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瞪时而起:“哼,他想跳那也要老夫准不准”
班布尔善抚了抚嘴角的八字胡:“是,放眼朝中上下,谁敢公然忤逆大人,咱们只要手握重权,谁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到时候把咱们惹急了,换主子是轻而易举之事”
鳌拜眼中略过一丝精光,宝座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他与其他三大辅臣发过誓言,忠心护主,虽然他鳌拜想拥有更多,但宝座还是有所顾忌,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吞吐道:“班布尔善,话有些重了,今日就到这儿吧,老夫累了”
班布尔善低头拱手告退
在回去的路上班布尔善在官较里头暗自发笑,心道:“鳌拜呀,鳌拜,我还以为你有多忠心,看来在皇位面前你还是有所想法的,很好,很好啊,哈哈哈!”
怡红楼,玄烨与魏东亭站在大堂中央,看着歌舞升平的景象,恩客们欢笑连连,有人还公然动手动脚,魏东亭初次来到这种地方难免有些不适应,脸色通红,甚是紧张!身旁的玄烨用折扇戳了戳魏东亭在其耳边轻声说道:“东亭,有必要这样紧张吗,她们是女子又不会吃了你,自然点”
魏东亭手有些发抖:“主子,咱们快些出去吧,我怕我会吐”
玄烨一脸惊奇的看着魏东亭,忍不住笑道:“就算是吐也给我忍着”说完自行走在前头找到一处稍微安静之地坐下,怡红楼的牙子提了一壶酒上前,恭敬道:“二位爷,看着有些面生,可是初次来咱这怡红楼?”
魏东亭实在不愿意看那些莺莺燕燕在那儿公然打情骂俏,低头闭着眼睛,尽量不去看,玄烨看他那样,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平日里一向拘谨的魏东亭也有这等模样,着实好笑,忍着笑意道:“来些酒食,再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叫出来”
牙子哈腰为他们斟满酒,抱歉道:“这位爷,你来咱们怡红楼可算是来对了,只是这楼里的花魁小芳蓉,不是说见就可以见的”牙子未说下去,而是停顿了起来,玄烨见状知道其中意思,用折扇戳了戳魏东亭:“诶,银两”
魏东亭会其意,脸色不悦的把一两银子放到那牙子手中,牙子掂量掂量手中的银子笑开了花似得:“小的谢过二位爷”
玄烨不耐烦催促道:“爷都打赏了,还不快快给爷道来”
牙子顿了顿嗓音:“爷,你听好了,这位小芳蓉早年也就是楼里一个姑娘的小丫鬟,平日里打扮的普普通通,脸上还有颗硕大的痦子,后来那位姑娘得了病不治身亡,楼里那时生意虽没此时好,但在那时也是不错的,有一天妈妈发觉这小芳蓉遮住那颗痦子很是美艳动人,所以标出高价要是那位神医能把她脸上的痦子去掉,怡红楼给出两百金,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位神医自称能去掉那颗痦子,妈妈也是抱着试着心态让他试试,没想到真的成了,自从痦子没了之后,经过一番打扮,加上请了老师来教,小芳蓉也聪明,什么都能上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的小芳蓉那是丫鬟啊,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说着牙子满脸的崇拜之色,吞了吞口水接着说道:“她一不卖身,二不随意接客,恩客想要见她就得付出相应的价格,妈妈从此之后借着花魁小芳蓉的国色天香,赚来的钱远远不止两百金那么简单,今日是小芳蓉破处之日,只要哪位恩客能回答她提出的问题,那这位幸运的恩客将会得到她的初夜”此时牙子哈喇流了出来,魏东亭瞧着一阵恶心
