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宝贝转身”姜子牙打一躬,须臾间有一物现于其上,长七寸五分,有眉有眼,眼中射出两道白光,将白猿钉住身形。
“啊!”那宝物在空中将身转有两三转,只见白猿头已落地,鲜血直流。
自此梅山无圣贤。
第一百七十三忆 兵临朝歌()
在孟津休整几日,姜文焕也在金吒与木吒的帮助下,拿下了游魂关,与我大军会和。
“征云迷远谷,杀气振遐方;刀枪如白雪,剑戟似堆霜。旌旗遮绿野,金鼓震空桑;刁斗传新令,时雨庆壶浆。军行如骤雨,马走似奔狼。”
百万大军,兵至朝歌城下。
“啪!”纣王听报,将手中玉杯砸的粉碎,大怒道:“欺寡人太甚!众卿,如今兵临城下有何良策,以解此厄?”
有鲁仁杰奏道:“臣闻大厦将倾,一木难扶。今囯库藏空虚,民自生怨,军心俱离,纵有良将,其如人心未顺何?虽与之战,臣知具不胜也。不若遣一能言之士,陈说君臣大义,顺逆之理,令其罢兵,庶几可解此厄。”
纣王听罢,沈吟不语。这分明就是投降,摇尾乞怜,殷受作为王不到万不得已,他决计不能如此做。
又有飞廉出班奏曰:“臣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都城之内,环堵百里,其中岂无豪杰之士,隐踪潜迹于其间?愿陛下急急求之,加以重爵高禄,而显荣之,彼必出死力,以解此厄。”
“况城中尚有甲兵十数万,粮饷颇足;即不然,令鲁仁杰督其师,背城一战,雌雄尚在未定之天,岂得骤以讲和示弱耶?”
纣王一听,大喜道:“爱卿此言甚是有理。”忙命人悬榜,不一日便有三名弟兄自荐,乃是丁策、郭宸、董忠。
“三位爱卿,我大商未来,全系在尔等之手。”纣王将注押在三人身上,却不知此三人只是些纸上谈兵的草包罢了。
鲁仁杰为元帅,率丁策三人来我营前叫阵。
鲁仁杰道:“吾乃纣王驾下,总督兵权大将军鲁仁杰是也。姜子牙你既是昆仑道德之士,如何不遵王化,构合诸侯,肆行猖獗,以臣伐君,屠城陷邑,诛军杀将,进逼都城,意欲何为?”
“千古之下,安能逃叛逆之名,欺君之罪也?今天子已赦尔往愆,不行深究。尔等撤回人马,速速倒戈,各安疆土,另行修贡,天子亦以礼相看。如若执迷,那时天子震怒,必亲率六师,定入其穴,上成齑粉,悔之何及?”
姜子牙听罢,大笑道:“你既为纣王重臣,为何不识时务,不知兴亡?今纣王罪恶满盈,人神共怒。天下八百诸侯,会兵驻此,大商亡在旦夕,子尚欲强言以惑众也?”
“昔日成汤德业隆盛,夏桀暴虐,成汤放于南巢,伐夏而有天下。至今六百馀年,至纣之恶,过于夏桀:吾今奉天征讨,而诛独夫,公何得尚执迷如此,以违天命哉?今天下诸侯,会兵在此,止弹丸一城,势如累卵,犹欲以言词相尚,公何不智如此?”
鲁仁杰大怒,回顾左右道:“谁为吾擒此逆贼?”
