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官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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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官途1- 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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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邝说:“正因为他把那名单撕了,我才心大心小,总觉得找他不好商量。”

    李向东说:“这路我都给你铺好了,你怎么就不走?”

    他说,他把名单撕了,并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他还不想证实社会上的风言风语。尽管这些风言风语不是空穴来风,他也得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他说,你呀!还是老实,比我还老实,干人事工作这么多年,这官场的事怎么说也比我通透吧?我看主要还是这面子上过不去,这架子放不下来。有些事,咬咬牙,一闭眼,进了那个门,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说,你就不能一咬牙,一闭眼,闯进他的办公室?

    李向东很彻底地把责任都推到老邝身上。

    老邝脸上抽搐了一下,牙痛似地说:“这事,我想还是你帮我才行。你是市委书记,跟他怎么说都可以。”

    李向东便也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其实,我不是不想再替你出面,我认真想过,我再出面不但帮不了你,反而会坏你的事。”

    他说,你是知道的,地级市委书记、张市长都知道我和钟市长的关系紧张。如果,这事我表现得太积极太热心,反而会让他们认为,我这是别有用心,想把钟市长挤走,想要扩张自己的势力,想要把市县建立成自己的小天地。

    他说,地级市委会让我得逞吗?肯定不会。这样,他们本来就想要把钟市长调走,可能也会改变主意。或者,把钟市长调走了,可能也会从外面调个市长过来。

    他说,这事,我是不方便再出面了,你自己要抓住。

    老邝觉得李向东说的也对,就问:“那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李向东说:“这个吗?真还不好说。”

    老邝急了,说:“你跟地级市委书记熟,清楚他的脾气,你得给我指指路。”

    李向东就说:“让我想一想。”

    他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把茶杯举到唇边,却不急着喝,只是嗅着那茶的香,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

    他说,现在,你去找地级市委书记,反而有点临急抱佛脚的意思了,弄不好,他还会反感,早干什么去了?肯定是去求其他人了,见其他人帮不了你,才来找他地级市委书记。而且,也不知现在这事有没定下来,已经定下来还去找他,就更自讨没趣了。

    他说,我们不是按现在的架构,呈送了一份新班子名单给地级市委组织部吗?你去问一问,他们批复了没有。这可是公事公办。他们同意我们召开党员代表大会的日期了,这新班子名单也得批复下来吧?

    他说,如果,他们还没有批复,这事就还有希望,我们再想尽办法去争取。

    李向东不得不留条退路。在事情还没最后确定下来前,各种可能都存在。他不能把话说死,还要表现出他的诚心诚意。

正文 第七四八章 这招太狠了

    老邝离开后,李向东又打电话给钟市长。他也要表现得对钟市长的关心。既然,李向东已经推荐钟市长去临市了,钟市长去成去不成也多少欠了他一个人情,他就要让他欠的这人情更大一些。如果,钟市长不能去临市,还留在市县当市长,这人情多多少少也能起一种抑制他的作用。

    人心总是肉长的!

    每个人,当他要做什么不利于对方的事时,总得考虑考虑对方曾给过自己的好处吧?虽然,李向东不奢望这点人情能改变钟市长对他的敌视,但只要他在反对他的时候,稍稍犹豫一下,或许,李向东就能在这犹豫中寻找到反击的机会。

    有时候,这种微不足到的机会是能改变一切的。

    李向东当然要尽量地为自己争取更多这种机会。这种机会常常就是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中日积月累的。

    本来,李向东只是想在电话里和钟市长聊聊,那知,钟市长一接到电话就主动说要过来和他谈谈,似乎他早想和李向东面谈了,只是面子问题,只是等李向东的这个电话。

    钟市长进来的时候,李向东从大班椅上站起来,指着沙发说,坐吧!然后,就给他倒了一杯开水。他知道,钟市长不喝茶。每一次,钟市长来他办公室,他总是那么客气,这是因为钟市长毕竟是市长,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平起平坐的,更主要的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貌合神离,因此,他不能对钟市长太随便。

    有些人,对市委书记的太随便会受宠若惊,但有些人却会认为是一种不尊重。钟市长绝对属于后一种人。李向东不能让自己落一个不尊重钟市长的话柄。

    李向东说:“都这时候了,你去临市的事,怎么还没动静?”

