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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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gl-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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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她为什么不进去,她嗤一声说别扭的要死才不要看。
  你从头看到这,是不是很早就想问二木头怎么和我混的怎么熟,唉,你这个叔家的妹妹可是甩不掉的一块膏药,五六年跟踪报道,腐混百合混燃烧起来真是吓怕我,光说这么多年那声嫂子就从没断过。
  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后来扔了手机重新换号还是给二木头留了号码。
  单纯地想听听你过的怎样。
  你想知道我这几年的情况吗,可能看到这你已经心烦了,也有可能在前面某一段特肉麻的地方你把它撕了,没关系,这不妨碍我写。
  我回校因为翘进度挨了莎莉导师无数个白眼,结果我在她办公室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十分钦佩她的淡定和开放,因为我一时冲动说的是万分清晰的一句我的女朋友结婚了。
  然后她给了我一个拥抱。
  接下来的假期我做了很多事,陪父母看春晚包饺子做饭,带着家里小孩开车自驾游,申请下乡义诊,打扫很久没人去的城西小窝。
  春天来时,我递交了出国申请,去英国读了差不多两年的书。
  
  去年六月家里在办移民,二木头告诉我你有了身孕,我便回来守着你。
  只是城西越来越冷,越来越寂寞了。
  算着日子,你生产要到四月,我可能等不到了,英国那边催的急,再过几天我就得走,明明还想再为你做些事,还想写些什么,还想从二木头嘴里翘出点消息,可是时间不够啊。
  还有这越写越仓促的信,前面冷静又细腻,到后面全部都是拖拉又枯燥的叙述。
  可是我已经写的要崩溃了。
  
  程笑,我今天做了蛋糕,不是谁的生日我还傻傻地插了蜡烛许了愿,下午四点,阳光照在冷冽的玻璃上,我小声地唱着不怎么好听的分手快乐,哈着手切蛋糕。
  硕大的房子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歌声也冷冷的。
  今后你要好好的,骄傲美丽的生活,小混蛋惹你生气了不要动手打孩子,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要一点点教,你要学着做几道菜,老是在外面吃不好……我其实还是自私地希望小小笑能像你多一点。
  这封信大概要等一段时间再给你看,我怕你怀着孕不能刺激,也有可能我想多了,我又是你什么人真是少自作多情,你能平静地笑着看完这些年少荒唐的岁月,我就知足了。
  写到这里,一如我期望的那样。
  爱啊怨啊,都平静地化在纸上,多少夜里的执念痴妄,也无处可寻。
  
  爱你。
  珍重。
  
  你的司沐
  2。09 写于雪晴
  

☆、结局一:信外四月

  四月,风铃声清脆入耳,悬吊着的素笺随着风打转,轻柔的阳光投进窗台的鱼缸,水纹随着反射印在天花板上,花瓶的花半开,带着若隐若无的香气。
  病床上的程笑穿着医院统一的病服,解了两个扣,松垮呆板的衣服也被她带出某种枯萎的植物披着干皮还在努力伸展枝条的错觉,头发勉强触到肩膀,肤色有些苍白,她疲倦地窝在床上,指尖轻轻拨弄手里的几页纸,呼吸间带着微不可闻的喘息。
  搬板凳坐在她床边的女孩一脸紧张。
  许久,那几页纸被折叠起,程笑恋恋不舍地伸手把它放在病床前,宽松的袖子滑下,露出惨白的胳膊,上面新新旧旧的全是一道道极深的伤疤。
  最新的,还用纱布遮着。
  她闭上眼,不说一个字。
  “姐……?”女孩不安地喊了一声。
  “程林,”程笑吐出一口气,声音发颤,“为什么现在才给我看。”
  “嫂……沐姐姐在机场塞给我时,她特意交代晚些给的。”程林缩缩脖子。
  “继续喊。”
  “啊?”
  “喊她嫂子。”程笑撑着身体坐起来,抬头瞥了眼窗前的风铃,她眼神闪了闪,单手摸索着,下意识扣住心口。
  