“吾来也!”郭宸纵马舞刀,直杀向姜子牙。
“休得猖狂!”南宫适拍马,冲将过来去,与郭宸截住厮杀,二马相交,双刀并举,两下擂鼓,杀声大振,不过几回合,郭宸眼见要落败。
“贤弟,我来助你!”丁策拍马冲上,摇枪助战。
“休要以多欺少!”武吉走马敌交锋,战未有二十合,武吉已露败势,有伯侯鄂顺,纵马直冲过来截杀,那边有董忠敌住。
“我来也!”姜文焕也待不住,磕开紫骅骝,走马来杀,与鄂顺配合刀劈了董忠。
“我也来!”哪吒见姜文焕建功,忙登上风火轮,摇火尖枪,冲杀过来。
杨戬也随之而动,纵马摇刀,直杀向敌军主帅——鲁仁杰。
两家混战,只杀得天愁地暗,鬼哭神嚎;哪吒大战丁策,郭宸也来助战。
“啊!”哪吒暗祭起乾坤圈,正中丁策,取了其性命。
“噗嗤!”郭宸被杨戬一刀,斩于马下。
“撤。”鲁仁杰见不能取胜,忙败进城去。
“回兵。”姜子牙也不追赶,鸣金收军,再议战事。
营中,众诸侯言道:“元帅,朝歌已无能人,不若今日便率儿郎攻城,必能攻克。”
“不急,朝歌已无人可用,且看纣王作何打算。”在这紧要关头,姜子牙倒是不急了,从这点上来看,倒是没白长那么多岁。
次日,将官来报:“成汤差官至辕门,请令定夺。”来人乃是大商老将——殷破败,对大商忠心耿耿,能言善辩,年轻时也是一员虎将。
此乃纣王无奈,采用鲁仁杰之言,遣将说服我军。
姜子牙欠身道:“殷老将军此来,不知有何见谕?”
殷破败道:“末将别元帅已久,不意元帅,总六师之长,为诸侯之表率,真荣宠崇耀,令人敬羡。今特来三谒,有一言奉告,但不知元帅肯容纳否?”
“老将军有何事见教?但有可听者,无不如命。如不可行者,亦不必言,望老将军谅之。”
殷破败坐而言曰:“末将尝闻天子之尊,上等于天,天可灭乎?又法典所载,有违天子之制,而擅专征伐者,是为乱臣;乱臣者杀无赦。有构会群党,谋为不轨,犯上无君者,此为逆臣。”
“逆臣者则伏诛,天下人人得而讨之。昔成汤以至德,沐雨栉风,伐夏以有天下,相传至今;则天下之诸侯百姓,世受国恩,何人不是纣之臣民哉?今不思报本,反倡为乱,首率天下诸侯,相为叛乱,残踏生灵,侵王之疆土;覆军杀将,侵王之都城;为乱臣逆臣之尤,罪在不赦。”
“千古之下,欲逃篡弑之名,岂可得乎?末将深为元帅不敢也。依末将愚见,元帅当屏退诸侯,各返本国,自修德业,毋令生民涂炭,天子亦不加尔等之罪;惟修厥政事,以乐天年,则天下受无疆之福矣。不识元帅意下如何?”
姜子牙笑道:“老将军之言差矣,尚闻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故天无常,惟眷有德者。尧帝有天下,而让于虞,舜帝复让于禹;禹相传至桀,而荒怠朝政,不修德业,遂坠夏统。”
“成汤以大德,得承天命,于是放桀而有天下,传于至今;岂意纣王罪甚於桀,荒淫不道,杀妻诛子,剖贤臣之心,炮烙将官,虿盆宫女,囚奴正士,醢戮大臣,朝涉之胫,刳剔孕妇。天怒于上,民怨于下,自古及今,罪恶昭着,未有若此之甚者。”
“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乃天下所共弃者,又安得谓之君哉?今天下诸侯,共伐无道,正为天下戮此凶残,救民于水火耳。实有光于成汤,故奉天之罚者,谓之天吏,岂得尚拘之以臣伐君之名耶?”
姜子牙,也是能说会道之人啊。
殷破败,沉默半晌,乃言道:“元帅所说,乃一偏之言,岂至公之语?吾闻君父有过,为臣子者,必委曲周全谏诤之,终引其君父于当道。如甚不得已,亦尽心苦谏,虽触君父之怒,或死或辱,或缄默以去,总不失忠臣孝子之令名。未闻暴君之过,扬父之恶,尚称为臣子者也。”
“元帅以至德称周,以至恶归君,而尚谓之至德者乎?昔汝先王,被囚里七年,蒙赦归国,愈自修德,以报君父知遇之恩,未闻有一怨言及君,至今天下共以大德称之。”
“不意传至汝君臣,构合天下诸侯,妄称君父之过,大肆猖獗,屠城陷邑,覆军杀将,白骨遍野,碧血成流;致民不聊生,四方废业,天下荒乱,父子不保,夫妻各散。此皆汝辈造这等罪孽,遗羞先王,得罪于天下后世,虽有孝子慈孙,乌能盖篡弑之名哉?”
