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农家女》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异能农家女- 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何有保叹了口气,埋头重新点了一炮烟,使劲吸了一口,旱烟管发出呼呼的响声。他吐了一口眼圈,更像是吐了一口常常的闷气,常年暴晒的暗红色老脸皱纹盘结,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今儿便是尤集赶集的日子,一早上起来弄了这么多事情,只得后天再去。安秀让何树生把乌龟盆放在客房里收好,别叫人看见了。难免有人串门,说出去,何早生他们编的瞎话都露底了。
何树生听话地把乌龟搬到了客房中。
安秀准备去割些野菜回来炖猪食,拿了镰刀与提篮正好出门,远远就听到有人打听她的名字。
只见三个女人,各自手中都提了一个大大提篮,用红布遮住,高高鼓起。一个年老,满头银发却精神烁睿,两个中年,看上去跟二婶差不多年纪,穿着蓝布外褂,不算新的,但是很整洁,很舒服。
见安秀站在门口,年老的女人堆起满脸微笑:“是秀丫头吧?哎呀家婆一年没有来了,都差认不出你了。你又长高了些。”
安秀若微一估计,怕是何树生的外婆与两个舅母。自从安秀穿来,就没有见过他们上门,自然不认得。安秀怕出错,只是笑:“家婆咋来了?树生,快出来,咱家婆来了”
何树生听到这话,慌忙把乌龟盆抱到安秀的房间里,塞到她的床地下,垂下的床帏遮了起来,才出门。见外婆与大舅母二舅母扛着节礼来了,立马迎上去,接了外婆手里的重提篮:“家婆,大舅娘,二舅娘,你们咋来了?”
何树生的外婆张王氏握住安秀的手,满意这标致外甥媳妇,笑道:“你伯伯家的兄弟去咱们庄子报喜,说秀丫头有了身子,我跟你家公喜得连夜拜了祖宗,带着你两个舅娘送财礼来了。秀啊,害喜厉害不?头胎都怪难受的。”
两个舅母放下东西,也都过来关心安秀是否害喜厉害,还问想吃啥时新巧样的东西,让舅舅们去弄来。
安秀只是笑,半天才解释:“没怀孕,弄错了。”又将昨儿如何呕吐,自己如何怀疑怀了孕,如何告诉二婶,二婶如何高兴就迫不及待通知了家里人,种种编好的说辞告诉了何树生的外婆与舅母。
三人明显一阵失望。
安秀只得歉意,中午的时候接了何玉儿回来,地窖里还有些萝卜、白菜、蚌壳肉,兔子肉,鸡肉,鱼肉,安秀每一样都弄些。炸鱼块,土豆炖鸡肉,辣椒炒蚌壳肉,红烧兔子肉,清炒白菜,把萝卜先搁在开水里烫一遍,然后凉拌,炒了花生米,又去二伯家讨了一罐子豆豉,加上香葱炒熟,弄了整整八个菜,然后打了鸡蛋汤。
二舅母朱氏帮安秀烧火,何玉儿带着外婆与大舅母四处看看,看看他们的房子,猪圈,牛棚,鸡窝,兔子笼,然后带着看他们的卧房,看看衣柜里,被子柜里的新衣裳,新棉被。
外婆张王氏感动得眼角都湿了:“都好,都好玉丫头,你母亲在天显灵了,保佑你们兄妹过上好日子了。家婆也就放心了,以后啊,踏踏实实的,比啥都强。”
大舅母刘氏则羡慕不已,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外婆家的张家庄离何家庄虽然隔了十几里路,但是安秀发了财,盖了新房子的事情,最近也传了过去,说的邪乎着,大舅娘李氏本不信,如今一瞧,才是真的信了。
安秀的确发财了。
何玉儿把绣活儿拿出来给张王氏瞧:“家婆,这是我绣的花儿,才学了几天,绣得不好看。等玉儿学会了,先给家婆绣幅好看的。”
