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湖原始情爱--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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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山湖原始情爱--脖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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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夫妻那种天翻地覆山摇地动般的狂喊和折腾,把那个老来得子,陷入兴奋中的周老奎,羞得脸红脖子发烧。他老人家仿佛害怕儿子和媳妇会把整个房屋摧倒,塌落下来的砖瓦会把他砸死似的,脚步匆匆走出他家的小院,溜之大吉再不见人影子。
为了自己的儿子,婆母内心里归根到底感谢她的儿媳,老人家听到异样的响动,老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扭着小脚三两步跑到门口,用身子堵在那里。她害怕粗心的邻居们闻声而至,害怕那些不懂事的孩子莽撞地闯进家来,骚扰了两个孩子的好事。
莲花仅仅知道为丈夫恢复健康而激动,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丈夫遗留下来的病根,竟危及到了周川后来的事业。
对于周川的那条怪脖子,周川的父母妻子和快嘴二嫂众说纷纭,口径不一。他的父母耐心地向人们解释,他们说儿子在鏊子窝里蒸身子,有时候实在忍受不住比死亡还要难受的折磨,趁莲花不注意的当口,常常掀开被子伸出头来。因为他偷工减料,脖子没蒸到火侯,因而落下一个病脖子。
快嘴二嫂爽言快语,她说周川的身子恢复后像个贪吃的孩子,每天都要缠着莲花做房事。周川在作爱时总是像一头拼着命拉车的牤牛,高高地挺着那条脖子,仿佛那样才能显示出他的威武雄壮似的。天长日久,落下一个高挺的怪脖子。
莲花红着脸是这样说的:周川遇上那么大的磨难,圆滚滚的生铁蛋也会被扭曲。周川之所以战胜了死亡,又有一段脱胎换骨不平凡的经历,关键是他心里有一种向往,想快快好起来,随着杨家岩大哥到外边那个精彩的世界里,靠自己的力量堂而皇之地混一碗饭吃。他天生的二杆子脾气,从不把一切邪恶放在眼里,走路时总是高仰着骄傲的脑袋,仿佛那样才能显示出他的耿直似的!天长日久水滴石穿,倔强的性格最终让他落下一个怪脖子……
远古的众多传说中又多了一个新的传说,古老的微山湖又新孕育出一个顶天立地的强汉。湖边的老老少少,从内心里钦佩那个屡受折磨而最终征服了死亡的怪脖子!
在后来的许多年里,从周川被任命为煤矿的副矿长,到担任矿长时所开创的辉煌业绩,他所经受的一切苦难,一切一切似乎都和他那条怪脖子有着密切的关系……
中篇一:一伙光棍让河水暴涨
    无雨的季节,顺水河温柔得像一位羞怯怯的姑娘;稠密的柳树荫凉,白日里遮掩着她那半个美丽的脸庞,静静地睡在那里。生活在两岸上的人们,望着她那优美安详的身姿,往往产生一种扑上去要拥抱她的激情与冲动。
寂静的深夜,睡了一个白天的顺水河,从梦里渐渐苏醒过来,放开清脆婉转的歌喉,重复地吟唱着一首已经陪伴了几代人的小调。
多雨的日子,雨水从东边遥远的山坡,从运河市市区的街道,哗哗啦啦撒泼打滚一样流淌到顺水河里,汇聚成一股一股强大的洪流。洪流像一个毫无教养的粗鲁莽汉,踉踉跄跄地朝着西南的微山湖奔腾而下,白昼黑夜不知疲倦,发出一种深沉浑厚的吼声。
顺水河那喧嚣的流淌不息的河水,既给偏僻的河庄煤矿带来了向上的新鲜活力,蓬勃的生机,也给那些每日里感到生活单调和无聊的光棍们,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酷热的夏天,那群黑得像魔鬼般的矿工们,嘴里喷吐着粗不堪言的下流秽语,结伙赶集赶会那样,纷纷拥向河边。除了那长久不曾刷过、微微发黄的牙齿之外,油彩般细细的煤尘煤泥,把他们身上的各个部位,都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遮羞布。他们从来不知道过问河边岸上有没有男人和女人,像在自己家里玩耍那样,坦然地毫不躲闪地跳到流动的河水里,只管自己洗个舒服痛快。
近处的岸边,一旦有年轻的女人在那里埋头洗衣裳,他们看了之后感到浑身难受心里憋闷,总想放开粗哑的喉咙,鼓着肚子咋呼一阵子。不然,由于心里极度憋闷,他们会窒息而死的。他们胆子贼大忘乎所以,随着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像一条一条欢快的鱼那样,不住地在河水里蹿跃,满心里想把自己的光身子廉价地献出去。
胆大皮脸的下流光棍大有人在,为了和那些洗衣裳的女人们套近乎拉关系,不辞劳苦一猛子扎到河底,憋闷半天从乌泥里摸出一条草鱼,探起身子一甩胳膊扔过去,咚一声把全神贯注埋头洗衣裳的女人吓一跳。他们下流地哈哈大笑着:大嫂,我想给你个活的用用,你试试!
