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子问:“你说不说?”
汪秘说:“你要我编瞎话吗?硬要我说那个女老师跟李记有什么关系吗?”
枝子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一早我就猜到了。一个外地女人,一个省城话说得那么好的女人,会呆在方家村这个角落里?”
她说,方家村的人不访关她什么事?她那么紧张干什么?她是紧张李向东,担心方家村的人访会累他。
她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把她藏在这里的!
汪秘说:“你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
枝子说:“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的,但是,我自己弄清楚了这件事,你就等着进监狱!”
汪秘说:“你威胁我?”
枝子说:“我不威胁你,我只是要你好好权衡一下,你是想落个?未遂的罪名呢?还是把真相告诉我?”
汪秘笑了,说:“如果,真有那个真相,如果,我真知道那个真相,我也不会告诉你。如果,真有什么真相,我说了,第一个看不起我的人,就应该是你。”
枝子说:“你觉得,你替李向东保密,他就会保你吗?这件事,谁也保不了你,只有我枝子不追究,你才能平安无事。”
汪秘说:“你追究也好,不追究也好,这是另外一件事。我承认,刚才做了傻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两件事混在一起说,这让我觉得你在污辱我!”
枝子踢了汪秘一脚,这时候,她竟然懂得踢他了,刚才那种情景,她惊呆得只懂得用手,却不会用脚。许多女人似乎都这样,耍起小姐脾气来,拳打脚踢的什么都会,但关键时刻,却呆若木鸡!
她说:“是我污辱你,还是你污辱我?如果,我不反抗,你早就得逞了!你这个,你这个?犯!”
汪秘还坐在那里不动,只要只是谈这个事,他不反驳不反抗。
枝子说:“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你是说出真相,还是要逼我报案?”
汪秘似乎看到了希望,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李记对也不薄?你这么千方百计想知道他的丑事,想抓住他的把柄,是为什么?你想一想,如果他和那女老师真有什么丑事,那也是以前的事。我跟他有多久?我怎么会知道他以前的事?即使陈小雨知道,他也会像我不告诉你一样,不会告诉我。
他说,其实,我很清楚,你喜欢李记,即使做他的地下情人,你也愿意,那么,你又为什么渴望抓住他什么把柄呢?难道你抓住他的把柄,就可以威胁他跟你在一起?还是想威胁他在生意给你更多的好处?
枝子陷入了沉思,的确感觉自己也有点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她很满意自己在市县的业绩,她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她想,能够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也就够了。然而,她又担心自己能不能这么持续下去?
如果有一天,自己失去老爸的支撑,或者说,老爸对李向东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李向东还会那么支持她吗?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她希望跟李向东在一起,还不仅仅是因为她喜欢这个男人,多多少少还想让这个男人死心踏地地帮自己。
然而,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站在她面前,有可能是她的竞争对手,你想想,会是什么结果?她枝子还能让李向东死心塌地吗?
她想,她希望证明自己的猜测,主要的目的是要铲除这个竞争对手!
她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枝子这话的意思是在说绮红的神奇变化。这时候,她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那个女老师,问她比问汪秘实在得多!
她对汪秘说:“你回去!”
汪秘问:“你要去哪?”
枝子说:“我要去找那个女人。”
汪秘又问:“你怎么找?去哪找?”
枝子说:“你以为我会满山遍野找吗?我去学校等她。”
汪秘说:“我送你过去!”
枝子瞪了他一眼说:“不用你假好心。我怕你还会像刚才那样?我!”
汪秘再傻也明白枝子的气已经消了,不再追究他的错了。他说:“这里离方家村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枝子说:“她还没有那么快回去,等我慢慢走到了,她应该就回去了。”
汪秘便不再纠缠下去了,枝子原谅他,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不溜之大吉,逃之夭夭还等什么?至于,枝子与那女老师谈什么?怎么谈?那女老师会怎么应付她,这似乎都与他无关了,只要他没把实情告诉枝子,没有出卖李向东,就可以不用去管别人说什么了。他也是自身难保啊!
他调转车头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枝子那么紧张这个事,完全是把那个女人当成那女老师了,把她当成自己的竞争对手了。可能吗?女人吃起醋来,什么都想得出来!他想,自己也差点被她兜进去了,以为真就出现奇迹了。
他打电话给陈小雨,问他这阵有没见过那个女老师?陈小雨说,好一阵没见过了。他又问,你相不相信她会变成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陈小雨觉得他这问题太滑稽,说,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想想怎么向李记说清楚!
