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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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农家女-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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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与何娟也被何玉儿童真的可爱模样逗笑了,李氏用额头顶她的额头,直笑:“你个小精怪!”
架不住李氏与何娟的左说右说,何玉儿与何有保一旁帮腔,安秀给李氏八两银子,五十个鸡蛋。银子是何菊顺一年的工钱,鸡蛋是上次张婶子带来的,安秀战战兢兢地算清楚。
看你顺眼的时候,随便一点无所谓;但是倘若看你不顺眼,一丁点儿的错处都会被无限放大。安秀不想落下闲话让何菊顺一家人说。
李氏点点头,说她想得周到,没有多说什么,只叫她等着好消息。李氏拿着钱和鸡蛋要走时,安秀突然想起了王家燕爹的丧礼,问李氏现在办得咋样了,要不要帮忙等等。
“三日必下葬。这么一闹,还能赶上三日内,已经不错了,明日就下葬,闹了这么一出,啥都怪仓促的,你嫂子今日非要去看看,又被她大伯气了一顿。你二伯和江哥哥差点同她大伯打了起来。碰到这样的长房,能咋办啊?”李氏叹了一口气,喜忧各半。
安秀挽住李氏的胳膊,柔声安慰她,说今日赔了钱,得了理,嫂子的爹也安心了,旁的别想,安安稳稳葬下就好了。
李氏说就是这话。
安秀送她们到院子门口,转身回来了。
洗了脸、洗了脚准备睡觉,何玉儿还在灯下绣大猫小猫那些满月礼。安秀烦透了,没有想起霍三公子的衣衫来,只是坐在床头发愣。她承认,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好。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多少波纹还是她想要的,至于以前的那些理想,实现起来就好难。
何玉儿在背后扑在她身上,搂住她的脖子:“秀姐姐,你别不高兴了!”
何玉儿身上有股子小孩子的清香,令人心头温暖。安秀拉住她的手,把她从后面扯过来,抱在怀里,半晌才叹气道:“姐姐没有不高兴,只是心烦!我想和庄子里的人关系很好,大家平日里客客气气的,我幸福啊!现在这么一闹,庄子里的人都怕我了,我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何玉儿不太明白这种心思,她一向都是过着独自的生活。以前,她还是另外一个身份的时候,连自己最亲的人都要时刻防备着,所以,她不懂得安秀说的这种孤立是什么意思。
生活本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的,跟旁人有什么关系?从前,在何玉儿的思维里,旁人对她好,她会拒绝,想要的东西自己去争取,不需要旁人的施舍;旁人对她不好,定要十倍还回去。
如今,她变了很多,至少学会了感恩与付出。但是仍是无法理解安秀的集体主义思想。
见何玉儿一脸的迷茫,安秀扑哧一声笑了:“我咋跟你说起这个?你个小屁孩,啥都不懂!”
何玉儿附和着呵呵笑,又伸手去勾住安秀的脖子,睁大水灵灵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秀姐姐,你能不能给我五两银子啊?”
“你要钱干嘛?”安秀愕然失笑,“想要买什么,我帮你买。想要啥告诉姐姐一声就成了。”
安秀的回答跟何玉儿预想的一个字都不差。安秀习惯了把何玉儿的生活照顾得妥妥贴巾,啥事都舍不得何玉儿动的和。和安秀在一起,玉儿才觉得亲情令人心底暖和和的。
何有保、何树生、安秀才让何玉儿有家的感觉。她渐渐才明白,亲情说的并不是和血脉关系,而是无私地疼爱与真心的付出。谁把你看得比自己还重,谁就是你的亲人。
何家的人都是何玉儿的亲人。
“小货店里有好玩的小点心,庄子里的小孩子都买。秀姐姐,我也想要。”何玉儿撒娇般望着她,一双美目十分可人,无辜的眼神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拿五两的银子去买小点心?”安和翻了翻白眼,“玉儿,你真的快不食人间烟火了。你拿五两一块的银子去买点心,掌柜的肯定不卖!”
