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裴松再不多言,直接带着夏九州的遗体就往地面落去。
一直停在空中面对庞士元,裴松总觉得有些不淡定。只有回到地面,和众多的后天强者们在一起,他才会觉得生命有了保障。
至于说和庞士元说话,培养一下感情什么,他是不会做的。
不管如何,他们玄元门和庞士元的恩怨都是解不开的。太上长老任源的死,“玄元控水旗”和《玄元控水诀》的失落,还有珍贵的储物戒指的失去,都让玄元门必须和庞士元死磕。
当然,死磕不是送死。
今天不行,他们就重新寻找机会。
“看来,还得和皇室继续合作。不过,皇室的力量看来好像还是有些弱,难道要求诸于外国?真要那样的话,即便真的报了仇,也很难拿回失去的宝物。那些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裴松一边下落,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还是得好好想想。”
和庞士元恩怨最大的裴松走了,直接制定连环计,代表皇室和庞士元不死不休的太师夏九州死了,剩下的天织门虽然也参与了连环计,而且还是绝对主力,可庞士元和天织门之间的气氛,却没有如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真要说起来,他们其实只是利益之争。
而且争到现在,他们彼此其实都损失不大。
因此,他们也就可以和气地说话。
不过现在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双方用神识稍稍交流了一下,就各自离去了。
当然在离去之前,那“天罗地网”被天织门收走了。
说起来,庞士元对这“天罗地网”还真有些眼热。
这玩意儿阴人,真的很厉害啊!他要不是底牌又多又厉害,这一次还真就栽在这里了。
“阿姨,我们为什么不继续打?我还是认为那庞士元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只要继续,绝对能留下他。”没有了旁人,云信对云登的称呼就变了,居然变成了阿姨。显然,她和云登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
云登看着依旧有些不甘心的云信,不满地反问道:“我当然知道他是强弩之末。可问题是,我们拼命留下他干什么?以他的实力要是临死反扑,绝对有可能再拼死一个人。那么,你是想我死,还是你自己死?”
“也不一定就死啊!”云信被云登看得心虚,糯糯却死不认输地道。
“那也有可能会死,是吧?”云登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云信再也无法狡辩。
看云信无话可说,云登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忿,本是十拿九稳的好事,最后却功败垂成。不但丢脸,还丢了人,甚至连天罗地网这一无敌法宝如今都蒙了尘。以后的威慑力,必然大减,这对我们天织门确实不利。可你要知道,你是掌门,你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整个天织门的存亡。而在存亡面前,一时的成败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我们真留下了他,付出的却是你我死或重伤的代价。那你觉得这真的是一件好事?”
云信摇头,在吴国天织门也不是没有敌人。
云登再问:“如果情况更糟糕,那庞士元还有底牌在手,最后成功逃脱。你有想过他回来报复我们的后果吗?”
“吴国不会袖手旁观,其他门派和武道宗师们应该也无法坐视,毕竟这已经不是一门一派的事情了。”云信的反驳有些虚弱,她自己也觉得这有些想当然了。把自己门派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这就不是一个掌门该说的话。
“这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云登笑了,笑容中有些明显的讥诮,“再说了,吴国会不会帮忙,我不知道,但不管会不会帮忙,对我们天织门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帮忙,我们天织门就算不灭亡,也会被重创,甚至可能被迫封闭山门休养生息上百年。如果会,那我们天织门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你觉得,我们的天织门是法宝太多了?还是觉得,我们的秘传真法已经不需要保密了?”
第354章 坑主人的九州鼎(一)()
“……”云信再次无言。
“天织门是祖师传下来的基业,距今已经四千年。现在是你在做掌门,确实有让门派随你意志去做的权力,可你绝对没有带着门派去死的权力。如果你真的这么做,那即便是我,也会和你决裂。”云登声色俱厉,这是在郑重警告。
接着她又鼓励道:“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而且你也确实聪明,这些年的成绩也让整个天织门都无话可说。天织门有如今的声势,你功不可没。可你一定要记住,再大的声势,再多的利益,在门派存亡面前,都不算什么。我们宁愿放弃利益,也决不能放弃真传,更不能把天织门带入死局。”
云信若有所思,好一会才道:“所以阿姨你才给庞士元庞士元传讯印记?”
