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叶若柔没有要赶人的意思,就先将就吧。大半夜,车又坏了,想去外边开房也是诸多不便。心里一合计,柯羽盈就弱弱地怔求意见:“你们两睡床,我睡沙发。”
为了朋友,义气一回,秦舒四处找了找:“这房子够大哈,只是都没怎么看到房间,你睡哪里?”
到楼上转了下,除了那个神情冷漠的女人那间房,真没见到别的房间。
顺着柯羽盈的指点,秦舒噗哧就笑:“没搞错吧,我还以为你们老板养了条狗,还纳闷咋没见到狗,原来——哈哈,笑死我了。”
柯羽盈算是整明白,原来秦舒在外人面前就装得像个贵族,自已面前就时时贱样,抱枕飞过,秦舒才小声点,钻到里边参观:“不过还可以,行,我就睡这,你们随意哈。”
估计也是困,秦舒倒下就安份不少,没有再说话。只是江思跑到门外,不一会提了个箱子回来。
“你不睡吗?”柯羽盈见她换了自己的睡衣,又从箱了里拿出游戏装备,接到屏幕上,顿时声响震天。
捂着耳朵,快手快脚把音响关小。耳屎都出来啦,看看楼上,柯羽盈真是不知道怎么摆平这两个女人。不对,楼上还有一个。
江思已经点第二支烟,眼睛直看着屏幕:“你们先睡,我玩会。”
是真的困了,这么久没见江思,变化还是蛮大,比以前显得要冷淡,柯羽盈抱枕头倒在沙发上眼睛睁睁合合就睡过去了。
夜色已深,楼下的声音渐渐小下来,叶若柔再次翻身,竟然少见地失眠了。
披起外袍,赤着脚轻声来回走动,已经是早上五点多,站在二层窗前往外看,只有树影重重和寂寥的灯光,还是忍不住往一楼去。
☆、所谓遇攻则受
指甲挖在红木的栏杆上;发出折裂的声音,脚底的凉意也越见加深;叶若柔只觉得全身有些无力。
男人没有这么清秀,江思坐在地板上;头微仰,靠在沙发上;荼几桌上满是凌乱的烟头,手里还握着游戏手把。
通过女人的直觉;叶若柔分辨出来江思的性别。让她全身发软;又骨头发麻;想要揍人的是;柯羽盈睡在沙发上,两个人盖着同一床毛毯,不是面对面,头与头的距离也不过相差十公分左右而已。
黑暗中,刺骨的冰凉,江思哆嗦一下,迅速站起身。不知道是惯性,还是自我保护意识超前,摆出打架的姿势。
注意到眼前的人,大波浪长发,不可一世的凌人气势,嘴角挑了挑:“真的是个大美女,江思。”
拿起纸巾擦干脸上的水,倒进旁边的沙发椅里,因为灯光比较暗,除了能感觉眼前的人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冰冷和高贵的气质,江思并不能完全看清叶若柔的表情,但她相信这确实是个美女。
“你是什么人。”江思?叶若柔不想知道她的名字,只想知道她和柯羽盈是什么关系。似乎有些罗嗦。
果然,江思玩味地笑:“你喜欢她?”