“为啥?”何玉儿蹙眉不解道。
“因为找不开……”
借口被戳穿,何玉儿干脆耍赖,抱着安秀的脖子摇来摇去:“秀姐姐,我要五两银子,我要五两银子嘛!秀姐姐小气,那么多银子,不给玉儿!玉儿告诉爹去,嘤嘤嘤……”
安秀被她摇得头晕眼花,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你先放手,秀姐姐才能去给你拿银子啊!”
钱跟任何一种物品一样,有边际效用的。身上只有五两银子,它的边际效用很高;身上有几万两银子,五两银子的边际效用微不足道。就算何玉儿拿去丢在水里打水漂,安秀也没啥感觉,很干脆地拿给了她。
何主儿喜滋滋地捧在的,乐得呵呵笑。
“穷酸样儿,没见过银子啊?”安秀戳她的额头,不准她再傻笑,赶紧睡觉。何玉儿仔细把钱收好,才睡下。
一边在被窝里抱着安秀的胳膊一边嘴里说道:“秀姐姐,除了爹和哥哥,这个世上你对我最好。将来玉儿有本事了,一定要报答你!”
这是她的心里话,有些仇恨恩怨总是要回去解决的。成功了,她可能贵不可言;失败了,也了断心头的一股子怒火,平平静静地去另一个世界。老天垂怜,她换了容貌易了秉性,注定要她回去报仇的。
“嗯,你还有良心!”安秀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亲了一下才道:“姐姐啥都不求,你无忧无虑地长大,将来嫁个能干又好脾气的男人,生一堆娃娃,一家子人平淡又幸福,就算是报答姐姐了!”
何玉儿鼻子一酸,的确是好幸福的梦想啊。在乡间,平淡才是福气。日得一日把日子淡淡过下去,偶尔小惊喜,偶尔小烦恼,就是最温馨的生活。想到这里,何玉儿也动心了。
安秀一家人都安稳地睡下了,却把一个难题踢给了二伯家。
见李氏与何娟拿回来的鸡蛋和银子,又把让他去说情的事情讲了一遍,何有福只是听着,一个劲地抽烟。
“他爹,你要不现在就去找松财,早点把这事办了,早点让秀丫头服众。菊顺这么一闹,秀丫头都愁死了。”李氏催促何有福道。
何有福磕了磕烟管,又装了一袋子,抽了起来。
“咋,这事难办啊?”李氏见何有福这副模样,不免也担忧问道。
“亏你问这话!”何有福叹了一口气,“人家刚刚没了一个儿子。虽说不关秀丫头的事,但是别人家不会这样想。我现在去,咋开口呢?说他家儿子没了是小事,先帮秀丫头竖了威望要紧?”
听何有福一说,李氏脑子也转了过来,这事的确很棘手。
“当时他家求秀姐姐让菊顺做长工的,菊顺现在撒手不干了,秀姐姐的规矩就白立了。咱们要不告诉族长吧?反正这事秀姐姐没有错,他们家不能不讲理,开顺欺负秀姐姐多少回了?秀姐姐一直不说。狗咬断他的胳膊,也是他自作自受,凭啥怨秀姐姐,还讲不讲理了?”何娟怒道:“爹,我去告诉族长!”
“娟子!”何江生喝住她。
王家燕刚刚吃了东西躺下睡了,今日累了一天,她有些脱力。她睡下了何江生才抽空来吃点东西,正好碰到李氏与何娟回来,说安秀家的事情,他也坐下来一并听听。
“娟子别胡闹,人家没了儿子,得多难受啊?我们要体谅人家,不能往伤口上撒盐。这要是告诉了族长,公事公办,让他家真拿出八两银子给你秀姐姐,他家的日子不就更加难过了?”何有福叹气道,猛地抽了一口烟,半晌才吐出烟圈。
何娟怒目一睁:“体谅他家?他家咋不体谅秀姐姐?”
这话把何有福问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都是想着自己。”李氏道:“希望别人体谅自己的验算,却总是想不到旁人的验算。松财家难,秀丫头也难,这事真是难办!但是他爹,秀丫头愁成那样,我总不能不说话。她明着暗着帮了咱们多少?要是她难成这样我都不开口,我不是该甩自己的脸?”
