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没有的事,皇上是天子,自有上天保佑着,主子没听说吗,梦是反的,皇上一定安全着,主子好好歇着,等着皇上回来看咱们皇后娘娘腹中的皇子”李嬷嬷安慰着失神的芳儿
说到皇子,芳儿低头抚摸着腹部,前些日子,太医来诊脉,说这一胎是皇子,眼朝着宫门口望去,她总感觉这次玄烨会离她而去,这种感觉很强烈,让她终日心神不宁,黯然低语:“你可一定要回来,我与孩儿还在等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天未亮透,开封府衙内,海庆福穿着便衣弓着身子,唯唯诺诺惊问道:“班大人,此人是假扮的?”
班布尔善捋了捋马蹄袖,哼了一声:“海大人,难道鳌中堂还会骗你不成,鳌中堂就是怕你应付不了他,所以派我来协助你,好了,事不宜迟,你赶紧派人把他拿了”
“班大人,下官这就去拿人,你且安心等着便是”说完海庆福双手拱上
“慢——”班布尔善接言道
“班大人,还有何吩咐?”
班布尔善划了划嘴角微翘的小胡须,严肃道:“拿了人,不可直接带回府衙,这样我在后头接应你,你拿了人即刻交与我,事关重大,此事不可声张,还有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假的,你别听,只管拿人便是”
海庆福见班布尔善不像开玩笑,不敢怠慢,立即招人随同班布尔善策马驶向仁心堂拿人。
待海庆福领着众人来到仁心堂时,天色已大亮,班布尔善并未上前,而是躲在一处暗角处观察着仁心堂,只见守在仁心堂外头的把总头脑袋耷拉着,像是睡着了,海庆福转头看了看躲在暗角处的班布尔善,看到昏昏欲睡的把总头不由得怒气上来,上前一巴掌扇在把总头脸颊上,顿时那把总头一个惊起儿,噌的一声清醒了过来,正想发怒,一看,见是知府大人,忙哈腰:“呦大人,你老这么早就过来了”
海庆福满脸不高兴的哼了一声,瞧了瞧里头,只听见不时传来咳嗽声,正了正脸色,问道:“那个,他们都还在?”
把总头一脸自信回道:“大人放心,卑职守着,连苍蝇都没敢飞出来,更何况几个大活人”
见着把总头自信满满,海庆福提起衣袍蹬上台阶,一把推开紧闭的大门,入眼瞧见大堂内躺着不少病人,不由得眉头一皱,袖口捂住鼻子,试图掩盖浓郁的异味,挥了挥手手示意底下的人过来前头开路,李之芳站在海庆福身后,知其意思,巍然朝着后面跟随的把总头说道:“人在哪儿”
把总头忙得跑到海庆福跟前,哈腰拱手:“大人,他们在后堂”
不等海庆福发话,李之芳手一挥,大声喝道:“那几人是假冒钦差,把总还不速速拿下”
把总头顿时楞了眼,这说好的钦差怎地是假的,见着把总头傻眼了,海庆福不满的咳嗽一声,催促:“叫你拿人,你还磨蹭个什么,难道要本府亲自进去”
“不敢,卑职这就把他们拿下”把总头不敢迟疑,大手一挥,领着众兵冲进了后堂;海庆福闻不了这异味,急忙蹬腿出了仁心堂。刚出,那进去拿人的把总头泱泱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急声道:“大人,他…他们不见了”
海庆福一个转身,瞪眼:“什么?”
