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的压迫感。下一刻，尤里卡怀里闪烁起一阵阵耀眼的黑色灵光，灵光凝结处，之前还不过是一个婴儿的路西法变幻成了一个漆黑色的卵，而后猝然崩坏，黑卵中伸出六道羽翼——漆黑色的天使羽翼！
如果说尤里卡和雷米勒堕落之后，他们背后的羽翼变幻成了像蝙蝠一样的肉质薄膜的话，那么此时出现的那六片羽翼却和天使的羽翼没什么两样，只是那颜色，却宛如黑夜！
“沙利叶啊！你知道在我面前拔剑，会有什么下场吗？”稍稍舒张了一下自己的羽翼，还不等沙利叶说些什么，路西法俊朗的容颜上已经咧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笑容过后，之前铺天盖地的天使军团已经尽皆消散，唯有沙利叶的光芒圣剑从天而降，无声得掉落在路西法身边。缓缓得低下身子缕着尤里卡的秀发，路西法伸手沾起那天使决不该有的鲜血咂进嘴里，缓缓地吐出一句：“尤利耶尔卿！好久不见！”
“你……你是……”
“我是她的孩子，仅此而已！”
“是吗？是……吗……”话没说完，尤里卡已经撒手西去，只是她的尸身却并没有像一般的天使那样因为死亡而消溃，而是如人类一样静默不动。轻而温柔得在一旁的土地上挖出一个深坑，将尤里卡的尸身放进坑里之后，路西法一边填上黄土一边轻声自语：“如果说天使拥有人类的心也算是堕落的话，那么父神啊！就让我彻底堕落给你看吧！”
一点清泪滑过眼角，嘀嗒在尤里卡的坟墓边，与此同时，路西法已经破空而去。也就在同一瞬间，北欧、埃及、印度、日本四个点位上同时散发起四个强大的暗黑能量。
五大邪神，君临天下！
１４５ 禁忌的往事
“主人！阿拉伯半岛、北欧冰域、尼罗河流域、印度河流域和日本四岛分别传来五个强大的能量波动，具体能量上限——暂时无法界定！”
“暂时无法界定？即便是玄夜你也无法猜测对方的能量上限吗？哼！这么说来，那五个家伙真得都已经苏醒了？不过阿拉伯半岛是怎么回事？北欧是洛基、埃及是塞特、印度师阿修罗、日本是八歧大蛇，阿拉伯半岛？难不成路西法跑到阿拉伯去观光了？”说这话时，宇文英鉴的目光始终凝定在面前不远处的那根清凉色光柱上，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光柱内部那个人影上，那个宛如镜像一般投射出宇文英鉴容颜的人影上。良久之后，宇文英鉴伸手触摸着发出青色莹辉的光柱外壁，颇有些迷离得轻问：“只是现在，我并不关心那五个家伙的动静，只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嫩枝（Klone）！”
“嫩枝？玄夜！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等等！你似乎……你应该是第一次进入这里吧？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实验室里的照明设施和能量供应？不！不对！如果说那个冒充上帝的人不可能解析这个实验室里的一切仪器的话，那么你，又是怎么办到的呢？”猛然回过身来凝视着出现在自己背后的那只血瞳乌鸦，宇文英鉴一字一顿得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从没想过要隐瞒您什么东西，唯独这件事情……”玄夜才说到这里，墨殇突然也凝结出自己的本体，朝着脸色难看的宇文英鉴解释道：“主人，您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找上您的吗？不错！那大概是在五千年前，也就是黄帝那小子和蚩尤大战的时候，从那之后，我和玄夜就一直跟随着你。可是在那之前呢？您难道就没想过：我和玄夜是从哪里来的吗？”
“你！你们！哼……我早就该猜到了……”
“不错！我和墨殇，都是从这个实验室出去的，或者可以这么说：在您诞生之前，我们就已经存在了。当然您可以放心的是，并不是我们制造了您，所以您大可不必为了奴役了我们五千年这件事情赶到愧疚！”玄夜才这么试图缓解一下现场的尴尬气氛，宇文英鉴已经没好气得咆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你们既然知道我的一切，为什么还要……”
