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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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农家女-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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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真是太好了。
“三泰兄,大人找我何事啊?”孔捕头顺口问道,便跟着三泰出了县衙的大门,往李府赶去。
“这个,我岂会知晓啊?”三泰笑道,“左不过是公事对了孔捕头,李大人说,叛军的事情暂时不能说,怕影响士气,你没有跟旁人说起吧?”
“这个道理我懂,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孔捕头说道。
三泰让孔捕头在西厢阁等一会儿,说大人马上就来。孔捕头点点头,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震,眼前金星直冒,三泰的表情变成狰狞可怖,但是他没有明白到底为何,就感觉身后一把冰凉的钢刀刺入了自己的后背心
孔捕头被敲了一记闷棍,根本没有力气挣扎,被藏在屏风后面的三个小厮捅了一刀,然后绑了起来。嘴巴被捂住,三泰的脸更加狰狞。他从后腰掏出一把蹭亮的匕首,直直对准了孔捕头的心窝。
孔捕头的眼眸倏然收缩,就感觉身子疼痛不已,血从心口涌了出来,身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少了。
一个身影推开暖阁的门进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孔捕头,笑了笑:“办得不错三泰。快把这尸体抬到后厢房去,锁紧门。家中的下人都安排好,不能让他们瞧出端倪,再过四个时辰,咱们就可以出城了”
三泰忙道是,几个人把已经死透的孔捕头套在早就准备好的麻袋里,然后盖上红布,抬到了后厢房。那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厢房,平日里没有人去,而且只有三泰有钥匙。
一切尘埃落定,李县令才舒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可以喘一口气了。
当晚子时,李府后面瞧瞧大人,五辆马车瞧瞧架了出去。李县令叫人买通了一个牙侩,让他去贿赂守城官兵,半夜放行。给的钱财不少,守城的官兵也睁一眼闭一只眼,不会去计较到底是谁家的马车
076节背叛的原因
如今是二月十九,正是春回大地百废待兴的时节,宿渠县城却是清冷又孤寂。安秀走在街上,南宫跟在她的身后。街道两旁的杨柳长出嫩黄叶子,飞絮濛濛,缭乱地扑向安秀与南宫的脸。
今日的天气不好不坏,天空浮云四下里飘散,时常遮住了温暖的阳光,着实令人恼怒。
街上人迹罕至,偶尔几个行人,也是脚步匆匆,好似赶着回家躲起来。
不远处一个姑娘缓慢而行,手中拎着一个大大竹篮。竹篮里装着从河水中浆洗回来的衣裳,姑娘的脸颊和双手冻得通红。木簪别发,一身素色粗布衣裳,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小巧的下巴、圆圆的眼睛,分明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那女子看到安秀,愣了一下,继续跪下:“贱民见过候主”
感情认得安秀的。
安秀笑了笑:“起身吧,不用行此大礼”
那女子爬起身来,转身要走,街角的大门突然打开,出来一个肥胖的妇人,冲过来便大声骂道:“馨儿,你怎么才回来?老娘以为你死在河边了贱蹄子,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老娘白养你吃饭的吗?”
馨儿?
安秀突然想起了什么。怪不得这个女子自称贱民,原来是她是奴籍。安秀记得她跟何树生的第一夜,何树生很是熟练,安秀打了他一巴掌,因为他在外面养女人。那个女人是他朋友的相好,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便是叫馨儿姑娘
安秀忍不住又看了这个女子一眼,腰肢曼妙,虽然拎着重重的衣篮,走路的步调也是极其讲究的,一步一步迈得很小,也很有规律,果然是受过训练的。
那个老妇人一身的肥肉,脚步极快。头上戴着、身上穿着的虽然不是好东西,却极其讲究,花哨得厉害,一看便是老鸨之类的营生。那么这个馨儿还是“住家”清倌?
