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雪点头附和,“是我运气太好星耀篮坛。”
长宁想了想,“师姐你暂且住在公主府,有我和师傅在,一定保你安然无虞。”
玄雪双眸瞬间亮了起来,“可以吗?真的可以吗?师姐我可以住在公主府吗?小宫粉会保护师姐吗?呜呜,真是好感动啊。”边说边做揉搓流涕状。
又来了,什么时候都不会正经……
长宁不由移开目光,拿手揉了揉太阳穴。
“小宫粉你看着师姐嘛,”玄雪说着隐去内力,“师姐真的可以住在公主府吗?”
长宁转首白她一眼,目光瞬间转为错愕,“你……”扬手将手中梅花镖打了过去,“一大早上拿我寻开心。”
“啊哈哈,”玄雪大笑,“我才不是拿小宫粉寻开心,而是来跟小宫粉分享突破瓶颈的喜悦来了,啊哈哈。”
“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五指剑冷冷地道,“连为师都被你摆了一道!”说毕愤愤地拂袖而去。
长宁待要追随五指剑而去,被玄雪唤住。
“小宫粉,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师姐我是怎么突破的吗?”
长宁闻言停下脚步,白了玄雪一眼,想说就说,别卖关子。
“我是在被人隔空点了穴道后,反复运动内力尝试解开穴道时,意外得到的收获。”
“你被人隔空点住了穴道?”长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人有这样本事?”
“什么人我不知道,”玄雪捏着下巴道,“我只知道他是去刺杀太子的。”
长宁神色骤变,“师姐你、你说什么?刺杀太子?”
“昨夜我在承仁避暑山庄,暗中观察负责护卫的禁卫军的动静,听到太子所住的玉麟轩传来打斗声,赶过去一看,一群带刀侍卫将太子护在中间,离他们不远处,几个大内暗卫正围攻一名黑衣人,眼见那些暗卫不是对手,我正欲出手相助,不想被那人眼见事情败露料定不能得手,无心恋战,便将暗卫点了穴道,定在雨中,随后发现了我,扬手隔空点了我的穴道,令我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闪电深处。”
“这么说太子没事……”,长宁放下心来,“倒是辛苦师姐你了……”
“不辛苦,”玄雪摆手,“我也不是没有所图。”
长宁并未听进她这句话,只是低头沉吟道,“太子乃是国本,岂可轻动,况本朝皇子众多,太子一旦被弑身亡,必然引起诸子夺储之争,到时皇室不攻自乱……不管什么人要刺杀太子,都是其心可诛。”
玄雪点头,“你明白就好。如今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我看这天下必定会有一场动乱,长宁,你命不好,不幸生在深宫,又不幸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哎,可怜。”
长宁脸上立时罩上一层冰霜,“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包括师姐你。”
“啊哈哈,”玄月雪不由笑了起来,“小宫粉不要生气嘛,师姐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停了停,又道,“对了,小乔说白实曾去找过她,只是谈些诗词歌赋做些表面文章,言行举止和一般儒士无异。”
“这么说来,此人城府极深,必须严加防范才是。”
玄雪点头,“我对这个人如今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玄雪说到这里挽住长宁胳膊,“不如哪天我们再去书院‘拜访’一次,打上一场,试试虚实?”
第一卷 43四二章 驸马去哪里了
如果没有紧急的事;公主府不可能一大早来人请殿下回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元子督率领禁卫军在承仁山庄发动了兵变?
长宁走后;苏颢黛眉浅蹙在原地站了很久。
“驸马。”
吴相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苏颢身后。
“师傅?”
“该去练字了。”
“师傅,我今天心情……”
“练字要有恒心;不能说心情好就练,心情不好就不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永远难成气候。”
“……是。”
“师傅;”练完字时;苏颢唤住正要转身离去的吴相,“徒儿有事请教你老人家。”
吴相回头,“喔?”
“当今之势,一有青城、青河、青川三大异姓王私扩军队暗备粮马,虎视皇权之心昭然若揭;二有关西世族把持兵权;居心难测,三有江湖武林频传异动,欲与朝廷相抗,此三方势力如弓在弦上一触即发,徒儿实不忍坐视天下大乱,希望能尽绵薄之力,但又不知能做什么,还望师傅指点一二。”
“驸马要做的就是专心练字。”
“可是……”
“有时候笔比剑更具威力。”
吴相说完背着双手走了。
苏颢看着吴相的背影,不由摇头轻叹一声。
殿下这般说,师傅也这般说,难道她真要做一个于世无补之人吗?
因为心中有事,苏颢没什么胃口,午饭只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命人备轿,去拜访京兆尹周世安。
临行前周夫人闻讯赶来,支开家下人等,问道,“颢儿,你这是?”