“况我都城甲兵,尚有十余万,将不下数百员,倘背城一战,胜负尚未可知。汝等就藐视天子,妄恃己能耶?”
姜子牙眼神一冷,便有姜文焕,带剑上帐,指殷破败大喝道:“汝为国家大臣,不能匡正其君,使之当道,今已陷之于丧亡,尚不知耻;犹敢鼓唇弄舌,于众诸侯之前耶?真狗彘不若,死有余辜,还不速退,免汝一死!”
殷破败勃然大怒,立起骂道:“汝父构通皇后,谋逆天子,诛之宜也。汝尚不克修德业,以盖父愆;反逞强恃众,肆行叛乱,真逆子有种。吾虽不能为君讨贼,即死为厉鬼,定杀汝等耳。”
“哇丫丫丫,气煞我也!”文焕执剑大骂:“老匹夫!我思吾父被醢,**遭害,乃是你这一班贼,播弄国政,欺君罔上,造此祸端。不杀你这老贼,吾父何日得泄此沈冤於地下也?”骂罢手起一刀,将殷破败挥为两段。
两军交战,凭借的是武力,扯再长的闲篇也敌不过一刀两断。
“文焕,你太冲动,两军交战,怎能斩来使。”姜子牙似要怪罪。
姜文焕道:“这匹夫敢于众诸侯之前,鼓唇摇舌,说短论长,又叱辱不才,情殊可恨。若不杀之,心下郁闷。”
姜子牙道:“事已至此,拖出去喂狗。”这里的狗可不是说的姐夫。
纣王实无可用之人,既是前来谈判,该许些大好处来,讲什么君臣、忠义,取死而已也。
虽然再大的好处,也不可能退兵。
第一百七十四忆 亡国之君()
“姜子牙,毫无道义!”纣王闻听使者被杀,勃然大怒。
“陛下,当务之急乃是坚守城池,护我大商基业。”鲁仁杰言道。
“爱卿,守城一事全权交托于你了。”纣王无奈,只能依仗城中十万兵马,来对我军百万雄师。
“这鲁仁杰,倒是守城良将。”姜子牙看罢朝歌布防,不免赞叹一句。
姜子牙与众将商议道:“鲁仁杰若一心守城,我军急切难下。况京师城垣坚固,若以力攻,徒费心力,当以计取。”
哪吒言道:“师叔,我等可各施遁术进城,里应外合,一举成功,又何必与他较胜负于城下。”
姜子牙摇头道:“不然,令众人进城,难免有杀伤之苦,百姓岂可遭此屠戮。”
“元帅之言甚善。”百姓无辜,众将一致同意,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上之策。
孤抢言道:“城中百姓被纣王敲骨剖胎,万般奴役,负累不堪,恨不能食纣王血肉,寝其肉皮。不若先写一告示,射入城中,晓谕百姓,使百姓自相离析,人心散乱,不日其城可得矣。”
“陛下圣明。”在姜子牙一阵错愕之中,孤接受着众人赞誉。
没错,孤就是抢了你的话说,如何?这已然是孤的话了。
姜子牙作稿,命人抄录数千张,四面射入城中,或射于城上,或射于房室之上,或射于道路之中。确保朝歌军民,人人可见其告示。
告示曰:“扫荡成汤天保大元帅,晓谕朝歌万民知悉:天爱下民,笃生圣主、为民父母,所以保毓乾元,统御万国。岂意纣王,荒淫不道,苦虐生灵,不修郊社,绝灭纲纪,杀忠拒谏,炮烙虿盆,淫刑惨恶,人神共怒。”
“我大周武王,仁德素着,海内通知,本欲进兵攻城,念尔等万姓久困大火之中,望拯如渴;恐一时城破,玉石俱焚,甚非我等吊民伐罪之意。尔等宜当体此,速献都城,庶免杀戮之虑,早解涂炭之苦。尔等当速议施行,毋贻後悔,特示。”
告示内容如同瘟疫一般,不过半天时间,便在朝歌传遍,满城哗变,守军无力镇压,只得退守皇宫,还有不少守军直接就抛弃了纣王,倒戈了。
“吱——”至三更时分,朝歌城四门大开,父老军民人等,齐出大呼:“吾等俱系军民百姓,愿献朝歌,迎迓真主。”喊声动地。
“哈哈哈,这便是天命所归,凡逆天而行者,死!”姜子牙意气风发,率大军行进城去,直逼宫城。
“轰轰轰”纣王穿甲胄,上逍遥马,排仪仗,提金背刀,日月龙凤开,锵锵戈战,整顿銮驾,排出宫门。
誓死一战。
“轰轰轰”姜子牙也不示弱,排展两杆大红旗,一对对循序而出,排五方队伍,甚是森严,兵戈整肃,左右分列大小诸侯;门人众将,一对对侍立两旁,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左右又列有二十四对,穿大红的军政官,雁翅排开。
正中央大红伞下,才是乘四不像的姜子牙。胆小,一只是姜子牙良好的品格。
姜子牙对纣王,微微欠身道:“陛下,老臣姜尚,甲胄在身,恕不能全礼。”
纣王喝道:“尔曾为朕臣,为何逃避西岐,纵恶反叛,累辱王师?今又会天下诸侯,犯朕关隘,恃凶逞强,不守国法,大逆不道,孰甚于此?”
