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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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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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子一放下来,步惜欢便柔声笑道:“还不下来?”

    暮青的回答是直接褪了衣袍,伏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背凉如寒玉,很舒服。

    步惜欢屏息苦笑,他虽看不见她,却能感受得到那烫热的体温和惊心的柔软,她只是蹭着,于他而言却是蚀骨的折磨。

    “青青,乖……”他试着哄她下来。

    “闭嘴!”她的脾气很不好。

    他无奈苦笑一声,笑声低如夜风,好听至极。

    “不许笑!”

    “……”

    帐中静了下来,帐外的洒扫声却响了起来,且声音越发迅速了。月杀和月影打开轩窗散气,随即埋头干活儿,血水一桶桶的提出去,来去几回后,屋里的血污洗干净后,血腥气也散得差不多了,两人将窗子关了便速速退下了。

    脚步声一静,暮青绷紧的神经一松,意志力如洪水溃堤般一去无返,帐子里渐渐传来低沉的喘息声和沉沉的摩挲声。

    不知多久,听男子哑声一笑。

    步惜欢还是笑了,甚苦,“青青……”

    他的背都被她折腾惨了,她还打算折腾?只在他背上折腾又折腾不出什么来,说到底她只是看着生猛,其实可爱得紧。

    “娘子,伏得时辰太久,为夫身子有些麻。”他骗她下来。

    果然,此话成了她已迷糊的神智里的一道明光,让她停了下来。她一停,他便扶着她搭在他肩上的手臂,缓缓翻身,将她让下,拥她入怀。

    “难受。”她道。

    “嗯。”虽只应了一声,这声音却温柔至极,随即,男子一低头,将一口凉液渡入了她口中。

    那凉液含着清淡的薄荷香,尚未入喉,清凉之气便窜入鼻端,使人神智一醒,随后顺着喉咙一直入腹,扑灭腹中一团邪火。

    这时辰里,男子拥着少女,怜惜地抚着她光洁的玉背,抚着她的青丝,好让她慢慢适应,不会因**忽冷而生出失落感来。

    暮青却还是有些遗憾,“我后悔了。”

    “嗯?”

    “早知如此,就不拿大哥的解药了。”

    步惜欢顿时笑了起来,“娘子,为夫真爱你的直白。”

    他笑得有些怅然,有些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又何尝不后悔?可不快些将解药喂给她,他怕他会忍不住要了她。他的渴望远比她浓烈,如同此时,拥她入怀,他甚至不敢看她,就连抚着她的背,他都要通过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不过,娘子若不拿解药,想必媚药你是拿不来的。”他道。

    暮青想起那时巫瑾的神情,不反驳步惜欢的话,但她也需要转移注意力,于是便问道:“你说,元敏信了吗?”

    今夜甚险,幸亏步惜欢事先安排好了一切。他应该料到了元敏会以强行请他回宫为由借机验她的身,因此安排了月影和假安鹤的一场打戏。安鹤已死,如今服侍元敏的这个安鹤乃是隐卫假扮的,元敏不知,又亲眼见到她脸上没有面具,自然信了此事。且这场打戏还会让元敏认为隐卫的功夫不过如此,从而放松警惕。

    他行事惯来一举数得,周密无失,她不怀疑他的能力,但元敏亦非蠢笨之人,她终究没亲眼见她验身,可会深信此事?

    步惜欢闻言,玩味地一笑,道:“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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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大家赏月了吗?有哪些地方看见超级月亮了?身在山东的我表示,又白又圆,就是不够大!

    ……

    二更在晚上零点左右,所以晚上不用等,妞儿们明早看。

第一百八十九章 负责之期() 
暮青也觉得是暂时的,元敏走时曾想将宫女留在她身边,这表明她应该还是将信将疑,只是因为没有怀疑安鹤,而一时想不通面具之事。

    步惜欢叹了一声,其实让无影代替她验身最好,但她担心有险不肯为之,这才不得不行今夜之事。思及此事,他又笑了笑,“为夫本不觉得娘子这主意好,如今想来,倒觉得甚妙。”

    “嗯?”暮青的直觉告诉她,步惜欢想的一定不是好事。

    “如今宫里已知你我之事,日后为夫夜里再来就不必再避着人,亦无需半夜离开了。”步惜欢笑了声,听着甚是愉悦。

    果然!

