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不会搭理家族里那劳什子的奇怪的规定。从她爸到她姐,就没人遵从过。就算她是麦家最后的后人,那又怎样;反正她有权利寻找自己的*情。
麦苗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差点就慷慨就义。吴用就知道她肯定喜欢上别人了。
果然没错;还是个女人。
他眼看着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投资就要变成泡影;伤心、欲绝、痛苦、郁闷。要不是他大哥带他去东莞好好的享受了为期半个月的豪华单人游(含乳*推、胸推、口技、冰火等大小项共108项等),他一定会得情绪病的。
大哥向来支持他把娶任鸽这事儿当成事业来做。在东莞;大哥不仅让他全身心的放松;还对他耳提面命的进行教育。他犹记得大哥在一个少女身下一边运动一边告诉他的一番话——要把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味的用哥哥的身份进行管束,这会让少女产生逆反心理。对于麦苗这种小姑娘,既然她谈了恋*你就必须成为她的知心大哥,耐心的等她失恋就好了。经历过情*事的女人,食髓知味后,一个温暖的拥抱就什么都搞定了。反正就从没听说过哪个初恋能修成正果。
说完他哥便一鼓作气的刺穿了一小姑娘的处女*膜,抬头大笑后道:“反正我们吴家等了那么久,就是等着你和麦苗结婚。现在忍一时,到结婚之后,你要什么,她们家不是就会给你什么。感情,没有便没有罢。”
此乃金玉良言,他不得不听。
但他不知道这等待是如此的痛苦又漫长。当他知道麦苗把自己的初吻给了对方,对方拔腿就逃时,他就在那叫任鸽的家伙楼下守了一晚上,想用骑的自行车撞死她;当他问麦苗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她居然敢面露甜蜜之色的说该给的都给了,不该给的也全给了,他又去守了一晚上,这次他开了车,还点了火,只差踩油门了。
幸亏谈恋*的人除了吵架就是作,也幸亏麦苗她前姐夫给她看了疑似她姐的绝笔信且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上次任鸽差点被打死就是她们家自家人做的。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麦苗只能听天由命的和任鸽分手。麦苗也战略性的幡然醒悟准备接受自己的*了。可任鸽那货就是讨厌,无论无论吴用怎么搞动作还能像只蟑螂一样不停的骚扰麦苗,让麦苗精神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差。
一想到这个吴用就光火,难道那货不知道身体差的女人不好生养?肯定就是看不得麦苗会为老吴家开枝散叶。吴用觉得任鸽就是贱,还贱得对他无情无义。所以见天看到她在网络上、电视里蹦跶,他就烦。
更让他心烦的是,本来说好就这两周就和他一起离开H城的麦苗从《鳄梨》上映一开始,就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那天麦苗在他面前拿着电话斩钉截铁的拒绝她的经理,告诉她老板她不会参加首映礼更不会随便同意把自己名字冠上导演的称谓深得他心。可是第二天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电影院,从第一场看到第三场,哭得双眼通红,还睁眼说瞎话的说她只是红眼病。
至此之后,她每日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下刀子,就像完成天大一般的任务那般一定要去同一家电影院看同一部电影。上个星期吴用爸妈带着一群亲戚好不容易来趟H城,想趁着这个机会和未来儿媳妇儿交流交流感情,顺便在吴家七大叔八大爷处长长脸。结果她居然说没时间,她要去看电影。
搞得吴用他妈一说到这个就是泪。觉得要不是麦苗家家大业大自己儿子也不用受这种委屈。
吴用第一次向麦苗发了个小火,也就是拍了几下桌子罢了,让她注意一下以后将会是吴家的媳妇儿,以后凡事都得想着自己的身份。
他就不懂这句话哪儿有错,麦苗不仅摔了杯子还冷冷淡淡的对他说:“虽然以后我不能掌握自己的生活,但是现在我还可以干我想干的事儿。”还有礼有节的请他让开,最近她都不想再见到他。
这话真真把他给惹毛了。谈过恋*,没关系他忍了;上过别人床了,虽然是女的,但是他也忍了;不尊重他爸妈,好,现在他也忍了,反正这些事情等到结婚后,他能迟迟早早一点一滴的讨回来。让他走?他行李都打包了往哪儿走?
