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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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二公子-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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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后,那一伙儿渔人提着新鲜的鱼虾就来了。“巫祝算的真准,我等依照巫祝所言时辰方位一网下去,鱼虾丰收啊。今日特此奉上鲜鱼活虾以示感谢。”

    “且送到对面酒馆,命厨子煮了。”

    “诺。”

    昨日三卦,已应验两卦,众人都在等着孤这最后所送那一卦。若说捡钱、捕鱼那都可能是人为,可是这生娃娃,上天注定,人不可为也。

    “哇哇哇……”这哭泣声乃出自婴儿。循着哭声看去,共有六人,两个在襁褓中的婴儿,两位白发的老人一男一女,一对刚为人父母的夫妻。

    小妇人面色憔悴在婆婆的搀扶下,跟在郎君身后。那郎君与老丈怀里各抱着一个婴儿,郎君抱的是男孩,老丈抱的是女孩。孩子啼啼哭哭的,吵闹的紧。

    “又准了,又准了。”不待六人言说,围观之人便明白六人来意。他们是来感谢孤的,若不是孤算到他们家生了龙凤胎,他们还真没准备另一个孩子的吃穿用度。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求孤给孩子赐名。

    “既是双生子,当是无独有偶。”哥哥是林无独,妹妹是林有偶。

    验卦完毕,一赊、一卖、一送共三卦俱已完毕,孤便照着往常一样进了对面酒馆,要了三个点心一碗酒。

    “巫祝,您的鱼虾我们给您做好了,现在给您上?”酒馆小厮问孤。

    “且先等会儿,我还等朋友。”

    “想必是老朋友吧。”

    “不不不,是不认识的朋友。”小厮听的一愣一愣的,只当孤是在发神经,摇着头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嘿,这一人喝酒还真是无趣的紧。”孤喝着酒,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恰巧就被黄明等人听见了。

    黄明一看众兄弟,点了点头,便有龙环出声道:“若是巫祝不嫌弃,不妨与我等兄弟一同畅饮。”

    “善哉。”孤端着空酒碗,向他们走过去,边走便喊“小厮,我朋友来了,该上菜了。”

    “汩汩汩……”孤毫不客气地从黄明等人的酒坛子里倒了一碗酒“你们请我喝酒,我请你们吃鱼。”

    “哈哈哈,”黄明等人哈哈大笑,举起酒杯“碰”,干了。那一顿酒喝的真畅快,当当真真的是“畅饮”。

    “巫祝你算无遗策,不知能否算出我大商以后的运势?”酒过三巡后,周纪终于忍不住问孤这个问题。

    孤虽然等的就是他这一问,不过孤怎会直面回答他“此等大事怎能在酒桌上来说,即便说了也是酒后胡言,当不得真。”

    “既然国之大事不可说,那这人之小事想必能说吧。”周纪仍旧不曾放弃。

    “说得,说得。嗝!”孤打了个酒嗝言道:“尔等四人命运相同,同殿为臣,不过殿不是如今这个殿,君也不是如今这个君了。”

    “我大商真要亡了?”黄明听孤说完,终是忍不住大叫道。

    “贤兄莫嚷,我可不想同那文王一般,作七年的阶下囚。”

    “是小弟失言,那敢问,武成王黄飞虎的命运又是何?”

    “冲冠一怒为红颜,自此飞虎属西方。嗝——”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孤就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孤酒量浅,“喝醉了”。

    “来人,且将巫祝送回客栈。”当即,便有黄明属下抬着孤上了马车,安全地护送孤去客栈休息。

    “黄飞虎啊,黄飞虎,为了你这个良将,我可是煞费苦心啊。”

第三十一忆 太师回兵陈十策,殿上有人出反驳() 
纣王二十二年冬,亚相比干出殡,满朝文武百官尽皆送行,而纣王则在鹿台上无微不至地照顾狐狸大姐。

    孤不止一次的问自己。纣王爱美人不爱江山,那么孤呢,孤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呢?孤始终找不到答案。

    “轰隆隆……”非是冬日现惊雷,而是大军回国闹出的动静,带头的正是骑着墨麒麟的闻仲,闻老太师。

    “闻太师奏凯回朝!闻太师奏凯回朝!”城中一片哗然,这本该是好消息,可来的真不是时候。

    征战十五载,闻太师终于回来了。整整十五载,孤当时为何不想想,凭闻太师的手段,小小袁福通哪能挡住这般许久,堪称猛将的龙须虎在闻仲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只怪孤年少太过自信,以为那是自己神机妙算,锦囊之计总是料敌先机。

