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舞姬之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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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舞姬之哑娘-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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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知道魅的担忧与疑惑,连钰又说道,“除了我师父,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是哑娘的人,无须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连钰与她其实并不是有多熟,可是连钰的话却让魅无来由的相信,轻呼一口气,紧张与疑惑因为连钰这么轻轻的一句话而消失无踪。
    “我姓花,叫花魅儿!”魅笑着,有些勉强,毕竟在一个知道你全部污秽丑陋之事的人面前,怎么也做不出潇洒无事的样子来。不过她带着面具,笑与不笑都是一样。手指微颤,觉得支撑这么一个身体真是累的厉害。
    “嗯!”连钰点头,很识趣的立马叫,“花魅儿,大宛的药人,我师父年少时曾有遇过一个,此后一直研究药人的破解之法,师父在之前曾与我探讨过药人之事,不想现在竟能派上用场。”
    “是吗?”魅的语气并没有多少喜意,主要是她现在太过疲累,失去那么多的灵源,身上乏的厉害,虽说药人的事情比那天塌下来还要重要,可她此刻,真心的觉得连钰多嘴多舌的太过啰嗦,她好像,睡一觉啊!
    “嗯,药人太过强悍,就是当年我师父遇到药人也是狼狈逃窜,药人必定是天下一大祸,我师父多年隐居长白山,其实也是在研究药人的破解之法……”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将打着盹就要从椅子上滑落在地的魅扶住,是九夜,“她受伤了!”这话却是给连钰说的。
    “受伤?”连钰并不知今晚有药人来袭的事情,也不知两个药人被魅射杀。他起身几步走到魅身前,从九夜的胳膊弯中接过魅。
    “她连杀两药人,其中一个药人一拳打在她的背上。”九夜垂下的视线望着连钰抱起魅向后厅快速走着的脚步,身影一闪,再次消失。
    魅睡了五天,五天的时间,可她却觉得她就只是打了一个盹,打盹之前连钰还在唠唠叨叨的说着什么,可是只一个盹,怎么就从椅子上到了床上?
    手下意识去摸脸上的面具,还好,面具还在!身体依旧乏的困顿,自知是灵源无法补充的缘故。
    “陛下,您终于醒了?”跪在她床下打着盹的莫子聪大概是听见了动静抬头,见魅醒来,一脸惊喜的叫着。
    一睡五日,外面早已是兵荒马乱,大宛的军队日夜攻城,横城被围堵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城里的粮草已经开始紧张。
    魅听着莫子聪说着这一切,说道这几日里都是连钰代替她发号施令,她才想起药人的事来,“大宛的那些药人,可有再来袭击?”
    “有啊,那些可恶的药人,白天大宛军队攻城,晚上就派那些药人前来骚扰大军,虽然只是一个药人,可那药人遇人便杀,没有人能抵抗的了。好在有连公子,那些药人才不至于无法无天。不过连公子虽然是陛下的师兄,可武功显然不及陛下,连钰公子只能震退那些药人,却并不能如陛下那般只几招就可以将药人击杀。陛下是不是也会使连公子那把琴,连公子弹琴的姿势真是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卑职本是要和他学来着,又能御敌,姿势又那么拉风,这种功夫才最适合卑职,可是卑职拨那琴弦都没有任何声音,陛下,那连公子不叫卑职,完了您教卑职吧,等卑职学会了就不用陛下这般操心,卑职唰唰拨几下琴弦,那些药人就全部狼狈而逃了,嘿嘿,到那时看那大宛娘们还有啥鬼把戏。”