  病房里沉寂了一会儿,程笑尝试好几次才说出下句话,声音已经沙哑。
  “把我安排到这个病房,特地换的主治医师……也是她干的?”
  “……是,”程林感叹了下这间安静又能看见楼旁大片海棠的病房,张口应了,再看看眼神凄然的自家大姐,二木头咽了咽唾液,说,“姐……我问你个问题啊……”
  程笑疲惫地抬眼看她。
  程林被看得心惊,连忙摆手硬着头皮上:“大姐,我就这么一问,你可别跟电视剧里面的学,你们——”
  
  “一直爱。”程笑没有等她说完,呼出一口气轻声道,虚弱的女人偏过头看着小桌上沾满泪痕的几页纸,手指怜爱地抚着,喃喃,“一直爱……”
  不知说给谁。
  这个样子让程林把话梗在了喉咙里,她憋闷地瞅着床上被称为行尸走肉都不为过的女人,真想晃醒这个她问问到底在想什么。
  小时候动不动就爬树爬墙上房揭瓦的大姐大,程林还记得初三时摸底考试不好,大姐能潇洒一甩设计图纸张手抄家伙追杀自己四条街,小时候家后面治安极差,街道上乱,是大姐踹的小混混们满地滚。早些年和嫂子在一起的时候,大姐安静下来脑子里都是层出不穷的念头,设计出的建筑透着无法掩饰的美,动起来耍的了男生玩的街舞动作,还能不管围观多少人随时上麦清唱情歌,这么一个人,短短三年,被毁成了这样。
  行将枯木,若不是家里老人拿嫂子的前程名声压着,大姐眼都不眨能把手腕扎个窟窿。
  “你就这样下去……你不告诉她你当年什么样子,被你爹一脚从楼梯踹下去把腿给摔折了的事都不提?”程林怎么想怎么委屈,咽不下去的话说出来变了样,“当年爬也要爬去死也要死一起的大姐呢?”
  “晚了,这样……挺好,”程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无神的眼睛慢慢回转,唇间也带了丝嘲讽又嚣张的笑,“她出国了,老爷子再也不能伸手毁了她了,哈哈哈哈……”
  落寞的笑带着说不清的凄厉撞击到病房墙壁,程笑索性掀开被子挪下床,生产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走形,小腹上的突起没有后整个人竟有种瘦削的弱不禁风的感觉,很难让人想起这是个被人好生养了九个月的产妇,她手扶着窗台定定地看着陪伴她三个月的风铃,温柔地用目光描摹“平安”这两个字。
  “知足了,做了这样的事,还能得到这几个月的关照,”程笑喃喃着,“真是……笨蛋。”
  没有用剖腹产,选择无比痛苦的顺产,程笑觉得自己真够可以。
  不放弃任何让自己感到疼痛的机会,这样才能感觉到生命这种好像不再留存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
  
  “笑笑,我们的女儿要叫什么名字?”这时,一个男人开门走了进来,满脸幸福得意。
  察觉到自己的妻子又跑到窗口吹风,他带些无奈地小跑过来:“笑笑,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吹风。”
  说着伸手想抱妻子回床上,程笑贴着窗台闪开,冷声道:“别碰我。”
  当年为了爱人妥协,忍着要自杀无数遍的心让这个男人触碰、抚摸,如今,不必了。
  
  再也不必了。
  
  气氛顿时跌到冰点,程林瞥着自家姐姐按着窗台的手,果然手指用力的已经发白。
  想必气血亏虚到这种地步,手也没有多少温度吧。
  程笑有些踉跄地自己走回床边,一言不发地窝在被子里蜷起来。
  男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面色铁青,只能硬生生把话题扭回去:“笑笑,想好名字了没有?”
  程笑茫然地抬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眼神带着几分无措。
  
  程林知道她看的并不是姐夫,自家姐姐看的,是姐夫身后那个风铃。
  好像看着远在异国的爱人。
  “你说起什么名字好,你这么喜欢小孩子,”程笑弯起眉眼,声音霸道又带着撒娇,“就叫,思念好不好。”
  程思念,程,司,念。
  一旁听着的程林连忙低头,用手盖住眼,滚烫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滴到指缝里。
  