“住家”清倌比起窑子里的清倌,要高贵几分,价格也高。她们会有一个极其精致的小院子,家中有妈妈,丫鬟和几个“姐妹”。姐妹的人数也不过三五人,个个才艺出众,相貌绝美。
平常姿色,“住家”是要饿死的。
按照现代经济学的说法,“住家”清倌是属于卖方市场,供不应求,货物自然抬高价位。
那个妇人冲到馨儿身边,使劲掐她的胳膊:“贱蹄子,叫你去洗个衣裳,这么半天才回来,诚心偷懒吧?贱蹄子,养你作何用?当初留不住何老爷,如今也留不住吴老爷。心又高,还不愿意伺候别的老爷,如今连衣裳都洗不好,我看我趁早卖了你,才如了你的愿”
馨儿依旧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辩解,却倔强地咬紧了牙关。看着这姑娘,安秀突然觉得她像自己,不管生活很多艰难,都在咬紧牙关挺着,不愿意旁人看到自己的不如意。就算落魄了,亦不抱怨一分。
果然有骨气的。
见安秀在一旁瞧得出身,那老妈子一股怒气顿时蔓延到安秀身上:“看什么?有钱有势的爷们我见多了,穿得人模狗样的,装什么蒜?滚滚滚,要玩拿真金白银来”
馨儿这才抬眼,愕然看着自己的妈妈。
南宫上前一步,厉声吼道:“满嘴里说的什么混话?这是宁南侯还不跪下受死”
这老妈子今日气昏了头,已经快半个月没有生意了,有钱有势的人家都跑了,她们这种价位很高的“住家”小姐们又不愿意接平常客。妈妈也怕她们接了平常客,掉了身价不值钱了
可是家中吃住、胭脂水粉哪一样不用开销?馨儿近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总是无精打采的,行情不翘,老妈妈担负不起小姐们的生活开销,辞退了丫鬟和老妈子,让馨儿一个人伺候她们。
见馨儿洗个衣裳半天不回来,老妈妈想起生计不顺,顿时堵了一肚子气,哪里细看安秀的容貌?南宫说她是宁南侯,老妈妈这才细眼一瞧,的确是女扮男装,顿时吓得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安秀面前:“候主恕罪,候主恕罪贱婢有眼无珠没有瞧出是候主,求候主责罚…求候主责罚…”
安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老妈子磕头。这些人一直很张狂,却不知道张狂也是需要资本的,只是看着她的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道路上,直到她的额前泛起血丝,安秀才道:“起身吧”
这老妈子忙松了一口气,慌忙爬起来:“多谢候主饶命,多谢候主饶命候主…这丫鬟以前伺候过何老爷,您要是喜欢她,她就归您了”
安秀想,她要一个ji女做什么啊?而且这老妈子是什么思路?以为馨儿跟过何树生,所以安秀很恨馨儿?
安秀不恨,馨儿亦是可怜的女子。时运不济才沦落风尘沦为玩物,但是她依旧保持一份不应该有的骨气,这样的女子叫人可怜可敬也是可悲的。很多的时候,有骨气没有错,但是需要明白骨气的价值。
“天气有丝寒气,妈妈家中可有好酒?”安秀笑道,“本侯倒是不会夺了妈**心头爱,不会带馨儿姑娘回去。只是难得遇见了,本侯倒是想跟馨儿姑娘说说闲话…”
“有,有有最好的稻花香”老妈子连忙说道,“候主屋里坐,屋里坐”
安秀跟着他们往前走了几步,便是他们的院子,有一块汉白玉做成的牌匾,上门刻着“朱华弄”,字如银钩铁画,极其俊逸。
老妈妈见安秀瞧这门匾,忙笑道:“候主,这是吴老爷亲笔写的,叫人篆刻了来”
安秀只是吴老爷说的应该是吴明应,笑了笑,道:“很好的字,下次遇着吴老爷,叫他帮本侯也写几个…”
老妈妈笑呵呵地引着安秀进了院子。是一处精致的小院,五间正房,两间小偏房,院子中间有一颗古老的梅树。这个季节早已无梅,枝头透出一点点绿色的小苞朵,那是绿叶尚未全部伸展开来。
馨儿把竹篮放在院中的石桌上,低声向安秀道:“候主这边请…”
撩起厚重的门帘,屋子里一股清香扑鼻,好似是迷迭香的味道,非常的温馨舒适。
馨儿把放在桌子上的香炉往窗台上房,顺手推开了窗棂,冷风扑了进来,将房间里的香味冲淡了一些,馨儿低声道:“最近睡不好,点了一些迷迭香,候主闻不惯吧?”