    暮青没好气地拍了下步惜欢的胳膊,示意他别抚了,她的媚毒已解,“你我之间有何事?我怎不知?”

    步惜欢不肯停手,反而抚得越发柔了,声音勾着人,“娘子今夜险些要了为夫,如今说不记得,可是不想负责?”

    嘁!

    她在上,他在下,且是伏于榻上的,她如何要他?

    暮青无情地转身,“等我哪天真要了你,你再喊我负责。”

    此言大胆,步惜欢却听得很愉悦,只是滋味有些复杂。该不会还没等到大婚,她哪一日就忍不住要了他吧?这事儿别的女子做不出,她可未必,他的青青一直都有给他惊喜的本事。

    刚想着,暮青就又回过了身来,眼神狐疑,掀开锦被往被窝里瞅。

    步惜欢忙将被子给压严实了,不知是气还是笑,“青青!”

    暮青看向他,目光依旧清冷,语气却很狐疑,“我身上的媚毒都解了,怎么你还……”

    “还什么!”步惜欢没好气地道,目光含着懊恼之意,“为夫可不像娘子这般冷淡,他日为夫若是中了媚毒,即便解了,有娘子在怀,也不会反应冷淡。”

    暮青想了想,“也是,有反应是好事。”

    “……”

    “不过,我并非反应冷淡,我只是觉得对着你很考验意志力。”不然,她背对着他干嘛?

    此话让男子眸中的懊恼之意尽去,笑意渐渐浮出,水波般动人。他拥她入怀,打趣道:“嗯,这是娘子说过的最好听的情话。”

    暮青只冷哼不接话,她不知道她何时会说情话了。她枕着男子的臂弯,闻着那清苦的松香气,思绪却溜进了被子里,她能感觉得到他的渴望,只是刚才被子里太暗,她没能看清楚,此时好奇想看,奈何步惜欢将被子压得严严实实的。

    “青青,我有些难受……”帐中一静下来,步惜欢的声音便听着有些沉哑,“陪我说说话,可好?”

    他需要说些别的,不然满心都是她,莫说入眠,就是平息**都很难。从此事上来说,日后夜里可以宿在她这儿也不是那么美的事。

    “好。”暮青答应了,“你想说什么?”

    “说说娘子的故事可好?”他顺口问。

    “我的故事里都是尸体,还是说说你的吧。”暮青推了回去,百天还没过呢,别以为她会上当。

    步惜欢笑了笑,没为难她,于是静思了一会儿便说起了儿时在王府里的事。六岁之前,记忆并不那么深刻,记得深刻的便是府里那些美姬庶子,还有母妃的郁郁寡欢。这些事听着并不让人开怀,暮青却静静听着,没有打断步惜欢。他怀里很舒适,她竟难得生出懒意来,枕着他听着那些久远的事,眼前似乎能看到宫灯串串,歌舞笙笙,女子笑谈,孩童嬉闹,想着想着,她便觉得困意袭来,抵不住这一夜折腾带来的疲倦,沉沉睡了过去。

    听见她沉稳的呼吸声,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不由觉得好笑。他头一回说故事给人听便把人说得睡着了,是不是表明他很会说故事?他记得,幼时夜里他被府里半夜不歇的琴音笑语扰得睡不着,母妃总是抱着他说故事,夜夜哄他入眠。

    步惜欢笑了笑,轻轻地将胳膊移开,挪来软枕让暮青枕好,为她盖好锦被后便下了榻去。

    屋里已洒扫干净,只是榻前的梨花木板上还留着剑痕,桌上放着的托盘里已备好了新的衣袍。步惜欢将中衫取来穿好,走到窗前看了会儿夜色,待欲念平静下来之后才有回到榻上歇着了。