    魅面前时莫子聪给她捧来的稀粥与炕桌,因为莫子聪在,她也不好倚在床柱上,盘腿坐在床上,一勺一勺喝着粥,一般她问一句,莫子聪就可以滔滔不绝的将这一句问话延伸成无数的疑问句来解答。


第52章
    莫子聪碎碎念念说着的时候,远远有琴声入耳,琴声虽然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却是听的清晰,琴声似鬼魅般的飘忽,时而欢快,时而幽怨,时而犹如万马奔腾,时而让人心情澎湃。
    说着话的莫子聪打住了嘴,侧着头,有些痴迷的听着这琴声。
    “是谁在弹琴?”琴声虽好听,可这琴声里隐含着凌厉煞气,就如同丝丝绕饶的毒烟能在人不知觉间掐住人的死穴。不过好在魅听着这琴音,似乎对平常人并不曾有催命之意,柔柔软软的琴音之下,萧杀之意如紧绷的琴弦,似下一刻就会铮咛一声断裂。
    “陛下不知这琴声?这是连公子弹得,这几夜药人们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城里,好在有连公子这琴声镇着,那些药人才会狼狈的逃窜而回!”莫子聪声音里有些诧异,本来还指望着陛下教他弹这琴呢,毕竟他是陛下唯一的侍卫,自己的身手这么弱,说出是陛下的侍卫都有点为陛下丢脸。
    示意莫子聪将炕桌搬下去,魅起身,衣服完好,连钰知道她的身份,大概是吩咐了这些人别动她,“现在几更天?”下地随意用手将有点散乱的发丝整理的高高束起。莫子聪没有回答她,转头,瞧到莫子聪正愣愣的盯着她发呆,目光有些异样。
    “怎么了?”她问,低头瞧去,自己一身黑衣好好的,就差再穿床侧衣架上的盔甲,不过这盔甲太重,她还从来没穿过,一般去城中视军,她都是披一件黑色的披风便可。
    “陛下的发髻……”莫子聪有些呐呐的,又似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陛下,不如卑职来为您挽发!”这草窝般的头发多么有损陛下的形象啊,他心里神一般的陛下,怎么可以顶着这么一个草包般的发型,想想都心碎的不行,虽然他可能也不会挽发,但是怎么也比视线里的这个强啊。这横城里所有女眷全部都撤离,也真是可怜了陛下,无一个贴心的人侍奉。
    “不用!”魅窘然,睡了五天,五天不洗头,这样随手一挽,她也可以想象自己束起的头发是怎么一个乱字了得,嘴上依旧很是淡定的说道“不用,你先出去!朕自己弄!”
    “卑职现在是陛下唯一的侍卫,这种事情交给卑职便可!虽然卑职武功不高,不能保护陛下,但是这种小事,卑职可以做得了。”
    莫子聪上前,抓住魅的头发,魅不好再忸怩,顺着莫子聪坐在梳妆镜前的椅子上,小黑以前的头发经常是身边服侍的太监来弄,就当眼前的人是个太监!魅心里这般想着。
    不知莫子聪知道魅将他当做了太监会是什么感受。
    待出了殿门,莫子聪正欲告诉他的陛下连钰在哪个城门,陛下的身影像上一次般一个飘忽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好在他已经足够淡定的目视陛下消失。
    连钰在南门城楼之上四面皆空的八角楼阁里坐着,烛火在风中摇摆,温黄灯火围绕着的阁楼在这黑夜里散发着神秘光晕。连钰内里穿着一身绣着梅花的白色锦衣,外面则是一袭紫纱轻罩。
    他盘腿坐在亭里用各色细绒绣着百花的圆毯上,面前则摆着一架五弦琴,纤纤十指似在五弦琴上跳舞着般,美的令人沉醉。
    魅的身影只是在阁楼之外瞧了一眼,便朝着连钰美妙琴声里所散发的煞气方向掠去。
    只有一个药人,受连钰的琴声攻击,在城墙外的墙根处踉跄着步子,都没有力气返回大宛的营地,魅拔出腰中的剑,灵源入剑迅速刺向药人的赤红双眼,药人毫无声息倒下的时候,琴声也止。
    再回到八角亭时,莫子聪已经在八角亭外候着,见魅走过来,讨好的将魅的披风摘下,替魅将八角亭的丝纱帘子掀开。
    “睡醒了啊?”连钰的手指还在五弦琴上搭着,见魅进来,似无事般抬头望着魅微笑。
    “嗯!”魅点点头,坐在一侧的小墩子上,相互无言,连钰的手指在五弦琴上按着,时不时会发出一声轻却悠长的琴声。魅的视线总不能一直盯着那琴弦,为了消除这种无事可做的尴尬,想到那剑刺了药人的双眼还没有擦拭,魅抽出剑,掏出丝绢擦拭着自己的软件。虽说这剑上没有一点血没有一点污渍,可好歹,这也是消除尴尬与无聊唯一能做的事情。
    “要喝酒吗?”
