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很模糊,有客户租赁了,交租赁款算不算有钱赚?还是等把投资的成本都捞回来了,纯赢利的时候,才叫有钱赚?
这种文字游戏,谁还玩得过秘出身的汪记?他很正经地跟枝子签了合同,一签就
是五年。他说,有了合同,即使我不在海边镇当镇委记,别人也不能改变了。
这是他向枝子抛出的第一个媚眼。
他在海边镇党委会说,这次海边镇增加旅游内容、扩大旅游景点,枝子老板为我们做出了许多工作,尤其是在设计沙雕群的工作中,更是立下汗马功劳,因此,我建议,把方家村对面那个沙雕群的工程交给枝子老板承建。
他说,当然,我们也要按市场运作的规律办事,她必须按质按量完成工程,价钱也要相宜,不能出我们的心目价。
什么叫价钱相宜?多少是心目价?
此沙雕群和彼沙雕群是不一样的,图案不一样,大小不一样,地位不一样。人家承建的沙雕群双方多次协商,价格可能合理,枝子承建的沙雕群价钱比人家高出一倍也未必不合理,或者,枝子承建的沙雕群面积更大些,或者方家村对面那海湾风力强,沙雕粘黏的强度要大一些,因此,需要的粘黏材
料要多一些。
这是汪秘向枝子抛出的第二个媚眼。
可以说,枝子这一个冬季主要就在忙这两个工程,她把在承建沙雕中赚的钱,投入到旅游区搭建广告牌的制作中。那广告牌几乎就是纯赚的了。广告牌还没完全树起来,租赁的商户已经找门,已经有三个客户愿意先签合同,先下订金,只等广告牌树起来,只等夏季旅游热起来,就把广告内容刷去。
兜了一个圈,枝子什么也没投入,却在旅游区拥有了十数块商业广告牌,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固定资产,也是枝子在市县拥有的第一批固定资产。
汪秘笑着问:“看着这些广告牌,你不觉得有一种成就感吗?”
枝子靠在她的车,看了汪秘一眼,说:“你这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汪秘笑了起来,说:“有吗?没有?”
他想,只要你觉得我在向你暗示什么?那就说明,你是心里有数了,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我汪秘白送你的。他在心里问,你枝子要怎么感谢我呢?他说,你总不会就说几句感谢的话?
自从与陈小雨在那个清谈过话后,汪秘就下狠心要追枝子了。他想,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李向东,为了李向东能在市县坐得更稳,他要把枝子追到手,让钟市长无法沾她的边。
投其所好,这是汪秘走的第一步。你枝子来市县不是想赚钱吗?我就让你赚钱,让你感觉到,在你到海边镇之前,你赚的那些都是辛苦钱,刷刷广告牌,出出力,流流汗,了不起牺牲点创意,现在,你赚的才是老板赚的钱,拥有自己的固定资产,每年可以坐享其成,等人家把租赁广告牌的钱送到你手里。
枝子说:“我有一种感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汪秘问:“什么不好的感觉?”
枝子笑着说:“感觉你好像把我绑在这里了。有了这些广告牌,我就像被绑在海边镇,绑在市县了,想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汪秘说:“你这么理解,我就不知该怎么说了。”
枝子说:“那你希望我怎么说?要我感谢你吗?其实,我只感谢李向东,没有他支持我,我想,你也不敢这么大胆。”
汪秘不知说什么,想你就记着李向东,但是,有用吗?你就是想要当他的地下情人,想做他的二??,他也不会要你。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他说:“有些事,不是他支持就能做到的?陈小雨就做不到!”
枝子说:“你比陈小雨狡猾。陈小雨是出力帮我,你是用心用脑帮我。”
汪秘说:“你不觉得这种区别很重要吗?”
枝
子说:“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只要有人支持你,你就可以越其他人?最好有副省长支持你。”
汪秘笑了笑问:“可以吗?这要问你可不可以。”
枝子避开了他的目光,以前,他也有过追求她的言行,但都没有这次来得强烈。
钟市长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
正文 第九二九章 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枝子急忙接电话,如果不是钟市长的电话打进来,她真不知该怎么应付汪秘。她已经从汪秘眼里看到了一种奋不顾身,只要她给他半分钟的沉默,或许,他会扑来抱住她,会对她说,我爱你!又或者,就直接吻她。
他喜欢她吗?他喜欢的只是副省长的女儿,只是希望以后,枝子能帮他在官途走得更高更远。她甚至还感觉到,他追求她,多少受李向东教唆,想李向东到底还是怕她和钟市长在一起,因此,把汪秘推了进来,堵住钟市长的路。
她想,这个心甘情愿当李向东忠实走狗的家伙!
