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她的声音,上官水水心里又气又酸,眼眶瞬间就红了,凭什么她让上就上啊,她微微仰起脸,脸别过去,一看到她,刚才好不容易收拾整理的情绪全都功亏一篑了,委屈爬上心里,像万千蚊蚁啃咬,沿着血脉爬上指尖,十指微微轻颤,眼泪包在眼眶里,拼了命也含不住,唰得一下两行热泪如小蟹在脸上爬。
蓝靜宸开车门下车,来到她身旁,她今日又穿着像个名媛的样子,抬手在上官水水脸上抹了抹,她指腹轻柔,而后给她开了门,将上官水水推上了车。车后的叶晨望着这一切都忘记了按喇叭。
车内,蓝靜宸倒没有那么骚包地开了天窗,上官水水又紧张又无措,她觉得有些丢人,自己今天本就邋里邋遢的,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穿得很休闲,甚至连头发都没好好打理,披头散发就出来了,吃饭那会儿哭得太累了,刚才被蓝靜宸那么一问,有些心酸才忍不住落了泪,坐在车里,双手捂了捂眼睛,眼睛都哭疼了,蓝靜宸没怎么说话,只余光时不时瞄瞄她,夜里□□点,路上有些堵,十字路口的红灯将整个车流拉得越来越长,就连法拉利也跑不快了。
“晚饭吃过了吗?”蓝靜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大对劲。
上官水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她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每一次,都是突然的出现,而后,又突然的消失,挠得她患得患失。
“我嗓子疼,一个问题你老让我问第二遍你是不是故意的?”
上官水水这才正眼瞧她,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上官水水的心理作用,她觉得蓝靜宸瘦了些,眼下有些青色,看起来有些憔悴,是订婚的事特别繁琐,特别忙吧,她低着头暗想,她心思繁重,压根不知道跑车开往何处,没一会儿,来到一个高档小区,蓝靜宸领着她下车,进屋,没一会儿,拿过热毛巾扔上官水水脸上,这女人是到处都有房子吗?
毛巾的温热让眼睛稍微舒服了些,蓝靜宸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拿过温热毛巾轻轻在她眼眶边揉着,低声道,“哭什么?”
上官水水咬着唇,心里不知是在骂蓝靜宸还是在骂自己,那隐忍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蓝靜宸一个倾身,覆了上去,她似有若无地舔着她的下唇,轻挑慢拢,毛巾扔在沙发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就那样吻了下去,是发了狠的,像是积蓄了这么长时间的抑制,上官水水紧咬着牙关,心里委屈极了,只双手抵在她腰上,却没有力气推开她,眼里全是雾气,那个女人拼命吸允,像是要把她吸进身体里,她终于松懈下来,迎了上去,带着某种恨意,她抓住蓝靜宸的衣角,牙关轻启,而后紧紧咬住了蓝靜宸的唇,用力咬了一口,蓝靜宸吃痛地“啊”了一声,她却兀自没有放开她,唇上破了皮,鲜红的血液覆在唇上,更显魅惑,那个女人吃痛后,却没怪责她,只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上的血,却不怕死地又一次朝上官水水压了过来,将她抵在墙上,唇舌交缠,她半推半攘,只一双手敲在她的后背上,身前人渐渐温柔下来,她闭上眼,再一次深陷。
蓝靜宸紧紧地抱住她,两人就那样站在墙边抱了好一会儿,这才引着她重新回到沙发上,“你是属狗的吗?我是不是得去打狂犬育苗啊?这都破皮了。”
上官水水哪管她,只没好气道,“活该。”
她从身后抱着她,突然柔情起来,“哭是因为想我了吗?”不知道她是感冒了还是怎么,声音哑到不行,上官水水一听她那声音,蓦端端有些心疼,难不成自己是M吗?她饱受折磨了这么长时间,那哑着的嗓子就全部缴械投降了,她挪了挪身子,对她的拥抱装着有些不适,只岔开话题,“你声音怎么了?”
“哑了,听不出来吗?是不是很有磁性?更有魅惑力了?”