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被揪住了小辫子,叶若柔心里升起些涟漪,不过很快归复平静:“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相比秦舒,叶若柔会觉得这个江思倒是没那么令人讨厌,而且很直白。
瞒不过我的,江思醒来又开始抽烟,若平时叶若柔肯定会走开,这次却没有,而是更希望她说点
什么,旁观者清,或者——就像许碧泫的小说里写,很多时候,我们看不清自己藏着的东西。
“我说你喜欢这个女人。”香烟的明灭中,江思的脸时隐时现。黎明终于有了些动静,落地窗边的纯黑慢慢转成暗蓝。
即使想着是这样的答案,叶若柔依旧忍不住暗中捏紧了拳头,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不可能。”
女人怎么可以喜欢女人,许碧泫呢?想到行踪隐秘的母亲,叶若柔头隐隐作痛,她可以接受已成定局的事实,但她没办法接受正在形成的事实。
真的吗,江思随手把烟头丢在荼几上,幽魅地笑:“真的吗?我倒觉得小柯很不错。”
她有什么好,一无是处。叶若柔脑海里闪过更多的却是两次亲吻时的镜头,还有那种感觉,如坠云端,久久不能忘怀:“女人和女人是不可能的,简直是胡闹。”
还是第一次,和别的说这么多话,还是和商业无关的话题,叶若柔有些忍无可忍地想终止:“不要再说了,不可能。”
耸耸肩,江思觉得这个女人虽然很冰冷,但内心还是很纠结的嘛:“有什么不可能,我做给你看。”
不好。高个子的江思站起身,手撑在沙发上,余光看着叶若柔的反应,这边离睡得像猪一样的柯羽盈已经几公分远了。
哪里来的力量,好久没上的跆拳道课程突然自己跑出来。
一个闷哼加一个尖叫。
你扑倒就扑倒,可是能不能轻点。睡梦中的柯羽盈只觉得胸口一阵气短,叶若柔的死死压在上面:“叶总,我的肚子好痛。”
头偏了偏,叶若柔又何尝不觉得难受,在边上干咳。这么剧烈的动作,刚刚压根没想到后路,直接扑上来,痛死了。
秦舒打开灯,倦在沙发上,斜眼瞧着还没分开的两人:“早上好。”
完蛋,都说柯羽盈迟早得掉进百合坑,除了赞叹自己料事如神,秦舒唯有惋惜。
叶若柔想爬起来,肘子撑起来,却因为刚刚用力过猛,不仅撞到柯羽盈的肚子,自己腹部也有内伤,轻呤声又扑回去。
被压了把的柯羽盈心慌慌,这是闹哪样,尤其是有人在旁边的情况下。不对,叶总不应该是在上边睡的吗。
还有——周围环顾下,秦舒问:“怎么没看到江思?”
对哦,还有个人呢,按说应该是江思在这里玩游戏,然后叶若柔是在楼上睡觉的。好像没到天亮,大家都起来了,而且这么痛,不像做梦。
在沙发背面咳了咳,叶若柔已经勉力离开了柯羽盈,一句话都没说。最委屈的就是小柯了,平白被扑倒还不清楚啥情况。听到咳嗽声爬到沙发上。
天,在我熟睡的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地板上的鲜红,江思嘴角的血让人心惊胆战。叶若柔皱皱眉,没说话。
秦舒上前拍拍江思的脸:“喂,要不要叫求护车。”
江思却咧嘴朝叶若柔笑,牙齿上一丝丝的红色:“你错了。”
只为证明,爱是自由的,自由到你发现不到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不要轻易错过。上注定吗,许碧泫似乎也曾历经过同样的证明,可是她们没有在一起。
叶若柔转身回到楼上,柯羽盈被江思吓得不轻:“秦舒,江思这是傻了吧?”
好好的就傻了,她爸妈得多伤心。把她掺起后,江思自己擦着嘴角的血,笑意顿时无影无踪,丢
下两个人钻进小房间睡。
“看到没,被女人伤过的女人。”秦舒倒是一副见怪不怪,捡起游戏手把,接着玩。不一会又说:“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用纸巾擦着地上的血,柯羽盈烦燥地说:“我怎么知道。”
“好,别的不说,我只问我看到的,你们两在干什么?”秦舒并不擅长玩游戏,觉得没意思,扔到一边,捡起荼几上还没有完全熄掉的烟头在玻璃上随手写字。
理了理头绪,似乎有听到两个人说话,然后自己就被砸醒了。柯羽盈只能如实说:“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她,就是我的BOSS已经在我身上。”
难道说她们两们打架了?
“你去哪里,喂,你不会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吧,郁闷。”见柯羽盈匆匆跑上楼,秦舒更是不爽,一个一个,迟早再来一个江思,整天沉浸在无法挽回的旧恋中。
敲了敲门,没等同意,柯羽盈就推。黎明的光束罩着安静平躺着的人儿,叶若柔听到了声音,她知道是谁。
近前,轻轻跪在叶若柔身边,怕惊扰她:“若柔,你睡了吗?”
