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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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农家女-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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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秀摸了摸眼角的湿濡,笑道:“还是我来吧”
她继续帮南宫拭擦干净。南宫的手背,也是伤痕累累,有很多细小的裂痕,应该是长期在阳光下暴晒所致。
安秀一边重新拧了一个帕子,一边心想:这辈子,非这个男人不嫁了
安秀今天也累极了,又不愿意回房歇息,下人给她在南宫的床边放了一个小榻子,安秀实在扛不住了,躺在榻上不一会儿便睡熟了,直到感觉有东西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一下子便惊醒了。
南宫游出蹲在榻前,用他裹着纱布的手轻抚安秀的脸。见她突然弹跳般坐起来,南宫游出一愣,继而咧嘴笑了笑:“东家你醒了?”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安秀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但是他一句东家,生生勾起了安秀的怒火,脸色一落,安秀问道:“你千里迢迢急匆匆赶回来,身子都不顾了,一双手拉缰绳都快废了,就是为了回来叫我东家?”
南宫游出一愣,继而才明白安秀的意思,微微撇过脸,低声道:“安秀…”他还是不好意思盯着安秀的眼睛,叫她的名字。
安秀却被他的窘态逗乐了,笑了起来。
南宫游出刚刚醒,身子还是很虚弱,安秀叫下人煮了粥送进来。南宫游出非要说他一点都不饿,安秀却道:“不饿也要吃点东西。身子不好的时候,不管什么东西,能吃到肚子里,都是滋补的。”
被安秀一说,他只得端起粥碗吃了起来。实在没有胃口,白粥又没有味道,南宫游出觉得很难下咽,却还一口一口艰难地喝了起来。安秀在一旁看着他,令南宫吃饭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他忍不住说道:“安秀…你这样看着我,我感觉怪怪的…”
安秀依旧看着他。
南宫游出没有法子,继续吃了起来,几口粥下去了,仿佛胃口打开了,后面的粥喝起来就不那么难了,一会儿便喝完了,反而觉得肚子有点空了。问还有没有,安秀很高兴,让丫鬟又给南宫盛了一碗。
“你哥哥的事情如何了?”安秀问道,其实这是废话,如果他哥哥失败了,怕他也不可能这样顺利的回来的。
南宫欣慰地笑了笑:“他如今是太阳汗了是我们西宛国最伟大的太阳汗当初父汗真的是调走合尺温,与大妃合计谋算我哥哥。博讶术哥哥非常聪明勇敢,他逃脱了父汗与大妃的迫害,还把父汗与大妃的丑事公布于众。大臣们都拥护博讶术哥哥,他便继承了汗位。顾忌父子之情,他没有杀父汗,只是也把他送到了荒漠的边缘,任他自生自灭了。”
安秀点点头,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你是太阳汗的弟弟,自然封了王吧?”
南宫没有接话,只是低头喝粥。安秀知道,他肯回来,定是放弃了在西宛国的权利与地位的。但是他为安秀做出的牺牲,他从来都不肯说,不肯给安秀压力,这样的男人这辈子还能去哪里寻找?
安秀觉得自己的心真的温暖了起来,何树生给她那种心凉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你实话告诉我,你几天没有下马了?”安秀问道,“是不是牵了两匹马赶路?”
南宫游出惊愕地看着她,然后才低声道:“七八天吧,不太记得了饿了渴了就慢下来喝点水吃点干粮。”
“你这一路,累死了多么匹好马?”安秀又问道。
南宫游出一边喝粥,一边算了算:“记不清了,五六匹吧”
“下次不准这样,懂吗?身子比较重要,你要是累的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啊?”安秀心疼说道,摸了摸他的头,继续道,“南宫,你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南宫脸色微红,只是点点头,没有接口。
安秀想了想,又道:“南宫,我们成亲吧你不是说,等你回来便要娶我吗?”