何有福点点头,烟也抽完了,拿出铁丝,捅了捅烟管,把里面存积的油烟都捅出来了,才放下烟管,道:“我走一趟吧!说别人只想自己的难处,咱们现在不是也只想自己的验算?都难,总要有人受委屈。”
李氏、何娟、何江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各自沉默不语。
刚刚踏出院门,李氏突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他:“他爹,你空手去,咋开口呢?再带一提篮鸡蛋去吧!”
“娘,咱们这肺在剩下不到五十个鸡蛋,都给人了,嫂子吃啥?”何娟立马反驳道。
“小货店有得买,又不是山珍海味的。”李氏转身回了厨房,数了数瓮里的鸡蛋,足足四十九个,正好可以凑一提篮,盖上红布,给何有福拎着。
何有福拎着两提篮鸡蛋,一提篮是李氏送的,一提篮是安秀还给他家的,怀里揣着八两银子,就往何松财家去了。
刚刚到他家院子外面的时候,听到哭声,甚是凄惨。何有福心头咯噔了一下,有些为难,还是敲了敲院门。里面传来何菊顺愤怒的声音,吼道:“谁!”
“我,有福!”何有福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里面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等了半晌都没有人给他开门,何有福讪讪地站在门口,手里的提篮显得更加沉重了。可能是心里重,感觉迎面的暖风都带着寒意,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里面又传来哭声,虽然低了下去,依旧痛彻心扉。
何有福只得又敲门。
里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何有福心中判断是谁来开门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何菊顺愤怒地冲何有福吼:“你来做啥?你侄儿媳妇把我家害成这样,你是来看笑话的?”
“菊顺啊……”何有福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活了一辈子,他好强,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如今到了老,反倒被一个后生直接骂到脸上,令他很是难堪。
但是都开了头,到了这里挨了骂,他就必须把事情给安秀办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何松财站在门口问道:“谁啊?”声音带着浓浓鼻音,应该也是哭过的。
“松财啊,是我。”何有福带着笑道。
“菊顺,让你有福叔进来。”何松财道。纵使安秀一家子有千般不是,也不能怪到何有福头上。他可是从小与自己相好的兄弟,两人小时候好得穿一条裤子,友情牢不可破。上次何开顺出了事,家里的叔伯都说让他死在牢里,不要救他,都不肯借钱给何松财,只有何有福大方地掏了银子。
受人水之恩,当思涌泉报。
何菊顺愤愤地让开了道。他不怪安秀这的狗咬断了自己哥哥的手臂,何开顺上过他的女人,他们俩早就没了兄弟之情,何菊顺只是怒安秀家人何松财夫妻。
张氏自从回了家,就没有止住哭声,何松财也在一旁抹眼泪。看到这般状况,他这个大孝子,岂能不气?
倘若不是忌讳安秀家的狗,他都要亲自杀上门了。
何有福进了院子,把两提篮鸡蛋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他们一家人都在堂屋,张氏坐在椅子上哭,何小顺从旁边扶住她;何菊顺的媳妇小周氏翘着二郎腿,颇为不耐烦地坐在一旁,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扣桌面,眼角瞟了瞟何有福,继而转过脸去。
何有福一放下提篮,她就迫不及待地掀开红布瞧瞧是啥。一瞧是鸡蛋,顿时高兴了。上次家里好不容易存了一些鸡蛋,都叫婆婆送给安秀了。想起这个,小周氏就心疼。不过现在好像又回来了,从明日起,又可以吃炒鸡蛋了。
她虽然与何开顺有过一腿,但是被她男人打了一顿,从此也不敢再犯。她本就是薄情的人,时过境迁,对何开顺早就没有了感情。他被赶了出去,小周氏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是婆婆公公哭得令她头疼,想去睡觉,被何菊顺扇了两耳光,拉进堂屋陪着婆婆。她本想说几句宽慰婆婆的话,不成想话到嘴边又成了讽刺的。气得何菊顺抬手又要扇她,被公公何松财拦了下来。
比起何松财一家人的遭遇,她更加在乎鸡蛋。
“开顺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你们老两口也别太难过。这不还有菊顺小顺孝敬你们?”何有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不能光坐着不开口。夜已经深了,这大半夜跑来默坐,怪叫人讨厌的。
“菊顺的孝顺是菊顺的,小顺的孝顺是小顺的,都不是开顺的啊!”张氏的哭声陡然高了上去,呜呜地哭。此语一出,何松财也止不住抹眼泪,老泪浸湿了皱纹纵横的脸。
何有福真不知道后面的话要怎么接下去。
“有福,你来啥事啊?”何松财见他提了两篮子鸡蛋,一看就是帮安秀说好话来了,顿时沉声道,“我们自从光屁股长大,我当你是自家人,有些话你就不要说了!”