没有声音,柯羽盈只好悄悄往后退,却听到暗中传来淡淡的话:“什么事?”
不确定是不是打架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来看看她,以前她没有这么晚睡觉的,停下脚步,轻声问:“你没事吧。”
除了指甲有些裂痕,其它并没有什么问题,心下动了动,没有作声。
那应该完好,柯羽盈带上门,踏实了点。
路过衣柜,一件一件把衣服摘下,淡淡的香气弥漫鼻尖,夜色里这种味道令人沉醉,叶若柔的味道。柯羽盈才想起刚刚秦舒的话。
这种感觉不像是单纯上司下属关系。很喜欢很喜欢,越来越喜欢。干脆坐在地上,抱着大堆的衣服,把头猥琐地埋在衣料里思索。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种怪怪的感觉,很怕很怕哪天分开。不过才六点多,想着想着,柯羽盈就再度沉入梦中。
多早睡,晨起时间都是固定的,叶若柔打开门,心里咯噔,被趴在地上的人吓了跳。这样也能睡着,身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衣服。
回到房间,抱出被子,知道柯羽盈不容易醒,叶若柔还是很小心地帮她盖上被子。
原来她也会有心事,伸出手揉平眉间的褶皱,或许真的有可能,女人喜欢女人。如果在柯羽盈和
何辰生之间选的话,一定是前者。
猛然站起身,怎么会这么想,叶若柔脸色微变,这是不允许的。
楼下秦舒和云姨已经混得风声水起,矜持有理,淑女名媛形象,主要是比起柯羽盈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不晓得利落多少。
“小秦啊,你妈可真有福气,有你这么能干的女儿。”被一张巧嘴哄得笑容满面的云姨不住夸赞秦舒。
那是了,不要看秦舒在柯羽盈面前一副梁山兄弟的模样,外人跟前,可是个八面玲珑的好手。喜欢哪种模式的,摇控都不用开,立马呈上。
所谓遇攻则受,遇受则攻,此为生存法则之正解。
但在叶若柔面前似乎不太吃得开,冷热柯羽盈这老总不太看好自己。刚刚勤快地收拾完桌子,抬头就看见穿着白色外袍的正步步走下。
鉴于昨天被无视的经验,秦舒换了副脸孔,冷对冷,两人错肩而过。还没有被彻底清洁过的正厅里漾着夜里残存的烟味,皱皱眉,并没有声张,洁癖症的复发率确实减小了很多。
只是关上洗手间的门时,用力还是有些大。
伸个懒腰,柯羽盈往身上摸了摸。
咦,不是我的被子。惊坐起身,发现自己抱着堆衣服睡在地板上,回想过程。眼熟这个被子应该是BOSS的。
已经下楼了么,那楼下……
不会有什么事吧,算起来,她已经触犯了无数条叶总的神经禁忌。顾不得收拾凌乱的衣物,撒开脚丫子就跑。
☆、钱多给我呀
这场面;一切风平浪静,长唏口气拍拍小平川。
咦;确定在厨房帮忙的人的是秦舒后,柯羽盈有点难以相信:“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手了?”
两人同为拜金主义的拥护者;行为方式有些差别。但没有记错的话,秦舒向来对厨房敬而远之。
出于保护自己在云姨心中的形象;秦舒有意避到旁边,小声得瑟:“土了吧;你姐姐我现在是全能变形金钢,样样在行;不然这些牌子哪来的。”
好历害的样子。柯羽盈完全相信秦舒;连这都能克服;人才。江思还在睡觉;估计是歇得晚,没起身也是正常。
只是空气中的烟草味太重了点:“刚才我家叶总有没有说什么?”
你家,秦舒眨眨眼,柯羽盈的新口头禅听着哪里不对的样子,忍不住又旧事重提:“你说话注意点,真别给我的生活圈子添乱,江思够我受的了,最好不要和女人挨边。男人大把的,还怕空虚寂寞?”
