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吗?如果魏华清没查出,你凭良心说,你会带他回去吗?你不会!哪怕他死在文州,你也从未想过派人去救他!你只知道你的族人!”
“如果魏华清没查出来,我都不需要走我为什么要带他回去索尔?我傻吗?穆可雅,你一字一句指责我不救瑞珏,你可曾为我想过?你就知道救瑞珏,你还知道什么?这种以命换命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也不屑于去做!”
“既然你不屑去做,就不要说你与瑞珏的兄弟情谊了,更别说别的了。瑞珏这么多年,你何曾去联系?你没有,你完全当做没有这个兄弟。你与我不一样,我和他的关系,我不可能去联系,我更不可能去关心,可是你呢?你做过什么呢?都城布满了你的眼线,你进进出出,易如反掌,可是你呢?不说别的助力,你联系过瑞珏吗?他孤立无援,你连个影子,连个念想都不曾给他!”
“我怎么给?我就像不见天日的老鼠,我怎么做?我能做什么?我的眼线遍布天下,我是为了生存!我不是为了别的!”
“索尔璟晼,我今日,才真正认识你,我真替瑞珏不值,他处处为你着想,处处理解你,可是你呢?你只想到你自己,想到你的族人,你从未想到过他,就连现在,你都觉得,凤咏的死活无关紧要,你的所作所为,我真是,佩服至极,不敢与你苟同,你如果不想管,那我来管,如果你不想带,我来带,你想要去哪,你就去哪吧,凤咏,交给我就可以,你去保护你的族人吧,看看你的族人,是不是如你所想,那么好。”
“穆可雅!为什么在你眼中,索尔族人就是那么不堪呢?为什么你就觉得,他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呢?为什么你就觉得,我索尔璟晼就这么不行呢?穆可雅,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索尔族呢?”
“我从未瞧不起你,也从未瞧不起索尔族,我瞧不起的是人心,任何民族都一样,我看得清,是你看不清!别说索尔了,就是西凉也是一样,你让我离开西凉几十年,让我的孩子再回去,你觉得,他们可能像相信我一样相信我的孩子吗?更何况,我的孩子还是与敌族所生?索尔璟晼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留着凤姓的血,是瑞珏,亲自率军攻打的索尔!你在他们眼中,那是仇人的兄弟,敌族的子孙!谁会相信你?谁又会拥戴你?别说你了,岚宸姑姑他们都不相信了!不然这么多年,岚宸姑姑怎么会没有机会回去呢?你真以为是因为局势不稳,你还年幼吗?”
“穆可雅!你说我可以,你不能说我母亲!索尔族人为什么不相信?是,我身上确实留着凤姓的血液,我也不在索尔长大,可是我的母亲,何曾背叛过索尔族?父亲虽然是凤姓子孙,瑞珏也是亲自攻打索尔的人,可是母亲与我,可曾帮助一丝一毫?这样的话,有何不信?”
“有何不信?你们说没有帮助,就没有帮助吗?有什么证据呢?你都是敌族的子女,这本身就是一种背叛!你要知道,索尔的规矩,圣女与大祭司不可与外族通婚!你是怎么来的,岚宸姑姑是怎么过来的,你还记得吗?在岚宸姑姑带你来的那一天,在索尔族人心中,岚宸姑姑就已经不是大祭司了!你明白吗?”
“为什么不是?母亲与父亲真心相爱,哪怕这样,母亲都心系索尔,这样的母亲,凭什么不相信?难道只是因为,各为其主吗?”
“是啊,就是因为这个,你也会说,我为什么把公主叫去和亲,我是不是魏华清的走狗。你都会这么想,更何况你的族人呢?没有人会觉得我是迫于无奈,就像没人相信岚宸姑姑和你父亲是真心相爱一样!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些呢?”
“母亲的一生,都为索尔活着,到头来,这样,真的公平吗?我不信,我不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回去过,你说!族内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是不相信母亲!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啊!”
“璟晼大人……我……”
“你什么你!你说不说!你不说你信不信我掐死你!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第三百一十三章 见面()
“你疯啦!你这样,会掐死他的!你叫他跟你说什么?他能跟你说什么?他本来就是两边为难的人,你让他说哪边的不是?你自己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你又何必折腾身边的人?索尔璟晼!你醒醒吧!”
“穆可雅!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他是我的人!别说是他了,连他全家的命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没有资格,但是我不会像你,抓人家的家人做赌注,璟晼,你已经越陷越深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索尔,究竟是真正的索尔,还是你听岚宸姑姑描述下的索尔?这样的地方,你是不是要为他付出这么多?”
“一派胡言!什么这个索尔那个索尔,这世上只有一个索尔,那就是我的家乡!我与母亲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地方!为什么不值得我付出?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说这些?”
