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无非是想让她吃吃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在这样一段感情里;自己竟然如此地没有安全感;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蓝静宸吧;这个她不知会爱一生的女人,她在暗夜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蓝静宸笔挺地直着身子;头微微扬起;拨开上官水水的手;从她怀中挣脱开来;神色冷峻道;“无端端;气我做什么”她依然还未消气。
上官水水忍不住;只好说道;“你最近老和一个女人来往密切;我都看见两次了;还有最近你开回来那个车;不是那个女人的吗我都看见她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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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静宸顿了顿,神色疲惫,但神情已缓和了不少,她有些倦地扑倒在沙发上,懒懒道,“就因为这个?”
上官水水绕过沙发,来到她身旁,一手叉腰道,“对啊,就因为这个。”打开话匣子于她而言实在是不容易,要不然也不会自己一个人一直别扭这么久了,“那天我在楼下什么都看到了,我还打了个车跟着你们,不仅跟丢了,还花了我好多钱,那个女人是谁啊?为什么你和她那么亲昵?”
蓝静宸一手撑着头,偏了偏身子,不解地强调,“也就是说你跟踪我?”
“不算。”上官水水微微仰头,眼皮往上翻了两番。
“怎么就不算?”
“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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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言以对。
蓝静宸直起身,那眼神直瞪了上官水水好一会儿,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清秀文艺,竟还能做出跟踪这样无聊的事情来,蓝静宸摸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烟雾穿透上官水水的脸,有些呛,水水嗓子有些痒,可却忍着没咳出来,她连吸了两三口才开口道,“我向来不喜欢解释,仅此一次,那女人只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有点事要找她帮忙,所以最近走动才频繁了些。”
“什么事?”
“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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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官水水低着头也不知说什么好。
蓝静宸一手抽烟,一手揽过她的肩让她靠过来,“太闲了,我得找点事做,也顺便赚钱。”
“是不是我挣得太少了?”上官水水没有底气地说道。
挣钱多少得看和谁比,上官水水和许多同龄人比,也已经算能干了,谈不上有钱,但好歹自力更生,衣食无忧,只是和蓝静宸以前的生活水准,那完全没有可比性。
蓝静宸头靠在上官水水的头上,“傻,你挣得足够你自己用了。”
“那你……。”上官水水话刚一出口又吞了回去,她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自从蓝静宸跑到北京来找她被封锁经济后,这好几个月她都没钱,所有的开支都是水水在出,水水当然不在意,只要蓝静宸不买那些奢侈品,她后面努力一点,勤奋一点,再多接几个剧本的活,日子不会过得太难,可她不在意,不代表蓝静宸不在意,蓝静宸虽然平日里表现得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她骨子里的桀骜不驯,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丝毫没有变过,她,至少,是不愿意每一分钱都还得向上官水水伸手要的地步。
“是做什么呢?”水水突然有些心疼她,她何曾为生活窘迫苦恼过,这些日子,虽然两人如胶似漆,但偶尔的时候都会发现蓝静宸在出神,她一定是在想自己的家人吧,因为这无法调和的矛盾和这注定了只有辜负家人的性向,无关对错,却只有辜负,上官水水有些内疚。自己真是,首先想到的始终是自己,她分明是轻而易举是能感受到的,只是选择性地忽略,忽略了她的心情,以为她的麻烦,她的家庭她自己可以权衡,甚至,还拿这些小事在心里置气。
几分钟,上官水水心思活络,已经自我纠结了好几轮,心里悔恨不已,却依然不表现出来。
“萧筱有个项目,我只是想找点事做,都快闲出病来了。”蓝静宸不经意地抽着烟,万宝路的味道都有些淡了,她将烟灰抖落在纸上,因为有些距离,不由地将上官水水夹得更紧了些,上官水水结势缩在她怀里,顺手就紧紧地抱住了她,柔声道,“你不可以说你不喜欢解释,我还不喜欢沟通呢,可我们相处的时候遇到问题怎么办?就算是吵架,吵着吵着,也需要磨合,我都有改了,你也不能那么霸道地什么都不说给我听。”她身后摸了摸蓝静宸的脸。
蓝静宸倒是没料到作了这么好些天的人怎么突然这样温柔起来,对于上官水水的提议,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有些狡黠地又猛吸了一口,而后全喷在了上官水水脸上,水水全无防备,再也忍不了地咳了起来,边咳边骂,“臭死了,咳……。我给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咳…咳……。”话也说不利索,蓝静宸一把把她揽过来,抱在怀里,佯装着给她拍了拍背,最近累得像一条狗一样,萧筱那女人更不是省油的灯,时不时地还要吃她的豆腐,要以前,她早把她手砍了,她不知道她和上官水水能走多久,她不敢说未来,更不敢说永远,她过惯的物质生活不想去上官水水去承受,现在,也就只有自己了,她是绝不会再回去求她爸的,她不愿去想太久远的事,这次能想到三年以后都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以后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准再和那个骚女人跳舞。”
“啊?”上官水水没跟上她的思路。
“那么骚的女人,说不好就把你给勾上床了。”
“你不也把我勾上床了?”水水,重点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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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是你先亲我的,好吗?”