    “前方是何人灵柩?”午门外,闻仲问左右官员。

    “乃亚相比干灵柩。”回话的官员面带哀伤,眼泛泪光。

    “呀!这是何等说?”闻仲大叫一声,忙问左右,比干何故身亡。左右当即将事情原委告知闻仲。

    “众官速速随老夫回朝!”“亚相入土为安!”指令连发,闻太师骑着墨麒麟率先冲了出去,众官急忙跟上,微子德则送着灵柩下葬去了。

    九间殿上,闻仲看着那立在中央用以炮烙的柱子,忍着怒气问执殿官道:“此乃何物?”

    执殿官跪而答曰:“此是天子所置新刑,名曰:‘炮烙。’”

    太师又问:“何为炮烙?”

    武成王向前言曰:“太师此刑铜造成的,有三层大门,凡有谏官阻事,尽忠无私,赤心为国的,言天子之过,说天子之不仁;正天子不义;便将此物将炭烧红,用铁索将人两手抱住铜柱,左右裹将过去,四肢烙为灰烬,殿前臭不可闻。为造此刑,忠良隐道,贤者退位,能者去国,忠者死节。”

    闻太师听得此言,大怒,三目交辉。只急得眉心神目大睁,命:“执殿官,鸣钟鼓!”

    “咚咚咚……”钟鼓响起,众官心中大定,闻仲俨然是那颗定心丸。正因如此,孤要将这枚药丸给抠走。

    不久,纣王就乘着撵车从鹿台匆匆赶往九间殿。

    “哈哈哈……太师远征北海,登涉艰苦,鞍马劳心,运筹无暇。欣然奏捷,其功不小。”纣王大笑着,如今诸侯俱叛,正是需要闻仲这员良帅的时候。

    太师拜伏于地曰:“仰仗天成,感陛下洪福,灭怪除妖,斩逆贼,征伐十五年,臣捐躯报国,不敢有负先王。臣在外闻得内廷浊乱,各路诸侯反叛,使臣心悬两地,恨不能插翅面君。今睹天颜,其情可实?”

    纣王毫不犹豫道:“姜桓楚谋逆弑朕,鄂崇禹纵恶为叛,俱已伏诛。但其子肆虐,不遵国法,乱离各地,使关隘扰攘,甚是不法,良可痛恨。”

    “姜桓楚篡位,鄂崇禹纵恶,谁人为证?”闻仲之问咄咄逼人,呛的纣王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怀疑,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宁杀错勿放过吧。

    趁着纣王语塞,闻仲复奏:“臣远征在外,苦战多年。陛下仁政不修,荒淫酒色,诛谏杀忠,致使诸侯反乱。臣且启陛下,殿东放着黄澄澄的是何物?”

    纣王曰:“谏臣恶口:君,沽忠卖直,故设此刑。名曰:炮烙。”

    闻仲又问:“进都城见高耸青云,是何所在?”

    纣王曰:“朕至暑天,苦无憩地,造此行乐,亦观望高远,不致耳目蔽塞耳,名曰‘鹿台’。”

    “商容,比干二位丞相因何而亡?”

    纣王曰:“商容包庇殷郊、殷洪不孝子死有余辜;比干皇叔为救爱妃甘愿剖心做药,功莫大焉,朕痛心之。”

    太师听罢,大喝道:“今四海荒荒,诸侯齐叛,皆陛下有负诸侯。今陛下仁政不施,恩泽不降,忠谏不纳,近奸色而远贤良,恋歌饮而不分昼夜;广施土木,民连累而反,军粮绝而散。文武军民,乃君王四肢,四支顺,其身康健;四肢不顺,其身残缺。君以礼待臣,臣以忠事君。想先王在时,四夷拱手,八方宾服,享太平乐业之丰,受巩固皇基之福,今陛下登临大宝,残虐百姓,诸侯离叛,民乱军怨,北海刀兵,使臣一片苦心,殄灭妖党。今陛下不修德政,一意荒淫;数年以来,不知朝纲大变,国体全无,使臣日劳边,正如辛勤立燕巢于朽木耳,惟陛下思之。”