上官水水在心里翻白眼。
“不碍事,有点感冒而已。”实则她则感冒已经快一周了都没一点好转,而刚才言世明为了展示那新车的风采,竟然忘了关天窗,仿佛天下人都不知道那是敞篷跑车一般。
“那你吃药了吗?”上官水水从她身子里挣脱出来,往旁边挪了挪,保持着距离。
蓝靜宸见她那扭捏姿态,又有些怜惜又觉得好笑,摇了摇头道,“不去管它,自己慢慢就会好的。”她不在意道。
上官水水不屑,“生病了就得吃药,自己能痊愈那医生是拿来干嘛用的?”
“你这是关心我?心疼我?”她一张俏脸伸了过来。
上官水水很想一巴掌拍上去,可全然只是心里OS,只一双手别在身后绞成了剪子手。
“你哪里轮得到我来关心。”她说得轻,又酸,蓝靜宸还是听到了。
她许久未出声,身子舒展地躺在沙发上,轻轻叹了叹气,“这段时间很忙,当然,也没有忙到回一条短信甚至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之所以没回……。”她顿了顿,却没再说下去。
那一瞬,上官水水却突然倾过身子,食指覆上她的唇,就算蓝静宸不说,她也能猜到那个女人会有怎样的难言之隐的,就要订婚的新娘子,她们两有爱情吗?她恍然不知,更是一出从开始就能看到结局的戏她又为什么要去演呢?只催促着自己趁自己还没有弥足深陷,趁早逃离,就当做平淡生活里偶然碰出的小插曲,她骗着自己,食指还放在蓝静宸唇上,只有些苦涩道,“有些事一解释就变得难堪了。”
蓝静宸先是一愣,一双眸子深深凝望着她,她今日头发散开来,慵慵懒懒的,那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劲被她自己生生给吞了进去,她分明是对自己有怨恨的,却又要强装出无所谓的姿态,她迎上她的食指亲了亲,想和她亲近的欲。望从心里抖了出来,下意识地在她指尖舔了舔。
。。。。。。。。。。。。。。。。。。。。。。。。。。。。。。。。。。。。。。。。。
上官水水又窘又羞,石化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大家端午快乐,休息两三天再更。。。。。
☆、第56章
她被她含得动了情;一颗心仿佛都脱离了她的身子;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上官水水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蓝静宸面前竟然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动情的吗?她不是号称是禁欲派的吗?禁到黄河沟里了吗?
那个女人眉眼含春的神情她再也看不下去,生怕再看下去;自己,自己就会情不自禁地贴上去,于是;她闭上了眼;只感觉那个女人终于放开了她的手指;黏黏的;湿湿的;脑海里又想起半山上那一夜的指尖;一张脸像被炉火烤透了,蓝静宸贴了上来,在她耳边唇语,“你脸好烫。”废话,她当然知道,她脑子都快被烧糊了她能不知道吗?
温热的气息沿着耳垂,脖颈一阵一阵地铺面而来,她脖颈有着“致命伤”,那是好多年都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蓝静宸亲上来时她的身子抖得像筛糠子般,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有了山上那一次,蓝静宸已是知晓,每次触碰到她颈项时她都特别紧张,第一次她也以为那不过是上官水水的敏感点,只是这一次,身下人未免太过激了,是因为这明亮灯光的缘故吗?她情难自已,却还是觉得上官水水有些不对劲,只轻轻放开她,正色道,“怎么抖成这样?”
上官水水情动地望着她,上次半山上黑灯瞎火地,蓝静宸也没有这样温柔细腻地一直吻她的脖颈啊,因为有些害怕,那种害怕在此时此刻更想找寻依赖,上官水水眼里有些雾气,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刚才的理智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说什么趁还未深陷尽早逃离,如何逃离呢?人与人的相遇真的就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刻意地遗忘就能将最初的心动和想念全然抹掉吗?
