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不要跑(gl)- 第10部分

　17出院

　　　　艳阳高照，知了声不断，外面像是下了火一般，爱美的人们都撑起遮阳伞，生怕那强烈的紫外线照在皮肤上，让它变暗，肤如凝露谁不喜欢。萧琦萱一个人无聊，走到前台，看着那贴心的小护士，笑着问人家自己是不是能够提前出院。年轻的小护士，对萧琦萱的样貌很是迷恋，偷偷的告诉她，其实萧琦萱早就可以出院了，在家疗养的效果，远远好过在医院，之所以久久没能办理出院手续，是因为某主治医师，想多留她两天。

　　　　萧琦萱笑着感谢小护士，暗骂虎背熊腰鳄脸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功力尚浅。

　　　　“小萧，你怎么不在病房里呆着啊。”主编亲自拜访，去病房转了一圈，都没能看到萧琦萱的影子，本想着到分诊台问问情况，没想到竟然在这让他碰到了萧琦萱。

　　　　“主编您怎么来了。”萧琦萱迎了上去。

　　　　半袖衬衫休闲裤，穿得正儿八经，小羊皮皮鞋擦得油亮反光，大大的啤酒肚高高翘起，头上的假发贴在头上，这样的主编，对于萧琦萱来说，那就是现代浓缩版本的乐山大佛的真实写照，佛祖啊，你要渡我离开这座以病患为天的XX医院。

　　　　“小萧，身体怎么样了？”主编打量着萧琦萱的手臂，石膏拆了，换了普通的夹板，应该距离出院不远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懒惰成性，手底下的这员大将，还偏偏遭遇不测，海威报的市场占有量，要怎么保持才好。

　　　　“主编，咱们屋里说吧。”外面说要是被那个脑残医师听去，这院还是出不了，“主编，我想回去工作。”

　　　　“好啊。”要是眼皮底下抹点清凉油，或者涂点辣椒水，主编一准儿能大珠小珠落玉盘，这段时间海威报的头版头条，不断有人吐槽，说是写的内容不够精彩，还有人特意发邮件，询问萧琦萱的下落，说这这么长时间，怎么看不到她的名字的出现。

　　　　“可是主编，你知道现在的医院，都黑患者的钱。你看我这手好得差不多了，医生就是不让我出院，说是没有病人家属签单，不给办。您是我的老领导，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我这单子，你看。。。。。。”

　　　　“我一会儿给你办去。等着啊。”主编是个行动派，听风就是雨，事情说办就办。出院手续上上下下跑了两遍，各个部门签字盖章，划费结款。萧琦萱也没闲着，秉着杨过精神，一只手收拾着零七八碎，小护士看着也过来帮忙，人美自有美人缘。除了一些必备品，剩下的东西，萧琦萱都留给了保洁阿姨，换下病患服，穿上便装，这才是萧大记者该有的模样。

　　　　“小萧，我一会儿让小赵把她今天采访的资料给你发邮箱，你给写个报道吧，明天正式回去上班，有问题吗？”

　　　　“没问题。”

　　　　。。。。。。

　　　　打开门，热浪袭来，陈旧的空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憋闷，萧琦萱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启所有能开的窗，空气对流了好一阵子，这味道才算恢复正常。一只手拿起门口的扫把，清扫着地上的尘土，这房子要是破个洞，挂几张蜘蛛网，在养上一两只蝙蝠，就能称得上是鬼屋了。没有另一只手的配合，地上的土只能对到门口的角落，一小撮看起来像个蚂蚁的小坟堆一样。

　　　　萧琦萱刚把扫把放好，电话就响了，上面写着三个字——冷铁嘴。

　　　　“你出院了？”冷滢睿跟萧琦萱呆的这几天，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冷不防的让人这么一问，萧琦萱才想起来，出院的消息，还没有通知这位义务护工，“啊，领导接我出院了，正忙呢，没来得及和你说。”