    “呐?”魅抬头,对上连钰依旧含笑的视线,“嗯,好!”世间的酒与她来说其实和白开水差不多,她印象里的连钰,似乎不像是一个喝酒的人。
    “子聪,将煮酒的器具搬进来吧!”连钰向亭外的莫子聪说道。亭外莫子聪欣然应是。
    用她的侍卫这般理所当然,好像莫子聪是他的护卫般,她只睡了五天,莫子聪就被眼前的人收服了?
    莫子聪搬了器具进来,连钰嘱咐着莫子聪在亭台下面的台阶处守着,药人若再来袭,及时告知他与魅。
    这分明就是要将莫子聪支开,莫子聪却是以为连钰给了他一个艰巨而伟大的任务,很是乐滋滋的应是,不过他倒真不是一根筋到底的人,掀帘出去的时候身形顿了顿,大概是终于反应过来连钰这般吩咐他的另一层意思。
    “我和师弟,是师父仅有的两个徒弟!”
    酒气缭绕,连钰的手指似无意般的敲击着桌上的琴弦,使这夜空不至太过寂寞。
    “嗯!”知道安安是小黑的时候,魅就猜想,一直被小黑叫做师兄的连钰应该也是神算子的高徒。心中疑惑,不知连钰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虽然是同一个师父,可我和师弟学的却是不一样的东西,师弟好武,而我,却是喜欢与师父一起采药学医。师父其实最厉害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批命。”
    “嗯”魅点头,想起了那个曾被小黑找来被她气走的那个巫师,曾预言小黑会因她而死,连钰虽然说的和她想的不是同一件事情,可她却莫名的发慌,就好似心虚般。
    “师父说我荣华富贵皆如土,享尽世间之福。”
    “这一点倒真是没说错,连公子是有福之人。”小妾那么多,个个又对他死心塌地,美人在怀,钱财在怀,又这般有能耐有外表有内涵,这样的人,能没福?
    “师父说师弟会因一个女人而死!”
    魅依旧擦着剑的手一抖,血像是细细的琴弦从她的食指上溢出,由一开始的淡红到最后的鲜艳欲滴。
    “我师父第一次见萱萱,并不是在长白山上,而是在安王府中,那时的萱萱中了醉情蛊。
    师父说了八个字,师父说:祸乱天下,因她而死!师父很郑重的问师弟,救不救!
    师弟说救!
    师父事后对我说,萱萱是师弟的劫,可他却改不了天命!”
    “天命?”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如同奔腾的马蹄在心上践踏着。
    “嗯,天命,天命所归,无人可改!我最后一次见师父是在师父与萱萱闭关的密室里,师父穷尽自己的毕生心血将萱萱的原身塑回,师父不能杀死萱萱,师父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更改天命。师父说,或许这样,萱萱与师弟就不会再有交集,日后的祸乱天下、因她而死也就不会出现。师父这样做,不是为了师弟,而是为了天下。”连钰依旧含笑,琴声如嘀嗒的水声在欢跳,“我来这里,师弟并不知,师父是为了天下,我是为了师弟。”


第53章
    魅的唇一直在哆嗦,她想反驳,却因为气氛无法组织言语。她没有祸乱天下,如今的烽烟四起与她有什么关系,从前她受了那么多侮辱,若她是个平常人,早就死了多次了,她本来就是受害的那个,怎么到最后却变成了祸水,一个两个的都说她是祸水,殊不知祸水这顶高帽子只是一个被人捧来捧去的帽子,众人给她戴在头上,众人怎么就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小黑更不会因她而死,小黑若是死,也是她亲手杀死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这般说法,什么天命所归,什么命定之类,事情发生的那一霎那,有谁能了解事情发生的真相?
