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世界冇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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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世界冇童话-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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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抬起头正碰上司徒靖的目光,复又低下头:“是。”
  听不出一丝情绪。
  司徒靖盯着舟看了半晌,舟忍痛微微皱眉。司徒靖道:“任务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你下去准备吧。”
  舟勉强走出大楼,颓然倒地。
  司徒靖给舟介绍了一个骨科医生。
  左臂固定着,舟还是按照司晨的资料在酒吧里把人杀了。回到家里,小蝶正坐在沙发上。检查确认舟毫发无损,眼泪哗得流下来,舟笑:“傻瓜,我就算只有一只手,也能把事办了。”
  舟把小蝶半抱半推压在床上。小蝶破涕为笑。
  看着小蝶疲惫而满足地睡去。舟微微一笑,又不由皱眉。一如平时,身体疲乏到极致,神智却一片清明。
  拆石膏时,舟一把拽住医生的领子,“跟我说实话,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注意饮食,适量运动,正常活动没问题。”
  小蝶抱住舟,舟松开手,把头埋在小蝶怀里。小蝶看不到舟的表情,感觉到怀里缩起的身体微微颤动。即使拆下石膏,左臂依然抬不起来。舟喃喃念着小蝶的名字。小蝶轻拍舟的背,“别怕,我在这里。”
  舟换了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在家里复健。舟没有再联系章鱼。
  杀手之间的联络原本就如蛛丝般孱弱微妙,为求自保杀手又往往不断变换身份,就算是生死之交也因为身份的特殊需要保持距离。之前章鱼和舟的联络过密,舟觉得有必要收敛。此时两人没有需要合作的任务,对彼此的现状便一无所知。
  小蝶担负起监督舟的责任。小蝶每次看到舟脱力跪在地上,汗水像雨一样洒下来,万分的不忍。舟的标准就被小蝶偷偷一降再降。
  舟抢过被小蝶篡改过的记录看,扁扁嘴,“不是吧,有这么强吗?你再捣乱咱们就重记吧。”
  小蝶知道被识破了只好道:“医生说不能操之过急,万一再受伤怎么办?”
  舟知道小蝶说得也是道理。况且,自己一时心急,之后可能坚持不下来。
  果然坚持了一个星期,舟觉得吃力。临睡前,舟做俯卧撑,速度一点点慢下来。小蝶踢了踢趴在地板上不动弹的舟,“还有六十七个,不要赖。”
  呼吸渐渐平缓,舟轻咳,嗓音略带沙哑,“小蝶咱们在床上做吧……”
  小蝶啐了一口,“做不完你自己看着办吧。”
  舟翻过身来,头发汗湿黏在微红的脸颊上。一脸无辜地望着小蝶。“没劲了,可怜可怜我吧。”
  小蝶道:“哎,让我看看,你制定的规则怎么没有惩罚措施呢?不行,我添一条,不完成任务罚你……睡沙发。”
  舟哼哼道:“小蝶,不要因为我的错误惩罚自己啊。我睡沙发你的性福怎么办?”
  “为了你,今儿我就牺牲一回。”
  “别,别。”舟弹起,拉住小蝶。
  “又有劲儿蹦跶了?”
  舟乖乖地做完剩下的六十七个又补了十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小蝶娇笑着,压上来,亲吻舟。早春里,舟只穿了一件单衣,完全被汗水浸透了。舟转身把小蝶压在身下。汗水沿着短发滴下来。小蝶擦去舟额头上的汗。舟倒在小蝶身边。
  “小蝶,以后想做什么?”
  “嗯?”
  眼睛对着眼睛,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缩小的自己。
  “我们换个身份去别的城市重新生活好不好?”
  “不会打打杀杀了?”
  “嗯。你就不用每天呆在房间里了,可以做想做的事情。小蝶,想要过怎样的生活?”
  “和你一起,平平安安的。”
  “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城市。我们在一起,平平安安的。”
  小蝶咬着嘴唇想了想道,“嗯……那我们要换新名字。”
  “叫什么呢?”
  “舟……“一叶扁舟”。你叫叶舟吧。”
  “叶舟。你呢?”
  “岁月安好,波澜不惊。安澜。你说好不好?”