　　　　“那你还让我给你买披萨，你个女人真是善变。”手里的披萨被冷滢睿甩来甩去的，像是在荡秋千，这是城南的一家披萨店的招牌，排队至少要排上小半天，亏得冷滢睿以前帮助过那家披萨店的小老板，所以打了个电话，加了个塞，人家把披萨送到医院，说病患已经出院了，又给冷滢睿打电话，披萨几经周转，才到了冷滢睿的面前。

　　　　“披萨还是要吃的，我在家，你来吧。”嘻嘻嘻嘻，手里的活可以统统放下了，反正一会有人干，两个人又间断的说了两句，萧琦萱拿出抽屉里的杂志，垫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萧琦萱和冷滢睿相处的还算愉快，虽然天天斗嘴，但都是无伤大雅的饭后闲谈，冷滢睿把萧琦萱当朋友看，这么多年，身边的人除了看上她的钱，就是望着她的权，能跟她只谈生活和闲话的，也就只有萧琦萱，再加上这段日子，萧大记者再没有像以前那么倒霉过，冷滢睿放松了警惕，心门的厚度，一点点的递减。

　　　　。。。。。。

　　　　“喂，姨妈，您最近身体还好吗？”生病之后，萧琦萱没敢给姨妈打电话，外科病人有几个伤的很重，天天哀嚎，萧琦萱怕这环境音吓着姨妈，这次住院的事情，索性就没有和家里人说。

　　　　“萱萱，最近很忙吗？都很久没有给姨妈打电话了，男朋友找到了吗？”从萧琦萱变成孤儿之后，她的饮食起居都要仰仗姨妈的照顾，后来上了大学，萧琦萱作了一些兼职，生活的开销基本上也能自给自足，再加上品学兼优的她申请了绿色通道，每年都能拿到全额奖学金，学费、住宿费也都有了着落。毕业后她留了下来，一个人生活着，时不时的给姨妈打电话报平安，有假的时候，也会经常回去看看，姨妈的恩情，对萧琦萱来说，是一辈子都不能忘的。

　　　　“姨妈，最近事情有点多，有些小忙，不过也都过去了。”至于男朋友的事情，萧琦萱闭口不谈。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是个女孩子，要更好的爱自己才行，知道吗？”姨妈总是这样，有些小小的唠叨，但是每句都是关怀。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冷滢睿用力推了一下，门自己开了。“独臂萧大侠，你这门也不锁，就不怕招贼啊。”冷滢睿在客厅没有看到萧琦萱，直接进了卧室，看她坐在写字台前，没有注意到她耳边的细线。

　　　　“萱萱，什么独臂大侠啊，你怎么了？”安静的环境中，突然冒出来一句话，通过耳机，一字不落的传了过去。

　　　　萧琦萱转过头来，狠狠瞪了冷滢睿一眼，柔声细语的继续讲电话，“没事的，姨妈您听错了。我的同事来了，我先不讲了哦，您要注意身体，有时间我再给您打电话。。。好。。。姨妈再见。”

　　　　“呵~还真温柔，你个善变的女人。”

　　　　“你不善变，去，把房间打扫一下吧，要不一会我们都没有地方吃饭了。”来者客乎？NO，来者是保姆。

　　　　“我就知道，我一来准没好事。”这阵子萧琦萱是一点霉也没倒，包括那28天探亲一次的亲戚也没来烦扰她，比较而言，冷滢睿就没有那么好命了，这段陪护，苦不堪言。

　　　　“这是救赎。你敢感谢本姑娘对你的恩赐。”萧琦萱说着站起来，左手捏了个兰花指，放在胸前。

　　　　“你这是荼毒。”嘴上说的不情愿，冷滢睿摇了摇头，转身走进盥洗室，擦桌子，墩地板，手脚麻利，干活还真是一点都不偷懒。

　　　　“小冷子。”萧太后唤着奴才，她当然不会像《还珠格格》里面的紫薇那样，柔和温婉，这口气和叶赫那拉那位唤着小李子，倒是差不了许多。

　　　　“阴阳怪气的干嘛？”萧琦萱只要是勾勾唇角，绝对没什么好事。

　　　　“你要是失业了，就来给我当小时工吧，保洁服务做的真周到。”柜子泛着揉光，地板擦的铮亮，床铺也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人家还很负责的把换下来的扔到滚筒里，清洗晾晒了，这么细心的服务，哪里去找。