“大人,卑职该死,没看住,他们逃了”把总头低着头不敢抬起
海庆福气的一把领住把总头的衣领,怒气喝道:“叫你看个人你都看不住,你还有什么用”
把总头大气不敢出,由着海庆福发怒领着自己,头撇开,吞吐道:“大人,卑职认为他们必定逃不远,五更天那会儿,卑职还巡查了一遍,屋里还有人在”
李之芳瞧着知府大人这般怒火,忙拉住劝道:“府尊,息怒”
海庆福怒火稍微熄了下来,松开手,拍了拍衣角,语气仍是不悦,道:“说吧,这事该怎么处理,班大人可是还在等着,方才本府也答应了把人送到班大人手里,现在怎么交差”
“大人,依着把总说的,他们必定走不远,城门口都是重兵把守着,出城他们是出不了,他们定还在城中,只要咱们把人手都派出去搜查,他们是逃不出府尊的手掌心,大人这会儿只需向班大人说明,晚些交差”
海庆福,瞧了一眼缩在一旁的把总,双手背对:“你们还楞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搜”
把总头忙拱手领着身后众人朝开封府各处,大兵们毫不客气挨家各户,甭管有没有人,直接踹开进去搜人。
这边,玄烨护着素清尾随周培公来到一处杂草丛中,三人穿着破破烂烂,说起昨晚,真是惊魂不已,要是没有周培公他们这会儿估计已经被海庆福拿下了,当夜,周培公要求玄烨与素清二人换上破烂衣物,而后小心翼翼领着两人来到一狗洞前,就此不得已三人屈身从狗洞爬了出去。
三人走了好一阵儿,怀里的雨泽一路上都闭眼睡觉,好似这一切跟他无关,这时的素清早已气喘连连,,伸起酸痛的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喘气道:“先生,还有多远?”玄烨抱着孩子,不说累,但手也是有些酸痛,瞧着素清气喘吁吁,心疼不已,接话道:“培公,这暗道到底在哪儿?”
周培公瞧着他俩累成这样,不顾额头上的汗渍,眼朝着前方指道:“看到了那条小河涌了吗?”
两人朝着那城中排弃废水的河涌,玄烨脸色有些难看,素清有些岔舌,狐疑问道:“先生,我们该不会是从这条河涌出去吧?”
“是啊,不然哪还有出路”周培公继续说道:“河涌现已干涸,更是方便许多,我们沿着河涌一直走,再过一暗道就可出城”说完看着两人等着他们的回应
玄烨这时倒是坦然,戏道:“狗洞也爬了,何必在乎这河涌,能屈能伸才是君者”
“天已大白,那咱们还是赶紧出去”素清催促道
河涌的确是无积水,许是整个开封府干涸数月导致,三人刚踏入,就听见后面传来大喝之声:“他们在那儿”玄烨三人回头一看,不远处一群官兵个个持刀追了上来,来势汹汹,见状,三人加快了脚步往河涌深跑!那把总头眼瞧着这三人要跑入河涌中,领着众人奋力追了上来;玄烨抱着雨泽跑的也很是吃力,步子自然慢了许多,周培公更是一介书生,能跑的有多快,素清则被玄烨一只手牵着跑,不多时官兵就在身后不到二米远,周培公回头一看,暗叫不妙,低呼一声:“这不是瓮中捉鳖吗”
玄烨接际回头一瞧,嘴角微微翘起,一边奋力跑,一边笑道:“没想到,培公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至于咱是不是这鳖,那可要看他们能不能追上再说”周培公一边笑着回答,一边猛的提步加快速度
素清则是最急的那个,这两人都在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工夫瞎扯,喘气咻咻微怒:“你们还是留点力气跑吧”说着手抓着玄烨用力捏了一把,瞧着再跑几米就要进入暗道,玄烨与周培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进入暗道后,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暗涌里只有众人凌乱的脚步声,玄烨一边喘气跑着一边抓紧了素清的手,周培公这时慢了下来,脚步却还是跑着,提起一丝戒备心,声音放低:“华三爷,后面好似有好几十人也不止”
玄烨喘着气有些费力回应:“培公,何以见得?”