就算挫骨扬灰你也能当这个人从未闯入过你的生命吗?她就是毫无理由地深陷于和身前这个女人的纠缠,那又怎么了吗?她一手捧着蓝静宸的脸,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在这方面,像是有天赋般,一步一步地吞噬,将她整个人淹没在了蓝静宸的气息里,情。欲如罂粟般浓稠,身体最诚实,她喃喃自语地在她耳旁道,“不要弄脖颈,我害怕……。”她说得那样轻,像羽毛似有若无地拂在蓝静宸单薄的耳垂上,精致的耳环彰显着她大家闺秀的身份。
夜风冻人,一地月光朦朦胧胧,交颈鸳鸯,低喃呻。吟,互述衷肠,冬风凛冽遭遇满室燥热,那燥热被凝结成冰,在两人交融的身子里一滴一滴地融化,不知是室外哪棵不知名的树木又或是室内找不到源头的香气,令人沉醉着迷。
就那样沉沦,就那样铭记吧,用那一寸寸肌肤上的唇印,用这深冬寒夜里无法平息的呼吸,用那扭曲的十指紧扣,用那身体最原始的酸软与索求……。。
无法言说的爱掩盖在炙热的性里,交错纷扰,分不清,也不愿去分清,只那身体里的潮湿一次次地淹没着两个人,黏糊的发丝垂在脸上,微张的嘴唇用沙哑的嗓音出声道,“为何你从来不叫我的名字?”
她攀上她的身子,“你想我叫你什么?宸姐?”
身前人一愣,而后稍稍用力在她胸前啃咬,她蹙着眉,身子却弓了起来,那双手像魔术般在最私密的地方打着圈,她一手紧紧地抱着蓝静宸,身体深处那个点似被点燃,万千焰火在眼眶里噼里啪啦,她也听不见,只一双腿不由自主地绷紧,在那重要关头,却被钻了筋地脱口而出,“呀~我腿,腿肚子抽筋了。”
。。。。。。。。。。。。。。。。。。。。。。。。。。。。。。。。。。。
。。。。。。。。。。。。。。。。。。。。。。。。。。。。。。。。。。。
。。。。。。。。。。。。。。。。。。。。。。。。。。。。。。。。。。。
蓝静宸满头黑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再看上官水水那扭曲痛哭的脸也不像是闹着玩的。
“你不是???真抽筋???”
上官水水都疼出泪来了,猛点头。
尽管蓝静宸满头黑线,还是抽出手来,揉着她的小腿,又用自己的腿跪了上去用力地压住,那一分钟,上官水水都没法动弹,见她缓过劲儿来,蓝静宸噗的一下笑出了声,而后躺回沙发上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她这生平还真是遇上的第一次,这都什么事儿啊,又气又好笑,一脚踹了踹上官水水那腿,“你这是什么猪蹄吗?我给你买点老年钙片来吃好不好?这关键时刻总抽筋是什么个意思?……。。”说到后面,蓝静宸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只翻过身,笑得肩膀都在抖。
上官水水整张脸埋在沙发里,她不想活了好吗?她也不想的啊,她哪里知道,自己会那么,那么用力……。那腿绷得那么紧,她怎么能控制让它不抽筋吗?不过最近怎么老抽筋?是不是真得买点猪蹄来补一补?
。。。。。。。。。。。。。。。。。。。。。。。。。。。。。。。。。
好端端一场诗意浪漫的夜晚就被这腿肚子抽筋给弄成这样了。。。。
上官水水囧得快没脸活下去,蓝静宸又气又无奈地笑得停不下来,兴致全无………。
好半天,那个女人从身后揽着她,靠在她的肩头,不用回过头去看,也能猜到她嘴角一斛笑意,“你为什么会,这么有趣?”