　　　　“行啊，一小时3000，少一分不干。”

　　　　“你干嘛不去打劫？”一小时3000，还不如去抢。

　　　　“抢犯法啊，再者说了，要是碰上个像你这样，出门刷卡不带钱的，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少说我，还不知道我打赏了谁两百块。”

　　　　“行了，少说两句吧，快过来吃，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冷滢睿指着桌子上的披萨，“特别订制的。”冷滢睿轻易不会光顾以前的客户的店，帮人家打赢官司，是她的职责所在，可人家不这么想，甚至用各种方法想要感谢她，只是她不肯收罢了。这次的披萨，不用看也知道是特别加了料的，这味道闻起来就很诱人。

　　　　“你居然会对我这么好？太阳今天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啊？”萧琦萱打开餐盒，果然是特别订制，披萨馅料至少是平时的3倍。

　　　　“少臭美。赶紧吃吧，吃完了我就回去了。”

　　　　“哦。”对啊，萧琦萱已经出院了，冷滢睿就没有再陪护的必要了，两个人也该重新回到彼此互不打扰的轨道了。

　18回归

　　　　海威报社位于繁华街区主路旁边的一栋四层写字楼，周围高楼耸立，唯独这一座要比其他的建筑挨上十几层，曾经有很多富商问海威报社的所有人买手里这块地，终都未果。陈旧的上个世纪的记住，苏式风格，说它突兀，一点都不为过，但是它的存在，又让整条街添了一道特别的颜色。

　　　　黄绿相间的出租汽车停靠在路边，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位穿着入时的摩登女郎，卷曲的长发没过肩头，某品牌的长裙随风而飘。

　　　　“萧记者回来啦。”看门的大爷见到萧琦萱，见她手上还缠着绷带，特意帮她把门打开。

　　　　“回来了，谢谢大爷。”萧琦萱嘴角上扬，完成一道柔和的弧线。

　　　　深色的墙围配上洁白的墙面，仿佛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墙上挂着的现代油画和各样海报，又把人拽回到现代，时空交叉感很强，这个地方就是海威，视觉冲击，过去与现代相互融合，为的就是提醒海威的记者，时刻保持敏感度。

　　　　高跟鞋踏着台阶，萧琦萱一步步往上爬，二层的工作室映入眼帘。工作室和楼道之间有一道用磁卡控制的玻璃门，门口摆着两株高大的植物，像是凤尾竹，但是叶子要更多一些。萧琦萱出门前，就把卡挂好了，来到大门口，顺着轨道轻化，电子锁被打开，玻璃门开启。

　　　　“小萧，你可算来了，快别闲着，赶紧出去采访。”

　　　　萧琦萱左脚刚刚落地，右脚脚跟呈现悬空状态，主编一声令下，助手小赵拿了器材，两个人不由分说，直奔新闻现场。今晨城郊发生了一起命案，警方怀疑是黑道所谓，正在取证阶段，本市虽然有些黑势力，但都是阿猫阿狗级别的小人物，警方虽然掌握了一些线索，但针对案件的紧张没有太大帮助，挖根计划在进行。

　　　　萧琦萱等人感到的时候，警方已经勘探完毕，本市的大型媒体也都派了记者前来采访。警方对于案件的进展情况，严格保密，拒不透露。作为海威报社的首席记者，萧琦萱要做的是尽可能多的搜集信息，要掌握第一手可靠的新鲜材料。

　　　　“哎，小皮你怎么在这啊。”萧琦萱走到一个警官身边，他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四左右，体态偏瘦，肤色较黑，萧琦萱开始也没能认出他来，倒是他手上的那块表，引起了萧琦萱的注意。

　　　　那是一块普通的欧米伽机械表，白色的大表盘显得格外显眼，表带微松，戴在他手上像是加宽的半个手铐。这表是萧琦萱帮忙挑的，当时萧琦萱才刚大二，警校的小皮到萧琦萱学校的警务处实习，看着养眼的美女，懂了点心思，抱着一本购物志，问她那块表好看，萧琦萱当时还有些不解，紧跟着小皮就买了那一块。