“是啊,我是外人,我当然没资格说这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所谓索尔族人眼中,你也是个外人,甚至于,你比我,还像是个外人?你别忘了,西凉再怎么不堪,也是和他们一样,是大周的敌国,而你呢?你是敌国的后代!是你的父亲,是你的兄弟,是他们,为了自己和自己家族的荣耀,铮铮铁蹄踏碎了索尔人的家园!而我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不定在他们看来,我还是盟友一般的存在呢。”
“穆可雅!你又在胡说什么?我不相信!你所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相信?不相信,大可在安顿好凤咏之后,我陪你回去看便是,如果我说的不是真的,你就像现在一样,一掌打死我,不是很好么?这样,我便可以光明正大下去陪瑞珏了。”
“走吧,我们去我的马车,让他自己想想,如果想好,他自己会跟上来的。”
“雅姑姑,您没事吧?”
“我没事,他那一掌没用全力,是我之前与追兵交战,被打伤了,现在又挨了一掌,有些难受,待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来之前就服食过药物了。璟晼这一掌伤不到我的筋脉的。”
还没等凤咏从沉思中醒来,外面就来人,给他还有白兰戴上了黑布,遮住了眼睛。
凤咏看到这个,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忙在系统里打开了位置跟踪系统。
等到凤咏被带下车,系统中显示,凤咏等人所在的地方是城外的一处别院,没有明确的主人。
一直被带到一个厢房才被解下黑布的凤咏,看到系统中提示白兰和穆可雅被关在别的屋子里了。
方亦歇朝凤咏行了个礼:“王爷,请您在这稍作休息,皇上还没忙完政事,等到皇上忙完,自然会过来听王爷解释。”
“方大人此话不对,本王何必和皇上解释呢?反而是方大人应该解释,这个地方,应该不是皇宫吧?皇上会在这里召见我吗?不是很对劲呢……”凤咏笑得意味深长。
方亦歇听到这话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笑着说道:“王爷果然神机妙算,可是王爷,这正是皇上给您的恩典啊,让您留着点面子,免得一个王爷在大狱里。您应该觉得感恩啊。”
“哟,方大人这话说的,我还要感恩戴德了不是?”凤咏轻蔑一笑。
方亦歇看着凤咏意味不明的笑意,摇摇头不说什么,便离开了。
凤咏看着这里的陈设,一看,便不是一般的院子,说不定这是什么大官员的别院,而且还不是什么一般的大官。
凤咏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闻了闻,一闻,就不是普通的茶,茶香扑鼻,不是添加的,入口柔,一看就是好茶。
这时候,门打开,魏华清穿着墨色的衣服进来了,一看,这衣服,虽然华丽,但是不是宫中的衣物,更加印证了凤咏之前的猜测,这里肯定不是什么正规的场所,看来系统里面的定位是没错的。
凤咏笑着说道:“皇上真是善解人意,怕我丢人,还给我找了个别院关着。”
“惠文王还是如此风趣幽默,朕不过是觉得这里方便说话罢了。”魏华清淡淡笑着说道。
凤咏摇摇头:“皇上还是如此谦虚,您与微臣的事情,在哪里不是说呢?再说了,君威在此,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若是有错,那一定是微臣的错,而不是皇上的错。”
“惠文王此话,倒有些责怪朕的意思呢。”魏华清笑得意味深长。
凤咏摇摇头:“微臣不敢责怪皇上,君是君,臣是臣,微臣不敢逾越。微臣知道,擅离封地是死罪,可是皇上,兰心师妹和穆大祭司与此事无关,希望皇上可以放过她们。”
“兰心师妹?惠文王真会说笑,那分明是朕的未婚妻白兰,你却可以说成是赫连族的兰心,可见王爷,这胡编乱造的能力真是一等一的呢。”魏华清不怒反笑。
凤咏笑着说道:“皇上糊涂,这白兰,幼年失踪,早就死了,谁又能证明,现在这个兰心师妹,不是赫连族的人,而是那个丢失的白兰呢?皇上不信可以亲自向赫连族求证,这个兰心师妹,可是真真正正的赫连族人呢。是赫连族祭司妹妹赫连卿?和赫连族武士赫连云安的女儿,这些都是有证据的呢。就算您是皇上,就算您的未婚妻失踪,您也不能乱认,您说是不是?”
“哦?是这样吗?那你身边那个索尔族大祭司的儿子怎么解释呢?而且那个人还是你的亲伯伯,和凤王爷,是一个父亲的,这个,你总不能抵赖了吧?”魏华清笑着说道。
凤咏摇摇头:“皇上,这更是不可能的,那是清荫阁的导师,京墨大人,是个孤儿呢,怎么会是什么索尔族大祭司的儿子呢?而且,父王的族人,全部记录在案,有多少兄弟亲族,您一查便知,怎么能随便抓住一个,就说是微臣的亲伯伯呢?”
