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跟绮红在一起就没什么话,她又自顾自地沉浸在一种回忆里,他就只好坐在那里给老婆打电话,煲电话粥解闷儿。
他们还坐在那家露天餐厅,餐桌已经收拾干净了,只放一壶茶两个杯。这时候,大约九点左右,如果,
这个时候工作就太晚了,但是睡觉的话,又似乎太早了,两人就这么各干各的事,坐在那里吹海风。
陈小雨一点也不知道,汪秘在不停地给他打电话,而又一直占线。汪秘还在想当然地认为,陈小雨和李向东在一起,以为陈小雨很快就会收线。
枝子的车在高公路奔驰。这条高公路并不繁忙,枝子把车开到每小时一百六十多公里也不觉得快,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就快到城区了。李向东说,送我回市委大院。枝子说,你是真那么忙,还是假那么忙?这时候还要回去?李向东说,黄在办公室等我。枝子说,你是故意的!你怎么见了我,跟我在一起,总化那么多心思要避开我?我真的那么可怕吗?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多心了。我并没想要避开你,今晚遇到这些事,看似普通,看似是小事,其实,一点也不普通,不及时处理,可能要出大事!枝子说,你不要吓唬我。就算是大事,你也可以叫其他人去处理。你不是叫汪记去处理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陈小雨都说了,汪记已经很有信心处理这事了。
李向
东笑了笑,转了话题,问:“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枝子问:“什么怎么样?”
李向东说:“各个方面。”
枝子说:“也还算可以!待人接物很有礼貌,做事也很有思路。”
李向东说:“可以这么说,他是我遇到的最优秀的青年人。”
枝子说:“这评价是不是太高了?”
李向东说:“一点不高!”
他当然要给予汪秘最高的评价。
枝子问:“陈小雨呢?”
李向东说:“陈小雨是另一种典型。两人相比,汪秘更多一点领导者的风范,他的大局观更好一些。如果,磨练几年,有人扶持,他一定能
担任更高的职务。”
枝子说:“不是有你扶持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算什么?如果,有更的背景,去地级市去省里,他都应付得来。”
枝子说:“你是说,他会过你,比你还出息?”
李向东说:“这是肯定的,他年青。年青就是优势,当然,还能找到更硬的靠山的话。”
他想,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了,再说就有点赤??了,陈小雨已经跟枝子挑明了,他再说得太清楚,反而会引起枝子的反感。
枝子驾着车缓缓驶出高公路。李向东的手机便是这时候响起来的。汪秘忍无可忍陈小雨的占线,只好拨打李向东的手机。李向东只听了一半,就叫枝子把车停在路边。
汪秘说:“我已经叫我的司机去接你了。”
李向东说:“去哪接我?我已经回城区了。”
汪秘说:“三叔公并不相信我,一定要你来。一定要证明你关注方家村,在在海边镇坐镇。一定要你亲口告诉他,你已经决定在方家村设旅游景点。”
李向东说:“我这就赶回去!”
汪秘说:“你要快一点。”
他急得竟像在给李向东下命令了。李向东不了解汪的性格吗?不知道他如果不是乱了方寸会这么失态吗?他感觉到今晚自己不在方家村出现,方家村事件就有可能无法解决。
他对枝子说:“调头!我们回海边镇。”
枝子问:“又怎么了?”
李向东说:“方家村的事还没彻底解决,我必须赶去那里。”
枝子说:“你这像市委记吗?什么事缺了你就不行了?你就不能给汪记下死命令?他不能解决也得解决,不能解决就把他撤了。”
她说,你刚刚还把他夸天呢?这一转眼怎么就那么无能了?李向东说,你先把我载回海边镇,有什么以后再说。如果太迟赶到海边镇,人家还不以为你是从城区赶过去的?其实,现在就已经是从城区赶回去了。
枝子头一挥,一甩,说:“我不载你回去呢?”
李向东愣了一下,一时竟答不来。
枝子说:“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听你指挥?我是你手下吗?要听你指挥?我是你情人吗?要听你的话?我什么都不是,你别想怎么使唤我就使唤我。”
李向东说:“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枝子干脆把车熄了。
李向东大声叫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枝子却不理他,一开车门出去了,而且,还反手重重地把车门关了。李向东气得跳了起来,那曾想,他在车里,这一跳,头顶就撞在车顶,只觉得满眼冒金星。
鲜花鲜花鲜花!