    纣王被闻仲指鼻一通臭骂,倒也奇怪,纣王竟不发作,只老老实实听着,就像个乖乖受训的小屁孩。

    “臣方回朝,自有治国之策,容臣再陈陛下,陛下暂请回宫。”纣王被臭骂了一通,哪里还会在这多待,闻太师放他走他立即摆驾去了鹿台,找狐狸大姐抚慰去了。

    “众官不必回自家府邸,且随老夫回府共议国事。”

    “诺!”众官等的就是闻仲这句话,随即一行人就到了闻仲府邸,端坐在银安殿上。

    “众官大可畅所欲言,老夫俱听着。”

    “禀太师。”“禀太师。”“禀太师。”闻仲一开腔,众官就抢着回话,本安静的银安殿嘈杂的让人想逃。

    “静一静,静一静,”孙容高声道:“太师在上,朝廷听谗远贤,沈湎酒色,杀忠阻谏,殄灭彝伦,怠荒国政,事迹多端,恐众官齐言,有紊太师清听。不若众位静坐,只是武成王黄老大夫,从头至尾,请与老太师听。一来老太师便於听闻,百官不致搀越,不识太师意下如何。”

    “甚好。”如此乱糟糟的场面,闻仲也想快些结束。一时间,众官目光都看向了武成王黄飞虎。

    “末将敢不从命,”黄飞虎言道:“天子自从纳了苏护之女,朝中日渐荒乱,将元配姜后剜目烙手,杀子绝伦。诓诸侯入朝歌,戮醢大臣,妄斩司天监太师杜元铣,听妲己之狐媚,造炮烙之刑。坏上大夫梅伯,因姬昌於里七年。摘星楼内设虿盆,宫娥惨死;造酒池肉林,内侍遭殃。造鹿台广兴土木之工,致上大夫赵启坠楼而死。任用崇侯虎监工,贿赂通行,叁丁抽二,独丁鞍役,有钱者买闲在家,累死百姓,填於台下。上大夫杨任剜去二目,至今骸无踪。前者鹿台上有四五十狐狸,化作仙人赴宴,被比干看破;妲己怀恨,今不明不白,内廷私纳一女,不知来历。昨日听信妲己诈言心疼,要玲珑心作汤疗疾,勒逼比干剖心,死于非命,逼的夏招大夫以死直谏。国家将兴,祯祥自现,国家将亡,妖孽频出。谗佞亲加胶漆,忠良视若寇仇;惨虐异常,荒淫无忌。即不才等,屡具谏章,视如故纸,甚至上下隔阻。正无可奈何之时,适太师凯奏还国,社稷幸甚!万民幸甚!”

    “望太师拨乱反正,铲奸除恶,定我邦国。”众官跪倒,尽皆啜泪,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时刻爆发了。

    “众官请起先回,待老夫写好救国之策,再同众官一同面见陛下。”三天时间内,闻仲发动自己在朝歌的情报网,将诸事都弄了个清楚明白,呕心沥血地写下了救国十策。

    第一:拆鹿台,安民心不乱;第二:废炮烙,使谏臣尽忠;第三:填虿盆,安宫患。第四:填酒池,拔肉林,掩诸侯谤议。第五:贬妲己,另立正宫,自无蛊惑。第六:斩费仲、尤浑,快人心以警不肖。第七:开仓廪,赈民饥馑。第八:遣使命,招安东南。第九:访遗贤于山泽。第十:大开言路,使天下无壅塞之蔽。

    “此十策,还请陛下批行。”闻仲亲自为纣王奉上朱笔,让纣王批准。

    “这?”纣王拿着朱笔,游移不定,最后才曰:“鹿台之工,费钱粮无数,成功不易,今一旦拆去,实为可惜,此等再议;五件贬苏后,今妲己德性幽娴,并无失德,如何便加谪眨?也再议;六件中大夫费、尤二人,素有功而无过,何为谗佞,岂得便加诛戮?除此三件,其余准行。”

    十成其七件,闻仲仍不满意,言道:“鹿台工大,劳民伤财,黎民怨深,拆之可消天下百姓之隐恨。皇后惑陛下造此惨刑,神鬼怒怨,屈魂无伸,乞速贬苏后;斩费仲、尤浑,则朝纲清净,国内无谗。圣心无惑乱之虞,则朝政不期清而自清矣。愿陛下速赐施行,幸无迟疑不决,以误国事,则臣不胜幸甚。”