他们的恶作剧若能引起泼辣女人的一顿谩骂,引起小胆女人对他们献出的廉价身子怒目而视,便以为赚到了天大的便宜,回到井下添油加醋,编排成一个个风流的曲折故事。
那些认为得到天大便宜的光棍们,说到底还是损失了不少的好东西。他们把腿裆里的物件用手拿出来鼓捣一阵,让水一样粘粘的好东西泄湿裤子,躺在那里翻来覆去,难受得像得了该死的大病似的。
微山湖的湖光山色闻名于世,这里偶尔出现的蚊子也独具特色,个儿大咬人狠不说,有些年多得密不透风,简直让外地人难以置信。
夏天的蚊子是多是少,和微山湖水涨水落有着密切的关系。春天,微山湖水像有无数的老牛喝那样地跌落,黑色的湖地,渐渐从清清的湖水里挺起一副宽阔的胸膛。十天或半月的日子之后,肥沃的湖地里,疯长起又高又肥齐腰深的三棱草,疯长起又粗又壮像大树般的红蒿,密密麻麻是蚊子栖身繁殖的好去处。
夏天,阴雨连绵湖水暴涨,滔滔的湖水重新又吞噬了春天失去的领地,生活在草棵里的蚊子,被湖水节节逼向堤岸和陆地。
夏天湖水涨潮,淹没的草地红蒿地越广,岸上的蚊子就疯多。
微山湖的蚊子疯多,咬起人来竟不分朗朗的白天,还是茫茫的黑夜,一度成为祸患。湖边的男人女人们大白天蹲在坑边大小便,整个身子需要不停地摇晃。不然,光秃秃白晃晃的屁股上就会趴满黑鸦鸦凶恶的蚊子,咬得你满腚红疙瘩,红疙瘩里象被注射进毒药那样奇痒难忍。
这些怪事还不足为奇,几百斤重的牤牛,上千斤重的肥猪,如果主人不为它涂上一身厚厚的泥巴作防护,而把它死死地拴牢使它无法躲避,一夜之间就会被凶恶的蚊子活活咬死。
有一年蚊子疯多,夜晚行人走路,每走一步只好用手里的扇子或衣裳扑打开一个缺口。不然,蚊子多得像厚厚的一堵墙,阻拦着你前行的道路。
除微山湖人之外,没有人能想象出几十年才出现过的那一次特殊的环境。
除了值班的保卫人员和主持工作的副矿长周川,整个河庄煤矿,没有一个光棍富裕得能买起一顶蚊帐。过去那些年的夏天,当太阳渐渐沉落下西山,夜雾悄悄来临的时候,那些在井下劳累一天,来井上歇班的光棍们,只好扯起苇席,跑到河边凉风嗖嗖的堤岸上睡觉。除此之外,再没有躲避蚊子叮咬的好办法。
每逢晴朗朗的早晨,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辽阔的微山湖畔,照耀着静静的顺水河,照耀着堤岸上那一溜一溜参差不齐肤色不同的汉子。他们中间有的鼾声低沉,有的鼾声粗犷,汇聚起来好像一阵阵沉闷的雷声,在堤岸上隆隆地滚动。
这天早晨河岸上发生了一桩惊人的怪事!如果不是二杆子周川,换了另外一个做事严肃的领导人,一惊一咋小题大作,那极坏的影响,也许会波及到整个运河市和整个中国的声誉,而后被当作中华民族的耻辱,传播到联合国里去。
夜间在井下上班的光棍们,下班回来已经开始吃早饭,按照往日里制定的工作程序,接班的人们提前吃完饭早该下井了,可周川始终不见那群到河岸上睡觉的光棍们回来吃饭。他一肚子怒火,气冲冲地赶到那里,脑袋顿时嗡一下懵了,就像有人照头狠狠地砸了他一顿闷棍子。
河岸上一溜整齐地躺着上百名汉子,他们一个个脱得一丝不挂,肚皮朝上,同一个姿势睡着,并且用同一只右手紧紧攥着腿裆里的嘎子。
在河庄煤矿,从矿长到矿工,无论光着身子在井下干活,还是赤裸裸地在地面吃饭睡觉,习以为常不足为奇。但是他们光着身子在矿外边的河岸上聚集,并且用同一只右手紧紧攥着腿裆里的嘎子,这种奇特的场景,自从盘古开天地也是很罕见的。周川作为主持煤矿工作的副矿长,火辣辣地感觉到,人们无情地狠狠地撕破了他那张脸皮。
也许是那些矿工们歇了一个整夜的缘故,浑身的力量都从裆里的东西上显露出来,一个一个直挺挺的,看上去像微山湖大船帮里那一排一排坚硬的桅杆。
那简直是一种人为的壮丽景观,是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和气势!
