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还是有些良心之辈存在,头儿是由我牵出来的,自然要我去结尾,今日三爷这一出,可谓是解了一大难题啊!在此周培公向三爷以示感谢”说完起身深深作了一揖
玄烨急忙起身阻拦:“诶,培公说的哪儿的话,培公这等为国为民,小弟已然自愧不如,你这是折煞小弟了”
李之芳立在海庆福身后,揣摩道:“府尊,看那两人的气势,倒是有些像朝廷中人,但未有鳌中堂的回复咱们不可轻易答应,还得小心周旋其中,拖延时间,等明早回信到了,一切就大白了”
海庆福,转过身,沉声道:“只能如此了,还有,多备些好酒好菜,能拖延,就拖延些,量他们也不敢在我的地盘上硬来”
看着海庆福的阴狠之色,李之芳有些畏惧,虽然得已他海庆福得器重但此人心胸狭隘,终不是长久之计,找到机会定要投奔他处谋生才是。
仁心堂,素清轻轻放下睡着的雨泽,掩好满是补丁的被褥,她不敢离开雨泽,虽说这仁心堂的病人、灾民都无恶意,但难免外头心恶之人会起歹心闯了进来,饿急的他们必定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同时她也在担忧玄烨,他们这样带着一大群灾民去府衙借粮本就是一错误,素来民斗不过官,玄烨与周培公都是精明之人,怎也会犯这种错误,当时她也是百般阻拦,但是无用,她知道玄烨是想让她能吃上米饭,他们还要出城,待在这里时间久了,朝中必定会出大事。
贤泊客栈,魏东亭早早的出去寻人,铪那珠则带着便衣侍卫出城打听,留下福全与哥得儿两人还在客栈,铪那珠临走留下了几名便衣侍卫随身保护福全,说是保护,无疑是监视,福全此刻正在懊恼怎么摆脱他们,不时的度着步子在房中来回走着,知晓王爷此时心情不好,哥得儿候在一旁不敢吱声,突然福全眼前一亮,喜道:“有了”
哥得儿、得了个醒儿:“王爷有了什么?”
福全策步来到哥得儿跟前,侧耳细语一番,哥得儿听后瞪着眼珠子,从嘴里挤出几个字:“王爷真要招——妓”
福全一脸认真点头,哥得儿面露难色道:“王爷现在可是大早上,奴才上哪儿给你找啊”
福全严然喝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叫你去就去,还有叫上外头守着的侍卫一道儿去”
哥得儿不敢违逆,跪地扎千:“嗻,奴才这就去”
也不知哥得儿这把白天从哪儿招来些个妓子,整个中午屋里头都是阵阵欢声笑语声,直到一无所获的铪那珠回来才发觉裕亲王不见了,只留下哥得儿一人身边坐着三四个□□把酒言欢、戏声笑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福全一出贤泊客栈便把身上那套大红色的女士旗装给脱了,换了上一身蓝衣长袍头戴一顶大遮帽,出现在城门口儿茶寮,帽檐压的几乎看不见脸,低着头,呷了一口茶下肚,眼睛却转悠着打量行人,忽然遮帽被人掀了开,顿时福全惊了个起儿,猛地起身,一熟悉的嬉笑声,狂起:“哈哈哈!”
福全见揭帽之人是那位无理取闹的年轻小爷,脸色不悦的坐下,愤愤把遮帽平摆在桌上,侧开身子扫视着行人,不再理喻他;年轻公子正是西鲁克。瑾荟,依然身穿男装示人,本想出门散散心,发现了福全穿女装混出贤泊客栈,出于好奇心的她一路跟了上来,见这人又换回了男装,好似有心事的扫视行人,使得好奇心更重;虽然那日他对自己做出那等不雅之事,但想想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毕竟在他眼里她西鲁克。瑾荟可是男子,凭她西鲁克。瑾荟的感觉,这人有故事。瞧着福全不理她,有意的咳嗽两声“咳!咳!”福全仍旧不理,不得以,西鲁克。瑾芸再次咳嗽两声,谁知福全拿起遮帽直接起身欲走,西鲁克。瑾荟一时慌忙不知不觉拉住福全的衣角:“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小爷跟你讲话你没听清是吧”
福全眼睛时不时的盯着城门口,就在这时他看见了神色匆忙的铪那珠与魏东亭一干人策马出城,忙一把拂开,瞪了一眼西鲁克。瑾芸,喝道:“阁下,再有下次,别怪我动粗”说完愤然朝城门口跑去,留下发愣的西鲁克。瑾荟张着嘴角,半响反应了过来,朝福全离去的身影,骂道:“好啊,敢无视我,我让你瞧瞧小爷的厉害,哼!”