  叮当叮叮——
  暖风吹来,风铃声响在耳畔。
  就当是,你喜欢了。
  程笑轻轻闭上了眼。
  
  英国爱丁堡,王子街花园。
  说不清具体什么品种的花海,无边的绿地和远眺可看见的城堡,天雾蒙蒙的,因为毛毛雨而悬浮着怡人的湿气,不到夏季,步道旁捐赠的连椅上没有多少人,越过这些在雨中孤零零的连椅,可以在蜿蜒的拐角处看见一个静静坐着的亚裔姑娘。
  柔软的黑发贴着亚麻色的外毛衣,相貌和周身气质透着东方女性特有的温婉内敛,长长的毛衣袖摩挲着素净的速写纸,纤细的指尖握着铅笔,再加上一把漫不经心搭在肩上的雨伞,旁边的小伙不禁按了快门。
  葱郁的山林,淅沥沥的雨,还有这样一个清雅的人,照片从里到外尽是祥和宁静,又莫名带着晕开的伤感。
  姑娘抱着画,抬眼望着远处,像在回忆,又像在走神。
  没人知道她在想一个人。
  那个人握着她的手,教她用铅笔描出各式的花,又灵活地用马克笔上层次分明格外鲜亮的色。
  是的,在想忘不掉的一个人。
  姑娘回过神,把铅笔塞进笔袋,叹了一口气,她缓缓地收起速写本,背起背包,斜打着那把透明色的伞,动作如切了慢镜头般迟缓。
  毛毛雨打湿了她的肩膀,垂眼间睫毛上也沾了水,她轻轻用手抚去毛衣上沾的细细的水珠,沿着步道,像绘本里的旅客,不知前方是什么,却始终走向前方。
  
  她渐渐消失在细雨淋湿的路上。
  ……
  …
  。
  。
  。
  
  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结局二:雾都爱情(一)

  雾都伦敦。
  英国三四月是花城,从闹市街道再到乡村私宅,只要是棵树是棵草都能开花,碰巧是旱季,虽然也隔几天下场小雨,但是景色被雨水冲刷花谢满地后,太阳一晒立刻又绽出万紫千红的颜色来。
  所以英国人眼里,花落花飞也没怎么伤情。
  雾都伦敦的英国佬们,依旧见面谈谈天气,挤着公车,欣赏完沿途的花树,扭头各自忙碌着,太阳还没全部落下时,他们中一部分人又搭着地铁公车返回郊外住宅,过着安静又无人打扰的夜晚。
  节奏很惬意。
  
  比如此时挨着田野的小房子亮着柔和的灯,暖色的灯光如同薄纱般笼罩在小花园里静静开放的郁金香上,居住在这儿的亚裔姑娘正借着自家灯光看花园一角情况不怎么好的莴苣,她皱眉托腮看样子很苦恼,最后站起来,拍拍牛仔裤上的土,没辙地耸耸肩。
  果然还是多种些花吧,她走上门廊拉开门,闷闷地想。
  门打开,客厅里亮着昏黄的角灯,除此外整个房子寂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姑娘眼神暗了暗。
  
  关门换鞋换衣服,一系列动作也并没有打破这种状态,她从冰箱里拿出听啤酒,边拉拉环边踱到客厅沙发看电视。
  角灯还在亮着,晚上七点,电视上聒噪的英文搭配丰满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夸张的表情,触碰到四周昏黄的墙壁,在静谧的房子里流转,她抱着薄毯坐在沙发上,长发窝圈蜷进衣服的褶皱,不一会儿便有了困意。
  手指扣在易拉罐边缘,晃着见底的液体,她不舒服地蹭蹭毯子,从鼻腔里挤出轻微地呼哧声。
  还是想喝酒,她不客气地把空了的长型宝汀顿啤酒罐扔进垃圾桶,缩进毯子里,也懒得再走过静悄悄的餐厅去冰箱里拿一听新的了。
  