玄烨摇着折扇:“好了,你先下去吧,哦,对了,叫两位姑娘来陪陪爷”
那牙子忙哈腰道:“二位爷,稍等,姑娘马上来”
看着毫无羞涩之意的人群,玄烨嘴角微翘笑一脸玩意道:“东亭,今日咱们把这花魁弄来瞧瞧怎样”
魏东亭瞪大眼睛摆手:“主子,这怎可使得,主子是何等身份,如今来这儿已是大不妥了,如今还要那花魁,这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主子难逃严惩”
“东亭,说过多少回了,出来就不要把家里那套搬出来,能玩自然是好好玩,别伤了气氛”说着眼睛到处瞧着
戌时已过大半,怡红楼今日人群爆满,还有不少朝中大员也在其中,为的就是得到小芳蓉的青睐,成为座上宾夺得小芳蓉的破瓜之夜。就在大家热闹之余,一位戴着面纱,身穿春绿色长袍,肩膀披着一件绿色小马褂踩着青莲小步,优雅的站在二楼最中间,声音不大不小,让人听了很暖意阵阵:”诸位,小女今日为大家准备了一道题“
众人仰着头,眼里全是小芳蓉的绝世容颜,即使看不见但在他们眼里她倾城倾国,有人催促:”小芳蓉快些说啊,莫误了良辰美景啊“说完众人哄然大笑
小芳蓉不以为意,镇定:”公子莫急,今日不行还有下次,我也就不多说了,题目是“
众人提着心气等着她出题目,小芳蓉抿嘴笑了笑:”题目是,如果你的爱人出现在你面前,你想对她说些什么,如果你们说的好,打动了我,那今日的坐上宾就是谁,众位,可以写在纸上,有的是时间“
楼里的牙子纷纷把纸墨笔砚放到各自的桌上,有几人几乎不用考虑直接提笔洋洋洒洒写着,玄烨脸色疑重,提笔写在小纸片上:“话无多,就是想你“ “落款“华三爷”
魏东亭则坐在一旁不予理睬。待把纸片交于牙子,玄烨轻松惬意的摇着折扇问道:”东亭不试试,说不定你能有机会哦“
魏东亭愤愤道:”主子写就是了,奴,,我没那等文采,“
玄烨举起酒杯,朝魏东亭对饮:”来,喝一杯,你这耷拉着脸可是一晚上了,给谁看呢,来喝了这杯“
魏东亭见玄烨似乎有些怒意,不敢懈怠,举起酒杯仰头就饮,身旁的姑娘扭动着身子,想引起魏东亭的注意,奈何魏东亭就是别开身子,惹那姑娘嘟着嘴:爷是这消遣的怎的这般扭捏呢“
玄烨示意身边的姑娘倒酒,看着魏东亭确实是生气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这儿不用伺候了“
两姑娘起身走开,暗道这两位爷真是奇怪,都来了,还硬装什么清纯。
那两姑娘走后,魏东亭脸色稍好些,酒足饭饱后,玄烨侧着身子靠在桌沿边上,眯着眼假寐。
大堂传来一阵高喊:”华三爷,哪位是华三爷?“
魏东亭楞楞的看着假寐的玄烨,摇了摇玄烨的身子:”主子,华三爷,可是主子“
玄烨擦拭一下眼皮,一时忘却,一个起身马上想起:“在,这儿,华三爷在这儿”
众人都往玄烨这边瞧,更有人愤愤不平,怎么让这个毛头小子给夺了,嘴里啐了一声。
“华三爷,小芳蓉有请厢房一叙,玄烨仰着头:”噢,这就来“说完不管魏东亭起身往楼上跑去,魏东亭反应过来,主子已是上了大半楼梯了,赶忙追上,楼下的恩客纷纷叹气,但很快被别人姑娘给虏获了,恢复了歌舞升平景象。
玄烨由着牙子带路,魏东亭跟在身后,来到一处优雅别致的厢房内,魏东亭被牙子拦在了外头,魏东亭本想冲进去,但被玄烨给喝了出来,只得老老实实站在门外守着。
坐下不久,牙子送来一壶酒,放下后退了下去,玄烨起身仔细打量着这处厢房,房内琴棋书画样样都有,想必是那小芳蓉所作之物,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一个美艳女子坐在高楼窗前,似乎在看着外头的世界,,眼里充满了羡慕之色!正在揣摩时身后传来小芳蓉那暖人心扉的声音:”三爷看懂了吗?“
玄烨转过身,见小芳蓉已经把面纱摘了下来,婷婷玉立、姿容绝佳那怪底下那么多恩客想一睹芳容,摇晃着折扇:“这画是姑娘作的吧?”