张王氏捏在手里,震惊不已,若是不说,哪里看得出是出自一个孩子的手?锈了一朵牡丹,针脚细腻,竟然如同活了一般,张王氏吃惊不小:“玉儿,你咋学了这么大的能耐?真好看,这能卖不少银子呢。”
何玉儿天真地露出笑脸:“等玉儿挣了银子,给家婆家公买新衣裳,做新鞋子,孝敬你们”
“嗳,嗳”张王氏声音都哽咽了。一年前何树生走外婆家,张王氏见他身上有伤,是萧氏用烧火棍打的,一气之下带了两个舅舅闹了过来。后来女婿何有保当众下跪,求他们回去,张王氏一生气,发誓再也不来他们家了。
一晃,便是一年了。和一年前相比,何玉儿似乎长高了些,脸色也不是以前的苍白色,雪白脸颊透着苹果红,娇嫩异常,张王氏就知道,安秀是真的对何树生与何玉儿好,心头感慨万千,眼泪快溢了出来。
家里来了客人,安秀让何树生去叫李老汉回来吃饭。难得吃顿丰盛的,叫他也享享口福。
不一会儿,李老汉与何树生也回来了。外婆看到他们的牛,更加高兴了,安秀的生活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又问这老汉是谁,安秀实话告诉了外婆。外婆没有讲什么,但是抿着唇角透出一丝不悦。
吃饭的时候,安秀搬出新买的梨木红漆桌子,柚木长条板凳,青色细瓷碗碟,镶着银头的乌木筷子,俨然镇上人家的用度,二舅娘朱氏笑了笑,直夸真好看;大舅娘刘氏眼睛都掉里头拔不出来了,羡慕不已。
张王氏则是满心的高兴与骄傲。
满桌子的菜,又让外婆与两个舅母感叹了一番。
吃过饭,两个舅娘非要帮着安秀收拾碗筷。安秀不让,外婆张王氏笑道:“秀丫头,让你舅娘帮你收拾,你过来,家婆有话跟你讲。”
安秀只得随张王氏出了厨房。家婆与两个舅母带来的提篮都搁在安秀与玉儿的卧房里。家婆掀开给她看:“你们做房子没去下帖子,我们也没听到风声,做好了才隐约听人说起。你没怀身子,今日这些东西也不往回带了,算作上次做房子的节礼,你可别嫌轻。”
安秀看了一眼那三个提篮,里面各装了两匹布、四五十个鸡蛋、一条猪肉、两封点心。
“家婆这话外道,叫我说啥好?”安秀急忙拒绝,“一年到头也没有孝敬你们,反而要你们长辈送礼,要是叫人知道,不知道咋寒碜我呢。”
“别人爱说啥说啥”张王氏是泼辣的性子,不在乎那些俗事,只是拉着安秀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给她,“跟你舅舅们没有分家,家里的钱虽是我管着,但是用一文也得跟他们商量。这两吊钱你拿着花,是舅舅舅娘同意了的。别嫌少,啊”
安秀这回真的急了,把钱袋硬塞回外婆的手里:“家婆,您也看见了,我们现在不缺吃喝的。舅舅们挣钱不容易,我不能要你们的钱。等哪日过不下去了,再去找家婆家公蹭口吃的。”
“听话,秀,快拿着”张王氏铁了心要给她钱。安秀没有爹娘,不像别的媳妇儿,有娘家塞点钱,塞点用度。张王氏只有何树生娘这一个闺女,走的早,自己一直也没有机会为女儿做什么。现在就把安秀当成了自家人,也想跟别的娘家人一样,塞些私房钱给她。
安秀又塞了回去:“家婆,我真的有钱,您别给我钱。”
虽然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太太,安秀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善意与心疼,像亲奶奶一般,心头微热。
“秀丫头,你再不拿着,家婆就生气了”张王氏无法,只得板起脸来。
安秀将这两吊钱握在手里,异常的沉重,自己的异能可以随意换来钱,但是这钱,却是外袍舅舅们一文一文从土里刨出来的,是血汗钱。她若是用了,心里怎么安宁?