她觉得,他也像钟市长一样恶心。
这些天,枝子经常和汪秘在一起,却处处都在防着他。她接受他的恩惠,但那不是他的恩惠,没有李向东,他会给她这些恩惠吗?即使他真对她好,没有李向东在后面撑腰,他也不敢那么大胆放肆。
就像钓鱼一样,就像耍猴一样,枝子觉得自己就是那鱼,就是那猴,咬了人家的鱼饵,吃了人家的糖,你就要成为人家的盘中餐,就要为主人翻跟斗。这些事,枝子以前做过,现在,她不想做,准确地说,她不想和汪秘做。
毕竟,她不是那鱼不是那猴。
她清楚地知道,真正握着鱼竿的是谁,真正耍猴的人是谁。她想,自己倒是很愿意和那个幕后人生点什么事的。
这么想,她就兴奋得哆嗦。
每一次,想到自己很愿意和李向东生点什么的时候,她总会兴奋得哆嗦,总会想起那个晚,总觉得那个晚自己失败得非常彻底,总很不服气地想再有一次机会补那一课。
这一刻,她很清楚,在市县,除李向东,其他人对她一点吸引力也没有,汪秘没有,钟市长也没有。尽管她曾有过许许多多的想法,一会儿想想钟市长,一会儿想想汪秘,但那只能说是一种愤恨,因为得不
到李向东青睐,内心升腾起的一种报复心态。
真要她和汪秘或钟市长做点什么事,枝子会去做吗?她问过自己,而且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最后,她告诉自己,谁也不可能替代李向东,不能替代在她心中的位置,也不能替代他能给她的好处。
细想想,钟市长能给她多大好处?他和李向东是死对头,李向东即使控制不了他和枝子在一起,却能够想办法控制他给枝子好处,让枝子和他在一起后,什么利益也得不到。
李向东一个市委记,要控制别人给枝子好处是很容易的。钟市长不是说过,要每一个镇都跟枝子做生意吗?要每个镇至少要制作两到三块大型的广告牌吗?如果,李向东暗中跟下面打声招呼,下面人就会有很多办法很多理由,踢皮球一样,把那球踢来踢去,最后,一个镇也落实不了,一块广告牌也做不成。
枝子才不会那么傻,才不会委委屈屈跟钟市长厮混得罪李向东,拱手放弃自己现在的一切,而且,这一切还在不断地朝着好的方向
展,有时候,得到的那些好处比枝子想像的有过及而无不及,比如在海边镇得到的好处。
没有李向东,汪秘更不能给她什么好处。
有时候,枝子也想,汪秘是一支潜力质优股,现在得到李向东提携,再得到老爸副省长提携,一定能一飞冲天。这样的人送门,枝子放弃是不是太不应该?然而,枝子也有自己的看法,更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
一则老爸不是她枝子完完全全的老爸。老爸对枝子只是一种赎罪的心理,哪一天,老爸觉得这罪赎得差不多了,还会对她宠爱有加吗?哪一天,那后妈知道他们有联系了,会不跳出来阻止吗?如果,她失去老爸这棵大树,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汪秘这个所谓的质优股,也就变成垃圾股,不仅仅是垃圾股,她失去了作用,他还把她踢出门外。本来,他对她就没感情,看中的只是她的老爸,他得不到她老爸的支持,不把她踢出门才怪!
一则老爸在位也没多少年了,汪秘根本不能得到他多少恩赐,五年时间
,老爸能把汪秘一个小小的镇委记扶到什么位置?
五年时间,老爸却是能把李向东提到一定高度的,即使提不到某一个高度,就李向东现在的实力,也足够她享用了。她枝子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要舍这个实在的近,求那不可能的远?
很清醒很实在的枝子,却也不想得罪钟市长,不能得罪汪秘。得罪钟市长,即使有李向东撑腰,也会平白无故增添麻烦,而且,现在李向东还没到死心塌地支持她的地步。得罪汪秘也不好,她还希望他在李向东的支持下用心用脑子帮助自己。
枝子挂了钟市长的电话,对汪秘说:“我回城区了。”
汪秘虽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也听懂那意思了,问:“有约会?”
枝子笑笑说:“算是!”
汪秘心里有点酸,说:“本还想请你吃饭,这晚开口一步,却被人抢先了。”
枝子说:“所以,我在你们市县,还是很抢手的。”
汪秘问:“男的吗?”
枝子说:“你猜呢?”
汪秘说:“一定是男人,听得出来。”
枝子问:“要不要一起去?去证实一下?”
这么说时,她多少有点奚落汪秘的意思。了车,枝子突然便有一个怪怪的念头,想把钟市长和汪秘弄在一起,他们会怎么样呢?他们可算是情敌,会不会打起来?
她按下车窗,对汪秘说:“今天回城区吗?”
汪秘说:“没什么事就不回了。”
枝子说:“如果,我想叫你陪我吃饭,你回不回?”
有机会和枝子多接触,汪秘当然求之不得,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也不知约枝子吃饭的人是谁?他说:“已经有人约你,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枝子说:“如果没关系呢?如果只是一般的朋,我又想让你一起去呢?”
