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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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记事-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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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男子,手里的折扇摇晃了两下,噌的收了回去,退回了那帮黑衣人群中,大声笑道:“今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来啊上,杀了这狗皇帝,万两黄金,加官进爵,世代荣幸富贵”说着那帮黑衣人冲了过来,把总更是楞了,此人真是皇上,他身后的蒙面蓝衣男子,低语:“忘了咱们来这儿的目的了吗,还不赶紧拿人”把总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他真是皇上,那他也活到头儿了,如果不是,那他可是渎职之罪,见把总迟疑,那蓝衣男子手一挥喝道:“拿下这位假钦差,回去府尊大人重重有赏”
  众官差终是听到了指令一步一步往玄烨这边靠拢,把总颐一个回神,大声喊道:“不——”话未完,蓝衣男子一刀下在了把总肩膀子,把总就这么冷不丁的倒在了血泊中,官差们吓了,手里的腰刀发抖,蓝衣男子继续发号施令:“还不赶紧拿下,不然今日你们就是这个下场!”官差们知道这位蓝衣男子的厉害,连府尊大人都要听他的不敢停滞,其中几人冲了上去;这边铪那珠见状不好,侍卫们有默契的为他开了条道儿。
  眼见几个官差已经靠近,瞧着这几拨儿人,玄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护着身后的素清,一步一步往后退,周培公更是一头汗水,一个上前,把玄烨护在身后,略显紧张,却开着玩笑话道:“草民不识天子真身,还望皇上勿要怪罪,今日如若草民就义了,还望皇上能给草民立块桩子,让草民死后也有个安身之所”
  哪知玄烨把孩子交到素清怀里,自顾的站在前头,正义凛然望着那些撕斗的人群,不以为意:“区区贼子哪能轻易夺你我性命,今日朕就要看看,哪个敢上前”这一句指着持刀上前的官差喝道
  向前移动的官差显然被玄烨这天家气势给吓退了几步,官差们你望我,我望你,迟迟不敢上前拿人,蓝衣男子见状,一把拂开前头的官差,高高举起一道令牌,高声道:“今日谁要是拿下这假钦差,谁就是开封总兵”一说完,官差们受到了诱惑提起腰刀不顾一切的上前;看着这些被权力蒙蔽双眼的官差,素清心里一阵着急,看着这情形,大概有四拨人在纠缠,只有少数的一拨儿才是正在救他们的便衣侍卫,眼看着官差持刀靠近,玄烨更是不想坐以待毙,几个官差还未近身,便被他撂倒在地,此时的周培公倒显得手无缚鸡之力,只得处处躲着,官差见这假钦差这般好身手,更是斗志昂昂一群涌了上来,玄烨顾不得周培公许多,一手护着素清与孩子,一边施展着从宫里学来的擒拿术,但一人之力哪是能持久,渐渐地力气被他们耗尽,身上的衣物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刀划伤了,素清看着手臂上露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一个惊呼,但未发出声,眼中得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害怕,害怕玄烨像上次一样,此时的她不可在这时扰乱了玄烨的心神,紧咬着嘴唇,故作坚强的站在玄烨身边。那边铪那珠与一帮黑衣人周旋也很是吃力,显然这帮黑衣人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客;领头的黑衣男子似是轻松的站在一边摇着折扇,极有意思的观战,铪那珠挥舞着腰刀,侧眼看着渐渐落于下风的玄烨,暗叫不好,咬牙低喝:“保护皇上”话毕众便衣侍卫拼尽全力为他杀开了一条道,铪那珠怒红了眼像似恶煞般的面孔,此时也不管是兵是贼,挥刀就砍。素清怀里的孩子许是感觉到了危险,在她怀里高声啼哭了起来,这一哭玄烨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向身后的素清,这一看不要紧,一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前,举起刀便要落下,素清噌的睁大眼睛,说不出话,突然那黑衣人倒在了地上,玄烨回头一看,霎时诧异。
  福全回以一笑,当他看见玄烨身后的素清,顿时怔住了,心里感触着,最爱之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却还是站在了玄烨身后,那种滋味使得他一阵刺痛;借着福全分神之际,后面一官差作势攻了上来,玄烨惊呼一声:“二哥小心!”一脚把倒在脚边的黑夜那把落地的刀,一脚踢了过去,那刀应直线冲在那官差虎口;素清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完结章)