上官水水头也抬不起来,这句话好像就是在问她自己为什么那么美一样无聊。
蓝静宸搂了搂她的肩头,像个小女人一样从身后粘着她,身上衣衫不整的,外套早已脱落在地上,衬衫扣子分不清是被对方还是自己解开的,她柔声问道,“这里,为什么害怕?”她轻轻指了指上官水水的脖颈,这么美的地方,色白,细长,真真配得上领如蝤蛴四个字。
上官水水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小时候被人勒过,有了阴影。”她没有说那个人是她喝醉酒总是变了一个人的父亲。
蓝静宸没再说话,只拍了拍她的肩头,就欲起身,上官水水什么也没想,身子前倾,就那样轻轻靠了上去,她双手垂在一旁,却也没去抱蓝静宸,只脸贴在她腿上,温柔摩挲,她就想依托点什么靠一会儿,这些年,一个人过惯了,原以为自己可以不需要温情的,很小的时候,她妈妈也终于忍受不了那个酒鬼父亲离了婚,只是她妈带走的她弟,而把她留给了那个酒鬼,那之后,她就很少回家了,基本都在学校里,和叶小晨她们在一起也挺好的,就算和叶晨在一起,也总是她照顾叶晨,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有依赖的感觉,而一旦这种感觉出现,却又那样不合时宜。
那双手,想触碰,却又缩回来,那个站立起来的女人任由她在身后轻轻地靠着,心下却是思绪万千,她缓缓蹲下来,侧过身,捧着上官水水的脸,一手将她垂下来的发琯在耳后,她那样轻柔,让上官水水有些想拥她入怀了,可她还是克制住了。
她像是有话要说,一手覆在她的手上,她的表情有些凝重,有些话总是要说出口,要不然就会是万丈深渊,回不了头,她眉头紧蹙,低喃道,“再这样下去,我就快要爱上你了,怎么办?”
上官水水抬起手来,抚了抚她的眉,抿着唇,她怎么知道能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呢?她是已经爱上她了呀,就算再不现实,再飞蛾扑火,再欺骗所有人,欺骗自己,她终归是喜欢上了这个总带给她很多感受的女人啊。
她不想去和她谈论她那场即将轰动整个城市的婚姻,更无心去聊有关她的身份,她们身后是一望无尽的浓黑,可谁从一开始就去畅想着未来的呢?上官水水简单收拾着自己,“这房子也是你名下的?”她岔开着话题。
蓝静宸趴在沙发上,笑了笑,“我名下房产挺多的。”
上官水水帮她整理着衬衫的纽扣,掩饰着内心的难过,装腔道,“还真是有钱人。”
蓝静宸配合着她,演道,“要我送你一套吗?”
系袖口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怅然道,“要成为被包养的金丝雀吗?倒不如就做床伴了。”她说完,低着头,帮她系上衬衫袖口的扣子,那纽扣复古精致,纹路如血脉纠缠成了一个骷髅样,这个女人喜欢的东西真是奇怪。
蓝静宸接过她递来的外套,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开了门,拉上她离开了她挺多房产的其中一栋楼。
路过一家便利店,上官水水叫蓝静宸在路边停了车,她下车去便利店里买来一包姜糖揣在手里,上了车,又想她那么有钱,会缺什么啊?
“去买什么了?”
“没什么,走吧。”上官水水将那一小包姜糖塞进衣服兜里。
蓝静宸送上官水水回了家,两人无话,只沉默地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上官水水下了车,蓝静宸望着她修长的背影愣了愣,座位上滑落出她刚去便利店买的一小盒姜糖……
☆、第57章
叶晨那餐厅重新装潢了一下;取名字的时候有些头疼;十二月的中旬,荣容给她搬了一张凳子在门边晒太阳;装修已经接近尾声了,人员也招得差不多了,那天是这个冬天难得的阳光普照,她那脑子也想不出什么有艺术气息的名字,短信里躺着上官水水给她的备用名;又觉得不算太贴切,对面就是言蔼霖的七号咖啡馆,于是她拍了拍脑门;那她就叫“九号私房菜”吧,既普通又俗气;蛮符合她的气质。
她和言蔼霖依然没有什么进展,她就要这样放弃吗?她不知道,只还是当着朋友在相处,不远不近,她也不想太殷勤,会惹人烦。
餐厅很快开了张,叶晨有了事做,卯着一股劲儿想做出点成绩,可这偌大的餐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