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江州府衙。
在那府衙公堂之上,那江州刺史王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
“堂下之人可是那郎中郑注?”
郑注虽是从小在市井之中混迹多年,但这刺史的公堂还是头一次来,不免有些心惊胆战,跪在地上说道,
“小人正是郑注,不知小的身犯何罪,大老爷要将小人抓上堂来?”
“身犯何罪?哼,我来问你,那董府董老爷新纳的小妾,叫做张小莲的,你以前可曾认识?”
“这个……”
郑注一听这刺史老爷一上来就问这个,还真不太好回答。那刺史王大人见郑注犹犹豫豫,便猜测郑注心中有鬼,又是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喝道,
“本官问你话呢?还不速速讲来!”
郑注被这惊堂木吓得一哆嗦,只能说道,
“认识,那张小莲是我家街坊,从小我们一起长大!”
“哦,原来如此,那张小莲自缢身亡,是否和你有关?”
郑注一听这大人问道此事,便又是悲从心起,心想如果自己不到江州,不去看这小莲,那小莲确实不会自缢而亡,但自己又并非杀人凶手,此时实在不知怎么回答,又是踌躇了一阵,答道,
“小莲之死,虽非小人所致,但却是和小人有关。”
那王大人冷笑一声,说道,
“那张小莲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二人定是互有好感,互生情愫。但是事与愿违,这张小莲却被董老爷娶回家中,你为见她一面,便假冒郎中混进董府。那张小莲见到你之后,旧情复燃,但又苦于已嫁这董老爷为妾,不能再相随与你,顿生厌世之感,于是愤而自杀,可是如此!”
这王大人可能看到听到此类事情比较多,所以别人说出点端倪,他就能将整个事情的始末缘由猜出个大概来。
那郑注一听这王大人说的也是差不多,便点了点头,权当默认。那董老爷接着又说道,
“这张小莲一死,你便心生悲愤怨恨,认为这张小莲之死完全是那董老爷所致,你自己身形短小,体态瘦弱,无力报仇,于是便花钱雇佣那武林中人趁着夜深人静之际,跳入董府,将那董老爷杀死,以解心中之恨,是也不是?”
郑注听着这王大人对自己和张小莲之事理得挺顺,不免对这王大人心有佩服。突然又听这王大人将这董府老爷之死怪到了自己头上,当时就惊慌起来,连忙摆手说道,
“大老爷,这董老爷之死可跟在下半点关系也没有啊?在下虽然对那董老爷有些恨意,但是还没有胆量雇凶杀人啊。况且,况且小人从小家境贫寒,父亲早亡,母亲常年有病,只靠小人干些杂活和卖鱼为生,哪里来的多余钱财去雇佣武林中的强人啊!”
“家境贫寒?我听那董府下人以及周围百姓的供词说道,那张小莲出殡之日,你坐在那门口大哭,并且将随身所带的银两到处乱撒,既是家境贫寒何以有钱随意乱撒?快说”
那郑注一听,脸上顿时愁云密布,心想,
“这个事情怎么解释呢,我这话说得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既然这大人问了,郑注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回大人,那日小人在那董府门外撒钱,完全是因为被那张小莲之死刺激过度,急于抒发心中悲愤之情才做出的行为。而且那些银两是我将老家的田地和房子都卖掉换来的钱,是为充当来此寻那张小莲的川资路费之用。”
“呵呵,好你个郑注,果然是个巧言令色,油嘴滑舌之徒。还有一事,本官听那董府家丁所说,那董老爷被杀的前一天晚上,好像看见有人从那董府的的院墙攀爬出去,说是看那身形有些像你,本官问你,那人到底是你不是?”
“这个……”
郑注心想这事可不能承认,要不没事也变成有事了,便说道,
“回大人,不是小人,小人那天下午刚刚被那董府下人打将出来,身上筋骨多处疼痛,哪里还有力气从那董府的后院墙爬入啊?”
听到此处,那王大人立时站了起来,又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喝道,
“好你个大胆的郑注,言辞诡辩,谎话连篇,本官只是问你是否从那董府的院墙爬入,谁人问你是从前院还是后院爬入的?你真是不打自招,快说,你三更半夜爬入董府,所为何事?是否是为了探查那董老爷居住之所?为刺杀那董老爷做准备?”
“没有啊,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杀那董老爷,小人爬入那董府之内是为了。。。”
“大胆郑注,刚才不认,现在又认,你当本官的大堂是什么地方,你目中可有本官,可有王法,来呀,先将这郑注给我重打二十,打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那王大人从那公案上的签筒之中拿起抽出四支黑头签,往那公堂之下一扔,两旁的差役走上前来,将郑注一脚揣翻,举起手中的水火棍朝那郑注的屁股上噼里啪嚓地打去,打得那郑注哀嚎不止。
(本章完)
第139章 郑注上堂()
那郑注哭嚎着挨完了二十大板,那王大人在公案之上问道,
“郑注,你董府的董老爷是否是你所杀,还不从实招来!”