“一切事情，要从亚特兰蒂斯的沉没开始说起。现在的人类都以为亚特兰蒂斯的沉没是因为天灾，其实说白了，原因很简单，也很俗，那是因为外星人的入侵！亚特兰蒂斯最高的科技成果，就是被称之为‘亚特兰蒂斯星空门’的宇宙传输装置。依靠这种甚至连时间都可以扭曲的传输装置，亚特兰蒂斯人找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殖民行星，但是最终很不幸的，却打开了一扇连接地狱的禁忌之门！”
“遇到了外星人？”
“嗯！就好像现在的人类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一样，当年的亚特兰蒂斯人也以为自己不可一世，可是在那扇大门打开之后，我们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智慧生物！战况，从一开始就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最终，亚特兰蒂斯人切断了最后的星空门，并且引爆整个大西洲上的强力核弹，与残存在星空门一侧的敌人同归于尽！但是在这之前，作为军方的最高机密，这个实验室却承接着一项秘密研发工作：嫩枝零号！”
“……，所谓的嫩枝零号，也就是我？”
“嗯！从一开始，你就是在搜集亚特兰蒂斯人种中最优秀的遗传基因，混合整编之后，专门针对外星人而设计研发的最强战士！只是当时我们谁也没想到：你的研发工作还没完成，战况就已经发展到了无法预计的程度；当然我们更没想到的是：虽然因为大爆炸的冲击使整个大西洲沉入大西洋，但是这个实验室却出奇得保存完整，而且因为没有人来停止主电脑的运转，所以您的研发工作一直没有停滞。直到那一天，您从这个光柱里破茧而出！”
“那么你们呢？你们又是谁？”
“我们？呵呵……我们本来是这个实验室里的两个研究人员，在一次实验中，我成功得把自己的精神体转移到了一头黑猫身上，结果因为实验的不可逆，导致最终再也无法变回人类。至于玄夜，则是在发生大爆炸之后为了成为永远不老不死的精怪，才将自己变成了纯粹的影属性存在。在找到你之前，它一直依附在我身上。还有什么问题吗？既然打开了最后的天窗，就把所有问题都说出来吧！”
“打从我离开这个实验室，到你们找到我为止，我并不关心那五千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寻找我？又为什么要甘心作我的奴仆长达五千年呢？”
“监视您！”
“为什么？”
“墨殇之前已经说过了：您，最初是被按照最强兵器的设定研发的。所谓的最强兵器，其实也是最终兵器，是一种发动起来之后连我们也无法预料结果的毁灭性兵器，我们称之为——破坏神程序！虽说在您出生之后的新世界里，无论是亚特兰蒂斯还是外星人都已经消亡不见，但是如果您突然出现不稳定的状况，并且开启破坏神程序的话，很可能会给劫后余生的新世界带来真正的毁灭！”
“这么说来，一旦我出现诱发破坏神程序的征兆，你们还有能力阻止我？我很好奇，你们有能力消灭我吗？”面对宇文英鉴阴晴不定的疑问，就在墨殇稍一凝眉间，玄夜已经断然回答道：“不能！因为您是最强兵器，我们也只能尽量不是那种情况出现。所幸所谓的破坏神程序必须在您自身处于生死关头时才有可能激活的最终强化装置，这五千年来，能够让您产生那种危险感的存在似乎并没有出现，所以这个蔚蓝色的星球才可能继续存在下去！”
“是这样吗？难怪别人要叫我魔王了！”目光在平日里最信任的两个属下身上溜达一圈之后，宇文英鉴突然伸手指着光柱里那个和他之前的肉身一模一样的身影，轻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１４６ 新约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嫩枝一号’！也就是：您的替身——克隆体！”这么说着还不等宇文英鉴动问，玄夜已经自顾自得解释起来：“就像当初谁也没有想到实验室的主电脑会自主得在进行最强兵器的研发工作一样，现在，我们依旧不知道主电脑为什么会突然制造出一个克隆体。但是纵观事态的演变，这个克隆体很可能是在主人您的肉身崩坏的同时，自动开始制造的！”