虽然他战胜了自我,催眠了自己,再次代入知心大哥的身份,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从心底吴用觉得自己很憋屈,深深的觉得他作孽的受着这一切都是任鸽的错。既然在法律上他不能让任鸽消失,那让她名誉扫地也不难办。
于是他透过关系,找到了任鸽最后一个拜票城市的下岗工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帮自己干这事儿。事前还核对过了口供,要是警察或者记者问起来,这下岗工人会回答,自己女儿不学无术和混混私奔堕胎回家继续不学无术都是因为任鸽拍的电影害的。这事情看起来毫无疑点,相当的完美。
为了出这口鸟气,也为了不暴露自己,他甚至提早下班呆在自己家,从晚上七点就在电脑前刷屏,就等待着任鸽被泼粪的那一刻。果然,当新闻上不断重复播放任鸽从表情惊讶到狼狈不堪的片段时,吴用几个月来终于能开怀的大笑了,连蛀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靠在贵妃椅上像个太监那般的翘着二郎腿,抑制不住自己的轻笑,对着空气说道:“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任鸽,这只是我对你的开胃小菜。”那模样,就像个疯子。
任鸽这人逼疯的人可不止一个,吴用只是其中之一,另外那个姓麦且名苗。
麦苗现在不常上网,几乎把电视当做摆设。所以知道任鸽被人泼粪的消息,都是第二天循例出门看电影的时候被楼下的邻居告知的。
作为楼上楼下住了一二十年的老邻居,见面寒暄也算是礼貌之一。而任鸽下楼的时候,楼下的李大爷正提着菜篮开着门,一见到麦苗,连门都不开了,第一句就是:“哎呀呀,苗苗啊,你那朋友真惨,你得多安慰安慰她。”
这话让不知前因后果的麦苗听不太懂,她看着李大爷,满脸的询问:“我朋友?”
“任鸽啊。”老年人李大爷大约刚刚和街坊聊这事儿聊得还不够过瘾,拉着麦苗准备说第二遍:“现在的人心眼真脏,这种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做出来。连我读高中的孙女都说,你那朋友这要成了心病,保不齐的就是个忧郁症躁郁症啥的。你见着她得好好开导开导,告诉她,我们这些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为人怎样,都支持她啊。”
李大爷嘴里说出“任鸽”两个字的时候,麦苗太阳穴就突突的觉得疼,心跳如同过分加速而绷紧的马达,哒哒哒的乱跑,她也没听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语无伦次的摇了摇李大爷的说:“我,我,李大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着回家,不聊了啊。”就往楼上跑,途中还因为步子迈得太快,差点摔了一跤。
麦苗打开电脑,某网站的娱乐栏目的头条几乎全是任鸽,点击其中一项还能展开一专栏出来:A是事件发生经过、B是各方观点、C是事件最新发展、D是海量图片。因为麦苗家的网速并不算快,那些高清图片没一次性打开而是像卷起的图画被缓缓拉开后,她看见任鸽僵硬的肢体动作、狼狈的表情、满身满脸的粪便,空气中的氧气成分似乎已经不够她呼吸,她咬着牙,心如刀绞。而留言中幸灾乐祸的人也不少,他们诅咒着这无辜的当事者,觉得这根本就是活该,拍电影赚那么多钱还当公知,企图挑衅一般老百姓,现在也就是给她些许颜色看看。下次再他妈的乱说话就不该泼粪了,应该用盐酸让那□长长记性——某ID说。
曾经她警告过任鸽,这么玩弄大众媒体,终将会付出代价。当时任鸽看着她直笑,从她背后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叹息:“这是个最坏的时代,也是个最好的时代。”
“拾人牙慧。”
“这叫收集名言名句。快,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任鸽不管和她调情还是说话的时候都喜欢玩她的耳垂,好像那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东西一样。
麦苗受不了痒的笑呵呵的把头躲到另外一边,像个温顺的学生那样问任鸽:“好啦好啦,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任鸽好像一直一直的在等着机会对她表白那样:“在这道德沦丧物欲横流的时代,遇见最好的你,必须用更加卑鄙的方式才能支撑起梦想和生活。喂,你说我这情话说得有没水准?”