瞅着福全不知从哪儿骑出一匹马儿,眼看快要出城了,见身旁刚好有一商人手里牵着一匹宗红马经过,一把抢了过来,蹬腿上了去,临走朝那商人丢了一小钱袋过去喊道:“这位爷,你的马儿,小爷我买了”策马而起也朝城门口驶去。
开封府衙内、玄烨与周培公两人有些不安,这海庆福都出去一两个时辰了,外头还有一大批灾民等着他们,正在两人局促时,海庆福笑呵呵的迎来:“二位大人久等了,下官的不是,下官为二位大人准备了一桌酒食,二位大人如若不嫌弃可否移步侧堂”
玄烨与周培公对视一眼,此事不能硬来,周培公笑道:“海大人公务繁忙,我们还是理解的,既然大人都备好了,那咱们也不好浪费了,海大人请”
海庆福笑呵呵的看着玄烨,玄烨挺着身子板,露出笑意:“也好,一大早上没怎么吃好,这会儿接着海大人的光,好好的吃上些”
海庆福走在前头,一路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题外话,无非是希望玄烨这钦差能在朝廷上多多美言几句他海庆福在开封府的政绩。不多大会儿,海庆福领着玄烨与周培公来到后堂一处庭院内,瞧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玄烨可是索然无味,他海庆福就是一狗官,只知道吸民脂民膏,这外头饿死多少人,他却在这府衙内过的神仙般的日子,虽有怒气,但他还是假装很是享受的喝了些酒下肚;席间,周培公见海庆福对他们甚是恭敬,借着由口,放下酒杯,开口道:“海大人,此次前头是想跟府衙借些粮食,不知大人可有何意见?”
海庆福假意道:“实在不瞒二位,我这府衙的粮食也就够养着这内衙的兵丁,要说借,如果有,别说借,要我拿出来给大家伙儿,我也毫不犹豫,但这档口儿,下官可不敢随意把内衙仅剩的口粮拿出来,兵丁无口粮,谁来守着这开封府衙,想必二位也明白这府衙是朝廷所设,可谓重中之重,”打着兵丁的口粮,聪明的海庆福却是找了些理由撇了过去,
玄烨知道他这是在隐瞒、打诨,插话道:“海大人,我可是听说你这府衙内可有几个粮仓,每个粮仓都是满满的,你这府衙才多少兵丁,真需要那么多的口粮?”