南宫一口粥喝下去,顿时呛得直咳嗽。
安秀坐在一旁努努嘴,不高兴道:“你这反应,真叫我伤心。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回来就是拿回你的墨石的?”她说这句,才有点小女人撒娇的味道,长期像个男人在奋斗,安秀都快忘记了自己亦可以这样撒娇的。
南宫游出半天才顺过气来,急得脸红脖子粗:“不是,我…我只得太意外了,因为我走的时候,你并没有答应会与我成亲的…我当然愿意娶你,我毕生的梦想,便是娶安秀为妻。”
“这理想太渺小了”安秀故意鄙视他。
南宫游出没有接话,这是直直望着安秀,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安秀准备今日把话全部说开,免得以后大家牵扯,又道:“南宫,你在中土的身份,永远都只是我的家仆。将来成亲了,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我的身份比你尊贵…至少在中土人眼中是这样的。他们会在背后说你很多难听的话,你能承受吗?”
“我若是在乎这些,便不会回来的”南宫游出说道,“我能承受”
“我是个弃妇,曾经嫁过人的,旁人亦会拿这件事笑话你,你将来会怪我吗?”安秀又问道。
南宫放下碗筷,坐在安秀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头抵着她的额头:“安秀,承受不起的那个人,是你如果你真的放不开,不如跟我去西宛国吧,我的封地是有绿洲有河流,是西宛国最最富饶的地方,到了哪里,你的顾忌便都没有了,只有你我…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
南宫的话一针见血,一直放不下的,的确只有安秀。南宫游出肯回来,自然是不会顾忌这些东西的。他可以为了自己不顾权势,而自己,何苦过分执拗已经无法更改的事情。
“还是留在这里吧,等将来这里住够了,我们再去你的封地吧”安秀笑道,“南宫,我明日请人看日子,咱们就算正式定亲了”
“好”南宫游出说道。
两人都笑了起来,突然听到门外月儿焦急的声音:“候主,候主,老太爷发疯了…”
安秀与南宫分开,起身撩开帘布,惊愕问道:“什么?你慢慢说…”
“朱管家说,门口来了一个大人,仪仗开道,威风八面,他是来找老爷和候主的,正要来告诉候主,老太爷便先去了,拿了一根长长的棍子,又哭又骂,使劲打那位大人,说他是逆子…”
安秀脚步一顿:何树生回来了吗?
087节皇帝赐婚
月儿的话让安秀愣住。何有保向来好性子,是不会莫名发火的,除非回来的人是何树生。
仪仗开道,八面威风…
安秀咀嚼着这几个字,身子有些寒意袭来。
“走,我去瞧瞧…”安秀说道,准备跟屋里的南宫说起声,让他自己喝粥,等会儿再来陪他。
南宫却挑开帘布出来,看着安秀的发丝披散在肩头,衣裳着的也是平常衣裳,挑了挑眉道:“安秀,你回房梳理发髻,换身衣裳再去吧不管是谁来了,你此刻的模样都是失礼的。”
如果是何树生回来了,更加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是衣衫不整。安秀知道南宫游出的心思,点点头,如果这样出门,的确有损宁南侯的形象。不管来的谁,都是外人了。在外人面前衣衫不整,的确有失尊严。
安秀回房,月儿与夏露帮她寻了一件天宝蓝色的外袍,腰间束墨色玉带;青丝束起,带上了候主的官冠。面如白玉,英姿落拓,是一等一的人才。夏季穿这样的衣衫,安秀的胸前必须裹上胸束,否则极其难看。
夏露为她不值得,明明是多么国色天香的女儿,非要扮成男子
安秀赶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瞧见朱庆拉着何有保。而何有保老泪纵痕,他的旁边,跪在一个男子,解开了上衣,光着膀子,背上几条明显的红痕。
门口围满了人。有人眼尖,看到安秀过来了,忙低声道:“候主来了…”
何树生身子微微一颤,继而缓慢抬眼看着安秀。他这一走便是四年,整整四年里,安秀似乎变了很多。她依旧是那样的模子与脸庞,但是走路很稳重,眉眼里带着威严与英气,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商户女,而是一国的二品候主。
何树生将上衣穿上,怔怔望着她轻布走来。
他在看安秀,安秀亦在瞧他。细细算来,如今快四年半没有相见了,他那时才十五岁,如今已经满了十九岁,彻彻底底成了大小伙子。身量已经高安秀一个头,高大威猛;鼻梁高挺、眼眸深邃,是个极其英俊的男子,甚至南宫都缺少他一份英气勃勃。
小时候他很瘦,又黑,安秀总是盼望他长大了可以又高又帅的,跟何江生一样。如今他已经长得比何江生还要高大,还要好看,但是为什么安秀看着他,觉得他像是个陌生人?