“总有不在案不在册的,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啊。”魏华清笑着说道。
凤咏睁大眼睛,很惊讶的样子:“怎么会?我朝法度周全,怎么会有这种不在册的事情出现呢?微臣竟不知道,可见微臣见识短浅呢。”
“你不用和我在这装疯卖傻,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再说了,朕早就派人查过,证据确凿,你无从抵赖。朕看你还是早些招供,省得朕把你压入大牢,受苦。朕看你这细皮嫩肉,文文弱弱的,也不是适合牢狱的人。”魏华清笑着说道。
凤咏没有回答魏华清的话,只是淡淡笑着说道:“听闻前段时间,素和族多年前失窃的掌中莲突然现世,之后,素和族所有人都涌入都城,后来先皇突然驾崩,传位与皇上,您说是不是有点意思。”
“哟,按照惠文王的说法,是朕逼宫了?”魏华清瞪着眼睛说道。
凤咏摇摇头:“微臣不敢这么说,微臣只是与皇上说些琐事罢了。不过微臣在清荫阁的一个导师倒是告诉微臣,前段时间,有个神秘人在天青山下定了一个掌中莲样子的玉雕,不知道,和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华清有些莫名其妙。
凤咏笑着说道:“太后娘娘,好像是素和族人。如果有人利用假的掌中莲号令素和族的人企图造反,太后娘娘应该会拼命阻止才对,您说是吧?”
“你……你明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魏华清还是一脸懵。
凤咏靠近魏华清耳边,轻声说道:“您造反逼宫的人,就是用这个假的掌中莲号令的,而证据,我已经全部交给外面的手下了,若是我不能成功出去,他们就会将这个证据,公布于众,包括以前您做的所有事情。我相信,满朝文武,不会接受一个异族号令他们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朕会怕这个吗?朕已经登基了,他们说什么,能怎么样呢?”魏华清冷冷说道。
凤咏轻笑道:“当然,皇上是不会怕这些的,微臣知道,只是,皇上这么多年也该知道一个道理,得民心者得天下。先帝的皇子,现在在世的,可不止您一个。”
“那你想怎么样?”魏华清冷冷问道。
凤咏笑了:“微臣不想怎么样,无非是想过安稳的日子,皇上又何必,苦苦相逼。您的所作所为,微臣不是不知道,微臣现在,不过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您只要放过微臣,微臣便带着手下,远离皇上。”
“呵,朕不相信,你只是像过安稳的日子。”魏华清淡淡说道。
凤咏笑着看了一眼魏华清:“皇上,微臣不过是一个被架空的王爷,微臣不过安稳的日子,能怎么样呢?微臣可不想起兵谋反,企图逼宫。微臣没有那样的母亲,也不会有那样有权力的父亲,微臣只是一个废柴,不知道什么出人头地,不知道什么君临天下,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呵,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是真这样想,今日便不会站在这,与朕对话了。凤咏,这没有别人,说实话吧。”魏华清冷冷说道。
凤咏看着魏华清,笑了:“今日是皇上捉微臣回来的呢,可不是微臣想要回来的。”
“你若真想过安稳的日子,你就应该乖乖待在文州,而不是整这么多事情!朕是想要放过你,才会把你放在文州!可是你呢,不领情,还跟朕说这些事情?你所作所为,以为朕不知道吗?你收集那么多消息,你伙同罗王爷,你想要干什么,还要朕说吗?”魏华清有些生气。
凤咏笑着说道:“微臣从未说过什么,收集消息无非是微臣心怀天下,挂念朝政罢了。”
“好一个心怀天下,挂念朝政的好王爷!”魏华清有些生气。
凤咏笑着说道:“您也是心怀天下,挂念百姓的好皇上呢。”
“朕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魏华清冷冷说道。
凤咏笑着说道:“臣一直是个识时务的人,只是看皇上给臣多大的利益了。”
“利益?你居然敢找朕要利益?朕给了你一字并肩王的位份,给了你封地,你还要什么呢?”魏华清有些惊讶。
凤咏摇摇头:“皇上刚刚也说了,臣是个心怀天下,挂念朝政的好王爷,臣自然是不敢乱来。只是臣在文州,实在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不如您将微臣调回都城,微臣也好为皇上,为朝政,尽一点薄力,不是吗?”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回来,那你说,你想回来干什么?”魏华清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凤咏笑着说道:“皇上不是说么,臣是个心怀天下挂念朝政的好王爷,微臣回来,就是为了朝政,为了天下的,当然是要回来,和罗王爷一样,按时上朝,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就你?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你不打着这个旗号,为自己报仇就不错了,你还为百姓谋福利,真是笑话。”魏华清明显是不屑。
凤咏摇摇头:“皇上此言差矣,微臣哪敢打折这个旗号为自己报仇?再说了,微臣哪有什么仇恨呢?凤王府的冤案,早就平反了不是吗?皇上啊,微臣在文州,有劲使不上,还日日被人监视,这样的情况下,人才容易想歪,才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若是您能让我回来,做些该做的,说不定人就心情舒畅了,也不会觉得全天下都欠自己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你信不信,朕马上让人把你抓出去斩了?”魏华清有些生气。
凤咏笑眯眯说道:“微臣当然相信,可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