  “安于波澜。好。小蝶就是不一样啊,出口成章。”
  “你缓过气来了?就知道拿人打趣。”小蝶笑。心里默默道,就让你这艘船安于我的波澜吧。
  静夜里,舟默默自问,这种幸福感于自己可以持续多久。情深不寿,此时用一生做赌注许这份甜蜜,而今后有一天厌倦了又该何去何从?然而低下头看着小蝶安稳的睡颜,想到白日里小蝶陪自己撑过的每一个极限,不该放弃。
  身体拖着精神陷入安乐的梦境。睁开眼,小蝶正含笑看着自己。小蝶知道舟睡眠浅,醒来后静静看着舟。舟睡着的时候一脸呆相,微微撅着嘴,又密又长的睫毛柔顺地贴着眼睑。小蝶越看越喜欢。
  怎么醒来后就变得那么精明果敢呢?
  五月初,舟把二十万打到章鱼账上。一个月后,章鱼才知道,舟和小蝶从N市消失了。
  小蝶是孤儿,与亲戚没有什么走动。薛永安的格杀令下了之后,N市已无小蝶消息。
  舟是杀手,行迹向来不定。到了十一月,赵文胜听到消息,司晨把舟划归叛徒下令追捕,才知道舟离开N市了。
  彼时,S市华灯初上,老城区一角破败的居民楼内,叶舟把菜摆上桌,布好蜡烛,一一点燃。关上灯,和梁安澜相对而坐。庆祝重生后的第六个纪念日。
  每个月第一个星期日。梁安澜坚持大小要纪念一下,“别人都是周年纪念,咱们周月纪念,一个月当一年,好好过。”
  “有鱼有虾,有饮料有娇妻。”叶舟一脸沉醉。
  梁安澜为这个半年纪念的菜谱,准备了一个下午。此时心愿就要达成,莫名地兴奋,烛光下脸色微红。“叶舟,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叶舟猛点头。“安澜,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你。”
  梁安澜贝齿轻咬下唇,眉目含情:“当真?”
  叶舟大笑:“傻瓜,好像言情剧。”
  梁安澜瞟了一眼叶舟,认真道:“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叶舟说不出更多,海誓山盟,也许给不了。至少叶舟可以同梁安澜一样,祝愿彼此相处时天天开心。
  爱情是什么?在一起开心,分开以后不开心?
  叶舟更希望爱情是这样——分开的时候不会太难过,在一起时很开心,狠狠开心。
  梁安澜坐到叶舟身旁,“我要挨着你。”掏出山寨手机。叶舟搂住梁安澜。对着手机镜头,露出最大的笑容。

  第 7 章

  呼吸缓和后,梁安澜像是恢复了精神,支起左臂,趴在叶舟身旁,斜睨着叶舟。右手在叶舟身上画圈圈,触到细腻肌肤上微凉的薄汗。叶舟枕在左手上,带动胸部挺起。右臂环着梁安澜的腰。
  “安澜,跟你商量个事?”
  “嗯?”