海庆福一时语塞,但很快顺了过来,罢手笑道:“大人说的哪儿的话,既然是听说那就不能当真坐实,下官哪会骗你二位,下官说的可是句句属实”说完海庆福举起酒杯笑道:“二位大人,舟车劳顿,咱们喝完这杯,下官特意安排了两间房供二位大人在府衙内歇息”周培公一听他说这话,知道这海庆福要把他们软禁,忙起身推辞道:“至于歇息之地,就不必要麻烦海大人了,只是——”周培公故意停顿下来,海庆福眼珠子似要滑出来,等着他的话,周培公看了看玄烨,继续说道:“只是,海大人,咱们虽说吃饱了,可这外头还有百来号灾民等着,大人若是不做点什么,怕是他们也不会离开,里边真要出个性子急之人,怕是有冲突,想必大人你也不想此事闹到朝议上吧”海庆福顿时脸色有些苍白,如今的开封府这样与他也脱不了干系,这外面的灾民是他们带来的,而他们如果真是钦差那就代表了朝廷,而这两位未知名的钦差还未落实,他也不敢得罪,脸颊上的汗珠落了几滴下来,忙用马蹄袖擦了擦,说道:“府衙内兵丁倒是可以把晚上的口粮省出来给那些灾民,多了下官也给不了,毕竟兵丁饿急了也会有异心,下官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玄烨与周培公两人似笑非笑对视一眼,见他松懈了些许,周培公坦然道:“海大人真是开封府的父母官,只要海大人能解决当前,我们二位必定极力推荐海大人入京就职”海庆福登时眼前发亮,又有新犹豫,一番纠结后,双手拱道:“二位大人好意,下官心领了,这借粮一事,能否宽限些个时日,下官再想想其他办法”
周培公见效果已达到,扯开话题,说道:“海大人,时间已不早,明日一早我们要回京,我们就先回去了,若大人想好了,就来仁心堂传个话”一听他们明日一早要离开,海庆福心里在祈祷鳌拜能早些给个信儿。
外头的灾民都吃了上一碗白米粥,经过周培公的再次保证,以后大家还是会继续吃到白米粥,众人这才似信非信的离开了开封府衙。
夜□□临,玄烨与周培公回到了仁心堂,两人一前一后的步入后院,见素清抱着雨泽蹲坐在房门口,周培公懂得的笑了笑,便找了个由口去了前院。想起今日硬把她留下,的确是不应该,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把她带入那危险之中,迈着步子走到素清跟前,见素清端详着怀里的雨泽,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弯腰轻声道:“雨泽你娘生气了,你让她笑笑可好”素清嗔怒一把、把孩子丢到玄烨怀里,冷道:“今晚你带他睡”
玄烨看着手里无知的雨泽,苦着脸有些不知所措:“素清,我错了还不行吗!”
“错了,你大错特错,你明明知道那知府是什么人,你还敢送上门去”
见素清吱声了,忙抱着雨泽绕道她跟前,嬉笑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他一小小知府难道还想把我怎么着”
素清顿时瞪眼,声音小了下来,叉腰喝道:“不能把你怎么着,如果野史说法属实的话,你今日之举就是把自己送入虎口”
呀的一声,玄烨反应过来,的确,如真如素清所说,那他真是着了道儿了,见他楞在那儿,素清一边收拾,一边说道:“趁那知府还不知晓,咱们还是想法子离开这儿”
“离开?”周培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门口惊讶问道
玄烨把雨泽交到素清手里,拱手:“培公,实不相瞒,我与鳌拜有些纠葛,要是等海庆福反应过来,咱们都会有危险,”
“鳌拜此人嚣张跋扈,但也是朝中重臣,华三爷为何会与鳌拜结仇”周培公疑问道
“实不相瞒——”未等玄烨说出,素清猛地打断:“培公先生,事情的来龙去脉,等有时间再与先生细说,我们此刻应该想些法子,尽早出去”玄烨知道其中的厉害,说道:“这开封府如今是虎狼之地,实在不宜久留,灾民一事只能等我们出了城再详琢”
周培公皱眉,虽然不知这位华三爷到底与鳌拜到底有何冤仇,但冲华三爷这两日为灾民做的,就足以让他佩服,经思量再三,终于拱手:“陷二位如此田地,实在是我的不是,如果从正门出去的话,肯定是出不去的,咱们只能抄暗道走”
听闻有暗道,素清眼前一亮,忙问:“培公先生,知道路线吗?”
周培公微笑点点头,便道:“那时城门未封,在这待了些日子,和那些个乞丐们也混了个熟,这条暗道还是一个乞丐告诉我的,后面看到城里困住的灾民着实可怜,当时就想留下来尽一些绵薄之力,最后,你也看到了,就是现在这样”
“先生,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素清催促道;玄烨已经提起一小包裹准备随时走。
周培公见状也知道他们急着出去,便不再多说,径直走到一处拆房内取出一本古籍,直接揣入怀中,摊开手,神色悠然道:“让二位笑话了,我一穷秀才就这么本兵法金贵些——”周培公这般坦然,更让玄烨钦佩!