汪秘这才清楚自己目前最迫切要做的是什么?他当然不能如实向李向东汇报,他想,枝子肯定也不会说的,因此,他只是向李向东说他激怒了枝子,所以,枝子才乱说话,才说他?她。他说,其实,他也没对她怎么样,就是太大胆了,用动作表示自己想跟她在一起。他说,他还没真抱住枝子,就被她拒绝了。他还很婉转地说,他跟枝子没有缘份,两人很难走到一起,辜负了他和杨市长的期望了!
正文 第九五七章 趾高气扬
绮红往回走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很平静,跟以往没什么区别,小集市还是很早就散了,有两个人在打扫卫生。那是村里请的清洁工,也是村里人,他们看到绮红时,也没觉得奇怪,好像绮红本来就应该那么年青漂亮。村里人都很纯朴,开始对绮红的变化虽有些议论,议着论着,也觉得,这外地来的女老师那么好的心肠,有这么好的容貌也算是善有善报了。
穿过小集市,就看到学校那面国旗在风中飘扬,就听到孩子们的读声,再拐个弯,就进学校了。绮红忐忑不安似乎安定了,以为枝子和汪秘并没有认出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他们。
一拐弯,却见枝子从一棵婆娑的白玉兰树下走出来,拦住了前面的路。绮红心里跳了一下,脸却露出笑,装着跟陌生人打招呼的样子,便想绕过她。枝子移了一步,又拦住她的去路,也笑了笑说,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年青漂亮!
绮红还想装,想说,我们认识吗?然而,却说不出口。
枝子说:“你是绮红老师,我知道你是绮红老师!”
刚才,枝子已经向那位看门老头打听了绮红的情况。
看门老头说,这是奇迹,我到现在还不相信会这么神奇。他说,前一阵,她经常山看日出,经常下海游泳,也不见有什么变化,近这两个月,常常出去,好像是城里,去一次,回来就变一变,变着变着,就年青漂亮起来了。他说,城里的美容有那么厉害?城里的美容能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变成二三十岁?如果,一个不小心,会不会把死人变活了?
枝子很不想听那看门老头唠叨,看他说话口水飞飞的就恶心,总害怕那口水会飞到自己身,往后退一步,他又往前凑一步,如果这事不是对她枝子太重要,她才不会忍着性子听下去。
绮红问:“有事吗?”
枝子说:“我想跟你谈谈。”
绮红又问:“谈什么?”
枝子没答她,却问:“不会影响你课?”
绮红说:“没关系。”
枝子说:“那我们走一走。”
这两个女人说的都是纯正的省城话,有一种与这个偏僻的村子格格不入的感觉。偶尔有人经过,便停下来张望一下,一会儿看看枝子,一会儿看看绮红。刚好下课,学生们也聚在那学校的围?边,透过?花的空隙看着她们。
绮红也觉得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很不自在,便随着枝子向海滩那边走去。
枝子问:“你在监狱里呆过?”
绮红没有答她,然而,枝子感觉到她是点头了,便想走慢一点,想与绮红并肩,只是路是一条小路,只能容一个人,她慢下来,绮红就不得不慢下来,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枝子又问:“犯了什么事?”
绮红说:“不说了。”
枝子说:“以前,你也是做生意的?生意的事?”
绮红摇摇头,又点点头。
枝子又问:“和李向东有关吗?”
绮红说:“和他无关,一点关系也没有。”
枝子说:“你不会说,你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们走完了那条小路,站在防风林的边沿,枝子便回过头来看着绮红的脸,看她脸的每一个微小变化。这时候,枝子恍恍惚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想这张漂亮的脸,这张那么娇艳滋润的脸,你能想到两个月前,干瘪衰老得布满皱纹吗?
枝子说:“你以前也这么漂亮
?”
一个女人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心里是很不好难的。然而,枝子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比自己漂亮无数倍。她想,自己如果有她一半那么漂亮,也不至于被李向东冷落。
枝子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绮红说:“好多年了。”
枝子又问:“在临市,还是在地级市,还是在市县?”
绮红说:“在市县。”
枝子说:“比杨晓丽还早认识他?”
绮红说:“应该说比杨晓丽还早和他一起。”
枝子说:“因为你犯了事,他才和杨晓丽在一起的?”
绮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一路,都是枝子在问
她,而自己莫明其妙地老老实实回答她,有这个必要吗?她钻进防风林,踏着软的沙,走到了那个海滩。海还是蓝的海,浪还是那般地温柔,只是礁石那边正热火朝天地兴建沙雕群像。
绮红说:“我知道,那沙雕是你承建的工程。”
枝子补充道:“这是我在市县承建的工程之一。”
绮红问:“这些工程都是李向东给你的?”