    “你送给他的信被我截了住,他并不知此时你在横城里和大宛军队生死对抗。”连钰说到这里,打量着魅轻笑,“我这次与师弟相见,听他的话言话语,才知你真的是我师弟的劫,那么冷硬心肠的师弟,我从不相信师父的预言,一直都觉得师父做那么些有些太过相信什么天命。可是这一次见了师弟,才不得不相信天命二字,师父都牺牲了自己,可还是无法更改命运的轨迹。”
    “你来横城,是为什么?”魅不想再听到天命二字,尤其是得知神算子因为她死也是为了那所谓的天命二字,她从心底想笑。
    “不为这天下,只为你!”
    “你要杀我?”
    “倒是那么点打算,可我知那些药人能被你不费吹灰之力杀死,当你身无气息‘睡了’五天还安然无恙的醒来,我想,我是怎么也杀不死你。师父说你是师弟的劫,我信了,师父说杀不死你,我现在,也相信了。”
    “那么你想怎么办,和你师父一样,重新为我改头换面?或者也和你师父般,因我而死,好教他记恨于我?”说出这般犀利的言语来,因为觉得连钰那些听似温柔无比的话比她这话更要刻薄。不想再被这些人操控,她有她自己的目标与思维。
    不过,似乎魅自己都不曾感觉到,得知前世今生的她,有了所有一切记忆的她,对人世间的这些人似乎都没有很强烈的感情,这世间能让她伤心的唯一一个小黑,小黑要这天下,那她就帮他夺。什么宗睿皇帝,什么连钰,什么巫师,在她眼里都是一个店的存在,对她好,她回以好,对她不好,她也不会犹豫摇摆着吞声吞气。
    “我没有师父那么大的本市,虽然爱护师弟,可我惜命,我家里妻子们日日盼着我回去,我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她们便会成为任人宰割的寡妇了,我怎么会舍得她们被人欺辱!”
    魅其实想着会与连钰争锋一番,却不曾想连钰突然说这么一句话,恍惚想起,连钰当日还想让她当他的第多少小妾来着?不知为什么,剑拔弩张突然因为这么句话就烟消云散,回想当时,其实眼前这个人对那时的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嗯!那你来横城干什么?”魅的语气比刚刚好多了,只是一种好奇的语调。
    “来看你,来看你变成了什么样的三头六臂,在诸事之后,还可以将师弟彻头彻尾的收服!”一杯热酒在他手中荡漾,羊头缓缓饮下,手指随意拨拉着琴弦,铮铮的声音如群魔乱飞般的刺耳。“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从来不杀女人!如你那般,爱护疼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杀!”
    “就算杀,你也杀不了我!”魅放下剑,用擦剑的手绢将流血的手指包扎上。自己满了一杯酒拿在手中,杯中静静的酒水倒映出她自己有些迷离的双眼,她望着那酒,末了又轻轻说道,“我不是祸水,这天下没有也是和现在一样的乱。”
    连钰一手执琴,一手饮着酒,喉间朦朦胧胧的发出一声嗯,这声音夹杂在群魔乱舞的琴声中,几乎不可闻。
    “他不会因我而死,除了我,谁也伤害不了他,我会护着他!”仰头,杯酒饮进不留一滴,这话,语气是在给连钰解释,倒不如说她在自我发誓。
    群魔乱舞停了,他望着她,倒是没有再微笑,目光微亮,就想是第一次看到璀璨的钻石,闪的他眼睛发亮。
    “你醒来就好了,我已经五天五夜没有睡个好觉了,我困了!”连钰这般说着的时候,扯了一旁的毛毯盖在身上,身子侧躺便睡在了原地。
    莫子聪说,五天五夜,连钰守在这个八角亭里没有出去半步,白天与众人一起商议事情,晚上就弹琴,防止药人偷袭。
    毛毯与枕头都是一侧放着,连钰困乏不行的时候,便是这般原地眯一下,仅一下而已。
    没一直在亭子外站到黎明,几个谋士在清晨十分站到她身后,一张艳黄带金的帖子被大宛的使者捧在华丽的盒子里奉在魅的眼前。
    魅打开,是大宛宗睿皇帝邀她前去摘月台叙旧。
    摘月台是宗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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