何有福叹了一口气,这还咋说啊?
但是他坐着不走,想等张氏回房了,单独和何松财说说这事。何有福心想,何松财还算理智的,看在自己与他的交情,就算再不如意,都委屈自己答应把安秀这事办了。
况且安秀的要求也合理。她没有要何松财家的赔偿,只是求他家做做样子,准确地说,算得上合情合理吧?
“有福,没啥事你也回去吧!”何松财终于忍不住下了逐客令。
何有福为难地站起身子,看着何松财半晌才道:“松财,陪我在院子里抽袋烟吧,我抽完就走了。”
这是有话想单独跟何松财说,如果他还是拒绝,只能等下次再主。
何松财没有说话,拿起自己的烟袋烟管,率先出了屋子。何有福一喜,忙安慰了张氏几句,跟着出去了,连提篮都没有拿。
张氏一直在哭,小周氏又一副懒骨头样儿,没有人给他家腾出提篮,何有福心想下次得了空,再编几个,这两个就算给他们家了。
何松财家的院子东南角有棵葡萄架,下面放了两把小马扎,平常纳凉用的。何有福和何松财坐在那里,两缓缓点燃烟叶抽了起来。何松财想起这葡萄藤还是开顺满十四岁的时候,他外公送给他的礼物。
一转眼都长成这样了,儿子却没了。断了手,不知道被起赶到哪里去了。族分阶段的规矩,何松财家的人五天这内是不可出庄子的。主要是怕他们去寻了何开顺,然后把他偷偷接回家藏着。
儿子不知流落在何方,不知死活,想到这些,何松财感觉自己的心被剜开一样疼痛难忍。
何有福半晌才慢慢说道:“松财,秀丫头有句话让带给你家……”
提起安秀,何松财脸色变得难看:“我不想提起他家。”
“松财,旁的我也不多说了,也不是来替安秀求情的。这里有八两银子,你先拿着。”何有福从怀里掏出钱袋,递给何松财。
何松财不接,怒道:“有福,你是咋想我的?我靠安秀的钱财救命啊?你拿回去,告诉她,我们家就是穷死,也不要她的施舍。”
“不是给你家的!”何有福有些为难,尽量说的和软些,“松财,听说当初你们老两口子让菊顺去安秀家做长工,都定了盟约的。这事白纸黑字的,你得认啊!”
何松财抿唇,手掌紧紧攥着烟管,还是不明白何有福到底想说什么,不免问道:“我家菊顺都不做了,她还想要咋样?”
“话不是这么说!”何有福叹了一口气,“松财,你晓不晓得长工的规矩,‘只许东辞伙,不许伙辞东。东辞伙,分文不给;伙辞东,赔资一年’。就是说,伙计辞了东家,要赔一年的工钱!”
听到这话,何松财蹭地站起身来:“啥,还要赔她一年的钱?”他没有做过长工,比起旁的庄子,何家庄算是富裕的,很少有人出去做长工,就算有人去做长工,也没有伙辞东的打算。在庄子里人的心时,地主是比较权威的,不也违背地主。
“这是规矩!”何有福缓声道,“安秀新做事,不能为了菊顺一个人破了规矩。她知道你们不晓得这个规矩,也不强求,叫我拿了一年的工钱给你们,明日你让菊顺把这钱给管家李虎子,拿了工契。”
何松财有些讪讪,这钱不知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何有福又道:“松财,你也是明白人,安秀平日里为人如何你清楚,她没有恶意的。狗做孽,她也难过。要不是替你们着想,今日来说这话的就不是我,而是族长。有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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