“你是说：实验室里的主电脑和我的肉身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一旦肉身崩溃，主电脑就开始自动克隆这个嫩枝一号？”
“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的解释！”
“也是我能够接受的解释！可是还真是奇怪啊！当初的我，也是这么静悄悄得出生在这个冰冷的实验室里的吧？说实话，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忘却了，只知道这里好冷！”不自觉得打个寒战之后，宇文英鉴这才端正神色，重新将神识投注在了那个光柱里的克隆体身上，“不管怎么说，这东西——一个强横的新生肉体，确实是我现在最需要的。只是……”
“主人是在担心这个新生肉体的安全性能吗？放心！我之前已经彻底的检查过主电脑的各项程序，发现并没有被破解和入侵的痕迹，而如果这个克隆体本身确实是有主电脑自主运行产生的结果的话，那么不光不用担心这个肉体会有什么危险的漏洞，而且因为它是主人您当初那个身体的克隆体，理论上来说：排斥性等于零！”玄夜解释了一大串，宇文英鉴却颇有些无辜得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目前似乎时机未到！”
“时机？”
“嗯！暂时，我都不打算动用这个最后的秘密武器，反正灵光凝结体还可以使用很长一段时间，不是吗？姑且把这个最终的秘密武器当成送给我们的敌人的大礼吧！”话虽如此，宇文英鉴却也在心里担心着一些别的什么，比如这个肉身的安全性！虽然玄夜言之凿凿，可是在得知玄夜的另一重身份之后，宇文英鉴却怎么也再难像以前一样无条件的信任玄夜了。
一个人可以骗你第一次，就能骗你第二次！
“主人既然这么认为，玄夜当然不敢有任何异议！”玄夜的心思何等机敏，宇文英鉴言辞间虽然神态从容，可是稍一思量，玄夜也猜到了宇文英鉴的顾虑所在。其实玄夜并不怪宇文英鉴，因为事实上，玄夜确实对宇文英鉴隐瞒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紧要关头，玄夜和墨殇确实拥有着可以让宇文英鉴在瞬间失去活动能力和所有机能的能力——紧急闭合装置！在心底苦笑一声之后，玄夜好生问道：“可是要怎么办呢？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个克隆体的存在倒还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总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继续放在这里吧？”
“确实不能！上帝那家伙既然可以进出这里，保不定他这些天又会来故地重游呢！如果这东西落在他老人家手上，那么他只要偃旗息鼓得耐心等待三个月，就可以兵不血刃得把我们仨都给收拾掉！”这么说着，宇文英鉴稍一动念便从自己的灵光凝结体内分化出一样东西——一样一度被宇文英鉴认为是垃圾的东西——饕餮眼！轻轻得运劲虚托着饕餮眼，宇文英鉴淡然一笑：“所以我打算：把它带走！”
“饕餮眼！？”
“嗯！玄夜，你既然解析过饕餮眼，就应该知道：饕餮眼之所以可以吞噬一切，其原理是因为它相当于是一个连接异度空间的纽带，被它吞噬的东西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困在了异度空间里，这么一来，从我们这个现实世界的观察角度来看，就好像那些东西被吞噬了一样！”言辞间，宇文英鉴已经控制着饕餮眼将那个克隆体连同整个光柱吸纳进了饕餮眼的异度空间里，然后重新将饕餮眼收回自己的灵光凝结体内部，宇文英鉴别有深意得笑言：“这么一来，谁也无法触及到我的秘密武器了！”