小芳蓉坐下斟满酒,递交与一杯玄烨手中,站在画前,干笑:“是又怎样,身在青楼只能是坐以待毙,外头的世界早已与我不相干了”
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指着画中人来人往:“如果有人能带你出去,你还会坐以待毙吗?
小芳蓉心里惊起千层浪,但平日的素养告诉她不可失了分寸,仍假装温和道:“如今这等身份,出去已经是奢望了,小芳蓉注定了身在红尘之所”
“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以姑娘这等才情容貌,遇到良人也是指日可待”
“三爷会是小芳蓉的那位良人吗?”小芳蓉眸子期许的看着玄烨
这可把玄烨问楞了,一时之间不好回答,僵持着,吞吐道:“呃,这个嘛——”
小芳蓉扑哧笑了出来:“瞧你吓的,我虽欣赏三爷,但三爷却不是小芳蓉心里的那个人”
“哦,那会是谁?”玄烨问道
“此人还未出现,呵呵,三爷方才写那些话可是真心话”小芳蓉绕开了话题
玄烨眼中透过一丝伤感,叹道:“是又怎样,不能亲自对她说出,一切都晚了”
小芳蓉看着暗自伤感的玄烨,那神情让人感触,温和道:“只要人还在就不晚,三爷何不与她对峙表白,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告诉她,说不定她会回到你身边”
玄烨苦笑两声:“呵,我连她下落的不曾知,何来表白机会,是啊,她连机会都不给我,我又怎对她说出口”
说着来到桌边,拿起酒杯,:“来为了庆祝咱们这良辰美景,干一杯”
前一刻小芳蓉还在为这个神情落寞的男子疼惜,这刻却是放荡不羁了,到底哪个才是他,真让猜不着,今晚能不能过,就看眼前之人了,也许交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心里想着,嘴角微微笑了笑举起酒杯:“能结识三爷,小芳蓉真是三生有幸”拂袖双手遮住轻轻啐了一口酒下肚。
玄烨与魏东亭刚踏入怡红楼发生这一幕;
楼侧院厢房内,未点烛火,小芳蓉低着头跪在地上聆听着前头背对男子的吩咐:“你知道,你今天伺候的是谁吗?”
“回爷的话,不知”
男子转过身,弯腰手托着小芳蓉的下巴,戏谑道:“爷辛辛苦苦把你培养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是到了回报爷的时候了”
小芳蓉眼中透过无奈与挣扎,低声:“爷的恩情,小芳蓉没齿难忘,只要爷说句话,无论何事,小芳蓉必定赴汤蹈火”
松开手,男子站直背对着小芳蓉:“爷不要你去死,爷要你今日把那位华三爷给稳住,得到他的心”
玄烨此时又是另外一番打算,他要把她灌醉,这逛青楼只是一个表面,小芳蓉也是利用之人,不能假戏真做了,连连举杯与她对饮。酒过三巡,玄烨有些撑不住了,他本就不好酒,哪里敌的过久经沙场的小芳蓉,玄烨眼前有些迷糊,拿着酒杯支吾道:“你怎么还没醉 啊,我,我实在是喝不下了,你自便”说完倒在了酒桌上
小芳蓉此时却还是一片清明之色,看着自言自语的玄烨:“素清,素清,回来好吗,素清,回来,呜呜呜”说着低呜咽起来
“素清?”小芳蓉低语,心道:“这会是个怎样的女子,能让一个男子这般念着她,真是让人羡慕!”
小芳蓉本想把他拖到床上,听到他这般痛哭,心也跟着有些莫名的抽动,打消了那番念头,找到门外守着的魏东亭,让其照顾,自己退了出去,魏东亭那敢把他留在这种地方,半夜把酩酊大醉的玄烨背回了乾清宫。
小芳蓉回到侧院厢房内,男子还是背着她,语气有些不悦:“为何放他走了?”