本来应该认真讨论的事情就这么变成了前戏。
就像她们以为她们离分手有一万光年的距离一样,现世报比什么东西都要快的应验在了任鸽身上。
她想见任鸽,不管她们分没分手为什么分手能不能在一起,这些都不是问题,麦苗心里有一把火突兀的烧着,她就是想见任鸽。
☆、866第85章
古往今来的*情需要表现;更需要想象力。于是这一百多年来玩电影的大师们,一拍起*情的□部分;总是秉承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心情进行。不管经历了什么千难万险,在主角们已经表明拆伙的状况下;总会出事;于是主角一才惊讶发现自己是多么在乎主角二。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再想;只想紧紧的靠着她;给予她力量。原来让我们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这世界上的许多规则不允许我们相*,而是我们太*对方却没来得及告诉对方。
这时荡气回肠的主题曲一定会适时响起。如果这片子是拍的古代,那主角一肯定得骑一良驹,翻山越岭漂洋过海也要于主角二相遇;要是现代电影,那势必得找个人潮最汹涌的地点;主角一逆流而上,像一尾力争上游的鱼。
此刻的麦苗则做足了戏份,连包都没背,回头拿了钱包和钥匙就叫了计程车直杀去任鸽家。在前座司机的唠叨声和半开未开的车窗灌进来的风里,精神亢奋焦躁的等待着看到任鸽。
她闭着眼睛,想着自己如何一步并两步的走进小区,如何站在电梯的一旁看见红字慢腾腾的升到9楼的位置;如何抑制住快受不了的情感小声又谨慎的敲门;见到任鸽怎么打招呼,或许什么都不说,也一定要给她一个狠狠的拥抱,不管脸上是不是必须裹着友谊地久天长的壳,不管能不能藏住那里面满溢的眷恋,麦苗只想见到她。
但现实就是纪录片,高低起伏的心情总藏在更多的啼笑皆非之中。比如从口袋里拿出张红色大钞就相当大气上档次的麦苗没让司机找零就下了车,可看到任鸽公寓楼前的盛况又很后悔下了车:挤在停车场满满当当的SNG车、兴奋的拿着话筒一边喝水补妆一边默念稿子一边偷偷移动最有力地形的外景主持人们,以及拿着硕大镜头的叼着香烟满脸狗屎样不爽的狗仔们。她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进还是该进还是退了。
麦苗给任鸽打电话,果然如同娱乐圈教科书里教导的那样——为了躲开这些恼人的嗡嗡作响的新闻记者,任鸽已经把手机彻彻底底的关掉了。
九个楼层加一个大厅的距离,现在之于麦苗和任鸽,如同一个隔了万丈深渊。
大约有缘无分就是这么回事。
麦苗躲在地下停车场边的树荫下看着来来往往的邻居,有三三两两不堪其扰嘴里念念叨叨着小区里住一明星能把人搞得鸡飞狗跳的,有喜欢看热闹带着家里的小孙子小孙女激动万分的做围观状的,站在层层叠叠的人群后面,她心里狠狠的盘算了一下:其实在H城知道她是编剧的媒体人其实不多,晓得是她写了现在惹了大是大非的《鳄梨》的更是寥寥无几。唯一露面的机会也是上次跟着任鸽去日本随团而已,自己为本地的一家杂志做过的专访,也只是最后编辑让寄一张生活照,随便调的一张。如果她自己现在装作普通人上楼,运气够好的话,实在是很难被发现。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麦苗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准备装匆匆回家拿东西的上班族,正准备不管不顾的冲出去一楼大厅,才走两步就一把拉回来,回头只看到一双涂着法兰西款指甲的纤纤玉手,声音还在后面的后面:“麦编剧,你想好记者问你的问题的答案了么,就这么冲进去?”