    钟市长笑了笑说:“我这几天也总在想这事。”

    李向东说:“你不能只是想,要有行动,应该叫省政府副秘书长打听打听,跟紧一点。这种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竞争很剧烈,稍松一口气,随时可能前功尽弃。”

    钟市长说:“他那边也不是没追,也不是追得不紧,但是,地级市委书记一直不敢松口,不点头也不摇头。”

    李向东当然不能像暗示老邝那么暗示钟市长去干什么。其实,他想,这也多余,钟市长这么精明的人,会不懂得打通关节?会不懂得要去临市当市委书记必须打通哪些关节?

    他说:“那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临市市委书记的人选还没能定下来?”

    钟市长说:“可以这么说。”

    李向东想,地级市委还犹豫什么?地级市委书记还犹豫什么?非要到最后的时候才做出决定?他想,不会是地级市委书记还在考验这些竞争者谁对他更忠心吧?

    钟市长喉结动了动,像是很艰难地说:“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我想,这事不能单靠秘书长那边追,我这边也要使把劲,双管齐下,效果会更好一些。”

    他说,明天,我们能不能一起去见见地级市委书记。

    他说,我知道,很不应该向你提这种请求,上一次,你在地级市委书记面前推荐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也尽量不想麻烦你了,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动静,觉得还是需要你再帮我一次。

    他说,也不用你说什么,只要我们一起去见他,要说的话,由我说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但李向东清楚和他一起去,又坐在一边听便已表明他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证明这也是他李向东的意思,更能证明他们已经尽弃前嫌,团结一致了。

    李向东认为,这是最重要的,或许,钟市长一直以为,他的事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就是这个原因。

    他终于明白,钟市长为什么主动到他这边来了,这就是他要来的目的。或许,他早就想到要那么做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他和李向东什么关系?他开得了口吗?现在时间紧迫了,李向东又主动给他电话,他真就孤注一掷了。管你李向东愿意不愿意,他都提出来了。

    说心里话,从一开始,李向东就不想帮钟市长,至于向地级市委书记推荐钟市长去临市,那是看在省政府那位副秘书长的实力,以为钟市长能搞定这件事,自己随手做个顺水人情。

    现在,那副秘书长似乎成不了事,他就更不想帮了。

    然而,钟市长比老邝高明,他不是要李向东出面替他说好话,而是要他亲自陪他去见地级市委书记,一下子把李向东的退路堵死了,你李向东去不去?不去就证明你不想帮他!

    有那么一会儿,李向东发现,其实,这忙帮比不帮好。

    如果,事情办成了,钟市长欠了他一个人情自不必说,如果,事情没办成,钟市长还留在市县,两人再发生什么矛盾,钟市长就不得不避忌,地级市委书记对他会有看法,人家李向东在你最关键的时刻那么帮你,你还不配合他,你这人是不是太糟糕了?

    李向东笑了一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本想,喝了这杯茶就答应明天和他去一趟地级市,然而,把杯儿举到唇边那一刻,他的心强烈地跳了一下,又把茶杯放下了。

    他问自己,这里面会不会隐藏着什么阴谋呢?

    钟市长真的就只是希望他帮他吗?他为什么就一定要他陪他去见地级市委书记?就只是想要证明他们尽弃前嫌,团结一致吗?他会不会还有另一个目的,演一出戏让老邝?

    如果,钟市长已经知道他不能去临市了,要李向东陪他去见地级市委书记,这招就太狠了!

    他到了地级市,见了地级市委书记,完全可以只字不提调动的事。说什么不行呢?他那张嘴什么都能说!

    然而,老邝知道了,会有什么想法呢?

    你李向东不帮他老邝,竟那么热心帮钟市长,什么意思?显然,你没把他老邝放在眼里,你一直都只是在利用他。他老邝还会死心塌地跟你吗?或许,钟市长还会趁虚而入,把老邝拉到他那边,即使不能完全拉过去,也削弱了李向东的势力。

    钟市长问:“怎么样?你明天有时间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我得问问黄。”

    目前,他还不能答应他,还要好好权衡一下。

    他想,退一步说,他不答应钟市长又能怎么样呢?最多不要他欠这个人情,最多他还像以前那么对他。然而,有老邝配合,他又怕钟市长什么?以前都不怕了,现在还怕他不行。他想,他情意得罪钟市长,也不能跳进他的陷井。

    这么想,他便释怀了。

    李向东还是用应付老邝那招应付钟市长,说:“还是先打听一下,我们呈送的市委新班子名单批复没有?如果,批下来,我们再怎么使劲也没用了。”

    钟市长说:“看得出来,你并不想帮我。”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不想隐瞒自己,如果说,我帮你的话,那也只是在帮老邝。”

    钟市长点点头说:“你说的是大实话。”

    他说,你到市县后,我自己清楚自己都干了什么?就算地级市委书记、张市长不会有什么看法,你不帮我,我也怪不得你!