“今朕亲临阵前,尚不倒戈悔过,犹是抗拒不理,情殊可恨!朕今日不杀你这贼臣,誓不回兵!”
姜子牙道:“今陛下不敬上天,肆行不道,残虐百姓,杀戮大臣,惟妇言是用,淫酗沈湎,臣下化之,朋家作仇,陛下无君道久矣。其诸侯臣民,安得以君道待陛下也?陛下之恶,贯盈宇宙,天愁民怨,天下叛之。吾今奉天命,行天之罚,陛下幸毋以臣叛君自居也。”
纣王哈哈大笑:“朕有何罪?”
“哈哈哈,何罪,你之罪罄竹难书。众将,与我历数纣王大恶。”
杨戬道:“殷受沈湎酒色,弗敬上天,远君子,亲小人,败伦丧德,极古今未有之恶,罪之一也。”
姜文焕道:“姜皇后为万**仪,未曾失德,陛下乃听信妲己谗言,断情绝害。剜剔其目,炮烙其手,致皇后死于非命,废元配而妄立妖妃,纵淫败度,大坏彝伦,罪之二也。”
李靖道:“太子为国之储君,乃万民所仰望者也;尔轻信谗言,命晁雷、晁田,封赐尚方,立刻赐死。轻弃国本,不顾嗣胤,忘祖绝宗,得罪宗社,罪之三也。”
黄明道:“黄氏一门忠烈,好比树之枝干,陛下乃播弃荼毒之,炮烙杀戮之,因奴幽辱之,如杜元铣、梅伯、商容、胶鬲、微子、箕子、比干是也。诸君子不过欲去君之非,引君于道。却遭此惨毒,废股肱而昵此罪人,君臣之道绝矣,罪之四也。”
鄂顺道:“信者人之大本,天子号召四方者也,不得以一字增损。今陛下听妲己之阴谋,宵小之奸计,诳诈诸侯入朝,将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不分皂白,碎醢其尸,身首异处,失信于天下,四维不张,罪之五也。”
崇应鸾道:“法者非一己之私,刑者乃持平之用,未有过用之者也。尔悉听妲己惨恶之言,造炮烙阻忠谏之口,设虿盆吞宫人之肉,冤魂啼号於白昼,毒焰遮蔽于青天,天地伤心,人神共愤,罪之六也。”
金吒道:“天地之生财有数,岂得妄用奢靡,穷财之力,拥为己有,竭民之生?今陛下惟污池台榭是崇,酒池肉林是用,残宫人之命,造鹿台广施土木,积天下之财,穷民物之力。又纵崇侯虎剥削贫民,有钱者三丁免抽,无钱者独子赴役;民生日促,颓薄成风,皆陛下贪剥有以唱之,罪之七也。”
黄飞豹道:“廉耻者,乃风顽惩钝之防,况人君为万民之主者。今陛下听妲己狐媚之言,诳贾氏上摘星楼,君欺臣妻,致贞妇死节。西宫黄贵妃直谏,反遭掼下摘星楼,死于非命,三纲已绝,廉耻全无,罪之八也。”
周纪道:“举错乃人君之大礼,岂得妄自施为?今陛下以玩赏之娱,残虐生命,朝涉之胫,以验民生之老少,刳剔孕妇之胎,试反背之阴阳,庶民何辜,遭此荼毒?罪之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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