枝子说:“也可以这么说!”
绮红说:“你会害了他!”
枝子笑了笑,说:“怎么就说我会害他呢?你不觉得,我是在帮他吗?没有我承建这工程,一样会有人承建,如果,我比别人建得都好,不是帮他吗?”
绮红说:“你有这种感觉一点不奇怪。以前,我也有你这种感觉,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帮他,但事情生后
,才知道,是在害他,而且是致命的!虽然,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枝子笑了笑,心里明白,绮红误会了她与李向东的关系,以为她与李向东有那么一种关系。因此,她才说她枝子会害了他。得到这个结论,见绮红还是那么平静,枝子心里便想,或许,她和李向东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复杂,或许,他们并没有死灰复燃。他们的那种交往已经成为过去!
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你们很少联系吗?我是说现在,你和李向东。”
绮红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枝子说:“我想,你们也应该不会再在一起了。毕竟不是以前了。现在,你再跟她在一起,对他只能是百害而无一益。”
她笑了一下,说,他也应付不来?”
她应该让绮红继续这种误会,让绮红知道,李向东不仅结婚有了杨晓丽,还有她这个婚外的情人。她
还要告诉她,她已经不适合他了,她一个在监狱里呆过的女人,再与他纠缠不清,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她更要告诉她,她枝子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说,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给李向东添任何麻烦,我会做好我应该做好的每一件事。即使,真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也不会给他添麻烦。
她说,以前,你犯了事,只能求救于李向东,他帮不了你,你就只能进那种地方,我不会,我不但不用他救我,还能把事情摆平。以前,他遇到过几次麻烦,都是我替他摆平了。
绮红久久地看着她。
枝子感觉到了,却看着大海说:“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有时候,李向东还要我帮他。”
她说,他要在官途走下去,很需要人帮他,现在,不是能做事就能升官,不能做事的人,有时候也能升官。如果能做事,又有人帮他,他就升得更快。
她说,李向东的官瘾很大,你应该也知道,他是不会只满足呆在市县的,我可以满足他的。
她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是我,是我老爸!
绮红笑了笑,说:“我明白。”
枝子不得不为她的平静而惊讶。然而,她不知道,这一刻,她身边这个女人做出了一个决定。
绮红想,她应该离开了,离开方家村,离开李向东。
她知道,自己再和李向东在一起,只能阻碍他的前程。这个叫枝子的女人,还能跟她绮红这么和气相处,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她绮红和李向东还有交往,否则,她不会放过她绮红,不会放过李向东,她一定会轰轰烈烈地大闹一场。
枝子的身份,那种趾高气扬告诉绮红,她什么都不怕,即使,杨晓丽知道枝子和李向东有一腿,枝子也不怕。
绮红认为,杨晓丽不可能像她或小姨子,可以与另一个女人分享李向东。枝子和李向东在一起,肯定是瞒着杨晓丽的。
如果闹得杨晓丽也知道了,还不天下大乱?
正文 第九五八章 最高境界
绮红早知道,自己与李向东的关系是很难延续下去的,她在那里面呆过,有污点,李向东已经结婚,不可能还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地贪心花心。他要冒险和杨晓丽以外的女人在一起,至少也应该找像枝子这样能帮助他在官途走得更远的女人!
离开李向东的念头,是恢复容貌后,就已经有了,然而,一直下不了决心,当李向东让她感受到万箭穿心的痛苦时,她更认为自己还没恢复彻底,想哪一天,她能够承受他,不再有这痛苦才能算是真正恢复了。
以前,小姨子无法承受他的时候,不就总是要她去征服他吗?只要她不跟他玩那个快马奔驰,他怎么折腾她,她都能和他打个平手。
她希望,她能跟他打个平手!
她怎么就不如杨晓丽呢?
每次,看到李向东肩的牙印,她就恨恨的,一则想这女人也太狠,怎么就不懂心痛人,
一则又相形见绌。李向东说,只要咬他,他才能达到最高境界,她绮红没等他达到最高境界,就已经受不了了。
有一次,她问李向东,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当病人?他说,不是吗?我不是一直都在给你治病吗?她说,就只是给我治病吗?除了治病就再没有什么了?李向东没有答她,装着没听见,装自己把心意都放在跟她缠绵了。绮红便有些歉疚,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让他很为难,答是吗?担心她伤心。答不是吗?又对不起杨晓丽。
这时候,他盘腿坐在那块小船一样的大石,她便坐在他的腿。这是小姨子常用的姿势,她却一直都不喜欢,总觉得浅不够彻底。然而,此时她不得不用这个姿势,似乎只有这个姿势,还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