在这个关键的当口,如果有年轻的女人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准会像一群凶恶的豺狼,残忍地把整个女人一块一块撕开,然后一口一口吞进他们肚子里去。
这群光棍们在集体向他矿长周川示威,也在向我们这个贫穷落后的丰湖县示威。这种示威的特殊方式,不仅让他矿长周川一个人心里震撼,还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大冲击力。
煤矿住地河庄村的老百姓,像发现强烈地震那样害怕,潮水般地纷纷围拢过来。女人们瑟缩着身子站得远远的,哆哆嗦嗦地朝这里巴望,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故意装得胆小,做好了随时逃难的准备。男人们自发地组成了一堵厚厚的人墙,结实地把这群光棍围困在圈子里。虽然他们一个一个担负着保护自家女人的重大使命,但从脸上流露出的好奇和惊讶的神情来看,似乎正在看一场有趣的游戏,观赏一道亮丽的风景。
望着眼前的情景,周川这个二杆子由生以来第一次竟显得那么恐惧。如果示威的仅仅是一个矿工,他周川不用思考,会马上作出决定,先冲上去照腚踢他几脚,再让保卫人员把他捆绑起来反省几天,说什么也不会让这种有损人格有损国格的下流行径,在河庄煤矿蔓延。可法不责众啊!面对近百名闹事的光棍,周川竟显得那么无能,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处理,那颗心像有一辆隆隆的火车在那里碾轧。这个由微山湖边长大的年轻矿长,忽然明白了一个简浅的道理,他领导的这帮子由湖边和山区农村招来的矿工们,在实现了吃饱肚子的愿望之后,还需要有个女人陪伴他们过日子。说的直白和粗鲁一点,应该有个属于他们的女人,陪伴他们让他们去日!
当着河庄村一窝蜂似的男男女女,他不动声色平静地走过去,把他们身边的衣裳一件一件捡起来,盖在他们赤裸裸的身上,同时朝他们每人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上一脚,完事之后转身扬长而去,由始到终没有说一个字。
秃子刘二麻脸张太一个个懒洋洋地从河岸上站起来,他们望着周川远去的背影,愣怔了一阵,然后好像联合攻克了一项艰难的科研项目,自发地拥抱在一起,疯狂地嚎叫着,欢呼他们的辉煌和胜利。
长嘴巴王贵仿佛看到自己已经娶上了女人,那张得意的丑脸若有所思,挠着头皮直说:哪一天咱真的娶了女人,到时候怎么日呢?狠狠心一夜日她三次!
麻脸张太使劲朝着前上方一挥拳头,谈起女人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丝毫疲塌气:咱爷们这些年过得太干苦了,要是娶了媳妇,一夜还不日她五次?