仙磑山的传讯印记,就像是地球的手机号码,相当普遍。
而且,由于传讯印记是以神魂印记标志在传讯玉简上,因此绝不可能冒用,在这一点上甚至还要好过地球的手机。
只可惜这种带着明显修真手段的通讯方式,无法普及给普通人。
即便是仙磑山的武者,也只有修成武意的武者,才能使用传讯玉简。
云登微微点头:“地球福地的好处如果能通过战争获得,那当然最好。不过现在看来,只要有庞士元在,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何况地球福地那边,又不是只有一个武神庞士元。当初那雁门掌门雁飞可也很难对付。因此我就想着,还不如和他们做生意。反正我们天织门别的没有,就是可以买卖的法宝、法器多。只要庞士元想要,地球福地的好东西,自然就会落到我们手上。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和他们打生打死。”
云信大为赞同,她在天织门就是这么做的,而且在吴国大获成功。
这一次要不是被吴国皇室和朝廷的许诺迷了眼,脑子发热,哪里会这么赤膊上阵。
现在想来,也是利令智昏。
看云信回过神来了,云登就道:“接下来,如果庞士元真的联系我们。以后的联系,你觉得你出面好,还是我出面好?”
“还是阿姨你来吧!我的话,目标太明显。你反正经常闭关,谁知道你到底是在闭关,还是跑出去玩了。”云信从打击中一恢复,就又恢复本性开始调侃。
“你个死丫头,居然还敢埋汰我。当年,要不是我假装闭关出去玩,发现了你,你还不知道被我那狠心的哥哥给卖给谁当童养媳了呢!你就偷着乐吧!”云登自然也不甘示弱,马上就爆云信的黑历史。
其实,云登和云信年岁差距并不大。
两个别看一个太上长老,一个掌门,又时常师叔师侄、阿姨侄女的叫着,其实真的是比姐妹还亲。
两人又飞了一段路,云信终于提到了一个让两人都不怎么愉快,但却又必须面对的问题:“阿姨,我就是不明白了,天罗地网不是能束缚被困者的所有外放攻击和法术吗?那庞士元到底是怎么杀死夏九州的?他们可是隔了数百米,而且夏九州还有九州鼎保护。难道天罗地网还存在我们不知道的破绽,而且还被他利用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又是怎么发现这破绽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云登也是一肚子疑问。
“你不是比我经验丰富吗?”
“你是说,我比你老?”
“呵呵……”
和天织门两位女修分别,庞士元不敢再在外面晃悠了。
甚至,他都不敢再降落地面。
他不知道地面是否还有人在监视着他——尽管他没有发现,但修真界的手段他了解的实在太少,这一次被埋伏就是最好的教训——等着他降落然后用后天强者把他堆死。
而他现在的状态,是真不适合再战了。
所以,他干脆就一直在天上飞。
反正飞行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了,消耗基本可以忽略。
甚至他飞得稍稍慢一些,完全能够一边飞,一边就在空中修养。
他现在有两种飞行方式,一种是使用武道的“浮空步”,一种是以神念驱使灵气飞行。
前者消耗大一些,但胜在足够灵活,对战斗很有帮助。
而后者对战斗帮助不大,但胜在不怕消耗。反正他的神魂足够强大,能够轻易驱使灵气飞行。
只是,他现在这伤势,可真的有够惨的。
这还真的是他修练以来,最惨的一次。
就算当初被佛门以“玄黄功德碑”伏击,也只是昏迷,身体可是毫发无伤。
哪里像现在,五脏六腑移位,而且已经有相当明显的破损。
至于全身肌肉撕裂,血管、经脉破损什么的,那更是到处都是。
还有全身骨骼,也是多处严重断裂。
好几次的超负荷飞行,甚至都飙到第一宇宙速度,这对于身体和真气的损耗,绝对是巨大的。
不过,这还不是问题。
真正的问题是,他一再挑战极限。
先是急停,接着急转弯,再接着更是从被人从极进直接打得倒飞。
这一连串的作死,如果还不重伤,那才没有天理。
其实,要是换一个人,哪怕是身体素质得到极大改善的后天超凡者,也得就一命呜呼了。也就是庞士元的身体是以功德之力重铸,这才能伤而不死,还有机会慢慢修复。
当然,这也是庞士元一再拼命的底气所在。
庞士元好好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发现虽然到处都是伤,而且还都非常严重,但都属于可以治的伤,无非就是多用点药,再多用点时间。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大在意了。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是阴死夏九州这事。
这一次能够绝死逢生,还真的有些幸运。
但总体来说,还是他真的很强。
他的底牌,也足够多。
这一次,他靠的是“天狗相之天狗吞月”一举扭转乾坤。
他第一次使用“天狗吞月”,那是在梦境世界。
那一次,由于在梦境世界被金浩洋给杀死,他真的是气疯了,这才用出了一点熟练度都没有的“天狗吞月”。
第354章 坑主人的九州鼎(二)()
结果,他就那么蛮不讲理地把金浩洋的后天神魂给吞掉了。
可庞士元对此并不感到满意,也下定决心不到最后时刻,绝不使用“天狗吞月”。
而这一次,他真的是被逼上了绝路。
“天狗吞月”,有点像判定式攻击。
在某个不知名的规则下,由不知名的存在判定攻击者和被攻击者的神魂交锋结果。
赢者赢得一切,输者输掉所有。
不成功,就成仁,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这样带着赌博的招式,庞士元当然喜欢用。
虽然他很多时候都以最强势的姿态去厮杀,看起来也是不留余地,奋不顾身,似乎会喜欢赌博式的招式,可实际上,他是真的不喜欢。
他强势,他奋不顾身,那只是战斗风格,而且他的战斗本能也告诉他,这么干是好的。
可让他去赌博,去赌百分之五十的胜率,他是真的无爱。
他有底牌,他的神魂真的很强,都可以独立成神,他还有功德重宝“玄黄功德碑”镇压气运提升胜率,可谁能保证,他就不会遇到底牌更多更强的?也许对手的神魂里藏有先天法宝,甚至先天灵宝,又或者对手和什么神祗、先天神魔等是亲戚或者转世,从而强得一塌糊涂,那他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要知道“天狗吞月”可是放出自身神魂,直接进入敌人脑海发起攻击。
赢的话,能吞下敌人的神魂。而输的话,自身神魂也就相当于送人了。
这样赌概率的事情,不管输赢,都让人胆战心惊。
至少对于他这样不算是赌徒的人来说,是不愿意经常尝试的。
这一次,他又侥幸成功了。
可下一次,他就能保证成功吗?