让人没想到的是,仁心堂外头被海庆福派兵把守着,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这可难了这三人,玄烨出去找那把总理论了一番,奈何那把总坚持要保护钦差大人的安全,不得已玄烨等人又回到了后院房内;看着海庆福送来的饭食,玄烨与素清却是毫无食欲,海庆福这是要把他们软禁,过了今晚,就什么也来不及了;周培公在后院来回度着步子,房屋里头玄烨仰头靠在墙根处,双眼无神的望着房梁,此时玄烨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愚蠢,一时冲动,导致今日局面!见玄烨这般绝望,素清一手紧抱着雨泽,一手腾出来捂住玄烨的手心,抬起两人的手,眼牟里充满了爱意,笑道:“你看,我们现在是左手握紧右手,都还在,何不想开些,洒脱些”
转过头,满是愧疚道:“对不起,又让你跟着我受苦”
素清回以一笑:“说的什么话,能和你一起度过每一天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好的赏赐了”手缓缓抚上玄烨略显疲惫的脸颊,坚定道:“记住,你是玄烨,你会没事,你也是我爱的人,我们都会没事,都会好好的,我们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所以不要气垒”
玄烨动容把她拥入怀中,鼻子略酸:“素清今生有你,我很知足——”
鳌府,鳌拜连夜招了班布尔善来府中,因着大半夜被喊起,班布尔善打了寒颤,下人通报时说是鳌中堂急见,不由得只草草裹了一件大毛裘匆匆坐着官轿来到鳌拜府邸。
不多时班布尔善带着寒气由下人领着来到鳌拜书房内,见鳌拜早已坐落在上首,弯膝准备扎千问好,鳌拜一声阻拦道:“行了,你给看看这份密简”
班布尔善一时狐疑,脱了大毛裘衣放在了四方椅上,身子微微弯曲走了过去,取过那份密简,看到里面内容,两眼放光,嘴角张开,连笑三声,便道:“鳌公,连老天都要助咱们啊!”
鳌拜却是满脸思虑,捋了捋胡须,沉声道:“班布尔善,这招棋老夫要真是走下去,那可是万劫不复之地,老夫整个身家可是全搭在里头,此事——”班布尔善未等他说完,急插话:“鳌公,咱们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如今千载难逢,万不可错失良机啊”
“容我再想想”鳌拜一时筹措,他是大清的功臣,先帝的托孤大臣,这违背誓言之事,他不敢,班布尔善见鳌拜犹豫不决,跪地叩头,抬头决然道:“鳌公,此事就交由学生去办,无论成与败,学生一人全力承担,绝不提及鳌公一言,只希望鳌公能在班布尔善坟头上插上两柱香”
班布尔善这话让鳌拜左右摇摆的心登时定了下来,双手一击,双眼凌厉、狠言道:“班布尔善,此事暗中进行,只需弄伤他,切勿伤及性命”话毕,仰头长叹道:“毕竟他是君,我是臣”
“嗻”班布尔善叩了一记响头,额头紧贴着冰凉刺骨的地面,嘴角暗地里阴阴的笑了笑,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刺激鳌拜,目的他已到达。
坤宁宫,芳儿作了恶梦,她梦见玄烨被困在了一个房间内出不来,无论她怎么用力喊,里面的玄烨就是听不见,经不住大声一喊把自己惊醒了,张开眼睛,满身是汗,外头李嬷嬷听声忙跑了进来,掀开帐子惊慌问道:“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被噩梦惊醒的芳儿,想起方才那个噩梦,紧抓着李嬷嬷的衣角,声音有些沙哑略带哭腔:“嬷嬷皇上可回来了?”
瞧着主子这般模样,李嬷嬷从怀里掏出锦帕擦拭芳儿额头上的汗渍,疼惜道:“主子,太皇太后已经派人出去寻去了,主子这时可不要出了岔子,想必皇上已经在归来的路上了”
“可是,嬷嬷,刚才皇上被困在一个屋子里出不来,无论我怎么喊,他就是不应我,他肯定有危险,嬷嬷我该怎么办”
“主子,没有的事,皇上是天子,自有上天保佑着,主子没听说吗,梦是反的,皇上一定安全着,主子好好歇着,等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