郑注那屁股上的鲜血已经染透了裤子,疼得郑注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大老爷,小人确确实实没有杀那董老爷,小人是冤枉的啊?还望大人明察。”
“哼,明察,本官断案无数,对于此案已经了然于胸,对付你这样的刁民,看来不用严刑你是不招,来啊,再给我重责二十大板,打你个目无王法之罪。”
说着又上来两名差役,还是按照刚才的流程,又是一顿毒打,那郑注此时感觉整个下身已经麻木了,趴在地上已经感觉不到下身的存在了,那王大人又是惊堂木一敲,问道,
“郑注,你招是不招?”
那郑注此时感觉自己要是再被打上二十板子,估计连命也没了,但是看这王大人的意思,依然不想放过自己。心想,
“这王大人一不传证人,二不听我辩解,应该是那董府上下使了银子了,自己即便不死在这公堂之上,怕是也要熬死在狱中了。这银子这么好使,自己还在那董府门口乱抛乱撒,自己傻的真是够可以的了。”
想到此时,那郑注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了,强压着肚子里翻滚上来的血腥之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郑注长得五短身材,又弱不经风,相貌丑陋,双目也无法远视,大字不识几个,也无谋生手艺,此时若是连点硬骨头都没有,那我郑注还有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岂不是要那死去的小莲失望到底?!狗官,但有什么手段,尽管朝你郑爷爷身上使来,老子死都不怕了,还怕你这狗官的板子不成!哈哈哈哈。。。。。。”
那王大人一听郑注如此说来,当时又是站了起来,冷笑一声说道,
“好,郑注,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想死,本官就成全于你,来呀!”
王大人一声号令,旁边走出差役两位,大声答道,
“有!”
王大人伸手就向那签筒中的红头签抓去,那旁边的师爷一见赶忙伸手抓住那王大人的胳膊,轻声说道,
“大人,且慢,”
“哦,何事?”
王大人见这师爷伸手相拦,便重新坐下,那师爷走至身前,在那王大人耳边轻声说道,
“大人,此时不可过急,就算此人买凶杀人,按我大唐律法来说也罪不至死啊,况且此人还没有认罪画押,你若这样就把他打死了,对上面不好交待,若是再有风言风语传出,也会影响您的仕途的。”
那王大人听这师爷一说,当时一愣,又问道,
“那依师爷之见,此时该当如何?”
“不如把让先押入大牢之中,隔日再审吧,就这样慢慢地折磨他,不怕他不认罪画押的。”
王大人捋着胡子想了一想,低声说道,
“嗯,就依师爷之言。”
然后这王大人又在公案之后正襟危坐,说道,
“郑注,本官为求公正,以免逼供之嫌,暂时先将你押入大牢,你在牢中好好想想所犯之罪,本案没有查清之前,你若想出得这江州府衙定是难比登天。本官趁此期间也再盘问一下其他证人,看是否有其他线索证据。来人,将这郑注押入大牢之中,严加看管,此案隔日再审,退堂!”
王大人说完起身拂袖而去。那差人架起郑注,拖着就向那大牢之中走去,地上只留下一片血迹。
那郑注被拖进打牢,两位差役一起用力,将郑注往那牢里茅草堆上一扔,然后将那牢门锁上,转身扬长而去。
趴在茅草之上,郑注感觉这屁股恢复了一点知觉,转而就是火辣辣的疼痛,疼的郑注满头大汗,不住地呻吟。叫了好长时间,只听得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哎哟,别叫了,吵死了,贫道此刻的修行都被你搅乱了,我羽化成仙的日子又要被迫往后拖了!”
郑注闻听此言,艰难地将头转向另一侧,只见在旁边的牢房之中的茅草堆上,正坐着一个老道士,花白头发,花白胡须,穿着一身破旧道袍,手里拿着拂尘,拂尘之上也没剩多少毛发,此时正捏着指诀,闭着眼睛打坐。
那郑注见是个老道士,便说道,
“老道,我刚刚被打了四十大板,屁股都快被打烂了,若是换了你,你能不疼吗,你能不叫吗?”
“呵呵,贫道已是半仙之体,俗物根本伤不了我,别说是四十大板了,就算是连劈我四十刀,贫道也是毫发无损。”
“哼,老疯子。”
郑注嘴里嘀咕了一句,又把头转了回来,继续趴在这茅草之上忍受着疼痛。又过了许久,只听那老道士长出了一口气,将捏着指诀的左手放下,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旁边的郑注,问道,
“小子,你因何事受这牢狱之灾啊?”
郑注虽然不想搭理这老道,但奈于这老道年纪不小,也当是尊重于他,便说道,
“我是被冤枉进来。”
“呵呵,但凡进得这狱中之人,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也不知是这世上昏官太多,还是无耻之人太多。”
郑注本来一身的疼痛就已经难以忍受了,又听这老道在此出言不逊,当时便想发火,哪知道这腹中的火气一起,又带得浑身剧痛,不免又疼的大叫一声。那老道士一听,便又笑着说道,
“呵呵,年轻人,我看你身长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啊,有什么话慢慢说来就是,何必大动肝火!”