“孩儿要去表叔父府上一趟。”
“你身为晚辈,去拜见叔父自是对的,但是,”苏夫人心中颇有疑虑,“因为小乔的事……只怕让公主殿下知道了不好。”
“娘,”苏颢挽住苏夫人手,“当初孩儿只所以要参加科举考试,便是为了于家有补,能够助外公、舅舅、父亲一臂之力,不至在他们有难时只能躲在角落里哀哀啼哭,如今时局不稳,孩儿也不愿坐视殿下临险,希望能尽自己绵薄之力,为殿下分忧。”又道,“虽然我与殿下同为女子,但结为婚姻之事却是布告天下海内咸知,京城数十万百姓亲眼见证,且大婚之后殿下对我情同姐妹,所以不论是在天下人眼中还是在我心中,殿下都已经是我的家人了。”
苏夫人点头,“殿下对你的好,为娘也是看在眼里。只是你虽以男儿身份示人,但内里终究是个柔弱女子,仅是这场婚姻便不知能否全身而退,你若是再参与他事,到时定然更加难以脱身,那便如何是好?”
苏颢将手放在苏夫人手上轻轻按了按,“娘放心,孩儿自有分寸未来的狂想。”
苏夫人笑,“那倒是,莘莘学子,不下千万,我颢儿能独占鳌头考中头名状元,自是才华智慧不凡,我颢儿做事,为娘很放心。”说着替苏颢理了理衣领,“去吧,早去早回。”
去周府的路与那日大婚的路有一段重合,苏颢坐在轿中,心情比那日更为复杂。
虽然跟娘亲说殿下对自己情同手足,但心里却明白并非如此。
就算在较为开放的一千多年后,女生朋友之间也不过只是拉拉手,偶尔也会有拥抱,亲吻却是极为罕见,就算有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殿下吻她已不是一次,个中体会,她就算再单纯再迟钝,也察觉出那根本是男女之间才会有的行为,大约便是书上说的“交颈之好”吧。
她虽不知如何回应殿下的吻,但心中却极是喜欢,不愿殿下的唇离开……
苏颢一路想着,不觉已经来到周府门前。
老门公通报进去,周夫人立时迎了出来,眼上眼下将苏颢看了又看,笑道,“驸马果然要羞煞宋小史了!”迎进门去。
苏颢笑问,“不知叔父可在家中?”
周夫人道,“他若在家岂会不出来迎接驸马?”又道,“立儿和行儿两个都在,你难得来一次,一定要和他们兄弟多坐坐才是。”说完便打发家人去唤两位公子。
苏颢心中颇为失望,她是来找周世安商议应对元子督之策的,如今周世安不在府上,等于是白来一趟,虽说如此,脸上依然笑道,“叔母说的是。”
在客厅落座不久,便见周立周行脚不沾地地走了进来,“是什么风把驸马爷吹来了?”
当下三人见礼毕,各自落座,
周立道,“驸马爷来得正好,这些天发生一件奇事,我们兄弟正不知要去问谁。”
苏颢道,“喔?立兄有事只管问来。”心下觉得好奇。
“前几天有一位名叫白实的儒生到府上投贴,老门公进来传话说他要拜见府上二公子,我一听,很是纳闷,我并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他莫不是找错人了?正自疑惑,却听小乔说这是找她来的,之后便见她换了男装去迎了那人进来,带进后花园去了。”
苏颢一惊,“白实?”
周行道,“对,此人是叫白实,听说是一位书院的山长,今天又来了,此时正与小乔在后花园中。”说毕道,“我们兄弟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小乔是何时认识了这么个人……”
苏颢道,“是五月十五走月亮那晚结识的,此人死缠烂打一路跟着我们,小乔无奈何,便写了‘京兆尹二公子’的名贴给他,这才将其摆脱了。”
周立脸上露出不快之色,“原来竟是这等不知羞耻的人物。”
苏颢想起那晚箫声怪异,担心小乔安全,当下起身道,“我正有心会会此人,今日他恰好也在府上,说明彼此有缘,有请行兄领路,带我到后花园与他相见。”转而对周行道,“小乔既是冒充行兄的身份,还是请行兄回避的好。”
周立周行听了,双双点了点头,周立起身道,“既是如此,驸马爷请随我来。”
“苏郎?!”
小乔远远看到苏颢,惊喜交加,不顾白实在场,站起身唤了一声。
苏颢微微一笑算做回应绝色诱惑全文阅读。
白实见小乔现出一副娇羞之态,心下甚是诧异,不由转首去看那被唤做苏郎的究竟是何许人也,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立时愣在当场。
他十五岁即青河王之位,见过的皎童不在少数,但美成这样的当真是半个也没见过。
“请问这位是?”
白实回过神时苏颢已走到面前,白实看向小乔问道。
小乔想起当日曾说苏颢是自己的妹妹,一时不知如何介绍才好。
却见苏颢拱手道,“在下苏颢,见过白公子。”
“苏颢……?!”白实两眼睁的铜铃一般圆,“莫不就是新科状元、长宁公主的驸马苏颢?”
