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过去找找好了。
想到这里,容静熙没再等林诗琪,找了个人问了下,照对方说的路线往酒窖去。
沿着楼梯往下走,暖黄色得灯光照亮了四周,石头堆砌得墙面散发着冷意,摸上略带粗糙感。
推开第二道大门,入眼到处都是到顶的酒架,带着金地酒庄标识的红酒瓶子密密麻麻摆了整墙,左侧的墙壁则摆放着许多大圆木桶。
刚往前迈出两步,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反锁上了。凌菲的声音模模糊糊从外面传了进来,“容小姐,这里环境不错,你就乖乖得待着享受享受吧,虽然是公众开放日,但大家现在都聚在会客厅里等孙伯伯开好酒,酒窖这里,一时半会儿是没人过来的。”
容静熙反应过来,踹了一脚门,很想骂人,这个女人,真是高估她的品德了,居然这么缺德,把自己骗到酒窖里!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拦着林诗琪!
她摸出手机,信号只有一格,尝试着拨了林诗琪的电话,无法接通。容静熙沮丧得垂下手,酒窖里的温度在十度左右,被暖色的光烘衬着,却莫名令容静熙脊背发凉,不会跟电影似的忽然冒出个鬼什么的吧,难道真要等到别人发现自己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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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伯伯!”
乔杨和慕凝在前厅找到了孙硕炎时,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到处张望。看到两个后辈,他热情得迎上去,“凝凝,你们来啦,哟,这是乔杨?我都快认不出来。”
“呵呵,孙伯伯不认识我,我可认识您,您还是跟以前一样,精神头反而更好了。”
孙硕炎笑眯眯得拍拍乔杨的肩膀,看看表,“我本来今天还约了一位,不知道为什么没到,这样,我们先过去,大家都等着我开酒。”
“嗯,好。”
众人说说笑笑度过了整个下午,临走时,孙硕炎执意送几瓶好酒给他们,带着两人去了酒窖。
孙硕炎在进门左手边的木架上发现了自己的手机。他拍拍脑袋拿起来,“我说怎么找不到手机,原来是给忘在这了,真是年纪越大记性越靠不住。”
慕凝的目光却落在前方不远处,靠在椭圆门洞上的物体,“孙伯伯,那里,好像有个人?”
瞧那衣服的款式颜色,跟自己来时见到的很相似,她快走几步上前蹲下来,果然是容静熙,这个女人怎么跑到这了?
“容静熙!”慕凝见她脸颊发红满头大汗的,立刻忐忑起来,这家伙在酒窖待多久了,不会是给憋死了吧?伸出手在对方鼻子底下探了探,还有呼吸,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
“凝凝,你认识她?”乔杨弯下腰打量着容静熙,“这位小姐怎么会在酒窖里?”
他探出手,被慕凝毫不客气得打掉,恶狠狠得威胁:“干什么,她还没断气呢,这是我的下属,不许你碰她!”
乔杨无奈得摸摸手背,“酒窖里有换气装置,待几个钟头死不了人的,我看这位小姐,像是发烧了。”
果然,掌心摸到的地方都在发烫,尤其是她的额头。被耳边聒噪得声音吵着,容静熙懵懵懂懂睁开了眼睛,慕凝本以为这家伙看到自己应该会很高兴,到底是自己发现了她的,结果容静熙轻声嘀咕了一句,嗓子哑得厉害,“又是你,碰上你,我就没好事儿。”
“……”
慕凝一张俏脸气得不轻,什么叫碰上自己就没好事,怎么说得她好像是个扫把星?要不是来酒窖拿酒,这女人今天晚上就得睡在这里,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侮辱自己!
“乔杨,快把这小姑娘送到二楼的客房去。孙硕炎背着双手站在两人身后观望,我去拿药给她。”
“嗯,好。”
接到指示,乔杨想把容静熙抱起来,慕凝却将整个人圈在怀里,眉峰挑起,唇角微压,一副宣誓主权得模样,似乎对自己接下来的动作非常排斥。他哭笑不得,“凝凝,我只是想把她送到楼上去,难道你抱得动她吗?”
这么想想,也是,虽然容静熙不重,但两个人身高体重差不多,平日里又养尊处优的,慕凝还真没什么力气。
她松了手,算是默认,乔杨把容静熙打横抱起来,匆匆出了酒窖往二楼的客房走。孙硕炎拿了冰袋和药过来,三人忙前忙后总算是把容静熙安置妥当。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来源于容静熙的口袋。慕凝把手机摸出来,来电显示是林诗琪。接了电话,对方火急火燎的声音就灌进耳朵,“小熙,你跑到哪去了,联系不上你,可把我急坏了,你在哪儿?”
“她发烧了,有我照顾,你可以放心的回家。”
林诗琪愣了愣,“你是谁啊?”
“慕凝。”
慕凝!林诗琪差点没蹦起来,是谁不好,偏偏是慕凝!这个坏心眼的女人,容静熙落到她手里能有好事?
“你把她带到哪儿了!不用你照顾,把她交出来!”