汪秘便想起有一次,杨晓丽约她喝夜茶,她也曾带他去过,想如果是类似于杨晓丽这种交情的人约她,倒也没什么关系。他也想融入枝子的生活圈子。
汪秘说:“如果,你觉得方便,我倒没什么!”
枝子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这会儿,她希望让汪秘点什么,李向东不是让汪秘来堵钟市长的路吗?她想,李向东是不会明说的,那就让她枝子告诉他,或许,会刺激他更加尽心尽力地帮自己。汪秘,钟市长若与她枝子有什么关系的话,有了枝子,有了副省长撑腰,钟市长一定会对付李向
东。汪秘是李向东的人,当然不愿看到这种结果,当然更尽力地讨好她枝子。
对钟市长来说,知道汪秘跟她在一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或许,可以在不得罪钟市长的状况下,让他知难而退。
枝子回到城区,去那家约好的酒店,钟市长已经到了。每一次钟市长都那么准时,都那么腰杆挺直地坐在那里等她,有时候,枝子想,这样的男人,年青的时候,一定木纳得可笑,一定会有许多憨厚的笑话,然而,谁又能想到,十多二十年后,这样一个一本正经的男人,为了官途,竟处心积虑地搞婚外恋?
枝子不反对婚外恋,按她的想法,两人在一起合适,就别管什么婚外恋不婚外恋,然而,一个男人追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搞婚外恋,就太有点厚颜无耻了。
当然,枝子觉得,这多少也有自己的原因,如果,当初你枝子不给人家抛媚眼,不给人家一种恍恍惚惚的希望,人家会走到这一步吗?
她想,你既然把鬼引来了,你就要把这鬼送走。
不能驱不能赶,只能送!
钟市长也看到枝子了,便微笑地看着她。枝子走路还有点不方便,就从门口那边一步一摇晃走到钟市长坐的那张桌。
那是酒店大厅的一张桌。
本来,就没想到还会其他人,两个人要一个房间总觉不合适。因此,钟市长每次约枝子来酒店总是坐大厅。这一点,枝子却是很欣赏他的。不像李向东,总像心虚,总像是偷偷摸摸,仿佛和她枝子在一起,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么想,枝子又想,李向东是不是真的心虚?是不是真的心里有鬼?所以,才表现不出半点光明磊落?
她想,李向东当然心虚,当然心里有鬼,只是她枝子不追究他,她枝子要追究他,他逃得出她的手心吗?她想,哪一天,她是要追究他的,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她想,李向东你等着,我越来越说服不了自己,越来越不想放过你了!
钟市长不知道枝子心里在想什么?他那里知道这个女人对他微笑着,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却想着一个多少有点可怕的事情。
正文 第九三零章 一箭双雕
枝子摇晃到桌前的时候,钟市长忙站起来,帮她拉开椅子,等她坐定了,才说,这多不方便。枝子说,我没感到有什么不方便啊!钟市长说,全大厅的人都在看你呢!枝子说,有吗?她四周张望,证实了钟市长的话后,就笑着说,这不是很好吗?让别人注意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说了一会儿闲话,枝子说,我有个朋也要来。她说,本来先和他约好吃晚饭的,但是钟市长要请我吃晚饭,我又不好拒绝,所以,两头都答应了。你不会介意?她知道,钟市长心里想说介意,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本来,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人一定是认识的,枝子不会没分寸,不会结识什么三教九流的人。但还是始料不及,两个人惊讶地看着对方,但这惊讶不到半秒钟,就又恢复了常态。
钟市长说:“你那朋是汪秘啊!”
汪秘说:“没想到是钟市长约枝子老板吃饭,如果知道,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来了。”
钟市长说:“为什么不来呢?对我有意见?”
汪秘说:“我那敢对钟市长有意见,主要是怕影响钟市长和枝子老板谈正事。”
钟市长说:“有什么影响的?我和枝子可没什么秘密。”
枝子解释似地说,最近,常往海边镇跑,有些工程在那边。钟市长说,是该多往海边镇跑,那边的广告市场很有潜力。他又对汪秘说,你去海边镇后,除了开会,我们还没坐在一起?汪秘心里想,不仅是去了海边镇,就是以前,也从没坐在一起。
枝子说:“最近,我和汪秘了一些事,觉得你们不应该把汪秘派到海边镇去。虽然,下面更能锻炼人,但不能总考虑工作,也要多考虑一下他个人生活问题。汪秘还没结婚,好像还不没女朋?汪秘可能也太眼高了点。到了下面,看得眼的就更少了,再成天忙,又更没时间找了。这可能会误了他的个人大事。”
汪秘枝子为什么提这个话题,很有些尴尬,说,没关系,没关系。说这事不急,不急!钟市长却想得更深一层。
他说:“这事我一点不知道,我一直在市政府这边,市委那边的事,很多都不清楚。李记应该清楚这事的,他什么态度?”
枝子说:“李记总说一定想办法,到现在也没实际行动。”
她说,现在是冬季,海边镇的旅游转淡季了,本来,应该轻闲一点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