  “我找了个兼职,在前街那家新视野做招待,周一到周五晚上,每周三天。”
  “晚上?”梁安澜动作一停,眼睛忽然睁大。那家新视野梁安澜知道,KTV和台球厅。离家不算远,只是和梁安澜的学校正好是相反方向。
  “嗯……你每天十点才下自习,回来又忙着写作业。我呆在家里也没事情做……”叶舟早已想好了理由,当然这些理由是事实的一部分。
  “晚上什么时间?”梁安澜急着追问。
  “八点到一点。”叶舟照实说,“下班以后我会马上回家的。”
  梁安澜眯着眼睛:“叶舟,我不想你去。”
  “那里环境还可以。而且只有我占别人的便宜啊。”叶舟的手指沿着梁安澜的脊椎上下摩挲。“到时候要是觉得不好,我就辞职。”
  梁安澜轻笑,又摇摇头,“钱不够吗?我们可以省一点过。”
  “别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这个挺合适的,面试也过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机会可以再找。”叶舟微微笑着。
  “叶舟,你这样我觉得亏欠好多……”梁安澜知道叶舟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太幸福,越发觉得不安。
  “傻瓜,给我机会好好保护你,才能抓住我的心啊。”叶舟轻轻说。
  梁安澜微微一愣。注视着叶舟,俊俏的外形和平静外表下炽热的心脏。叶舟眸子里有一种像蜡烛一样燃点自己换取微薄温暖和光热的热切渴望。梁安澜低下头来。借着窗外倾泻而入的些微灯光,叶舟注视着梁安澜闪亮的眸子,不断逼近的娇嫩的唇,扬起头来。梁安澜嘤咛一声,偏过头,扶着叶舟的肩膀,整个身子压在叶舟身上。
  在叶舟左肩的锁骨上轻轻一吻。伤处恢复了,留下一道疤。好在叶舟不是伤痕体质,那一处皮肤微微凸起,并不显眼。断骨处愈合良好,不仔细对比很难发觉。
  梁安澜细细地吻着叶舟的肌肤,一寸寸像烧起火来。
  “啊。”梁安澜惊呼。叶舟猛然翻身,玩味地看着梁安澜。梁安澜像被捕的羔羊,脸色潮红,轻咬下唇。叶舟便深深地吻下去。
  激情过后,梁安澜枕在叶舟肩膀上。叶舟抚弄梁安澜四散的长发。“看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梁安澜轻哼一声,无限娇柔。
  日子过得很平实,正如两人的期望。梁安澜在S市一所二流中学补习。叶舟白天在一家小超市做售货员,每周一三五的晚上去新视野。
  清晨起床,早饭后一同出门。午饭后小憩。各自解决晚饭和一天的忙碌后相拥入眠。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亲密也不过出门前的拥抱和温暖的情话。然而对于多年游走在冰冷城市里的叶舟和年少遭遇坎坷的梁安澜,这样规律温柔的生活真如所有美丽童话指向的幸福终点。
  下班回家,第一次听到住楼下的老婆婆和自己打招呼时,叶舟还有些紧张。后来帮婆婆把圈椅从地下室搬上来,听到婆婆夸年轻人的时候,叶舟觉得脸上微烫。再后来,老人拣出叶舟买的豆角嗔怪叶舟不会挑菜,叶舟单纯地笑,第一次感受到人和人之间相互帮扶的美好。
  十二月,天空常常飘着雨夹雪,细细密密的,房间里也是阴冷潮湿。楼下婆婆教叶舟打了两副毛线手套。第一双叶舟自己戴,第二双给梁安澜。
  梁安澜舍不得戴,戴上了舍不得摘。“看不出来啊,我家叶舟还有这个本事。”
  “嗯,创造幸福生活,全凭一双巧手嘛。”叶舟坏笑。
  12月31日,星期三。之后就是元旦的三天假期。
  梁安澜心里有一点期待。虽然相比圣诞和除夕,元旦的跨年无论如何不算什么盛大节日,但是上一个跨年夜,舟抱着自己,“一年会比一年好的。”那时的自己还陷在过去的痛苦里,而现在舟真的给了自己新的生活。
  晚自习后,架不住同桌佳佳的撺掇,梁安澜跟着她和另外几个爱玩的同学一起去KTV。和阿康认识之前,也曾经和同学一起去K歌,那时候热闹的气氛,很简单地欢笑,快乐很真实。
  佳佳介绍隔壁班的聂翼,也是复读生,似乎家境不错。聂翼提出去新视野,似乎是打算请客。平时都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KTV玩,环境差一些,音响效果也不好。新视野又有台球厅,只是价格贵一些。又有聂翼提议,自然是纷纷响应。
  梁安澜想起叶舟在那里打工,可以看看她。也没有异议。
