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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音里，加百列身上的纯洁的圣光能量开始和米迦勒身上同样纯洁的暗黑能量交融起来，渐渐的，两个天使的身形界限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终于形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
自始而终，路西法都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呼……这就是我吗？这就是最本初的‘我’吗？”睁开眼眸的同时，那个有米迦勒和加百列融合之后产生的新的存在——姑且依旧将之称为米迦勒的存在，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和新生的躯体，突然间心念一动，米迦勒将自己全身的灵能灌注在背后，霎时间，不管是米迦勒之前的一对黑羽还是加百列的六片光翼，都在瞬间化为飞烟，取而代之的，则是宛如路西法背后一样的——十二片黑白羽翼！
只是：灰的蔓延，到底是因为黑的执著？还是因为白的不妥协？
１７４ 姗姗来迟的魔尊
“终于，找到你了！”轰破千米冰层之后，宇文英鉴从天而降得进入了上帝的实验室，眼见整个实验室里只有上帝那老头和拉斐尔一个天使存在，在确定拉斐尔似乎并不属于战斗类型的天使之后，宇文英鉴颇有些好奇地笑问：“怎么？手上的棋子终于都消耗殆尽了吗？那么，你终于打算自己出手了？不过我看你现在的状况，似乎不是很好啊！”
“确实！我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怎么理想，加上仓促之间要运行这么大功率的‘灵能回收装置’，现在的我，真的已经是风中残烛、垂垂老矣！”
“可是要怎么办呢？我可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啊！准确的说：我甚至不是一个人类！所以我是不会因为你变成了一个不中用的糟老头子就打算放你一马的——尤其是在你玩了这么多的把戏之后的现在！”宇文英鉴才说到这里，上帝就已经诡异的一笑：“当然！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我当然清楚自己的敌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个合适的敌人！”
“……，蚩尤？他的启动能量，应该还没有完全填充吧？就算现在能够成功启动蚩尤，可是你以为我会害怕那种不完整的状态下复活的魔尊吗？还是说：你打算负隅顽抗？”
“本来我也这么以为，可是显然有些事情大大超乎我们的想象，比如显示屏上现在正在上演的那场兄弟之战！”伸手指着画面上战斗着的路西法和米迦勒以及旁边那条不住上窜的能量百分比显示条，上帝颇有些得意地说道：“看到了吗？说实话：虽然是我一手创造了这些天使，可是连我自己也没想，有朝一日，他们竟然可以进化到这种级别。照这种能量增幅的速率进展下去的话，不出三分钟，启动蚩尤的能量就会达到１００％！”
“先别得意！在三分钟之内，我足以让你毁灭一百次！”言辞间宇文英鉴随手便是一道灵光脉冲，攻击向了显示屏面前的上帝。不想那道灵光冲击到上帝面前时，光幕陡然从天而降，不但帮上帝拦截下了宇文英鉴的攻击，也将上帝和拉斐尔整个笼罩在了那层明显是“绝对防御”属性的防御结界里。眼见宇文英鉴脸色大变间接连不断的攻击着自己，却又尽皆无功而返，上帝这才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所以说：绝对防御也好、绝对镜像也好，我最讨厌这些碍手碍脚的绝对系技能！”言辞间宇文英鉴却并不懈怠，反手凝结起墨殇剑便攻击向了那层防御罩。整个冰川基层都被宇文英鉴的攻击震慑得地动山摇，可是那个绝对防御屏障却还是不动如山。即便如此，宇文英鉴还是不知疲倦得劈砍着那个防御罩。起初，上帝还想出言讽刺一下宇文英鉴的无劳举动，可是渐渐的，他就发现：宇文英鉴的每一下攻击虽然都不可能突破绝对防御屏障，却在不断地消磨着绝对防御屏障的能量。再么下去，总有一刻，宇文英鉴会突破那层屏障，杀将进来。