外婆以为她没有钱用,怕她受委屈,安秀吸了吸鼻子,心想还是等会儿偷偷塞在外婆的提篮里吧。打定主意,安秀笑了:“那我就收下了。”
“听话就乖”张王氏摸了摸安秀的满头乌黑青丝,很是满意。继而想起了什么,又道,“秀,树生在家不是没事?你咋雇人放牛,不叫树生去。”
安秀只得把何树生要去上学、李老汉儿子不孝顺,除了放牛,他没有任何收入的事情跟张王氏讲了一遍。张王氏听罢,点点头:“树生是该去上学了,将来中了秀才,就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安秀暗笑,原来家婆的心思这般容易满足,中了秀才就好了。
张王氏又道:“我知道你这孩子心软,不过帮人也要尽力而为。你们自己都没啥收入的,还要帮那老汉。像他一样可怜的人到处都是,你还能都帮过来?秀丫头,听家婆的话,寻个事头打发了他。”
安秀点头答应,她明白外婆都是为了她好。张王氏不知道安秀有着简单的收入法子,怕她坐吃山空。老人经历了半生的岁月,想得自然比年轻人长久。
家婆送来的鸡蛋,安秀悉数留下,一共一百六十个,猪肉也留下。然后从自家的地窖里拿了六只腌制的鸡、点心、布都重新装在提篮里,让家婆带回去。原本就有回篮的风俗。就是亲戚拎着一提篮东西来,回去的时候不能让提篮空着,得放点东西作为回礼。
有从柜子里拿出三锭二两一个的银锭子,包在那两吊钱一起,藏在家婆带来的布料里面。为了怕他们路上不甚弄丢了,安秀又用了一道布仔细包好,确保万无一失才放回去。
六两银子,能用很多的用处,安秀平日从未孝顺过外婆外公,这次当是把以前的都补上了。
家婆嫌安秀回篮的东西太重了,非拒绝不要。安秀同他们拉扯了半天,才把东西都给了家婆。
这些东西才不是贵重,看到她的银锭子,外婆会觉得更加贵重了。
等她们都走了,安秀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房,把上午买来的地契仔细收好。这些地契,可以用来换大伯家水中心那块坝上的土地。那天采莲的时候,安秀目测了一下,坝上的土地大约有两个足球场那般大,合成亩的计量单位,大约二十多亩。
大伯家坝上的那些地,只能算是二等地,四两白银一亩。除去这五亩良田可以交换,安秀必须支付十五六亩的价钱,粗若算了算,大约六十七两银子。
吸了一口气,安秀数了数身上的现银,才五十九两整。前段时间发了小财,她有些自满,如今看来,真是穷人啊现在手头上能收进的,除了乌龟,就是那些珍珠了。
乌龟总共大约能卖到四五十两,珍珠市价如何,安秀就不知道了,从前从未接触过珠宝之类的东西。新世纪的珠宝市价,安秀没有法子换算成这个年代的货币。银价不同,稀缺程度不同,很难去估量。
在家休息了一天,安秀的体力得到了恢复。明儿便是赶集的日子,天色刚刚暗下来,安秀便开始动用自己的异能,把院子里的小鸡催熟成大鸡,猪催成三百斤的肥猪,辣椒、茄子、香瓜也催熟,弄了满满一牛车。肥猪不好带,安秀只得动用异能粉碎它的心脏。
何树生两人合力,才将肥猪弄到车上,死了的动植物,安秀没有法子催动;鸡全部系上翅膀,天色昏暗时,这些鸡都看不见,乖乖地呆在车上,把各种反时节蔬菜都堆在车上。乌龟与珍珠分别用布袋装着,何树生抱在怀里。
安秀驾着牛车,两人丑时便出发往尤集市上赶了。这些东西不能叫庄子里的人看见,否则不知惹出多少闲话。
赶到尤集的时候,天色尚未明亮,安秀驾着牛车,直接奔金玉堂去了。整个街道一片宁静,尚无人迹,只有牛粗声喘息的声音。
金玉堂亦没有人,这座喧闹的酒楼沉浸在安宁之中,华美雕饰敛了其张扬气场,变得幽静。
安秀把牛车停在金玉堂的后门,同何树生道:“咱们来早了,开门还要一会儿,你要是困了就先眯着,等会儿我叫你。”
何树生正想说什么,就见金玉堂后门缓缓亮起来一眨灯,有人打着哈欠起身,冲门外高声道:“谁在外面?可是安姑娘来了?”