秃子刘二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狠狠一脚跺下去,想把厚厚的大地跺个窟窿似的。他发狠地说,娶了女人一夜一定要日她七次!七次是个好数字,只有日她七次,才能显示出河庄煤矿工人的威力!干不够七次的男人就算个窝囊废,窝囊废给兄弟们丢脸,到时候把他从患难的兄弟们中间开除出去。
所有在场的光棍们,都害怕刘二的威严,高压之下异口同声,形成了一个不行文的决议:我们弟兄们在娶媳妇之后,第一夜必须和自己的女人日够七次。不然,就不配做河庄煤矿的男人。
想到未来的前景,想到理想中那些虚幻的女人,光棍们骚动不安,激动不已。
如果这伙光棍们仅仅是口头上发狠而已,那他们就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刘二很会扇动眼前的这伙兄弟,也许他心里早就想实现一个极度残酷的目的。他说:远水不解近渴,谁身上要是难受,想想哪个女人最漂亮,今天咱们大伙就日她一次!
刘二微微闭上眼睛,像怀里搂抱着心爱的女人,陷入在幸福的沉思里,腿裆里的东西在他手里朝着流淌的顺水河抽动。
那群光棍们憋闷得浑身难受,也学着刘二的下流样子,用手攥着腿裆里的东西。
一开始是河庄村的女人们站在那里害怕,看见那副阵势,那群男人们也害怕地颤抖起来。谁要是亲眼看见一百多个男人光着身子,一起在那里发疯地手淫,那心里的滋味绝对不会平静的。他们会联想到一群发情的公猪,会联想到一群吊秧子的牙狗,谁还会相信他们是一百多个高级动物——堂堂的男人呢!
那群手淫的男人们微微闭着眼睛,显然在想象着他们怀里正搂抱着一个最漂亮的女人。昨天莲花来这里给周川送衣裳,她的美丽容貌让煤矿所有的男人们震惊。今天早晨之所以发生这件罕见的事情,谁能说这一百多名汉子,怀里搂抱的不是莲花同一个女人呢?
上百名光棍大白天在那里一起手淫,那简直是一种无穷的力量,简直是一种不可阻挡的——像山洪爆发样的气势!河庄村的男人女人见此光景,像亲眼看见地球将要毁灭那样,悚然得浑身上下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直到多少年之后,河庄村还流传着一种传说,传说那一百多个男人手淫那天,顺水河里的水暴涨了三尺。
这件事发生之后,半年内河庄村的男人不许自家的女人到河边洗衣裳,好像那群光棍们从身上喷射出来的东西,就像有生命的鱼那样还游动在河水里,一旦钻进自家女人的身子,就会把她们的肚子搞得鼓胀起来。
那天,在所有的光棍们当中,惟有秃子刘二心里解气,他感觉这一百多名兄弟,都给主持工作的副矿长周川头上戴了一顶绿帽子!
河庄村的人们由此判断,谁要想领导好和管教好这一伙野蛮愚蠢、畜生样的汉子,需要有一种天才的头脑和神的威力!
二:做官不能热女人
    那时候的河庄煤矿刚刚起步,还不成规模,到处破烂不堪,举目望去整个煤矿一片荒凉。地面仅有的全部设施,就是一座孤零零的井架,像一棵乌黑的没有丝毫灵气、没有一片绿叶的干巴桅杆,在长着稀稀拉拉苦姜草的黑色大地上蔫巴巴地立着。井架一侧,几排用破砖头和黑泥巴垒起来的歪歪斜斜的临时工房,又窄又矮,像微山湖边人家的鸡窝那么破败寒酸。
周川独自一个人靠在工房的一角,一棵一棵在抽闷烟,那沮丧的神情,好像被强硬的对手打败似的。五年前他跟随着杨家岩大哥离开微山湖,由一个年轻的湖猫子,脱胎换骨变成了国家的干部,打那天起惟有今天活得窝囊,窝囊得没有丝毫尊严和面子。如果不是县委书记杨家岩,当初为他定好了工作的模式,嘱咐他当干部千万不能耍二杆子脾气!面对今天的特殊情形,说什么他都会发火的。当干部毕竟不同于在微山湖上当湖猫子,一行一动要受一种制度的约束。在他看来,想当好一个干部,是那么的艰难那么的不容易!
太阳从东山里升起来老高了,抬头一看太阳就知道超出了下井的时间,那群光棍们一个个满脸得意,晃着肩头迈着方步,慢慢地朝着伙房走去。周川紧皱着眉头,不时狠咬一下牙关,仿佛像咬碎像嚼烂什么似的。他嘴里喷吐着一口口浓烟,浓烟里出现了一座宽阔的礼堂,那是他被任命为副矿长的日子……
一九七八年的春天,一个清新而又晴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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