼。杜玥翎是故意耍她的,四月的儿童节明明就是杜玥翎告诉她的。
  「不是这个儿童节,你在装傻。」赛茜鼓着腮帮子不满道。
  「我记得。」杜玥翎笑了笑,「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这个嘛……我什么都不缺耶!不如……」赛茜把头凑近杜玥翎,「就要你好了。」
  杜玥翎有点为难,推托道:「我想起洁姨买了一件新衣服给我,好像放在衣橱里,我去看看合身不。」然后便溜上楼去。
  赛茜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来杜玥翎都抗拒与她过份亲近,都主动开口了,杜玥翎却逃之夭夭。
  赛茜返回房间,对埋首在衣橱的杜玥翎说:「先去洗澡吧!很晚了。」
  「你先去吧。」杜玥翎说。
  「看电影之前我就洗好了,你在和时代杂志做朋友没留意我就是了。」
  杜玥翎牵强地笑了几声,有些心虚,刚才看杂志看得专注,就忽略了赛茜。
  「我现在去。」
  赛茜看着杜玥翎走进浴室,坏坏地笑了笑,其实她也有腹黑的本事。
  杜玥翎随便地用毛巾把湿得还在滴田的头发包住,穿着浴袍出来,门一打开,里头的蒸气便随之散开。
  杜玥翎坐到梳妆台前,想要拿起吹风机,却被赛茜抢先一步。
  「我来吧。」赛茜拿起吹风机,把杜玥翎转向面对她。
  把吹风机开启,赛茜细心而温柔地整理杜玥翎的一头乱发。
  杜玥翎回过神来,才发现赛茜换了衣服,而且是低胸的半透视丝绒睡衣。杜玥翎坐着,赛茜站在她面前,那视线的高度刚好在赛茜的胸前。杜玥翎恍然大悟,一个白眼丢给赛茜,可是「专心工作」的赛茜并不在意。
  闭上眼睛吗?更是欲盖弥彰。若无其事地看吗?却又心乱如麻。杜玥翎不知该把目光投到哪里去,吹风机的暖风吹在颈背,痒痒的暖暖的,杜玥翎觉得她好像在慢慢升温,要发烧了。
  赛茜替杜玥翎整理后面的头发时,弯下了身,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不知是无心或是故意,吹风机的风吹进了杜玥翎的耳窝里,又热又痒。杜玥翎坐立不安似的僵直了身子,不敢乱动,眼睛只敢盯着地板看,心里怨念道:「谁教她没事走来迷惑人的!」
  赛茜对杜玥翎的表现甚是满意,露出得逞的坏笑。
  关了吹风机,把它搁在梳妆台上,赛茜拿起梳子替杜玥翎梳理。
  「头发都干了喔。」赛茜在杜玥翎的耳边说话,腻腻的,带着水气。
  「谢谢……」
  「口说的没有诚意喔!」
  赛茜笑了笑,坐到杜玥翎的大腿上,搂着杜玥翎的脖子。
  「茜,不要。」杜玥翎别过头说。
  「偏要。」赛茜不服气地说。
  赛茜把杜玥翎的头板回来,送上灼热的一吻。
  很久没有吻过杜玥翎的唇,那种触电的兴奋感觉又回来了。
  深深的一吻,霸道得杜玥翎无力招架,无奈地打口牙关任由赛茜的舌头入侵。
  吻得快要蹶过去,赛茜才愿意离开杜玥翎那双被吻得红红的嘴唇。
  「翎儿,我爱你。」
  杜玥翎还在喘息,赛茜又一个吻袭来,吻得杜玥翎的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没办法运作。
  赛茜顺着势头慢慢把手探进杜玥翎的浴袍之中,杜玥翎的腰枝是那么的纤细而光滑,让人爱不释手。
  赛茜把吻移开,在杜玥翎的耳背与颈上游走。
  杜玥翎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当赛茜准备脱掉杜玥翎的浴袍时,杜玥翎霍然推开赛茜,躲到衣柜旁边,蜷缩着。
  跌在地上的赛茜愣了愣,想起了什么。
  「翎儿。」赛茜一脸忧心的走到杜玥翎身边,她是怕杜玥翎的抑郁症发作了。
  杜玥翎抬眼看了看赛茜,眼神闪烁不安,低声说:「对不起。」
  「翎儿,怎么了?」
  「对不起。」杜玥翎垂下头,像个无助的孩子。
  「翎儿。」赛茜低唤道。
  「我……很肮脏……会弄脏你的……」杜玥翎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却无法把话完整说出来。她抿着嘴唇,眼里满是雾气。
  赛茜懂了,蹲下来,摸摸杜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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