“方才进暗涌时,我回头瞧了瞧,追来的官兵也就十几人,可是你听,后面的脚步声可不止十几人,估计几十人也不止”周培公上气不接下嗔道:“华三爷,鳌拜与你到底有多大冤仇,要动用官府来捉拿”
就在周培公埋怨玄烨时,素清突然喘气大叫:“快看,我们快要到了”
周培公蹭大眼睛,远处一丝亮光,顿时心中一阵惊喜,顾不得脚有重,加快脚步;可当三人真正跑到那处亮光,三人看着眼前一处高崖目瞪口呆了,周培公跑在前头,还好刹住脚步,要不然他周培公今日就要坠入这高崖下。玄烨更是累的快要虚脱,手臂僵硬的抱着雨泽,一路上雨泽醒着,懂事的他却是一声也未哭过,费力低头看了看眼睛睁的大大的雨泽,费力抬起手指着周培公喘气无力道:“培公,你这就是你所说的暗道——”
周培公累的再也跑不动了,瘫坐地上,话也说不出,只得罢手断断续续道:“我——我…不跑了,跑——不动了——”吞咽了一口:“我也是头一回走这暗道,那乞丐并未说明这河涌尽头的一处高崖”
素清试探性的走向崖边,探头望下看了看,这高度少说也有十层楼高,底下有一处水潭,想必这是一处瀑布;回头看着滩地的两人,心中着急,不认命:“不行咱们得另想办法,不可以坐以待毙”
正在三人无力纠结时,后头的追兵一股脑儿出现,官兵们累的手扶着腰刀插在地上个个累的气喘吁吁,领头的把总站出,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玄烨三人:“你们——你们还真是能跑啊!跑啊,你们倒是跑啊”说着手一挥:“来人,把这假钦差拿下”众官兵得令个个忙挺着腰板作势要拿人,看着那群官兵步步靠近,玄烨把孩子交到素清手中,站在素清与周培公跟前,脸色威严喝道:“大胆,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朕是大清的天子,大清的皇上”
素清一听,知道玄烨这是表露身份,心中一时紧张起来,这群官兵能相信吗,可是事到如今也别无它法,只能碰碰运气,瞬间表情也疑重了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众官兵的反应,此时的周培公倒是大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这华三爷会是今上,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官兵们你望我,我望你的看着,不敢前进手里的腰刀有些颤抖,连领头的把总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官兵们身后出现了一拨儿一溜青色紧身长袍之人,其中一略为年长男子附耳把总细语说了些什么,瞬间把总脸色沉了下来,腰刀噌的一声拔了出来,眼中怒火喝道:“大胆,敢冒充当今圣上,就冲这点今儿爷就要将你拿了来人给爷上”众官兵怒地纷纷拔出腰刀恨不得把这三人给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快到天亮时分,福全一路摸黑,全凭着耳力分辨铪那珠等人的走向,策马悄悄跟在铪那珠后面,距离恰到好处,不远不近,渐渐地铪那珠等人速度慢了下来,福全赶紧拉了拉缰绳,马儿知其主人的意图,马蹄慢了下来,瞧着铪那珠一干人等下马,只见铪那珠朝着城门大喊道:“我等奉旨办差,赶紧把门打开”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闪闪的腰牌,城门上的守卫探下身子想要看清,只见铪那珠已经把腰牌收入腰牌,城门上的守卫估计是瞧了个大概,这可是奉旨办差,可要是误了可就罪大了,一个转身下了城楼,不到片刻,笨重的城门随着沉闷的吱呀,一声开了,铪那珠率先骑上了马,挥起马鞭策马而去,后面的便衣侍卫不敢迟疑赶忙追了上去,掀起一股刺眼尘粒,使得城门守卫赶忙遮了遮眼,刚要睁开眼睛,一匹马冲了过去,守卫嘴里满是沙子,刚要出口后头又一匹冲了过去,那速度快的,守卫只得朝着远去的马匹大喝几声,以示不满。
嘚!嘚!嘚!铪那珠领着一干人直奔府衙。
“知府大人,海庆福呢?”铪那珠满脸急匆之色的问着府衙外头的守卫
守卫登时怒火,这人是谁,敢在府衙撒野,还敢直呼府尊名讳,几守卫纷纷拔出腰刀,喝道:“你是何人,知府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还不快速速退下,省的爷几个拿了你们几位”
铪那珠身后的便衣侍卫见对方不识好歹,也纷纷亮出了腰刀,对峙着,还是铪那珠沉的住气,面色如沉从怀里把腰牌亮了出来,不悦道:“我等奉旨办差,叫海庆福赶紧出来”
守卫想起来前几日那位假钦差也是这种腰牌,手中的腰刀提高了些许,警惕喝道:“你等贼子莫要冒充钦差大人,今日爷几个要把你几个贼子拿下”说完几人持刀冲了过去,铪那珠气的脸色发绿,一招手身后的便衣侍卫得了指令与守卫厮杀了起来,没两下,守卫便被便衣侍卫降服,铪那珠怒视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守卫,冷声问:“说,知府海庆福到底去哪儿了,为何整个府衙内就你们这几个守卫
知道这回着道儿了,其中一守卫,弱弱回道:“回爷的话,府尊大人,今早天色还未亮就领着府衙内所有的差官去了仁心堂捉拿假钦差”
铪那珠一惊,他铪那珠深知海庆福是什么人,不敢想下去,他怕这假钦差就是皇上,要是海庆福真拿了人,那就事大了,一把纠起那守卫,怒意冲冲摔在了地上喝道:“仁心堂在哪儿?带路!”