“秀…”何树生的声音有些激动,带着一丝颤音。
安秀瞧了瞧他的仪仗队,的确是风光极了。街坊四邻早就听说了候主男人的事情,知道是何大人回来了,何有保又大闹,自然聚在门口看热闹。安秀冲何树生笑道:“何大人,家父失态,让您不便,别忘心中去,本侯道不是了”
然后又向小厮们厉声说道:“何大人上府拜会本侯,却被拦在门口,这是哪家的规矩?怎样迎接贵客你们都是不知道的?”
小厮们这才迎了仪仗队进门。
安秀走到何有保身边,拍了拍他的手,低声笑道:“爹,别这样,您这样倒是叫女儿难做了快让他进府吧,不过是个官员拜会,哪里值得您发这么大的火儿?”
何有保的老泪又流了下来,哽咽说点点头:“这个畜生,他就不该进这个大门…”
“好了爹,先回房吧,等会儿我再去叫您来”安秀低声笑了笑,又向朱庆说道,“叫人送老太爷回房…”
朱庆招呼两个小厮过来,扶了何有保回去。
何有保虽然不甘心,还是听安秀的话,跟着小厮走开了。何树生听到安秀口口声声拒人于千里之外,心痛如刀绞。他站在安秀的身后,看着她又吩咐下人道:“朱庆,请何大人去东厢阁坐。何大人先请,本侯看看父亲去,稍后便来…”
何树生想跟着她一块儿去看看何有保,让他把心中对自己的怨气都发泄出来,父子二人才好说话。可是安秀口口声声都在说什么“家父”“何大人”,分明就是把何树生当成了外人。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做的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想父亲与安秀给他好脸看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反应,一个暴怒,一个过分的冷漠,都是在何树生的预料之中。他没有纠缠,笑道:“多谢宁南侯…”
听到何树生叫她宁南侯,安秀噙起一丝苦笑。她觉得老天爷都不会让她回头。如果南宫晚一刻赶回来,安秀都不能确定自己的心。这四年,她虽然从来不说,亦不表示,可是哪一刻不期待何树生突然回来,回来把事情解释清楚。最坏的结果,也回来跟她说一声对不起,让她曾经的婚姻有个圆满的交代。
可是今日南宫回来了,稍后何树生也回来了,安秀才真正明白,她的婚姻,早在休书寄回来那天便已经交代清楚了,只是她自己一直坚持不肯放手罢了。等过了,盼过了,哭过了,忘记了,他却回来了
小厮们扶了何有保去春雨的院子,何有保还在哭,可见他真的是百感交集。他与安秀不同,何树生始终都是他的儿子,就算他不孝顺,这么多年对父亲不闻不问,但也不能改变他是自己儿子的事实。
“我只当他死在外面了…”安秀刚刚进院子,便听到何有保的声音哽咽住了,对春雨说道,“自小的时候,吃不饱饭也要让他吃饱,含辛茹苦养大了他,哪里知道是这么个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的东西既然做出了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情,他还回来做什么…。看不到他才好,才算他死了…”
“老爷,您别气了,您这样生气,候主放心不下您,更加难过了…候主已经不容易了…”春雨安慰何有保道。
安秀放重了脚步,门里的丫鬟听到来人了,忙打起帘子出来,瞧见是安秀,都行礼。
春雨还有一个多月便要临盆了,肚子圆鼓鼓的,比一般人的肚子都要大几分。她也要行礼,安秀忙拦住,笑道:“春姨娘怪别伤了孩子,坐吧”
春雨也不客套了,就势起身。
何有保还在难受,闷声不说话。他难过的时候,特别想抽几口旱烟,但是这东西早已经被安秀丢了,如今他不知道怎么了想起这个来。重重叹了一口气,何有保道:“秀啊,你不用顾及爹。你要是心中恨那个不孝子,想怎么收拾他便怎么收拾。你就不该让他进府的”
安秀笑了笑:“爹,不是这话树生回来,排场又大,门口那么多人看好戏,我要是不请他进门,不是给别人添了笑料?而且,我和他的事情,都过去四五年了,我心中早就放下了。您是我的义父,树生也就是我的弟弟啊从小,我也是把他当成弟弟的…”
只是后来变了,什么时候变了,安秀也不清楚了,可能是有了肌肤之亲过后吧?