所谓的绝对防御，其实也只是一种相对措施而已！
“该死的！”
“尽管咒骂吧！你不是说完成蚩尤的能量填充还有三分钟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再过一分钟，我就可以突破这一重鬼结界，你信不信？”言辞间，仿佛是示威似的，宇文英鉴又是一件劈在绝对防御屏障上，磕碰声呲呲作响。意识到宇文英鉴并没有胡言乱语，眼见系统的总能量因为路西法和米迦勒的战斗已经提升到了９３％，牙关一咬，上帝断然喝道：“拉斐尔！激活蚩尤！执行最终的——涅磐计划！”
涅磐计划？
宇文英鉴听到这个名词不由一愣，隐约之间，他突然感到有什么事情似乎遗漏了，而且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是下一刻，拉斐尔却已经尽忠职守得启动了激活魔尊蚩尤的程序。霎时间，整个实验室里剧烈的摇晃起来，摇晃的最显著的，却是绝对防御屏障内部的上帝。就在宇文英鉴被一瞬间连番的变故惊扰得颇有些大脑短路时，上帝那老迈的身躯突然炸裂开来，纷纷扬扬得飞溅成了一滩血污。
“你！你杀了他！？”
“不！我只按照吾主的指定行事，吾主只是让我执行最后的涅磐计划，却并没有让我杀死他！”说这话时，拉斐尔满脸平静，可是再度听到“涅磐计划”这四个字的宇文英鉴却陡得心神一凛，颇有些气急败坏得疾呼：“所谓的涅磐计划，到底是什么？”
“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上帝的声音从那一团血污里飘散出来，他的肉身虽然不知道什么缘故崩溃了，但是就像宇文英鉴可以以灵态存活一样，上帝自然也拥有着这种能力。凝结出自己的灵体之后，上帝一边笑望着宇文英鉴一边轻语道：“我自然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的肉体正在一天天老朽。就像我会在这里布置下绝对防御屏障一样，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吗？”
“那么所谓的你涅磐计划，该不会是从几千年前就开始了吧？”
“不错！你很聪明！很快就联系到了其中的关键吗？不过我恐怕：我再也没有时间来回答你的这些多余的问题了，或者说是你再也没有机会听到我的回答了！”伴随着这阵别有深意的轻笑声，上帝的灵体渐渐淡漠，最后竟然直接从绝对防御屏障里消失不见。眼见如此，宇文英鉴才想定位上帝的方位，并且跟踪过去，不想就在这时，上帝肉身的那团血污里却翻涌起越来越强大的暗黑能量。
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吼充斥天地。
蚩尤，这个姗姗来迟的魔尊终于正式觉醒！
１７５ 魔尊蚩尤
蚩尤，传说中的中国古代九黎族的首领。
五千年前，炎帝和黄帝为了争夺天下而发动大战，最后炎帝落败、黄帝统治中原，身为炎帝的后裔，蚩尤因为不服从黄帝的统辖而起兵抗衡，最后虽然被九天玄女相助之下的黄帝打败，但是魔尊蚩尤的名号也伴随着轩辕黄帝的威名传扬至今，成为了中国古往今来首屈一指的——第一魔神！
传闻中的蚩尤长得虎背熊腰、金头铁脑，据说他不但有四个胳膊，而且整张脸都像狗一样，头顶上却长着两对宛如牛羊的弯角，不想此时出现在实验室里的，却是一个中等身高、浑身披着优雅的白绢丝袍的中年文士。
可是当宇文英鉴看到那个中年文士时，却立马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家伙，确实就是蚩尤！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缓缓地睁开眼眸，蚩尤朝着宇文英鉴淡然轻问，言辞间，却透露出一抹不尽的威严。这之后还不等宇文英鉴作答，蚩尤突然剑眉一蹙之下随手轻挥，单单只此一记便在整个绝对防御屏障上破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洞，闲庭信步似得走出绝对防御屏障之后朝着宇文英鉴再度问出同样的问题。稍一凝神，宇文英鉴不亢不卑得回对道：“涿鹿之战后４６００多年！”