  整个暗涌内充满了厮杀之声,其中还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声,铪那珠带的便衣侍卫人数渐渐减少,敌方占尽了上风,铪那珠剩余的一干人等围成一个小圈,把玄烨几人护在里头,几拨人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圈子里的玄烨,剩下的便衣侍卫根本不成威胁,犹如群狮围攻一只小马驹,只待一发力便可吃到一顿丰盛的美餐。周培公此时已是发丝凌乱,身子紧紧靠着玄烨后背,声音放低:“我们这样迟早要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必须找个缺口冲出去,皇上你为天下苍生之主,我等必定誓死护卫”
  此时的福全已经收回了方才那炽热的心神,紧紧别着手里的腰刀,步子稍稍迈开些,一刀挥了下去,直直砍在一黑衣人身上,借着档口儿,侧过头,眼睛却是盯着前方不断移动黑衣人,一边回应着周培公的话:“那帮黑衣人不易攻破,反而那些官差倒是可以攻破”话毕,又一黑衣人攻了上来,福全一记闪躲,躲了过去,同时在那黑衣人向前刺的同时,玄烨这边一个回旋转身一刀落在黑衣人腰际;福全惊起一丝冷汗,给了玄烨一记感激眼色,只要圈子里冲进黑衣人或者官差,二人便有默契的挥舞着腰刀回击。
  看着便衣侍卫围成的圈子,越来越小,刺啦!一声,一官差不知何时出现玄烨右侧,见他马上就要近身,此时的玄烨前方已有一黑衣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身侧的危险,素清把孩子丢到一直闪躲的周培公怀里,不顾其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已经来不及了,那黑衣人已经举起刀就要往下砍,凭借着感觉用手臂一档,那一刀生生砍在他的手臂上,玄烨那只被血染红的手臂,刺着素清的双眼,素清见着这一幕,紧握手里的刀乘其不备一刀刺中偷袭的黑衣人背上,那黑衣人应声倒地,为了自己爱的人,她杀人了,平时她可是连一只鸡都未曾杀过,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手里的刀还插在那黑衣人背上,见着素清脸上有些血渍,神情恍惚,玄烨一手捂住另一只受了两次刀伤的手臂,紧张打量:“素清,你受伤了?”
  “玄烨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语气寒颤不断重复这几个词
  知道她第一次杀人,把她给吓着了,玄烨顾不得手臂的发痛,一手把她揽在怀里安慰:“没事儿,我在,我在”一边费力回击着冲上来的黑衣人,终究是受了重伤,没几下,黑衣人就把两人给分开了,格局变成了玄烨与周培公紧诶着,福全与素清站一道儿上了,玄烨一直想靠近素清,奈何就是杀不过去,自己身上还被划了几道口子,身上尽是血迹斑斑,,这边铪那珠带着几人不知何时已经杀出一条小道儿,见万岁爷离自己越来越远,急的一个起身跳跃,直接跳跃在玄烨跟前,拽起便往那空档口儿冲,周培公抱着孩子由几个便衣侍卫护着跟在铪那珠身后,冲出了包围,玄烨却是想要冲到素清那边,铪那珠见状,挡在前面急声道:“万岁爷,咱们先逃出去要紧,奴才相信王爷能冲出来,里头还有十几宫廷侍卫”
  玄烨一把挣脱开,怒指着里头的:“她还在里面——”话未完,就见那边素清不知为何会被逼到悬崖边上,只要她一个后退便会掉入悬崖;千不该万不该,一黑衣人一刀生生砍在了素清身上,这一幕使福全始料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子往后倒;“不——!”玄烨与福全同时发出一声惊吼,回荡着暗涌,福全拼了命的要冲过去拉住她,可是来不及了,素清朝着快要崩溃的玄烨,使劲全力急急大声哭喊:“玄烨,好好活下去,活下去——”身子成了一个美丽的抛物线,眼角处流出一丝泪水,声音随着身子的坠落渐渐消失。
  铪那珠给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大量的黑衣人已经发觉万岁爷冲出来了,都纷纷往这边杀来,自己身边的几个侍卫根本撑不了多久,如今路就后面,为了大局着想,铪那珠就赌一把,豁出去了,一记敲在玄烨后颈脖子,还在痛心疾首的玄烨突然眼前一黑、带着绝望的泪水晕了过去。
  鳌拜性情刚愎,器量狭隘,势力愈张,骄横日甚,结党营私,擅权专横把持朝政。终于康熙八年五月诏逮捕鳌拜交廷鞫。是日,在鳌拜入见时,侍卫以扑击之戏抓捕之。自此,设善扑营,以近臣领之。王大臣议鳌拜三十大罪,当诛族。玄烨诏令以其屡立战功,免死拘禁,其党班布尔善等伏诛。夺遏必隆太师、一等公。诏永停圈地,今年已圈者给还。之后玄烨宣布鳌拜三十条罪状,廷议当斩,但念及鳌拜历事三朝,效力有年,不忍加诛,仅命革职,籍没拘禁,其党羽或死或革。 
  当鳌拜在监狱中度过的第一个月,就是他一生经历的两起两落的最低谷。他天天在想为什么,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最后于1669年被自己活活气死在监狱之中。