“秀啊,你这些话,不是安慰爹的吧?”何有保见她说的很轻松,其中心中不知道多么难受呢,当初安秀的心疼,何有保历历在目,所以心中更加怨何树生。当初知道他休妻,何有保气得整整病了半年,想要轻易原谅他,也是不可能个的。
“不会的爹,我是真的放下了,对树生没有怨言我们自小像亲姐弟一样,我也希望他有出息,为家门增光如今他出息了,我也替何家高兴呢,岂会生气?”安秀笑道,“爹,您也别怪他了。如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晚上咱们一块儿跟他说说话,问问他这次为何回来…”
何有保脖子一梗,道:“秀啊,你心眼儿好,爹不去跟他说话。爹只当没有这个儿子…”
春雨在一旁笑着劝解:“老爷,小辈们哪有不做错事?长辈还能总揪着小辈的错处不放?候主宽宏大量,都不计较了,老爷就给候主这个面子,去瞧瞧。父子几年没见了,如今您打骂过了,听他说说话儿吧,也许他有一肚子话跟您说呢?”
何有保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道:“既是这样,我听你们的…”
安秀心中却在笑,春雨的一句话,顶上安秀的十句。怀了孕的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地位真的是不同的,令人羡慕不已。等她跟南宫成亲了,安秀也想尽快要个孩子,将来体会为人母的喜悦。
春雨脸上洋溢的幸福,令安秀很向往。
“爹你答应了,我便叫人去安排树生住下,晚上吃了饭我们再过去坐坐吧”安秀笑道,“不管他要跟我们说什么,爹您都别生气。他难得衣锦荣归,是咱们家的骄傲。如果他要回乡祭祖,您带了下去,族里的人一定都会高兴的…”
何有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担心安秀会想不通,怕她这样宽宏大量不过是做出来安慰自己的,顿时道:“秀啊,爹是给你的脸子过去坐坐,至于别的事情,还是别搞了。他对不起你,庄子里人都知道了,要是他回乡祭祖,你的脸往哪里搁?你如今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了”
安秀知道何有保的顾虑,这个老人一辈子都是这样质朴与善良,一辈子都为为了她考虑,安秀也得为了他想一回,难道他真的不希望儿子荣归故里,在族人面上扬眉吐气吗?在祖宗面前增光彩吗?
有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私心。但是何有保愣是把这些私心挤到了一边,不让它们跑出来,他不想自己的任何行为令安秀难堪。不管安秀是贫穷还是富有,何有保都是这样维护她。
何有保甚至比心疼何树生和何玉儿更加心疼安秀,可能心中念及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吧?这个世上,总是有那么无私的人,何有保便是这样的人,
“爹,我真的不在乎…”安秀说道,继而笑了笑,道,“爹,我有事跟您和春雨姨娘说说,让丫鬟们都出去吧…”
春雨愣住,不知道安秀想说什么,还是摆手让丫鬟们都出去了,关上阁门,不要在帘外站着。
等丫鬟们都出去了,安秀才笑道:“爹,我想成亲了,嫁给南宫游出…”
何有保一听安秀要成亲了,心中很高兴,但是听到她要嫁的人,十分愕然。南宫游出只是他们家的小厮,养了七八年了,虽然长得不错,却比安秀小,比安秀身份低微,何有保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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