    “臣等附议!”众官尽皆声援闻仲,大有逼宫之势。

    纣王没奈何,退步曰:“太师所奏,朕准七件,此三件候议妥再行。”

    闻太师曰:“陛下莫谓三事小节而不足为,此三事关系治乱之源,陛下不可不察,毋得草草放过。”

    “太师此言差矣!”就在纣王两难之际,有一大臣出班上奏。闻仲与众官齐刷刷地看向他,恨不能将其剥皮挫骨。

第三十二忆 而今策反不亲去,西岐几句乱东海() 
闻仲怒目圆睁,盯着出班之人,问道:“尔是何人?”

    出班之人挺起胸膛,答曰:“卑职费仲是也。”

    闻仲道:“你有何话讲?”

    费仲对视闻仲道:“太师位极人臣,却不按国体:持笔逼君批行奏疏,非礼也;本参皇后,非臣也;令杀无辜之臣,非法也。”

    “太师灭君恃己,以下凌上,肆行殿庭,大失人臣之礼,是为大不敬!”

    闻仲听完气的神目睁开,长髯直竖,大喝道:“费仲巧言惑主,气杀我也!”闻仲冲着费仲面门就是一拳,直将费仲打下丹墀,面门青肿,呜呼嚎啕,狼狈非常。

    尤浑见费仲如此,此二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即怒上心来,出班言曰:“太师当殿毁打大臣,非打费仲,实打陛下矣!”

    闻仲收回拳头,冷声问道:“汝又是何人?”

    尤浑曰:“吾乃尤浑。”他说这话的时候,站的直挺挺的,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太师笑曰:“哈哈哈,原来是你!两个贼臣表里弄权,互相回护!”噌噌噌上前,照着尤浑胸口便是一掌,把那蠢货打翻觔斗跌下丹墀有丈余远近。是极,尤浑真是蠢到极致,就连闻仲也敢当店顶撞,连风向都看不明白,真是愚蠢不堪。

    闻仲站定,唤左右道:“将费、尤二人拿出午门斩了!”

    “诺!”当朝武士应的极快,一瞬间就将费尤二人拿下,推出了午门。此乃闻仲早有算计啊。

    纣王见费尤二人受辱一直默默无语,这满朝的文武他谁都不怕,就怕闻仲这位老先生,老师傅。这位可真的是一不顺心就能打皇上的主。

    不过闻仲为官多年也知进退,明君臣之道,这杀大臣的事他还做不得主,故而请旨道:“费仲、尤浑极是可恶,诬告老臣,恳请陛下降职,处死费仲,尤浑二人以证国法。”

    纣王虽惧怕闻仲,却也不想失去费仲,尤浑这两个贴心大臣,只好言道:“太师奏疏,俱说得是。此三件事,朕俱总行;待朕再商议而行。费、尤二臣,虽是冒犯参卿,其罪无证,且发下法司勘问,情真罪当,彼亦无怨。”

    见纣王退步至此,闻仲也不好追逼过甚,跪而奏曰:“臣但愿四方绥服,百姓奠安,诸侯宾服,臣之愿足矣,敢有他望哉!”

    纣王当即传旨:“将费、尤发下法司勘问,七道条陈当即举行;三条待议妥施行。”如此九间殿太师陈十策方告一段落,孤也与媚儿现了身形出了九间殿。

    闻仲可真是个宝啊,不仅马上能战,马下亦能治国,不过几月时间,商纣的国力竟有所恢复,气运可谓是蒸蒸日上,那颗暗淡许久的紫微星竟渐渐恢复光辉。闻仲是打着先恢复国力,充盈国库,再慢慢收服叛军的算盘。

    孤占上一卦,望着朝歌方向,言道:“武成王,看来调离闻仲又该着落在你夫人身上。”

    姜子牙自从做了大周城下,时不时的就在我等众兄弟间谈论天下大势,有的时候还给我们上起课来,而他寻孤的次数是最多的。

    任谁都知道,大哥死了之后,孤才是父王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当然在孤看来,孤是唯一的继承人,谁若挡了孤的成王之路,孤必不会心软再向兄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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