“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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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话”
水水顿了顿,那静默的一秒却听到了莫名的“噗~噗”声。
蓝静宸拧着眉。
“你放屁了。”上官水水恶人先告状地起身逃脱。
蓝静宸伸手抓了空,忍不住骂道,“上官水水,你怎么那么恶心,说放屁就放屁。。。。。”
“那你放屁还能预报啊?”上官水水在客厅里跑上跑下地躲着蓝静宸的魔爪。
蓝静宸追了两圈,突然发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居然在和这个幼稚的白痴讨论放屁的话题,竟然能这样开心,她收了收脸,假装严肃地去洗澡去了。
☆、第113章
叶晨被上官水水扛回去之后就软在沙发上;好长时间也回不过神来,躺在沙发上;闭上眼;天旋地转的,什么也没办法想;只觉得太阳穴处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地跳着疼;她不知道言蔼霖在不在家,睁不开眼,也没听到声音,她躺在沙发上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过了很久很久;像是在梦里;一双手搭在她额头上;从手腕处散发出来的味道,是言蔼霖吧?是她吗?她艰难地挪了挪身子,却听到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喝点柠檬水。”她睁不开眼,只感觉言蔼霖一手拖着她的头,唇边冰冷,喝完水,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窝在了言蔼霖怀里,两人都没说话,她难受,自是什么都说不了,就那样呆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像是昨晚宿醉了一整夜,可分明在那酒吧里也不过喝了些不够烈的酒精饮料而已啊,言蔼霖睡在她身边,一张薄被全给她盖了,因沙发地方有限,她一动不动地侧身躺着,看她这一晚睡得这样难受的样子,叶晨突然鼻子一酸,眼眶红的难受,这个女人,就是善良成这样,她这个样子又让她怎么办呢?明知道心里有隔阂,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总归到底,是言蔼霖不够爱她吧,这她是知道的,只是叶晨不知道的是,言蔼霖究竟是心里依然放不下过去,还是只是自己的问题,她只是没那么喜欢自己而已,可尽管这样,她还是这样对自己好,她到底是该放弃?还是不舍的,就这样?她心揪成一团,闷的出不了气,她去卫生间洗澡,洗了一个钟,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桌上放着一碗粥,碗下压了一张纸条,“我去上班了,头要是还疼的话就吃点药。”叶晨一脸肃然,汤匙里盛着的青菜粥往嘴里送,那碗粥,她终究没喝完,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或许,在真正的相爱面前,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努力都是浅薄的,我是一个浅薄的人吧,叶晨如是想,可言蔼霖并不是。
那天之后,叶晨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和她当初住进来的时候一样,几件常穿的衣服而已,从来,她就是一个过客,成不了这间房子的主人,她在纸条上留着,“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的给我打电话。”
几步路程,脚下却像灌了铅,她想着最初自己帮言蔼霖租下的这个房子,想着要不是言蔼霖那么傻,手被砍伤,她没脸没皮地留下来照顾她,想着她自杀在那坟前濒死时的样子,心痛如刀绞,从一开始,她就在勉强她,勉强言蔼霖接受自己,她走不动了,身子沉得很,这一路拖着疲惫的身子,拖着她与言蔼霖的过往,是该结束了吧,这一场,从头到尾,都像是自己在演奏的独角戏,深陷其中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每一天只要能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那就是她全部的企盼了,走过这一路之后,才莫名觉得有些累了,像身上肋骨被抽掉,她整个身子软靠在电梯里。
那天之后,似乎是某一种默契,言蔼霖从来都比她更默契,她突兀求婚激发出心底深处最原始的真相,言蔼霖下班回到家以后看到叶晨留下的纸条也全都明白了,尽管叶晨衣物不多,但她也能轻易地发现她把那些衣服给收走了,她就那样离开了吗?言蔼霖手里捏着她早晨留下的纸条,纸条上两种风格迥异的笔迹,就像是她和叶晨两个人,她沏了壶茶,入秋了,天色愈发地凉了,飘窗上已铺好了垫子,那是叶晨铺的吧,她双手握着茶杯,坐在飘窗上,心情如这季节一般萧索,眼睛累得慌,这,就是结束了吗?她心里潺潺的,一直以来,她都不明确自己对叶晨的感情,她们之间的开始一点也顺利,可结束又未免太让人心塞,她心里堵着一斤棉絮,怎么扯也扯不完,心情有些烦躁,就一个茶杯,她翻来覆去地捧着,所有的话都一直压在心底,她从来都是那样的脾气,隐忍惯了,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都能掐出印来了,她想怪叶晨只是求一次婚没成功就放弃,这也没什么坚毅精神,可她怪不出口,分明是自己没达到那个点,叶晨把她从阴影里拉了出来,她对她那样好,事无巨细的温柔体贴,她亦是对她有好感的,她也不算是虽然找个人来将就着就过日子的人,要是能将就,这孤苦无依的三年她随随便便也是可以找到人来凑合过日子的,叶晨不是她将就来的,那叶晨又是什么呢?是欧洲小镇上那一抹逗趣?是每次想到她都是靓丽的笑颜?还是这深秋里手中紧握着的一杯红茶?她不知道那份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可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那份不确定。