慕凝沉眉,不悦得回道,“她又不是你的,你让我给就给?我带她去医院了。她现在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干脆利落得挂掉电话,慕凝好心情得抬眸,“孙伯伯,今晚我陪她住下来,明天我们一起离开。乔杨,你如果不愿意可以先回去。”
她甚至没给对方回答的余地,以帮容静熙擦身为由,撵着两人出了门。掉头回到床边,瞧着病怏怏的容静熙,慕凝得意得扬起嘴角,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现在她落到自己手里,是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呢。
满脸佞笑得凑过去,慕凝把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容静熙身上。感觉到鼻尖喷上来热热的呼吸,容静熙迷蒙得掀起沉甸甸的眼帘,瞅到那张化成灰也认识的脸,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奈何被角让对方压住,四肢沉甸甸得动弹不得,“你做什么?”
不知道自己很沉吗,这么毫无保留的压过来是要压死谁!
慕凝微凉的指尖抵在她发烫的脸颊上,然后顺着脸颊滑到发白的唇角,再到下巴,更坏心眼的戳到对方耳眼里,像是在把玩一件工艺品似得来回拨弄,痒得容静熙一阵发痒,恨不得一口把她不安分的手指头咬下来。
玩够了,慕凝慢悠悠得往容静熙耳朵里吹了口热气,脸上带着得意洋洋得笑容,“抱是抱不动你,可帮你更衣我还是换的了的。”
“你,你敢!”
容静熙气得脸更红了,横眉怒目的,落在慕凝眼里却平添了几分可爱。她真的去拿容静熙的扣子,一边作势一边厚着脸皮得刺激对方,“别担心,我没有恶意。你看你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裹身上多难受。”
“慕凝,你住手!”容静熙开始挣扎,“无耻!我难不难受关你什么事!”
慕凝歪着脑袋,几缕头发落在对方脸颊上,她已经解开了容静熙大衣外套最后一颗纽扣,一语双关,声调妩媚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知是不是让这句太过的话给刺激到了,容静熙抖了抖,两眼一闭,直接给气昏过去了。玩笑开大了,慕凝有点内疚,她掐了掐容静熙的脸,内疚的另一面又喜滋滋的,这女人羸弱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病来如山倒,反正她想扇耳光又扇不到,欺负欺负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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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P‘JJWXC‘P‘‘P‘JJWXC‘P‘ 把掉在枕头上的冰袋拿起来;重新放回容静熙的额头上,慕凝盯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发起了呆;她开始后悔把乔杨和孙硕炎赶走赶得太快了。
平日里吃穿住行被照顾得面面俱到,等到需要自己来照顾别人,慕凝大脑一片空白了;她有点不知所措;对一个病蔫蔫的人;都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对方好过点?
刚刚只是瞧容静熙醒着,戏弄戏弄她而已,趁机乱来;慕凝还真不敢。不好意思再开口求人;她绞尽脑汁回想自己生病的时候保姆跟二哥都做了些什么。
发烧的话;应该先擦把脸?
到卫生间拿了毛巾打湿;慕凝折回卧室,左折右折都觉得不太顺眼,索性把毛巾摊开直接铺到了容静熙的脸上,好在她只是象征性得来回撸了两下,否则容静熙很可能在对方意识到错误之前给溺毙了。
笨拙得拿毛巾给她擦完脸和四肢,慕凝提起水壶倒了杯热水,又因为角度把握不好把杯子给打翻了,开水大半泼到手背上,烫得慕凝立刻缩回手,再狼狈得冲到卫生间拿冷水来回冲。
真是奇怪了,都是一样的胳膊腿,一样的事,怎么轮到自己来做,就显得笨手笨脚。慕凝一边嘟囔一边捂着手背叹了口气,算了,她都已经睡过去了,倒了水也不会喝的。等到明天早上醒了再说吧。
侧身躺到容静熙身边,慕凝暂时忘记了手背上火辣辣得灼痛感,专注得盯着对方看。这个女人,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啊,不会骂人也不会打人,逗逗她也不会非常不配合的反抗。
她抿着唇角,手指在容静熙的眉毛上来回摩挲,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脸,却给了她很多以前没有过的感觉。这个女人相比多年前,五官长开了,下巴变尖了,温软中添了许多冷清,偶尔,还带着几分妩媚,全然是成熟女人该有的气质。
指肚从眉毛滑到眼皮上,慕凝猜测着这些年她都经历过什么,又遇到了些什么人。十八岁的容静熙她认识,二十八岁的容静熙她也认识,可怎么这双眼里的情绪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还不够了解她?
视线落在那张略失血色的薄唇上,容静熙睡着的时候,五官都处在很放松的状态,一副无害又无辜的模样。慕凝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不禁埋怨,休息就休息吧,睡着你还那么动人。
她朝容静熙身旁凑了凑,呼出的热气直灌进对方的耳朵里。
容静熙的睫毛颤了颤,像是似有所觉,慕凝等了许久却没见对方睁开眼睛。再往前凑凑,嘴唇和她的耳廓就只剩下一厘米的距离。
“容静熙?”