　　　　“萧大美女，能在这遇到你，还真巧啊，怎么现在当记者啦？”善于观察是每个警察的基本技能，小皮看着萧琦萱身前的工作牌，海威报社记者：萧琦萱。

　　　　“学以致用嘛。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能干，我该叫你皮警官才对，呵呵。”萧琦萱给助理使了个眼神，小赵佯装看手机短信，顺便打开了放在口袋里的录音笔。

　　　　“就是个小警察而已，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小皮。”小警察脸色微红，让美女夸奖是他的一项软肋，伸手摸着后脑勺，大檐帽也跟着上下窜动。

　　　　“这人死的真惨。”萧琦萱并没有看到尸体，确切的说，警方在进行初步勘察之后，就把尸体交给法医处理了，媒体记者连那块裹尸布都没有看到，跟不要说完整的尸体了。

　　　　“可不是吗，年纪轻轻的就这么玩完了。真看不出来，你胆子这么大，还敢看尸体。”

　　　　萧琦萱可是个晕针晕血害怕黑暗的胆小鬼，别说看人的尸体啦，就是让她看到一只死了的老鼠，她都能吓得睡不着觉，小皮夸她夸的一点根据都没有。

　　　　萧琦萱红着脸，小皮以为她是害羞，实际上萧大记者是惭愧，为她接下来说的假话，感到不安，“呵呵，这有什么不敢的啊，记者嘛，有什么见不到。他致命的一记是在心脏吗？”管它到底什么地方，试探的编造个部位，反正自己说的也不是完全答案，小皮给出的才是确切结果。

　　　　“胸口那刀不至于毙命，他的致命伤在头部，受了重创了。这也是初步结果，剩下的还得等法医进一步研究。”

　　　　“小皮，过来！”远处另一个警察喊道。

　　　　“哎，来喽。”小皮应着，转过头，笑看萧琦萱，“我先去那边了，我师父叫我。有事给我打电话，号码没变。”说着跑去远处了。

　　　　助理从兜里取出录音笔，看看时间，按下停止键，录音进行的很顺利。

　　　　“萧姐，你可真有办法。”助理是进报社两年的记者，独立采访能力不及萧琦萱，比起新闻稿更适合写感情类专访，为了能在海威报更进一步，甘心为萧琦萱当助理，萧琦萱一再拒绝，她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带助理，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同事，各有专长才好。

　　　　“呵呵，碰巧遇到个认识的人，我们回去吧。”萧琦萱莞尔一笑，河边微风习习，吹落了萧琦萱耳边的一束头发，抬起左手，顺势将其重新别到了耳后。

　　　　“警官，我当事人现在情况如何？”远处河岸站着一位身着白色套装的女子，长发挽起，询问着案件情况。

　　　　“冷律师，我们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当事人现在已经不再了。”小皮说着官方的解答。

　　　　“。。。。。。”冷滢睿愣了一下，本案的受害人，昨天委托她为自己打官司，两个人谈到一半的时候，披萨店打了电话，谈话被迫中止。

　　　　“冷律师，还要请您跟我们回去一下，协助我们录一下口供。”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您要问什么，就现在问吧。”冷滢睿环着手臂，看着手上的陶瓷腕表。

　　　　“那好吧，小皮你做一下记录。”

　　　　“您和受害人什么关系？”老警察问着。

　　　　“他昨天委托我帮他打一场官司。”冷滢睿的原则就是涉及客户隐私的内容，不告知第三人。

　　　　“什么官司？”警察的原则却是不放过任何线索。

　　　　“一场经济纠纷。”

　　　　“和什么人？”

　　　　“亲戚。”

　　　　“什么亲戚？”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们昨天只是谈到这些内容。”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日后要是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络你的，还希望你保持手机畅通。”

　　　　“好。”冷滢睿一早就看到了对面的萧琦萱，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热衷于工作。

　　　　萧琦萱眯着眼睛，试图确认那白衣人是不是冷滢睿，她出来的时候没有戴眼镜，远处的人影看起来很模糊，白衣人在的位置被警方用警戒线拦截了，萧琦萱除了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