显然不可能!
既然如此,他就不要再作死!
“只是,下次再到了绝境,我真能忍住吗?”这不其然的反问在庞士元的脑子一闪而过,就被他镇压了,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被困在脑海里的夏九州的神魂上。
他还没有用“天狗相”去撕咬他!
说实话,他是有些期待夏九州的记忆和经验。这可是修真界一国太师的神魂,那绝对是一个大宝藏。
不过,在翻找宝藏之前,他还得解决一个更大的收获,或者说是问题。
这一次的“天狗吞月”能成功,真要说起来,其实就是一个意外。
本来输的,应该是他。
因为夏九州居然有镇压气运的重宝,也就是那个倒扣在夏九州头顶的那个青铜鼎。
有气运重宝的保护,神魂攻击基本都不会凑效。
而“天狗吞月”一旦失败,庞士元就失去了杀死夏九州这一威慑力量,再加上本身就一副穷途末路的模样(不同的情景之下,同样的人同样的表象却会给人完全不同的印象),结果绝对会被四大宗师围攻而死。
可就在庞士元即将败亡,四大宗师就要大获全胜的关键时刻,青铜鼎做了一个让夏九州万劫不复的选择——坑主人——开门揖盗,叛变投敌!结果“天狗相”就那么完全不受阻挡地冲入了夏九州的脑海,一口吞下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夏九州,从而一举定乾坤。
说实话,到现在庞士元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是夏九州法宝的青铜鼎,为什么会叛变投敌?
其实,从夏九州放出青铜鼎开始,庞士元就生出一股莫名的亲切之感,好像这青铜鼎本该就属于他一样。
痛死,他还感应到青铜鼎的召唤。
而他也莫名地觉得,青铜鼎对他有极大的善意。
这亲切、召唤和善意来得如此莫名其妙,但庞士元相信自己的战斗直觉,于是他转换了攻击目标。
本来“天狗吞月”的目标,是玄元门掌门裴松。
毕竟,他对玄元门根本传承“玄元控水旗”有一定的了解,觉得“天狗吞月”对付他应该更有把握。
可在青铜鼎亮起来之后,他临时放弃了。
也正是这临时的放弃,让他的攻击难度增加了不少,这才弄得如此狼狈。
不过结果显然是好的。
他不但吞掉了夏九州的神魂,还直接“拿”下了青铜鼎。
其实说是拿下,完全是他给自己贴金,根本就是青铜鼎在倒贴。青铜鼎不但把主人夏九州卖了个干干净净,还直接倒贴了它自己,径直飞入庞士元的脑海,融入了神魂。
如今,庞士元就在仔细观察这青铜鼎。
而他这一观察,青铜鼎就立马给了他一个信息,或者说是一个名字:九州鼎。
“九州鼎?”
“九州鼎!”
庞士元在震惊之余,突然就恍然大悟了!
难怪啊!
原来是九州鼎!
大禹收取天下九州贡金铸成九鼎,每鼎代表一州,共有荆、梁、雍、豫、徐、青、扬、兖、冀九州。鼎上刻各州名山大川、形胜之地、奇异之物等,以一鼎象征一州,因此也被称为九州鼎。
从此,九州鼎就成了华夏的象征。
而华夏一统,天下合一,也由此被称为定鼎九州!
“既然是九州鼎,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夏九州虽然叫九州,可却是地地道道的仙磑山之人,对九州鼎来说,完全就是外族,又怎么会得到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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