“涿鹿之战？指的是当年我和公孙老头之间的那次战争吗？”在宇文英鉴点了点头之后，蚩尤也点着头淡然轻语：“那场战争，我似乎输了？嗯！４６００多年吗？我记得当初我被那老家伙封印了？那么现在，又是谁在召唤我呢？”
“一个妄想毁灭世界的人！”
“你吗？”
“不！不是我！”
“哦！毁灭世界吗？听起来，似乎蛮无聊的！”摇头晃脑间，蚩尤瞥了一眼还处于绝对防御屏障内部的拉斐尔，突然又将目光投注在宇文英鉴身上说道：“说什么毁灭世界啊！如果世界真得毁灭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你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了！”
“不过，我对你蛮有兴趣的！”
“虾米！？”猛地从蚩尤身边暴徒三步，宇文英鉴这才满脸后怕得疾呼：“拜托！大家都是男人，不用这么暧昧吧？”
“男人？呵！你误会了！娈童那种事情，只有公孙老头也有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强大！”说到这里仿佛是在踏着宇文英鉴的脚步一样，蚩尤接连踏进三步，同时一对漆黑的星目炯炯有神得盯着宇文英鉴，一字一顿得说道：“你身上拥有着相当强大的能量波动，虽然你已经可以隐藏了这种波动，但是瞒不过我！才一觉醒就能遇到像你这种级别的对手，还真是荣幸啊！”
“能够被魔尊蚩尤视为对手，我是不是也该感到荣幸呢？”
“那是你的事情，接下来，战斗吧！”一言既出，也不管宇文英鉴是何神情，蚩尤浑身上下散布起一层层诡异的黑色雾气，等到那些雾气飘散干净时，之前还白袍加身的蚩尤身上已经缠绕起了一匝匝宛如黑色线圈一样半透明状妖气凝结物，与此同时，蚩尤的形体也猛地爆裂开来，展现出了他只属于战斗形态的强健体魄。咧嘴轻笑间，蚩尤已经划过双方之间的距离，急冲到了宇文英鉴面前。面对蚩尤的奇袭，宇文英鉴惟有一声苦笑：“说打就打？还真是坏脾气的邪神啊！”
“只有战斗才是男人生存在世上的全部，不是吗？”
“很遗憾！我并不同意你的观点！”
简短的对话里，蚩尤和宇文英鉴已经交相攻击了数十招，其间两个人竟然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呼……痛快！沉睡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自己的躯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呢！不过看来光是用拳头，还不能打败你啊，那么，接下来就动用兵刃吧！”言辞间蚩尤在虚空中凝结起了大量阴属性的暗黑能量，那些漆黑色的光带不断得交织起来，最终凝结成了一柄硕大、锋利的开天巨斧。随手抚摸过巨斧的长柄，蚩尤傲然一笑：“斧名——开天！”
“别告诉我，那就是盘古他老人家当年开天辟地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宝贝！”宇文英鉴才这么调侃着，蚩尤已经淡然笑言：“当然不是！这把斧头很平常，不过就是一把兵器而已！其实我一直以为：能够杀人的兵器，就是好兵器！”
“剑名墨殇！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宇文英鉴才这么说着，墨殇就已经满腹牢骚得抱怨起来：“抗议！本上提出最强烈的抗议！什么叫做‘没什么好说的’啊？本殇可是开天辟地以来最厉害的兵刃！只要本殇发起飙来，什么轩辕剑啊、开天斧啊、十大神兵啊、九天玄铁啊，统统都得给我靠边站！本殇，乃是拥有着智能化程序和自主意识的后现代神兵，好伐？”
“竟然会和主人吵架，蛮有趣的兵刃！”
“你觉得有趣吗？我可是觉得很无奈啊！这样吧！如果这一次你赢了，我就把他送给你，怎么样？可是如果我赢了，你就继续乖乖得睡觉吧！”
“赢了我，再说吧！”开天巨斧飞舞起来之后，四面八方飞扬起一片片、一块块的碎冰屑，因为整个实验室本来就是在南极洲冰层的千米之下，也因此开天巨斧的挥舞便好似一团在玄冰内心出爆裂出来的黑色火焰，将方圆三百米范围内的所有冰川尽数消融得一干二净。相比较起蚩尤和开天巨斧的霸道，宇文英鉴和墨殇可就温和得多了。一边格挡着蚩尤气吞天地的连环攻势，宇文英鉴一边却自言自语似得吐出四个字：“太一生水！”