慕凝又尝试着叫她的名字,听着对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脸也没刚才那么红了,胸膛里霎时被一种柔软温馨的情绪填满,一路熨帖到心底的最深处。
几缕头发从耳边滑下来,落在容静熙的脸颊上,尾端粘在她的唇边。慕凝探出脑袋,在几乎要贴到对方的唇上,已经能感觉到上面散发的凉意时又停住了。
偷亲这种事情不光明不磊落的,是不是太无耻了?难道自己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得趁着对方睡着才能亲?她又不是已经被容静熙给栓紧套牢了!况且对方的态度尚处在不明不白的阶段,怎么也得吸引吸引的她才是。
理智和冲动在脑袋里如此挣扎纠结一番,慕凝忍住了,后挪退到安全距离,又顺手一捞,把人给抱进了怀里,轻轻拍哄着她的后背。
这么大的人了,平日做什么都条理分明,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生病还出来乱跑。那个大波浪卷呢,恋人身体不舒服察觉不到吗?慕凝沉下眉头,真是个不称职的的爱人。
听着耳边一阵一阵平和的呼吸,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她的眼皮渐渐发沉,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慕凝正在做一个模糊却倍感温馨的梦,但还未打香甜美梦里脱身,后腰就被狠狠撞了一下,人跟着滚到了地板上。
慕凝打了个激战吓醒了,揉着阵痛的后腰,愤怒得从地上坐起来。
她最恨休息时有人叨扰,更何况是被直接踹下床,可等两只眼睛都锁定了床上那个熟悉身影,恼怒全变成了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神经!?”
“你自己心里清楚!!”
容静熙黑着脸瞪慕凝,嗓音掺几分沙哑。
她是生病发烧,但还没烧到神志不清的程度,昨天晚上睡过去,不,是昏过去之前,慕凝对自己的种种恶行历历在目,今早睁开眼睛,看到这女人心安理得得睡在身边,容静熙除了想踹死她就是踹死她。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狠狠一脚踹得慕凝几乎要以为自己腰间盘突了出。
“慕凝,别以为你是我的上司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趁人之危,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慕凝冷哧,上司,她要真把自己当上司,就不会这么不客气了,哪个上司当到自己这份儿上?三番两次挨耳光,一回两回还被踹下床!这种事要是换了别人,早被自己一巴掌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被容静熙的态度刺激,慕凝的口气也跟着冷下来,她斜着眸子问,“我趁人之危,我趁你什么了?”
“呵,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容静熙发现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她稍稍放下心来,依旧不给对方好脸色,谁知道这没品的家伙有没有在自己睡着时乱来?
眼前兀得一黑,慕凝的身影已经近至眼前,她捏住容静熙的下巴,逼对方抬起头,“怎么,很失望啊?早知道会被你这么无情的对待,我昨天晚上就真应该做点什么。”
容静熙冷漠得对上她浅笑嫣然的眼,“慕总监,以后,请你不要再开这种恶劣的玩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呵,要不是我,你昨晚就发着高烧睡在酒窖,烧坏脑袋也不见得有人会发现你,”慕凝面部绷紧,“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在酒窖里?”
容静熙捉住她的手想挪开,忽然发现慕凝手背上红了大片,愣了愣,奇怪的问,“你的手怎么了?”
慕凝没好气得回答,“本来要倒水给你喝的,不小心打翻了。”
“都红了,还好没起泡,有烫伤药膏吗?”
听出她话里的关切,慕凝心情稍稍好了点,这家伙还算有良心。她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硬说:“不劳容经理费心,又死不了人。”
其实如果她态度放缓一点,说不定容静熙还会心软亲自为她涂药膏,可这句噎人的话冒出来,容静熙心底深处那隐隐得不忍全变了味儿。
“那你自己解决吧。”
这样就完了?怎么也再安慰几句的吧?稍微哄一下也可以啊,对待自己她就这么没有耐性?慕凝大大的不满,又不好意思明说,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喂,刚刚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酒窖?”
“意外。”容静熙没有告状的兴趣,穿上外套就往外走,慕凝拉住她,“你病还没好,要去哪里?”
“我要找人。”
木门打开,容静熙险些撞到门外的人,乔杨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见到两人出来,顿了顿说,“你们都醒了,正好,孙伯伯准备了早餐,一起吃吧。”
他的视线落在容静熙身上,“这位小姐,你身体好些了吗?还好我们跟孙伯伯去取酒发现你,否则后果就严重了。”
容静熙的注意力却在他的话里,“你说的是酒庄的主人吗?”
话音刚落,孙硕炎已经从楼梯上来了,见到三人站在门口,诧异得问,“你们都起来了,怎么还不下来吃早餐?”
他乐呵呵得走过去,“小姑娘,烧退了吧?”
容静熙点头,“还要多谢您。您就是孙硕炎教授吧,我昨天跟您约了在酒庄见面的,我叫容静熙。”
孙硕炎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等不到人,原来你是被关到酒窖去了,你不会是到那里去找我吧?”
容静熙苦笑,还真被他说中了,只不过是被人骗进去的。
“有什么话,咱们饭后再说,你刚刚退烧,得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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