上次安秀卖来的反时令蔬菜令他们赚了不少银子,一天便脱销了。这几日傅掌柜一直念叨着安秀,希望她可以再次送些来,叫人去街上官府管摆摊收费的衙役那里问,有没有见过安秀来,都说没有瞧见这个姑娘来。
傅掌柜每晚都叫伙计在后门那里守夜,怕安秀哪天突然来了,见没有人又转身走了。
“正是我”听到里面的人这样问,安秀与何树生都吃了一惊。
那伙计急忙开门,出语如溅珠:“安姑娘,您可来了,这几日我们掌柜的急坏了。上次您送来的蓬蒿、菠菜,很多客人爱吃,镇上的霍家定了后天的酒宴,点着名儿要新鲜东西,我们掌柜的叫我们近来每日在后门等安姑娘。可算把您盼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们可要去您家了。”
霍家是镇上首富,家中有亲戚在朝廷为官,后盾强硬,镇上的人谁都怕他们三分。
安秀与何树生见这伙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都抿唇笑了。把牛车拉进来,安秀道:“我这不是来了?你们傅掌柜什么时候起来?我今日送了好东西,你可做不了主儿。”
那伙计一听,两眼放光,笑道:“姑娘等着,我这就给您叫去。我们掌柜的说了,只要是姑娘来了,半夜三更叫醒他都没事。现在快天亮了,姑娘您若微等一等啊。”
“你去吧,我等等没事,叫傅掌柜尽可从容”安秀客气笑道。起得太早,她止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那伙计敲在眼里,急忙跑上楼去了,咚咚敲在傅掌柜的房门。傅掌柜睡觉本来就浅,再加上这几日一直在忧心霍家后天的酒宴,包了金玉堂的整个夜场,点名儿要稀罕东西,的确让人愁,所以一直迷迷糊糊没有睡着。
傅掌柜这几天把酒楼的伙计派出了五六个,去集市及附近集市寻找稀罕物事,找到了好几只野味,但是很普通,连傅掌柜的眼都入不了,哪里入得了霍家的眼?
像霍家这样的大户,吃喝不在乎钱,新奇才是他们想要的。这要是伺候得不满意,得罪了他们,可是丢了一大宗的买卖。霍家定一个夜场,够金玉堂挣半个月的开销,这可是大主儿。
情急之中,傅掌柜自然想到了安秀。上次安秀送来的蓬蒿,霍家四房的三少爷一个劲说好吃,当即赏了一百两银子给伙计,然后全部要去了,说给老夫人常常鲜。老夫人赞不绝口,令人送了五百两银子过来,感谢傅掌柜。
听到伙计的敲门声,傅掌柜一个轱辘爬起来,急忙打开房门:“是不是安姑娘来了?”
“掌柜的好运道,真是安姑娘来了”那伙计也眉开眼笑,安秀正好是他值班的时候来的,掌柜的少不了要奖赏他,“小的看她带了满满一牛车的东西,还有两个布袋,看不清是啥。她说有好东西,要专门给掌柜的您看。”
傅掌柜喜上眉梢,道:“你去伺候着,说我马上来。”
那伙计又咚咚跑下楼梯,往后门来了。见安秀与何树生都坐着打盹,知道他们因为赶路而起早了。那伙计转身往后厨去,炉子上架的水壶正好开了,伙计拿出上好的绿茶,给安秀和何树生各自泡了一杯,又端出三盘点心,送了过来,只是笑道:“安姑娘,早起还没吃饭呢吧?这是我们金玉堂的招牌点心,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安秀见这伙计精明又能说会道,知道是个精巧人,做买卖最稀罕这号人了,说不定自己哪天兴起,想着最买卖,正好可以挖墙角咧,于是忙堆起笑脸:“多谢。小二哥,你叫啥名字?”
“小的叫凌二虎。”凌二虎见安秀问起他的名字,只怕是要在掌柜的面前表扬他,顿时笑了起来。今日算是走了好运,这班值的好,把财神爷都盼来了。
安秀与何树生吃着点心,喝着清醇绿茶,精神比刚刚好了。点心中,一盘花生酥饼,一盘红豆杏仁糕,一盘枣泥膏,都是甜味的,安秀吃了几口便腻了,正独自喝着茶,就听到傅掌柜远远的声音:“安姑娘来了?”
安秀忙拍拍手上的糕点屑,咽尽了口中的东西,起身迎笑道:“是我来了。傅掌柜一向可好。”
“整日忙些琐事。”傅掌柜笑道,“匆忙起来,衣冠不整的,安姑娘别介怀啊。”
安秀见他,的确是披头散脸的,头发来不及疏,毛糙凌乱,批了件外袍,扣子扣斜了一颗,生怕怠慢了安秀,匆忙就下楼了。
安秀忙笑道:“傅掌柜说笑了,我们庄稼人,没有那些个虚礼,不会介怀。”
傅掌柜安心地笑了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