    一夜到天明,宫门将开的时辰,步惜欢便醒了。这些年他虽背负着昏君之名,却无一日不早起,这些习惯都是他为日后亲政在做准备,无需人叫起,近二十年来已成习惯。

    范通上来服侍他穿了龙袍,暮青未醒,步惜欢怕吵醒她,穿戴好后便下了楼去,到偏屋里梳洗了一番。宫人们凌晨时被月杀和月影解了穴道,已吩咐过他们不可惊惶喧哗。圣驾走时静悄悄的,没有唱报,就这么出了后园,经前院儿,出府门,带着府外守了一夜的御林卫们回宫去了。

    暮青醒来时已错过了上早朝的时辰,她昨天才接了相令,说要上朝回禀练兵之事的。不过,想必元相国也知道她昨夜身中媚毒脱了力,上不了早朝。

    如此一想,暮青便心安理得的翘了早朝。

    不过,在穿戴好之后,暮青看了眼屋里缺的屏风和地板上的划痕,决定回到军营后让韩其初替她拟一本奏折,她要跟朝廷要添置家具和修理屋子的银子。她对钱财本无执念,只是如今军中将士们用钱的地方多,她穷!

    暮青向来都是在阁楼里用餐,今天杨氏却来的迟,来时说巫瑾到了府里,已在花厅等候。这时辰还早,算算从外城到都督府的路程和时辰,暮青觉得巫瑾八成是城门一开就来了,想必还没用早膳,于是她便吩咐杨氏将早点端去花厅,给巫瑾备的碗筷茶盏都要用新的。

    昨夜府里那么大的阵仗,杨氏不知内情,一夜没睡好,早晨来禀事时却神色不露,也不多打听,差事照样办得有条理。暮青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若有一日她女扮男装之事势必要在府中挑一人知晓,杨氏当为第一人选。

    杨氏走后,暮青便往前院去了,刚到前院就见一人远远而来,穿着军中传令官的衣袍,步态却有翩翩公子之风,只是今日走得有些快。瞧见她后,那人便纵身飞驰而来,踏过都督府前院的老树新枝,只见晨风拂动枝头,那人踏上去,枝头竟不多晃一分,暮青凝神细瞧时,那人已落在眼前,无声无息。

    轻功这般了得之人,除了魏卓之,江湖上大抵再无第二人。

    “昨儿夜里听说府上很热闹?”魏卓之笑问,眉宇间却填了几分急切之意,失了往日的从容。

    暮青皱了皱眉,目光一寒,“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才一大早,莫非市井上已经传开了?

    魏卓之摇扇笑道:“你忘了我是江湖之人?这世上的消息,谁也没我快。”

    见他卖关子,暮青的脸色便又冷了几分,淡声道:“既如此,想必昨夜府里之事你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何必再问?”

    暮青转身便往花厅里走,魏卓之紧随其后,边走边道:“我今儿早晨从玉春楼里出来,路上听昨夜宿在玉春楼里的公子们说的,昨夜朝臣府中不知此事的只怕没有,都在说你睡了圣上。”

    说到玉春楼时,魏卓之垂着眸,细长的丹凤眼里看不清神色,但说到最后一句,他却笑了笑,有些后悔昨夜不在,想必那场面定然精彩。

    只是话音刚落,暮青便猛地转身看向他!

    与此同时,花厅里只听啪的一声!

    暮青刚想问魏卓之玉春楼的事,听见此声转身望进花厅,只见巫瑾立在花厅里,脚旁碎了只茶盏,茶叶扑出溅上男子的衣袂,如世外仙人染了尘埃。

    “大哥!”暮青急步进了花厅,面色虽沉着,却不觉间露出关切之意,“可有烫着?”

    地上的茶水还散着热气,想必还烫着。

    “无事。”巫瑾淡淡一笑,眸中却有复杂之情,问,“妹妹昨夜……可好?”