小芳蓉忙跪下,解释道:“爷,恕罪,我也是为了长远之计,如若今日留了他,那门外的汉子肯定会闯了进来,到头来还不是留不成,如果不出意外他还会来,爷请相信小芳蓉一次”
男子折翻了一下马蹄袖,回过头冷声喝道:“他你碰不得,千万不要付出真感情,只有爷才是你的天,你的心,只能是属于爷的“说着一把狠狠的吻了上去,硬生生的撬开小芳蓉的牙口,舌头在里面纠缠着,小芳蓉闭眼落下一行无奈的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芳儿有孕,孝庄大喜
早朝,玄烨手扶着额头,脑袋眩晕的听着众位大臣奏报,哈欠连连,这一切鳌拜看在眼里,嘴角微翘与班布尔善含有深意的对视一眼。
秘书院侍读学士熊赐履出列拱手奏道:“启禀皇上,臣有奏”
玄烨摇晃了两下脑袋,神情懒得的看着熊赐履:“所奏何事”
熊赐履说着从袖口处掏出一份奏折,魏东亭取过,递交与玄烨手中,擦了擦眼皮,怒的合上,喝道:“户部侍郎王德章?”
王德张忙哈腰出列:“臣在”
玄烨怒的把折子扔在了王德张面前:“你自己看看,你是怎么办差的,事情都过去了多久了,户部为何迟迟不拨款开封府救灾”
王德张忙跪在地上,摊开折子,额头上顿时冒出汗珠,抖索道:“回皇上话,前些日子库里的银子大半数都给了云南那边,剩下的还要供给军粮,朝廷一下子真的是拿不出那么多银两救济”
鳌拜挺着身子出列拱手道:“启禀皇上,当日朝议已经决定先安抚云南那边,开封府救济事暂搁再议,如今这事熊大人已经提出,那就今日把它议了,省的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
玄烨直了直身子问道:“那依熬大人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理”
鳌拜不悦的看了看熊赐履抬手道:“我大清入关也有些年头了,江南一些富庶之地遍地都是,朝廷是时候增加向他们增加一些税收,开封府的救济也就可得以缓解”
熊赐履不满道:“熬中堂,如今朝廷向江南地方征收的税收已经是不轻了,如今却还要增加,难道江南的百姓就不要过日子了”
鳌拜瞪眼睛不悦道:“那依熊大人之见,朝廷应该如何办”
熊赐履严词道:“朝廷此时该想办法筹集银两,能拨多少款项拨多少,而不是拆东墙补西墙”
鳌拜正严道:“朝廷已经是国库空虚,何来银两之说,莫说它开封府,就算是京城内也是如此,朝廷如今有危难,他江南地方必须要为朝廷解难,江南的富庶你我又不是不知”
玄烨扶了扶额头,圆场道:“好了,两位爱卿说的都有各自的道理——”
还未说完,鳌拜拱手道:“皇上要是信得过老臣,此事就交于老臣处理,老臣定给皇上一个合理的交代”
玄烨抬眼道:“熬中堂,朕自是信得过你,只是朝中还有众多军国大事还要熬大人一旁协助,此事要是让熬大人分了心,怕是”
鳌拜执意道:“皇上,区区一开封府老臣还是有把握,还请皇上下旨”
玄烨登时有些愕然,倘若鳌拜插手这件事情,那江南百姓必定是怨言四起,但鳌拜坚持,他再反驳也是无望,朝中大多是鳌拜党羽,望了望众臣,甚是不愿道:“既然鳌大人执意如此,那朕就下旨此事着鳌大人全权办理,众位有任何异议可与鳌大人一同商议”
一整天玄烨都是过的迷迷糊糊,头脑发胀的厉害,喝了些醒酒茶仍是不见效果,白日也未去慈宁宫请安,着人通传孝庄,说是今日体乏的厉害,想要歇歇。
时至旁晚,玄烨愣是脑袋发晕的厉害,吴良辅弓着身子站在床榻边,着急道:“万岁爷,还是传太医吧,在这样下去,要是拖着了身子骨儿怕是不好”
玄烨躺在床榻上,嘴角干渴,干咽了一下:“不用了,传晚膳吧,许是没吃饭食才会如此”说完心中也在暗自恼道:“昨晚真是太失败了,看来酒这东西碰不得”
不大一会儿,吴良辅招呼着宫人太监把御膳传了上来,玄烨起身,吴良辅为其批了一件明黄色行服,坐在饭桌上丝毫未有食欲,靠在桌沿上,手抚了抚额头,吴良辅把皇家专用的御筷双手捧到玄烨眼前,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一块肉,刚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