守卫被摔的鼻青脸肿,刚要起身便被一青衣男子提溜起来上了马。
暗角内,福全刚要上马,就被拽了下来,西鲁克。瑾荟一脚踩在福全胸口处,逼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鬼鬼祟祟跟在那位爷后面”
福全眼瞧着铪那珠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更是急,一手抓住西鲁克。瑾荟的靴子,一使力给撂了下来,翻身压在西鲁克。瑾荟身上,眼中怒火快要燃出,低声喝道:“我是什么人,管你何事,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多管闲事,莫怪我不客气”见着身下压着的人不出声,眼睛快要飙出泪水,啪的一声福全脸颊又被打了一记耳光,刹那间福全感觉这人非男子,的确胸前有一团软绵绵的物件儿,心中赫然,忙起身,转过头,支支吾吾:“那个,方才鲁莽了,我给你配个不是,今日我的确有要事在身,改日定登门谢罪”说完也不等身后的人到底是何反应,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西鲁克。瑾荟躺在地上,脑子全是刚才的情景,那感觉又惊又喜,心中五味杂陈,等自己反应过来,那人早已策马而去,扫视着周围,无一人,之前跟在那人后面纵使后面的有野兽她也不会感到胆怯,但此时她有些害怕了,忙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就在玄烨三人束手就擒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杀了他,赏金万两”瞬间众人的眼中放光,这可是万两黄金,把总头毕竟是把总,一听黄金万两他起了歹意,提起的腰刀,又渐渐放下,此人到底是何人为何值万两黄金,这其中有猫腻,心坎瞪上来,莫不是他真是万岁爷?要真是那他们可是要灭九族的,转身冲着后面喝道:“慢着,后面的兄台可否让咱们几个瞧瞧是哪路英雄”
只见一黑衣男子蒙着黑布,身材挺拔手里只有一把黑骨折扇,他身后更是有三四十黑衣人,那手持折扇的男子声音嘶哑笑道:“咱们都是一道儿的,为的都他”说着折扇收起指着玄烨,继续说道:“只要你们谁能杀了他,就能得万两黄金,还可以加官进爵,不知把总以为如何”
还不等那把总回话,后头另一个声音响起:“把总莫要犯下滔天大罪”众人往后面瞧,玄烨瞧着黑暗处走出一人,那人正是到处寻人的铪那珠,登时心中大喜,大声喊道:“可是二等侍卫铪那珠?”
铪那珠眼中快要泛出泪光,皇上就在眼前,自己的脑袋这回算是还在,一个千扎了下去:“微臣,铪那珠叩见皇上,救驾来迟,微臣罪该万死”
“铪那珠,你起来,你既然是来救驾的,那朕今日要你拿下他”说着眼神犀利指着前方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手里的折扇摇晃了两下,噌的收了回去,退回了那帮黑衣人群中,大声笑道:“今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来啊上,杀了这狗皇帝,万两黄金,加官进爵,世代荣幸富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