“很好闻”安秀说道,她也知道迷迭香有安神的作用。
馨儿笑了笑。安秀看着她的房间,很小瞧,搁了一张架子床,床的四周都有雕花木栏,挂着淡雅的床帘。被子叠放整齐,也是与床帘相同的素色,十分的平淡又十分的温馨。
她叫馨儿,果然是个温暖人心的姑娘。
床头放了一把琵琶,安秀一瞬间居然想起了赵五娘。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才应该是赵五娘啊,丈夫高中状元,娶了名门之女,自己服侍公公…怎么看都跟《琵琶记》中的剧情相似啊。
正想着,老妈妈亲自端了一托盘的下酒小菜来,另外两坛稻花香的美酒。酒斟了出来,顿时酒香扑鼻。老妈妈把菜和酒都摆好,又巴结地跟安秀寒暄几句,才出去。
南宫道:“候主,我守在门外…”
有外人在跟前,他还是会称安秀一声候主。南宫在这方面,谨慎得叫人心疼。
馨儿亲自为安秀夹菜,为她斟酒。
安秀看着她如今一身木簪布裙,忍不住问道:“馨儿,你如今这是为何?不接客了吗?”
安秀记得何树生说过,他后来又把馨儿还给了吴明应,而且吴明应好似很喜欢馨儿姑娘。如今宿渠县朝不保夕,吴明应回来接走了自己的爹娘,为何没有把这个可人的姑娘接走?
不过吴家那样的大家族,也容不下馨儿这般出身,再温柔知礼又能如何呢?想到这里,安秀没有继续问道。
馨儿苦涩地笑了笑:“贱民近来心中郁结,总是解不开…客人不喜欢,妈妈就让我做些杂活儿,已经很久不接客了…”
安秀捏住酒杯,一杯酒入侯,感觉一股子温热直直扑上去,身上被冻结的毛孔好像一瞬间都舒展开来了。安秀没有心思知道她因为何事而郁闷,也懒得去问。她就是想看看曾经何树生与吴明应流连忘返的地方。
真的坐在这里了,安秀却体会不出他们当时的心情。美酒在手,美人在怀,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此吧?安秀叹了一口气,她要是生成男儿便好了。男子滥情,可以三妻四妾取回来,排解婚姻失败的痛苦。
可是女人不行,必须独自忍受孤单、伤心、失望与愤怒若是因为那人的背叛而报复这个世界,最后输的那个人,只有自己而已。这个世界太强大了,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对抗的。
“候主,其实馨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馨儿试探地看了看安秀。
安秀笑了笑:“说吧”
“曾经,馨儿最先遇着吴公子。与他相交两年,他对馨儿很好,但是他一直只是把馨儿当成清倌。后来,他又把馨儿送给何公子,总是撺掇何公子把馨儿纳回去…”馨儿慢声说道。
安秀却笑了笑:“吴公子倒是挺无私的…”
“不,他有目的”馨儿的声音有丝打颤,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安秀的面前,“候主,候主,您一定要恕馨儿无罪,馨儿有话跟您说,馨儿一直有句话想跟您说…”
安秀被她突然这样激动吓了一跳,忙扶起她,道:“馨儿姑娘请起来,本侯就在这里,你有话便说。本侯绝不怪罪你”
馨儿这才慢慢起身,眼泪却落了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很令人心疼。
“过年之前,吴公子回了宿渠县,来馨儿这里喝酒。醉的不成模样,抱着馨儿求欢…嘴里还说,树生,树生…”馨儿的眼泪止不住,“他把馨儿当成了何公子,说了很多情话。还说什么一直希望何公子和候主和离,所以才把馨儿推给何公子;还说什么得不到何公子,便要毁了他还说什么霍小姐保的了何公子一时,保不了他一世,他手中有何公子考场做弊的证据…”
安秀蹭地站起来,怒道:“这些闲话,你从何听来…”
“馨儿对天发誓,句句实话”馨儿噗通一声又跪下,“候主,这样的谎言对馨儿而言,有何意义?馨儿想害谁?何公子对馨儿无意,馨儿心中却只有他一人…他走后,馨儿牵肠挂肚,只盼他平安…听了吴公子的一夜醉话,馨儿的心都凉透了…候主,何公子去会考,定是遇到了难事,只怕逼不得已才一时休弃了您。何公子对候主有情,馨儿看得出来…”
“闭嘴”安秀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神神叨叨的,你都说了些什么”
听到屋里砸东西的声音,南宫在帘外问道:“候主,小人能进来吗?”