  就这样吧。
  
  窃窃私语的电视,挂钟机械走着每一秒。
  七点半。
  
  咚咚咚!
  敲门声一点不含糊,掩盖住电视的声音,把人从自暴自弃的壳里震出来,沙发上的司沐姑娘抵触地蜷紧身子。
  
  “嫂子,开门啊,有急事啊人道主义救援啊!”
  程林那块膏药扯着嗓子叫唤,司沐只得无力地爬下沙发,赶在二木头把邻居家的狗惊起来前一把拉开门。
  “嫂子好久不见,真是越变越美丽!”门一开,带着青春气息的女孩甩着狗腿的表情贴了上来,程林眼型生得妩媚,这一眯有意无意地染着风情万千,这几年小丫头脱去婴儿肥,也算得上是个美女。
  司沐一边腹诽程林你来留学上次见面还是四个月前的警署,一边打哈欠:“这次怎么了,缺钱惹事还是论文交不上?”
  “你这么快就睡了!”程林瞪圆眼睛,这才发现眼前女人穿的要多居家有多居家,真是……是个弯的就想拉去结婚,她连忙压下种种感慨,嘴里不忘调侃一句,“嫂子,明天礼拜六啊,这时候夜生活不应该刚开始吗!”
  “有事快说。”司沐轻声念叨着,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真是结婚的好对象,程林重新在心里定位一下,这才从身后扯出来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司沐打哈欠的动作卡在一半,困意全无:“你这次整出个孩子?!”
  “嫂子你留点口德……”程林双手合十,“我室友的孩子,那小两口打着官司上法庭闹离婚呢,宿舍都不能进了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你可怜可怜我这大手大脚地养个仙人球都能渴死,反正你这儿风好水好人也少,就当玩几天啊嫂子——”
  “你……”
  “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嫂子这是人道主义不能拒绝啊,你不知道我室友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可心疼人了!”程林二木头根本不给司沐开口的机会。
  “我……”
  “嫂子你也懂英国法律,这家庭不合孩子送福利院的多得数不清,吃不好睡不好还遭人欺负的,我想着怎么都不忍心啊!”程林就差把唾沫粘脸上了。
  “我知道……”
  “嫂子——”
  “……我答应你!”司沐觉得耳朵疼,伸手捂住程林那张破嘴。
  “嫂子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小汤圆快喊阿姨!”程林拉着司沐的手郑重握了握,喜笑颜开。
  司沐这才得空好好看被程林照看的“小仙人球”。
  孩子的头发和衣服有些湿,双手正拧着明显不合身的印着海绵宝宝图案的大T恤一角,领子都快把肩膀露出来了,外面裹着还没撕标签的毛绒小外套,下身是全是泥泞的小牛仔裤,童鞋也脏的不成样子,她惊恐地抱着程林的大腿,也不喊阿姨,怯怯地睁着睫毛长长的眼睛看司沐,小巧的鼻子也红彤彤的。
  程林没让小拖油瓶抱太长时间,拉着她的手往司沐那推,孩子吓得浑身发抖,脚下一个趔趄,司沐赶紧蹲下把她抱在怀里。
  “啧啧,嫂子不用留!我就开车回去了,小汤圆听阿姨的话我走啦!”程林对眼前一切特别满意,挥一挥衣袖故作神秘地眨眨眼,“乖乖等妈妈来接你噢。”
  转身还很贴心地带上了门。
  
  这一幕像插播广告,门一关房子又恢复平静,静谧熨帖的氛围再次包裹过来。
  司沐心想小汤圆这是什么名字,叹了一口气,手抚着怀里小孩潮湿的头发,像极揉对门那只短毛猫,等紧贴着她的小身子不再颤抖,司沐眼神柔软,侧脸亲了孩子冰冰地小脸蛋,温和地呢喃一声:“乖。”
  这个音节有了魔力,司沐站起来牵着小女孩到沙发上坐下时,小女孩真得乖乖地不再抗拒,司沐弯下腰帮她脱鞋,双手包住凉凉的小脚,这时,耳边传来小小细细的,像小猫叫的声——“阿姨……”
  委屈的胆怯的,把司沐的心都喊化了,她连忙应着,抬头正巧看见孩子用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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