    “有惊无险。”暮青心知是魏卓之方才的话惊着了巫瑾,于是面色寒了些,嘴上解释道,“昨夜用的是大哥的药,骗走了宫里人,我便服了解药。”

    此话是实情,暮青却不知为何说得有些心虚,她不擅长撒谎,只得把胳膊伸给巫瑾,直白地道:“大哥若不信,把脉便知。”

    巫瑾还真替她把了脉,只是并非出于怀疑,而是记着她在西北时伤了身子,上个月她去军营前,他给她带了药,不知她服用之后身子如何,他正好为她诊诊脉。

    两人坐了下来,一言一行皆未避着魏卓之,魏家也是步惜欢的人,无需避着。

    诊脉之时,暮青问魏卓之:“你说你从玉春楼里来?”

    魏卓之的消息来自朝臣府中,听他话里之意,那些公子并未在玉春楼里大谈昨夜之事,如此暮青便放心了。昨夜都督府里那么大的动静儿,想要无人知晓是不可能的,只要不传得天下皆知就好。

    暮青更关心的是玉春楼,昨天早晨城南巷子里死的那个青楼女子便是玉春楼里的,魏卓之这两次进城来都说是来看故友的,上回她便猜测他去的是青楼,如今他自己提了起来,莫非他心爱的女子真是玉春楼里的女子?

第一百九十章 该死的职业病!() 
魏卓之坦然地道:“我今儿是来带你去玉春楼里见一个人的。”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谁?”暮青问。

    “你见了就知。”魏卓之并非卖关子,眸底隐含几分忧焚之色,“前日夜里死的那人是她的贴身丫头,我答应她请你去玉春楼里一见,眼下出来,留她一人在屋里,我有些放心不下。你可能现在就随我去?”

    暮青闻言看向巫瑾,巫瑾正巧诊完了脉,道:“身子好些了。”

    “谢谢大哥。”暮青让巫瑾把脉只是想解释昨夜之事,脉象如何她并不关心,她更关心案子,于是问道,“大哥可用过早膳了?”

    “我无妨。”巫瑾摇摇头,不同意暮青这就走,“只是妹妹还用过早膳吧?查案虽要紧,可也要先顾着身子。”

    “我可以坐马车去,在路上吃,大哥在府里用过早膳后再回王府吧。”暮青显然已经决定了,她要去玉春楼,那烟花之地巫瑾想必不喜,她就不让他一起去了。

    却没想到巫瑾无奈叹了一声,“你我见一面不易,今日无事,若妹妹不嫌大哥帮不上忙,大哥就陪妹妹走一趟。”

    暮青很意外,但巫瑾既然说了,她便没有多想,回身吩咐月杀备马车,并让杨氏将早点送进马车里,因此错过了巫瑾眸底那莫名复杂的神色。

    都督府的马车不大,但布置得雅致,车里四壁锦绣,小方桌上放着素包和四样点心,兄妹两人对坐,暮青拿了只素包,巫瑾取了块金丝小枣糕。他用餐举止优雅,比起步惜欢的雍容矜贵,多了些温和矜持。暮青没那么多讲究,军中吃饭跟行军打仗似的,她习惯了,今儿又要赶着去玉春楼里查案,她便几口吃掉了只素包。

    巫瑾看得直皱眉头,“慢些,大哥可不想过些日子给你诊脉,再诊出胃疾来。”

    暮青知道吃饭太快对身体不好,心虚之下含糊地应了声,捏起只点心,随口道:“不是好些了么……”

    哪知巫瑾听闻此话,神色显出几分复杂来,垂眸道:“嗯,是好些了,只是……”

    嗯?

    “只是?”

    “没什么,只是有些阴虚内热之症,回头大哥配副药来,命府里的人煎来喝喝便好了。”

    巫瑾说得轻巧,暮青却不太信。若真是如此,他那躲闪的神情是为何?她并未觉得身患重疾,这些调理调理便好的小病,大哥也没有必要骗她。既如此,他何必躲躲闪闪?

    马车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暮青盯着巫瑾,那双眸子比平日里更加明澈透亮,仿佛能看穿一切不解之谜。

    “大哥,阴虚内热之症是何症?”她职业病犯了,一定要弄清真相。

    “没什么……”

    “说实话!”

    巫瑾低咳一声,避开暮青的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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