“是的！这么一来，谁也无法威胁到主人您了！”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呢？”宇文英鉴这话让玄夜一时间做声不得，却是墨殇仿佛是忍无可忍得大声咆哮道：“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不就是上万年前那么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吗？不错！我和玄夜之所以瞒着主人，却是有我们的苦衷和意图，可是主人您扪心自问：这五千年来，我们俩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您的吗？即便是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我们不是还一口一个‘主人’的叫着您？还有玄夜你，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干嘛唧唧歪歪、鬼鬼祟祟的？你们不烦心，本殇还不乐意听呢！”
墨殇这一番话，说得各有心结的宇文英鉴和玄夜都哑口无言。
“我，真得能相信你们吗？”面面相觑一番之后，宇文英鉴总算是打破了沉默，听到宇文英鉴这颇有些落寞的言辞，玄夜和墨殇稍一对望，而后不约而同得拜伏在地上异口同声得说道：“直到您背弃我们之前我们都誓死效忠尊前！”
掷地有声的言辞，一如五千年前初遇时。
“是吗？这算不算是我们以全新的身份，缔结的新的盟约呢？呵呵！不管怎么说，这五千年来，多谢你们两位了；那么接下来，也请你们守护我！玄夜，我答应你：我不会去主动激活那个会直接导致末日来临的‘破坏神程序’的，必要的时候，我甚至可以为了拯救世界而战，这就是你想要的承诺吧？那么墨殇，你呢？你想我怎么做？”
“本殇可没玄夜那么高尚！我的条件很简单，有架打、不无聊就行！貌似和主人您在一起，从来都没有无聊过啊！”
“是吗？还真是简单的要求啊！”哑然失笑间，宇文英鉴扫视了一番让他既有些恐惧又有些怀念的实验室，而后轻轻得吐出一句：“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去打架吧！”
１４７ 上古四大凶兽
“玄夜！把饕餮眼上残存的属于‘饕餮’的能量波动增幅一下，然后散布开去！”
“这……主人您想干什么？”虽然对宇文英鉴的吩咐满是疑惑，可是玄夜还是依言照办，很快便从饕餮眼上增幅出来一股宛如饕餮在世的强大能量波动。感受着饕餮眼上传递出来的越来越强大的波动，玄夜突然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灵光，却在这时，宇文英鉴已经好生解释道：“发觉了吗？呵呵……我就知道瞒不过玄夜！不错！我就是要制造出饕餮出现的假象！”
“制造出饕餮出现的假象？”
“饕餮，浑沌，穷奇和梼杌，并称为上古四大凶兽，乃是黄帝战蚩尤时崛起的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饕餮和浑沌我们已经见过了，而且不小心杀了它们。既然玄夜你的理想就是天下太平，那么作为重新认主的优惠券，我就帮你把剩下的穷奇和梼杌也一并收拾了吧！”宇文英鉴才这么说着，玄夜已经没好气地嘀咕道：“得了吧您！如果您说是为了打架才找上人家的，我还有点相信，说是为了天下太平？切！”
“打架？哼！既然饕餮身上有饕餮眼，浑沌身上有浑沌之翼，那么不出意外的话，穷奇身上可能会有‘穷奇牙’，梼杌身上也可能会有‘梼杌角’之类的宝贝吧？主人！咱又不是不认识，而且是认识了五千多年的老搭档。想要人家穷奇和梼杌身上的两个宝贝就直说嘛！干嘛还拐弯抹角得说是为了天下太平？不过这样也好，有架打总是事实啊！”
“抗议！明明是穷奇角和梼杌牙，别乱说好不好？”
“……”
“别抬杠了！有东西过来了！属性——能量波动的频率和振幅似乎和饕餮的能量波动很接近啊！”玄夜才这么分析着，宇文英鉴已经淡然一笑：“果然啊！要想勾引出那种好几千年不出世的老精怪，必须要用同等级别的诱饵才行！”
才这么说道着，四周突然传来一阵阵宛如公牛一般的闷吼声。声音四下回荡着，竟是越来越浑厚嘹亮，到最后连宇文英鉴也不得不暗暗分出三成劲道去抵御那股音波冲击，同时间宇文英鉴也不由暗自心惊：以之前死在自己手上的饕餮和浑沌为参照物的话，四大凶兽的实力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