和她们兴师动众的开始不一样,她们的结束,鸦雀无声,黯然无光,那一封纸条像是彼此给予彼此的告别信,可能就连上苍也将就她们,两人去医院看珍姨都没再相遇过,谁又直到这样的错身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就像我们所期待的相遇,也不曾知晓那是刻意还是巧合。
叶晨将珍姨和施施阿姨接出了院,她给两个老人找了一个地方住,珍姨病情稳定了些,虽然依然不大认识人,但说胡话的频率慢慢减少了些,叶晨也不知道施施阿姨平日里照顾她的时候都给她说了些什么,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珍姨已经十分依赖她,那眼神让人看了难过,叶晨除了提供足够的物质支持以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帮得上什么忙。
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许是心里有结,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店里,店里有荣容和厨子看着,她也很放心,渐渐地,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难过了,有些麻木,但不能去店里,离得太近了,怕看到对面咖啡馆里的那个女人,怕自己心痛,怕自己好不容易抽离出来的放弃又城池尽失,最可悲的是,她发现那之后她又变得无所事事了,餐厅已经回本了,她还了她爸的钱之后竟还剩了一些,在一次喝了酒以后她不禁苦笑道,难道自己的人生目标就只剩下了言蔼霖了吗?想要她过得好,想努力挣钱,她想着想着,愈发笑得厉害,自己真是没出息啊,可能从出生就注定了的吧,她就是一个没什么能耐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啊,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各自最初的样子,但有些东西却又隐隐地起了变化,她变得不爱社交了,每天睡到日晒三更,在家里吃了早餐后陪她爹钓会鱼,中午午睡,下午三四点出门去珍姨那儿看看,陪两个老人说说话,晚上又回家吃饭,陪着老头子在花园里散步,有精神的时候和大头玩玩,没精神的时候,连大头都不愿搭理,荣容一个月汇报一次财务方面的事,她活得像个小老太婆,生活规律,除了一个月几次在酒吧里烂醉,她俨然成了一名宅女,宅女易胖,三个月,她胖了8斤,三个月,一次也没碰到过言蔼霖,在同一个城市。
她成天宅在那半山上,能遇到人都和遇到鬼差不多,还妄想能有什么偶遇吗?事实上,她也没有妄想过,只是偶尔会从施施阿姨口中知道一些碎片,大概无非也是“小蔼最近像是很忙的样子,她有半个月没来了。。。。。。””小蔼瘦的厉害,她胃口没有你好,给她做菜她也总是吃得很少……。”
时间稍微长一些,叶晨去珍姨那的次数也不得不减少了,因为施施阿姨和她的话题除了珍姨就是小蔼,聊来聊去就总也绕不过去,那话题会像狗尾巴草一样挠着叶晨的心,那些诸如“她最近工作是不是太累了?”“她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要是得了胃炎怎么办?”“她一个人,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会像杂草一般的疯长,压也压不下去,那个时候她只有去酒吧喝酒,可不管喝倒多醉,总是会让荣卿卿把车开到那个小区楼下,有一次言蔼霖家还亮着灯,她借着酒劲下了车,进了电梯,按了楼层,却在电梯门开合了无数次后,连电梯都没出,又顺着电梯原路返回。
这是病,她知道,趴在车里,荣卿卿什么话也不说,又像是什么都懂,他总是会伸出手来摸摸叶晨的头,像摸小狗一样,而后在没有指示的情况下开着车离开,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第114章
有人说时间是一剂良药;所有的疑难杂症,到最后都会被治愈;倒也是;就算不被治愈,走到最后;不也一样是抔抔黄土;可有些病,有些人,犹如刻在记忆里的皱纹,随着年岁的增长;愈演愈烈;深邃而又不可抹灭;那个人;你知道她在那儿,和你在同一个城市,有时开车,可能会路过她家门前的十字路口,本来直走的路线你硬生生地打起了右转弯灯,就那样多绕着城市多转了一大圈,曾经吃过的大排档,走过的路,这个城市每一刻的呼吸都因为有她而变得温暖,尽管刻意也好,不刻意也罢,你已经有很久都没见过她,却因为有她的存在,这个城市变得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叶晨时常发呆,在家里别墅的花园里,在自己二楼的卧室里,在车上,红绿灯交替的十字路口,大多数时候,她什么也没想,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时候,会想到言蔼霖,那是因为又到年关了,这一年,又快要过去了,言蔼霖来她家过年是去年还是前年的事儿来着?她过得浑噩,惶惶而不知天日,那个除夕夜,在她的卧室里,对她说,新年快乐,她们相拥着一起跨的年,她油然记得那天的欢愉和热泪,记得言蔼霖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