郑注喘了几口粗气,将这疼痛的感觉暂时缓了一缓,说道,
“我确实是被冤枉的,若是真说我有罪,那最多也是个假冒郎中之罪,其他罪状一概全无。”
“哦?假冒郎中?你假冒郎中是卖药啊还是给人诊治啊?”
“给人诊治。”
“给人诊治?那是以何方法治疗啊?”
“针灸。”
“针灸?!呵呵,你这胆子倒也蛮大的,若是卖卖假药的话,未等买药之人发现,你便可以逃之夭夭。但是用针灸诊治,若是把人扎坏了那不是净等着挨打了吗?看你这样子在外面没少挨打吧?”
郑注一脸厌烦地对这老道士说道,
“我说你这老道能盼着别人点好吗?我挨不挨打跟你又有何关系?你以为凡事都像你想得这么简单吗?”
“哦?那贫道倒是愿闻其详!”
(本章完)
第140章 郑注入狱()
那坐在隔壁牢房的老道士听这郑注所言,似乎隐情不少,便说道,
“这位朋友既然有冤在身,可否讲来听听?贫道愿闻其详!”
“哼,你愿闻其详,老子我还不愿讲呢!没心情。”
“呵呵,朋友,怎么了?不愿意讲述你被打的事情吗?我倒是很好奇,你去给人家治病,治的是什么病啊?”
郑注一听这老道士问起治病的事,又想起那董老爷被人杀死的事情,虽然自己被冤枉了,但是心里还是感觉非常的舒服,兴致又提高了几分,对那老道士说道,
“治的是痿病,而且是给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治。”
“哦?六十多岁?六十多岁的人还会得痿病?呵呵,我看那不是痿病,是色心不死之病吧,哈哈,更让我好奇的是,你用那银针是如何治疗的?!”
郑注听那老道问到此处,脸上也是浮现出邪恶的笑容,说道,
“我也不懂针灸之术,只是用银针在那老头儿的下身周围乱扎一通,疼得那老头呲牙咧嘴的乱叫,你不知道当时那老头儿疼痛叫喊的样子,哈哈哈哈。。。,哎哟。。。!”
郑注说到此处,不禁想起那天给那董老爷看病的情景,那董老爷脱下裤子,任凭那郑注拿着银针在那短小的事物周围乱扎乱刺,疼得那董老爷一个劲儿地大喊大叫,最后除了那该大的东西没大起来,其他的部位全都肿了,反而显得那东西更小了。想到此处郑注也是乐得哈哈大笑,这一笑又牵动屁股上那受伤的部位,不免又让自己疼痛起来。
那老道士看着郑注自己说自己的事儿也乐得哈哈大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又向其问道,
“看来这位六十多岁的人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就算真有痿病,用针灸能起到多大作用?那痿病多是由于肾脏精气不足和阴阳不调而引起的,还是内服汤药效果比较好一些,针灸最多只是活血而已,起效甚慢,效果也不好。”
那郑注一听这老道还懂得医术,便问道,
“老道,听你说的有模有样的,难道你还懂得医理不成?”
“呵呵,贫道如今已是半仙之体,何止光懂得医理,我道家道术分类甚多,天文星象、预测占卜、算卦相面、内丹外丹、医药养生、符咒法术等等,贫道是无所不精,无所不通。”
郑注又从上到下看了看这老道士的穷酸打扮,心说,
“这个老疯子可是真能吹牛,既是半仙之体你在这大牢里待着干嘛?估计是又到哪家驱鬼骗钱被人抓住送进来的。”
那老道士看着郑注正在上下打量自己,脸上微微一笑,捋着胡子说道,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贫道所说的话?”
“嗯,道长,那你告诉我,这痿病该当如何调理治疗啊?”
“痿病,呵呵,这种病虽然都被称为痿病,但是根据每个人的年龄、体格、居住环境以及饮食的不同,每个人的病根可能都不尽相同,所以说根据每个人自身的情况,都需要现场诊治判断,然后根据每个人的病理情况来对症下药,慢慢调养,才能达到药到病除的目的。”
“呵呵,老道,就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这个假郎中也会说,我看完全是敷衍之词,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会治病的人,就不要在此装什么半仙了。”
“呵呵,信不信那就全都由你了,这痿病乃是肾脏长期阴阳不调,精气受损之症,需用汤药慢慢调理才能见效。你若是想一味药下去所有痿病立即见效,此类药方倒是也有,只是对身体损伤太大,不可长期服用,否则性命危矣!”
那郑注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向那老道的方向爬了两步,问道,
“敢问道长,何种药方有这奇效啊?”
“呵呵,此等药方虽然起效甚快,但若长期服食,对人体的脏腑损伤极大,乃是一味邪方,不可轻易示人,否则害人不浅啊。”
“哼,老道,我看你就是在吹牛而已,说的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