“进来”安秀怒道。
南宫一进门,被屋里的情况吓了一跳,酒杯被砸碎,安秀满面怒容,而馨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个贱婢在本侯面前,哭哭啼啼说了很多的混话,简直该死南宫,带了她回侯府,本侯把亲自责罚她,问她该不该死”安秀面上的怒容不减,眼眶都红透了。
这样的闲话,安秀不能让它传出去,先带走馨儿再说。
老妈妈进来,本想求情,愣是被安秀的模样吓坏了,一句话都说出来,看着南宫带走了馨儿,安秀亦随后回了侯府。
午后,天气倒是渐渐晴朗起来,一丝丝清风也带着早春的甜味,阳光仍是柔弱的,却在树杈之间跳跃,形成斑驳的树影。
安秀坐在书房,一动不动。
南宫轻轻推门进来,立在安秀的书案前面,等着安秀发话。
“安置好她了吗?”安秀问道。
“安置在客房,派了四个护院守着她,告诉了她,什么话都别说…”南宫回禀道。
安秀点点头。阳光透过纱窗照应在书案上,把书案染成了金黄色。光束中,轻尘在飞舞,如同一个个小巧的精灵。
见南宫安静呆着,安秀倒是没有他沉得住气,问道:“你不想知道刚刚那个馨儿姑娘跟我说了什么?”
“该南宫知道的,东家会说;不该南宫知道的,南宫不问”南宫恭敬说道。
安秀叹了一口气,指了指侧对面的椅子,道:“坐下吧。”
南宫心中有些吃惊,却没有什么表示,乖乖地坐了过去。
安秀想了想,才说道:“南宫,你跟了我四年了,这四年我做什么事情就不避讳你,我把你当成心腹。如今我有件事情自己都迷茫了,能跟你说话吗?”
南宫点点头:“东家您说”
“不是东家对你说,是安秀跟你说。咱们就像老朋友一样,说说心中的郁结,你可愿意倾听?”安秀舒了一口气才道。
南宫非常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安秀你说…”
安秀二字第一次从他口中道出,旖旎婉转,竟然十分好听,安秀自己都忍不住愣了一瞬,继而才敛住心神道:“刚刚馨儿姑娘跟我说,年前吴明应回来喝酒,醉酒后说了很多的话,说什么他喜欢的人是树生…他是因爱生恨,从而害树生。我听馨儿的意思,大概是说,霍家小姐救了何树生一命,树生才必须娶她…而涉及到的,可能是考场作弊案…”
南宫点点头,没有答话。
“你觉得…这个可信吗?”安秀惴惴不安地问道。
“你希望它可信,是吗?”南宫一针见血,安秀顿时哑口无言。
“朝廷对科考特别的重视,如果发现考场作弊,最严重的判死罪。”南宫说道,“而最严重的,便是主考官泄题。何树生参加科考的主考官,便是霍家的长房长子。如果霍家一开始便欣赏树生,想着等他金榜题名把女儿嫁给他,自然会给他泄题…如果这件事查了出来,何树生与主考官会被斩头…安秀,只有这种情况,何树生才是被逼无奈的,你愿意是这样的吗?”
安秀愕然。
南宫继续道:“吴家公子一直都是个心机极深的人,他会无缘无故醉酒在花街柳巷?安秀,你也是聪明人,你会吗?”
安秀摇摇头。
“如此一看,便很清楚了。如果馨儿姑娘没有撒谎,便是吴明应故意把这些话托馨儿姑娘的口告诉你,他的目的是希望你去京都问个明白…你是二品候主,自然有机会斗倒霍家或者何树生,吴明应能得到什么好处?他很有可能已经成为哪个与霍家敌对家族的门客了。还有一种可能,吴明应说的都是真的,何树生的确都逼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这些苦衷不说出来,他真的能回到你身边吗?安秀,不管是什么理由,走到今日的局面,已经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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