麦苗忙回头,一袭黑衣的白小慢戴着墨镜望着自己,嘴边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现在大楼物业已经到了战备状态,不是本楼住户进门一律都要登记。您怕是还没冲进玻璃门就被物管逮住、接着被记者抓住,要是我现在不拦着你,大概你应该在回答第三个问题,你和导演任鸽是什么关系。”任鸽一直吐槽麦苗是天然呆,白小慢起初还不信,今儿可也算开了眼,这赤*裸裸的往楼里冲,这简直就是殉道的范儿。
“他们不认识我。”麦苗以前和白小慢见面,身边少不了聒噪的任鸽或者风风火火的葛莉莉,现在两人都不在,说实话,麦苗觉得有点不自在,白小慢的手还在她的肩膀上,她更不自在。抖了抖,没把白小慢的手抖下来,她居然更亲昵的把麦苗揽住,还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指了指四周埋伏成扇形的摄影机:“说你傻你还真笨,现在在这儿逮任鸽的各家媒体,谁手上没有一份儿《任鸽关系人作业表》啊。虽然江湖上你俩的传言不算多,虚虚实实的,但任鸽和你拆伙之后就决定转投花亿,这也算业界的大新闻了。你啊,再走近十米,也就是个被问到尸骨无存的命。”白小慢风情万种的抬了抬让人看不清楚她表情的墨镜:“不过,话又要说回来,那是任鸽那厮知道麦苗你本着大无畏的精神来找过她,我想她那张从昨天晚上就变成扑克脸的鬼样子终于也能挤出一点笑容了吧。”
“她。。还好吗。”麦苗的脑中又浮现出今天她在网站上看到的视频,一帧一帧的全是难过,忍不住声音都有些哽咽。
“嗯。。。”白小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麦苗这个问题。如果说任鸽处变不惊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的话,可今天一早上机时,为什么她看任鸽却是黑眼圈严重,明显睡眠不足的模样,看到她还嘟嘟囔囔的说什么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麻烦,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被泼粪的事情归咎在女人身上。可说她真有多难过,在飞机上看《海绵宝宝》的时候,看到好笑的地方,也能干笑两声:“情况有点复杂,大概是整件事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混乱。不过不好受是真的。谁遇到这种事情会好受呢。你要和我去看她吗?”
这时一个女孩儿的声音窜了过来:“喂,小慢姐,你穿这身来做卧底任务,还戴墨镜,也不怕太打眼?我要是狗仔队,三十秒就把你擒获了。”接着她又像发现新大陆不是黄金之国印度的哥伦布一样,见到麦苗倒退三步:“麦。。麦苗?”
“孟佳荷,你见我第一次也没这么兴奋紧张口齿不清吧,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大中国演艺工会的一员,有点太不给面子了吧。”白小慢接过孟佳荷提出的箱子,不满意她那样,任鸽喜欢的人就很不一般:“又继续问,她让你装的东西你都装了吧”
“装了装了。她的笔记本电脑、IPAD、充电器、电动牙刷、耳机。。。一共45项,请你查收一下。”接着孟佳荷抬起头看着麦苗:“还有她打了红色重点波浪线必须给她带上的《鳄梨》的手稿。”
麦苗心里一慌,差点手上的手机就掉到了地上,孟佳荷连忙给接住,递还过去:“小心,麦苗姐,再次见面,请多关照。”
有身为明星的自觉性的白小慢十分讨厌晒到太阳,二话不说的就拖着行李箱绕着圈子的往地下停车场负二楼B走,边走还边说:“孟佳荷,等一下我和麦苗先去和那谁会合,你就可以先回学校把你实验做完了在一起吃饭,不用再那么着急的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