苏颢道,“正是在下。”
“驸马之美果然名不虚传,我听坊间传说尚且不信,今日一见当真是心服口服五体伏地。”
苏颢听他说的幽默,浅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丑不以为耻,美不足为荣,无论美丑都应感恩爱惜才是。”
白实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受教!”
小乔起先还怕穿帮,转念一想苏颢那日是带了面具的,且自始自终不曾在白实面前说过一句话,其实是无碍的,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当下笑道,“你们两个都别站着,快坐。”
三人坐下后,谈笑间,苏颢拿眼角细观白实举止,觉得其人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儒生,那一身书倦气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一个人的特点便是一个人的弱点。
他既然喜读诗书,我不防投其所好,探其虚实。
苏颢在心中打定主意,言谈间不由主动了些。
小乔本是个伶牙利齿的,白实也是兴致勃发,三人当下由诗词书画一路说开去,直至无所不谈。
说到动情处,只听白实感慨道,“都说书生清谈误国,根本就是再愚蠢不过的偏见,”说完目光悠远地出了会神,又道,“大齐立国之初,封了三位异姓王,本来一帝三藩互相牵制,才令天下有百年太平,百姓得到安居乐业,谁知……”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在下方才只是随口说说,二位不必在意。”
苏颢心中却触动很大,心想,若此人当真是青河王东方无空,最初一定并无反心,竟是给一心削藩的皇帝逼反的,可见这世间的事绝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不知驸马这是从哪里回来了?”
苏颢回到驸马府已是薄暮十分,甫一走进内院,便见长宁坐在荷塘边的梨花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盏茶,刚要上前唤她,不想长宁倒先出了声,声音是一惯的清浅。
苏颢见她脸上罩着一层冰霜,心中不免有些打鼓,结结巴巴道,“我、我去了京兆尹府上。”
“驸马不是说最多只是去翰林院吗?”长宁冷冷地道,“就算你去周府,也应该带上侍卫才是,你竟然一个侍卫都没带,”长宁说到这里目光如冰锥一般刺向苏颢,“本宫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吗?”
苏颢,“没有啊,我、我只是……”
长宁故意道,“你只是想去见周小乔?”
苏颢,“……”
第一卷 44四三章 冰山呢?
长宁掀开杯盖荡了荡浮在上面的茶沫;轻轻抿了一口;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小乔比本宫哪里好?”
苏颢小脸一红;连连摆手,“没、没有啦。”殿下你在说什么啊?
“小乔比本宫长的好看?小乔比本宫会做诗?小乔比本宫字写的好?还是小乔比本宫爱笑?”
“殿下……”苏颢觉得难为情,“没有啦。”殿下想多了。
长宁看着差不多了,便道,“没有就好。”
苏颢不由松了一口气。
却在这时,只听长宁复又轻启丹唇;风轻云淡地道;“那么驸马究竟是做什么去了呢?”
“……”苏颢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去拜访叔父……”低眉避开长宁目光。
长宁眯起眼睛;“当真?”
“嗯,是、是啊,”苏颢咽了咽唾沫,“本来是去拜访叔父的……嗯嗯,就是去拜访叔父的……”不敢说见到小乔的事。
长宁歪着头玩味地看着苏颢的小脸,咳嗽了一声,“驸马……”
苏颢仿佛听到打雷声,忙抢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如实交待,“未曾想叔父不在家,我、我跟小乔姐姐还有白实公子一起坐了一会。”
长宁神色一冷,“白实?”
“对啊,就是五月十五走月亮那晚,那个追着我们四个不放的儒生。”
长宁放下手中茶盏,“知道有外人在为什么不回避?还去与之相见?”语气如落雪一般,轻轻浅浅,却是极冷。
苏颢如实道,“我想探探虚实,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青河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宫不是跟驸马说过,驸马只须每日在家读读诗书、练练字便可?朝中事,天下事,都不须驸马过问。”
“殿下,”苏颢决定与长宁坦诚相见,“苏颢如果甘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闲书、于国于家无补之人,当初就不会参加科举考试。”
长宁挑了挑眉,“喔?驸马壮志凌云,打算做君皇宰辅?”
“这倒没有,外祖父遭人排挤陷害被圣上罢官,大舅舅受到牵连被发配西彊;父亲身为青州太守,处处为关东世族制肘,形如傀儡,心中苦楚不足为外人道……苏颢不甘眼睁睁看着父族和母族衰落,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家族命运。”
“结果如何?一不小心成了本宫的驸马,与身陷囚牢何异?”
“殿下……”苏颢低下眉去,声若蛴蚋,“苏颢觉得这样挺好的……”
“是吗?”长宁素手支腮,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颢一下子看到耳根的小脸。
苏颢一直不敢抬头,低头摆弄手指。
屋内陷入沉寂百炼飞升录。
两人便以这种姿态“对峙”许久。
直到长宁站起身,苏颢才悄悄抬起双睫,见长宁走向寝房,便也跟着走了进去,透过纱帷隐约看到长宁正在更衣,忙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去,可是片刻后忍不住又转了回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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