  一行八人三男五女,浩浩荡荡拦了两辆出租。
  新视野的霓虹招牌映着路面一片亮堂堂五光十色的绚烂。
  台球厅与KTV一门之隔。隔着硕大的玻璃门,梁安澜不由向内张望。人不多。直觉中叶舟在里面。梁安澜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来,如果装上叶舟,被误认为不信任,场面一定很尴尬。
  站在包间外,十点半,梁安澜给叶舟打电话。没人接。梁安澜想了想,既然已经进来,遇到再解释吧。
  叶舟发现碰到硬茬了。
  叶舟在台球厅做招待没错,只不过这个工作底薪很低,主要靠啤酒抽成。打台球的少有买啤酒的。最要命的是,叶舟不会喝酒。
  开始的时候叶舟陪练,八球一局一扎酒,少不了被人寻事灌酒。一来二去,赚得少,叶舟又嫌烦,改打斯诺克,一局半打,许下彩头,输一局脱一件衣服。叶舟打得极快,偶尔让一下,半个月平安无事。叶舟这种玩法也不是人人都能效仿的,赢要赢得恰到好处,水平自然比对手高出一截。偶尔有气急挑衅的,同伴相劝也就压下去了。虽然没有KTV里的啤酒小姐赚得多,叶舟也算知足。
  八点上班时这帮客人指名要叶舟陪。一口气要了四打啤酒。起初叶舟没当回事,提着杆谈笑风生,打分数不大的绿色球和棕色球。不到十分钟,两个回合,台上红球扫清一半。对方连着进球,都是粉红和黑色的大分。虽然这段时间有些人慕名而来挑战叶舟,水平相差不多,叶舟输球就卖个乖,一晚上总能混过去。
  叶舟没想到第一局就输了。即使后面紧张起来,还是没有追上。最可怕的是,叶舟觉得那个黄头发小个子男人没有使全力。
  脱下印着啤酒品牌LOGO的外套。
  第二局几乎追平,觉得摸到一点门路。叶舟摘下手表。对方哈哈一笑,换了一个人上场。
  叶舟无奈,自己耍赖在先。
  叶舟越打越慢,其间赢了一局,对方换人,之后就是节节败退。
  周围三三两两地站着看热闹的人。
  叶舟脱下连裤丝袜,心里后悔应该穿丝袜,多套几条。可惜也料不到这么快就遇到报应。
  雪白的腿暴露在外,修长匀称。人群中响起一片哄声。叶舟生的俏丽,骨架瘦长,皮肤又好,再加上后天锻炼,比起寻常女子更添几分英气,别有一番高不可攀的韵味。
  叶舟微微挑眉,耸了耸肩,手心却已经汗湿了。
  弯下腰架起球杆。宽大的贴身内衣滑起,露出三角裤,臀部肌肉很紧,微微翘起。十一点半,叶舟身上只剩下三件。
  这一局基本势均力敌,压力之下,叶舟反而更沉着。红球扫尽,还差18分,之后的彩色球逐一清除就有胜利的机会。黄球一击落袋,干净利落。之后是绿球,棕球。每一次白球停落的位置都恰到好处。已有人发出叹息声,更多人夹着酒瓶笑着看热闹。
  瞄准蓝色球,叶舟忽然怔了一下。篮球落袋,白球撞击返回,在库边一弹消了力道,紧贴在边缘,不偏不倚又落在粉球和黑球一条直线上。按规则要先击入粉球。
  叶舟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架在高起的库边上,白球反弹击中粉球。粉球直奔角袋,在袋口撞击,最后停下。
  梁安澜站在人群边缘,看到叶舟的失误,立时缄口。叶舟苦笑。退到水泥柱旁,朝梁安澜打了个眼色。聂翼见梁安澜忽然失神,指着叶舟接口道:“她这规矩设了半个月了,没脱过几件。今天真巧了,遇到高手……”
  梁安澜站开一步道:“你也跟她玩过?”
  “没有没有,听别人说的。别说真有点本事,一晚上能卖好几打酒。”聂翼戏谑道。
  毫无疑问,对方清台。人群里爆发出的议论声打断了聂翼。
  叶舟将手探到背后,抽出胸罩。外套,手表,短靴,制服短裙,衬衣,连裤丝袜,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内衣勾勒出叶舟胸前的弧度。
  领头那个小个子男人笑道:“再来……”
  “拿两打啤酒,”这声音脆生生的。在场所有人目光落在梁安澜身上。
  聂翼一怔,身旁的梁安澜道:“跟我比。”
  人群一片嘘声。领头那小个子男人道:“小妹,别开玩笑了。这么多人等着看她脱衣服呢。你输了咱们就看不成了。”
  “你们买了多少酒,怕不够吧?”梁安澜扫了一眼东倒西歪的酒瓶。“照规矩,四打酒八局,已经打完了。那就该我了。”
  “这可不行……”
  叶舟估计梁安澜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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