  芳儿生了一位皇子,赐名“承祐”哪成想此子四岁便夭折了,为此玄烨剩下的只有愧疚、痛心,他愧对承祐,从承祐呱呱坠地到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他都不曾关心过他,记得承祐第一次叫皇阿玛,他没有动容。离去的前夕,承祐还求着玄烨抱抱他,可是自打从开封府回来后的玄烨变的让人不敢靠近,可谓性情大变;玄烨终究还是没有抱他,只留给承祐一个哀婉、疑重的背影,他的无情伤害到了年幼不知事的承祐,想想那时的承祐是多么的失望。从他出生到离去,他没有尽过一个父亲该尽的责;承祐的离去把玄烨从活死人的世界拉了回来。
  厢房外,吴良辅来回度着步子,自打万岁爷那日回来后,整个人都难伺候,他猜不透万岁爷的心思,终日板着个脸,不是批阅奏折,便是一人站在暖阁窗前神情凝滞,这一站有时便是大半天,有一回自己个儿不知好歹的上前劝说,当场被万岁爷训斥了一番,自此他再也不敢吱言一声。已是满脸胡茬的玄烨抚摸着素清之前用过被褥回忆着过往,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素清啊,今日是你我初次相遇的日子,你还记得那个傻愣愣的小太监吗,呵呵,后来你得罪了先帝后妃,关进了黑屋子里,还是我把你救了出来,至此我们习惯了彼此,爱上了彼此——”想到此处泪水禁不住哗啦流了出来,哽咽继续说道:“最后,你先走了,丢下那句话 留下我一人苟活着,你知道留下我一个人独活,你知道有多痛苦吗,我忘不了你,忘不了你的一切”摇着头痛心疾首哽咽:“从今天开始我要把你藏起来,好好的把你藏起来!”说完痛苦的仰头闭眼,任其泪水在脸颊上流淌。
  裕亲王府,后院一个小身影奔跑着,后面的嬷嬷上气不接下气追喊:“格格,快些回去吧”
  一小女孩穿着粉红色旗服,扎着一小戳发髻,朝后面气喘吁吁的嬷嬷作个鬼脸,嬷嬷停住,歇了口气:“格格,别闹了,要是福晋知道了,动了胎气可咋好啊,听嬷嬷话成不”
  “嬷嬷,别告诉额娘,我这就跟你回去还不成吗”小女孩很不情愿的跟在嬷嬷身后,这一幕被不远处的福全瞧了个见,招手喊道:“彦雪来阿玛这边”
  此女正是颖儿怀胎十月生下的彦雪,记得那日,福全被人抬了回来,挺着大肚子的颖儿听闻王爷这是与刺客拼杀受了重伤,后又听说一位女子受伤坠崖身亡了,一听这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登时,颖儿的肚子痛了起来,羊水提前破了,最终颖儿把孩子生下后便大出血,眼睛一闭离开了这个让她不舍又厌恶的世界。
  晚间,本要出府办差的福全,把差事给放置一边,特意留了下来陪自家闺女用餐。
  还是那处凉亭,父女俩坐在石墩上,福全一把彦雪抱在大腿上,脸颊贴在小脑袋瓜儿上,天真的彦雪望着满天繁星,一眨一眨,指着其中一颗最亮的星星,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问道:“阿玛,那是额娘吗?”
  “哪颗?”福全侧过头满脸笑意问道
  “就是那颗,最亮的那颗”
  福全一口亲了在她那小脸颊上:“是,彦雪的额娘就是最亮的那颗,以后彦雪看见最亮的那颗就是额娘了”
  转过小脸儿两眼注视空中,出神似的凝想着:“阿玛,额娘能看见我们吗?”
  福全凝视着她那晶亮的眸子,满是宠溺的刮了一下自家闺女的鼻梁:“当然,额娘可是在天上看着彦雪,所以,以后吃饭可不许耍性子,不然额娘看见了会不高兴的”
  “恩,以后彦雪肯定会好好吃饭”这话刚说完,一清亮声音响起:“我说呢,你们父女俩上哪儿躲清闲了,原来跑这儿来了”西鲁克。瑾荟穿着一身松闲的福晋便服,一手托着腰际处,福全忙把彦雪放下,上前搀扶了一把,嘴角笑意连连:“哪是躲清闲啊,本王也有些日子没和你们娘俩聚聚,这不把差事给推了推”
  西鲁克。瑾荟却是不满道:“我看你是躲我,不然这晚膳也不通传我一声,这不明摆着躲我吗,是不是闲我现在挺着大肚子碍事了”
  福全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闺女,给以求救的眼神,彦雪嘿嘿一笑,跐溜一跳跑了开来,一边奔跑一边嬉笑;看着小丫头渐渐远去的小身影,西鲁克。瑾荟小心坐在石墩上,借着月光扫视着这片花园,从她成为福全的福晋那日起,这花园的这些花就从未改种过,其中缘由她也知晓些大概,微风轻轻刮过脸颊,拂开被风带起的发丝,轻声道:“近日喜欢上了牡丹,这园子里头的花也有些年头了,咱们种些牡丹也显得夺目些”
  福全一听此话,脸色骤变,扫视着园子,像是在回忆什么,半天不语,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沉闷道:“还是这样保持吧,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说完不理西鲁克。瑾荟径自一人走出了凉亭,西鲁克。瑾荟神情呆滞看着他那悲戚的身影自言自语:“你何时才能把她忘怀——”  (第一季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哎,虽不是恶心沥血,但终于还是把它完结了一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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