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伴随着宇文英鉴这看似简单的四个字，之前那些被蚩尤搅碎、破败的冰川纷纷蒸发成了液态的水流和气态的水蒸汽。随着时间的推移，墨殇剑的周围开始围绕起固、液、气三种形态的水元素。
１７６ 真水无香
《道德经》有载：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这是《圣经》开篇的第一小节和第二小节，按照这两节经文的记载，“上帝”在创造天地之后、创造万物之前，出现过一个“运行在水面上”的动作，显然“水”是一种独立于万世万物的特殊存在。而宇文英鉴之前所说的“太一生水”，则出自于中国古代的楚简，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些残简到底叫什么名字，所有世人干脆将之称之为：《太一生水》！
不管怎么说，水，都是一种相当奇怪的东西，比如现在出现在墨殇剑周围的水蒸气、液体水和冰。
“你以为用这些水，就能打败我吗？还是说你打算永远躲在那东西后边？”话虽如此，蚩尤却还是暂时停下了无谓的攻势，因为不管他怎么攻击，都无法打到位于固、液、气三态水元素后边的宇文英鉴。眼见蚩尤暂时放下了开天巨斧，宇文英鉴这才饶有兴致得波动着墨殇剑，同时间淡然一笑：“天下至柔者莫过于水，至刚者莫过于金石，但——滴水可穿金石！”
“那么，就穿给我看吧！”
“如你所愿！”夹带着浓重的笑意，宇文英剑已经将自己的灵觉灌注了墨殇剑上，霎时间，墨殇剑上飞扬起一条条柔软、纤细的纯黑色水流飞线，随着墨殇剑的抖动，那些黑线如同跳跃的精灵一样飞离墨殇剑，直勾勾得飞射向了远处的蚩尤。起初，对于这种要气势没气势、要威力没威力、要速度没速度的疲软攻势，蚩尤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当他发现他手上的开天巨斧竟然根本不可能挡下那些水流飞线时，那些黑色的丝线已经紧紧地缠绕在了他的全身。感受到全身上下传递过来的切肤之痛，蚩尤怒目爆喝一声：“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水！却又不是水！这是在东西方文明复苏之前就已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种能量，是世间万事万物最本真的存在模式——由‘太一’直接生化出来的真水！”言辞间宇文英鉴已经控制着那些束缚着蚩尤的黑丝，毫不留情地将魔尊蚩尤的形体切割成了大大小小的上百段碎块。不想紧接着还不等宇文英鉴转身，掉落在地上的那些血肉模糊的碎块再度拼合起来，重新凝聚成了蚩尤的样子。本来宇文英鉴还以为这是蚩尤自身拥有的能力，可是眼见蚩尤也是满脸费解，宇文英鉴就知道事情出现了意外。
“上帝的血肉！”
“是吗？这就是为什么要用自己老死的血肉为培养基，来召唤蚩尤的原因吗？不错！如果说那个老头本身就不属于地球这个本位文明体系下的生物的话，那么就算是可以同化一切本原的‘真水’，也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效果。显然，我们的魔尊似乎也继承了一部分这样的能力！当然更加糟糕的是：经过真水的洗礼之后，蚩尤的暗黑能量似乎更加凝结了！”
虽说一时间，蚩尤还在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古怪变故暗自发呆，从而忘记了攻击宇文英鉴，后者却也因为找不到有效的攻击手段而静默下来。与此同时，就在整个实验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时，千米之上的冰面上，从实验室逃逸出来的上帝的灵体终于见到了由他一手制造两个最强大的天使。
“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