哪跟哪,找来香水,喷了两遍,今天叶若柔没有如常瑜伽,和这气味脱不了关系。不过她没有发脾气也真是难得一见。
想着时,叶若柔人已经到了眼前:“记得叫人做好清洁工作。”
甚至有想过让她今天就去上班,但总有个声音告诉她,没办法,她不可以这样。
“哦!”柯羽盈诺诺地答应,无意垂下的眼却被腥红色的指甲吸引:“若柔,你的手怎么了。”
昨晚上抓在楼扶梯上,裂开的指甲没了平整的感觉,柯羽盈紧张地抓过手,也不管叶若柔说什么,直接就把人摁到沙发上:“你等着。”
找来药箱,翻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关键时刻却不知道做什么。早起头发还凌乱地披在肩上,现在垂落挡住半边脸。
叶若柔没有动,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久久不能挪开,一只手被柯羽盈捏在掌心。
过了好久,有点僵:“你好了没有?”
差不多把每种药都拿出来用棉签沾上,涂的时候却很犹豫,她完全不知道这些药的用处啊。尴尬地向叶若柔求助:“这个要怎么处理?”
动了动被捏着的手,柯羽盈却不放:“哎哎,等会,还没弄好呢。”
斑斑血迹染着光洁的指甲,裂开的地方红白交错,扎得人指尖发凉。柯羽盈心里哽得历害:“怎么弄的,痛不痛?”
低头哈着热气轻轻地吹了吹。叶若柔忍不住擅抖:“剪掉吧。”
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也没感觉到疼痛,现在清醒过来,不能理解当时怎么会情绪失控,转头看眼睡在小房间里的江思,再怎么冷冰冰,有会有些过意不去,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嘶,倒抽口冷气,原来的是柯羽盈已经动手在剪了,听见声响,马上把剪子扔开,皱着眉:“对不起,我——我老是做不好。”
何辰生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什么事也做不好。
“不会,挺好的。继续。”忍着痛,叶若柔露出些许微笑。一股暖流从瞳孔传达到心脏位置,坂指算算,这笑应该算是大奇迹。
已经痛了好一会,本来打算快点痛完,等半天,柯羽盈就只盯着自己发呆。叶若柔脸色微变:
“好了没?”
哦哦,又一剪下去。说实话,叶总魂都痛没了,即使好心鼓励下柯羽盈,结果这货除了下手的时候更随意,力道也大了些。
用邦贴贴了下指尖。云姨和秦舒也已经把早餐出炉:“可以开餐了。”
收拾起药箱,柯羽盈腆着8颗牙经典笑:“咱们去吃早餐。”
怎么说呢,反正最近越来越喜感咱们,和我家这两词,好温馨。耳熟后,叶若柔倒没有太在意柯羽盈的口语表达主式的改变。
坐下才几口,招呼江思起床吃早餐的秦舒,稳稳妥妥地迈着淑女步上前。拉开椅子默不做声地坐下。
还没有在叶若柔家里招待过除叶天外的外人,柯羽盈也不清楚这是否可行。犹豫着要不要秦舒晚点再用餐时,叶若柔已经起身上楼。
“看来你家BOSS比你描述的冷淡多了。”早前就听柯羽盈唠叨过这个性格古怪的上司,今日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秦舒已经开始有模有样的开餐。
也才睡几个小时,精神还这么好。柯羽盈也不去想叶若柔的不开心了,摆明是精神洁癖,不愿与他人同桌嘛:“你这样混得不错嘛,越来越有范,老实说最近做啥工作?”
两人出来混也好些年,但是秦舒到底从事哪行,柯羽盈一概不知,只晓得此人南飞北漂,吃喝不愁,已然成为了高级的小贱人,档次气质是从柯羽盈这种状态一路上升啊。
细细吞咽完,秦舒才举着勺,又一副大姐大的气派:“早叫你跟我混,跟着姐吃香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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