正文 第八六四章 演戏天份
枝子听到“咣”的一声,回头看,车里的灯还没暗下来,就见李向东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也不知他是怎么碰的,碰到哪了?急急忙忙跑过去要开李向东的门,那知,李向东比她还快,用力推开门,那门便撞在枝子身,只听枝子惨叫一声,人一下子蹲了下去。
李向东没理她,一跨出车就打手机。他叫黄马驾车过来接他。他说,他在高公路出口。黄问,你怎么在那里?李向东懒得回答他,说,越快越好!收了线,他才看了一眼枝子。这会儿,他根本就不相信枝子有多严重,他认为,她那是装的,想要跟他讨价还价,不送他回海边镇。这个女人,跟她在一起总是误事!那次,在她家喝酒,就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被她缠,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他不能让她缠着他。
其实,枝子伤得不轻。李向东推开车门的时候,她正心急地往这边冲,那车门的冲力和她的冲力碰在一起了,碰在她膝盖了,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如果,这在平时,枝子才不会饶了他,然而,他竟视若无睹,不当回事,只顾打他的电话,那一刻,枝子反
到觉得是自己不对了。
她只能说:“你回去就回去吗?为什么那么狠呢?”
李向东说:“你怎么可以给我的工作开玩笑?”
枝子说:“我就是说说,又没说不回去。”
李向东说:“你只是说说吗?你都熄火了,都下车了。”
枝子说:“你真就在这里等黄秘长来吗?他从城区赶来这里,至少也要半个小时。”
李向东说:“你不送我回去,我还有什么办法。”
枝子说:“你觉得我还能开车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见她脸沁出了汗,一只手还捂着膝盖,很痛苦的样子。但还是疑惑地问:“你没事?”
枝子说:“你就不能自己看看。”
李向东才不她的当,他如果凑近他,弯下腰去看她,谁知她会使什么坏。他不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倒是担心她会抱着不放。这可是在公路边,车来车往的。
他说:“你把车钥匙给我。”
枝子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又痛又气,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气不接下气了,说:“李向东,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真要被你气死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太过份了!”
李向东不管她怎么说,几乎是从她手里夺过车钥匙,就绕到驾驶位那边,了车,启动了车。枝子拍着车窗说,你等一等,你等一等。如果,不是她扶着车,或许,李向东早就踩油门把手开走了。枝子打开车门,说,你真要把我丢在路边呀?李向东说,黄秘长很快就过来了。枝子说,没见过有你这么狠心的。一边说着,一边很艰难地慢慢挪了车。李向东有些得意地想,你那戏演得还挺逼真的,没有让你去当演员,真有点浪费了
你的天份!
车又奔驰在高公路。李向东车开得比枝子还要快,一边开,一边掏手机,像是要拨打电话。枝子说,你开那么快还打什么电话?她问,你要打给谁?我给你打。
李向东就叫她打给黄,叫他别过来了。
他又叫他打电话给汪秘,叫他通知他的司机马去高公路出口等他,以李向东的车,二十分钟后,他就能赶到海边镇度假村那个出口。
李向东驶着枝子的车一下高公路,就见汪秘的车在那等着了。李向东停了车,一开车门往奔向汪秘的车。枝子在后面叫,你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呀!李向东说,随你去哪都行,回城里也好,去度假村也好。他当然不能把枝子带去方家村,让三叔公、方家村的村民看见他身边跟着个女人,像什么话?
枝子还没来得急说第二句话,他已了汪秘的车,“嘭”一声把门关了。枝子急得在那里“哇哇”叫,忙拨打李向东的手
机,谁知,李向东的手机竟留在她的车,想应该是刚才他掏手机时,随手把手机放在车了。枝子只好拨打陈小雨的手机叫他来接自己。这会儿,她的腿痛得越钻心了。
陈小雨的手机还占线,不过,这难不倒枝子,她短讯给他,叫他见字回电。短讯过去后,陈小雨即使在通话,也能听到短讯提示,于是,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她说:“你快来救我!”
陈小雨吓了一跳,心一冷,以为他们出车祸了,问:“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枝子说:“你别问这么多,快来高路口,我的腿可能骨折了。”
这还得了,陈小雨跳了起来,问:“李向东呢?他没事?”
枝子说:“他有什么事?这个没良心的,丢下我不管了。”
陈小雨那知道
这其中生的周折,想李向东还能丢下她不管,说明并没什么事,松了一口气,问:“到底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丢下你不管了?”
枝子却哭了起来。她感到很委屈,感到自己那么对李向东,他不仅不领情,还那么绝情,她都伤成这样了,痛成这样了,他竟问也不问。她在心里问,李向东,你还是人吗?你真是猪狗不如,这种时候,狗还会摇尾巴呢,还会吠几声呢!你竟看都不看一眼。
李向东还没进方家村,来接他的党政办主任已经打电话告诉汪秘了。汪秘对三叔公说,市委的李记就要到了。三叔公不相信,问,这么快?要知道,汪秘的车跑方家村那条烂泥水到度假村,至少要跑半个小时,这么一个来回,也要一个小时,但是,去高路口接李向东,却要省许多路程。汪秘说,我说李记在海边镇嘛!我的司机跑惯你们这条烂路了嘛!
三叔公稳稳地站起来,说:“我们去迎接李记。”
本来,三叔公还想去村口迎接,汪秘劝住
了他,说是在祠堂门口迎接就行了。三叔公说,不行不行。说市委的李记来我们方家村是我们方家村的荣誉,我们方家村还没来过这么大的官呢,我们应该要去村口迎接。汪秘说,这黑灯瞎火的,这么多人涌去村口,会很乱,反而不好。三叔公想想也对,就不再坚持了。他大喝一声:“亮灯,快亮灯!”
这一声喝,方家村果然亮堂起来。
原来,方家村装设了许多村灯,以祠堂为中心,一直扩散到村头村尾,平时为节省电费,也不常开,只是有什么大的庆祝日,三叔公认为有必要让方家村亮堂起来,才宣布亮灯。
三叔公说,很多村的村灯都是华侨捐钱搞的。我们方家村的村灯全是村里人自己出的钱。这点钱怎么好意思叫人家捐?这村灯又不是照别人的,照自己脚下的路,也要人家捐钱,像什么话?
他说,别看我们方家村偏僻,但我们方家村的人很心齐,只要我三叔公一句话,就像这村灯一样,要它亮,马就亮起来!
说着话,汪秘的车就载着李向东进村了。有人说,鼓掌。大家鼓掌!那些站在祠堂里外看热闹的村民站成了迎接的队伍,这时,便“噼哩叭啦”鼓起掌。车在迎接的队伍前刚停定,三叔公就带着几位长者从祠堂门口迎过来。这会儿,三叔公神采奕奕,那手杖只是挂在左手小臂,脚步却一步步迈得坚定。
鲜花鲜花鲜花!
正文 第八六五章 不能拍拍****走人
李向东下了车,见这阵架,想在这农村能组织成这样一个迎接的队伍,真是不简单,这充分体现了一股凝聚力,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核心,你根本无法让村民在这个时间段,还能聚集在一起,还那么关心村里的事。
他想,有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探索一下,如何挥好村中父老的威慑力?如果,利用好这股力量,对我们的基层管理,尤其是农村的管理,将会取得一种事半功倍的作用。现在,我们的基层干部总嚷嚷农村工作不好做了,手里没有掌控群众的权利了,但是,为什么不深思深思,在乡村这种宗祖观念却能挥如此大的威力?
李向东走近三叔公,习惯性地想与他握手,三叔公却双手抱拳作揖。李向东忙把伸出的手收回来,也抱拳作揖相向。
三叔公说:“欢迎大驾光临!”
李向东说:“不敢当,不敢当!”
三叔
公说:“方家村让你担忧,甚感不安!”
李向东说:“应该的,应该的!”
三叔公一边说,一边抖着双拳,李向东不得不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抖。心里却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就像看警匪枪战片里的老大见面一样。
一番客气后,三叔公便示意李向东进祠堂里谈。入乡随俗,虽然,李向东对方家列祖列宗并不太感兴趣,却也不得不摆出一副很敬重的样子,站在方家始祖的画像前很认真地看,并询问方家始祖哪一年,什么原因迁来这里的?方家村列祖列宗的基本情况等。
三叔公为让李向东坐哪个位置很踌躇了一阵。
本来,以为市委的李记怎么也有五十好几,却没想到,李向东怎么看也不像满四十的人,让他坐他那太师椅还是觉得年青了,又想人家说什么也是大官儿,很就有一种痛下决心的样子,把太师椅让给李向东。
李向东谦让着,说:“你坐!我怎么能坐这位子?我坐这位子是折寿的。”
他也就只是想找个理由让三叔公坐得安心,那知,三叔公听了不高兴,说,我还会害你吗?这位子是至高无尚的,非你莫属。你不坐,谁敢坐?他说,你坐了这位子,更会官运亨通!李向东只好笑笑,坐了下来。
村里人当然一片哗然。自从他们懂事开始,都知道这太师椅只是祖里辈份最高的人坐的,这会儿,让一个外姓人坐,可见三叔公对他的敬重。
李向东心里清楚三叔公对自己的敬重,他也必须让自己能承受这种敬重。于是,他在谈论方家村,谈论三叔公时,都给予很高的评价。他说,方家村是维护国家主权尊严的一面旗帜,说三叔公是这面旗帜的举旗人。
他说,市委市政府为了表彰方家村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决定在方家村的海滩建一组体现出这么一种精神的大型沙雕,一则让四方游客了解方家村,了解方家人,一则也希望通过这种形式,招睐四方
游客盘活方家村这个偏僻的小渔村,让方家人的生活过得更好,让方家人在维护国家主权尊严的同时,也能得到相应的物质回报。
他希望方家人放心,有他在市县当这个市委记,他一定解决好大家的补贴问题。他说,我在这里表个态,三年以后,我保证全部还清拖欠大家的补贴款。他说,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希望大家能够配合镇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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