    李向东不知道钟市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他还是要往最坏的方面去想。毕竟,钟市长不是省油的灯,他这么傲气的人,竟会那么低三下气地来求你李向东,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他为了那临市委书记的位子可以不顾一切,那么,他早应该厚着脸皮来找你了,何必要等到现在,何必要等你李向东先开口?

    他越反觉得钟市长是布了一个陷井让他踩了。

    李向东便有些不客气了,说:“你还是找副秘书长,只有他能帮你!”

    钟市长笑了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正文 第七四九章 最后机会

    有一句话李向东说对了那调令果然已经在路。只是那调令与钟市长无关。那是省委某一领导秘的调令一个三十岁的年青人去临市任市委记于是大家一下明白了那人选为什么迟迟定不下来?地级市委记为什么总不松口?原来是留给那年青人的。

    市县新市委班子的名单也下来了很自然钟市长和老邝万分沮丧李向东不也沮丧吗?或许老钱也沮丧不已。

    李向东找到了老邝。他必须安慰他必须给他鼓劲。市县的市委班子基本没变钟市长依然是李向东的心腹大患他不能失去老邝这个助手那怕是有那么少许消沉他也不愿意看到。

    那是一个天气有点灰沉的午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天阴得像要下雨。李向东的车驶进临市附近的开区穿过林立的厂房到了刚平整出来的新开地便见老邝雕塑般站在某一个高处。

    那高处其实是一个土堆。

    开区扩建平整土地把高处的土推移到低处填平低洼遇着电线杆电线杆四周的土就暂时不挖保留了一个土堆老邝就站在那么一个土堆像是仰天长叹像是等着电闪雷劈。

    李向东高抬着头问:“你站那干什么?”

    老邝没有搭理他更像是没听见。

    李向东说:“你下来!”

    老邝这才看见李向东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李向东说:“我怎么不能到你这来?正是这个时候我才要到你这来。”

    老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便笑了一笑说:“你以为我会自杀吗?”

    李向东笑了说:“你站那才一人多高跳下来能死人吗?你说这话不知是你智商有问题还是以为我傻瓜?”

    老邝“呼”一声跳下来先是就势蹲了一下化了下坠的力才站起来双手不停地拍着拍掉手沾满的沙。

    李向东说:“你就不怕把你那把老骨头摔断了?”

    老邝“哈哈”笑话里有话地说:“你放心我经过得住摔打的。”

    李向东问:“你站在那面干什么?”

    老邝说:“看看临市的天与市县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临市容不下钟市长?”

    李向东看他一脸的笑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沮丧也就不说什么安慰话了。毕竟老邝在官场是老兵他能调节好自己的心态。

    老邝问:“还有什么事?”

    李向东说:“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在办公室坐的闷了出来散散心。”

    老邝说:“就一个目的来安慰安慰我?”

    李向东说:“你算了安慰你什么?你老邝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没经历过用得着我来安慰你?我是在办公室里呆闷了想出来透透气。”

    有时候就要这样似是可非不把事情说穿电脑小说站。效果才更好才更显得够情谊。果然老邝就拍了拍李向东的肩说好好。出来透透气。那拍下来的手一点不省劲拍得李向东连喊“唉哟”说你那手劲也太大了!老邝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没那么娇气!

    这么说着两人便向开区办公楼走去。

    老邝说:“说什么事也没有那是假话的谁到了这时候都不可能什么事也没有都不可能坦然。”

    李向东点点头说:“理解。每一个在官途走的人都有过这种体会!”

    老邝说:“你并没完全理解。你没到我这年纪很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

    他说以前许许多多的挫折和失败或许可以不太在乎可以当什么事也未曾生因为年青可以重来因为路还长还有很多机会等着你但这一次对我老邝来说却是最后一次了失去这个机会就宣布我老邝再没有机会了。

    李向东说:“很对不起我没能帮你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老邝笑了一下说:“这不能怪你有时候只能怪自己你这官运就这么大了到头了你还太多想法就只能是不自量力了。”

    他说要怪也只能怪钟市长。他那家伙没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没实力争临市那个位就别有那想法。如果他没那想法老老实实呆在市县当市长就不会给我留下这么个希望。

    他说认真想想其实也没生什么事不就是多了点想法吗?钟市长多了点想法我多了点想法你也跟着我们多了点想法。不再去想就是了还不像以前那么过?以前不也过得挺好的吗?”

    老邝笑了笑说:“人往往就是要和自己过不去放着好日子不过时不时总会有些似是而非的想法弄得自己心情不定一会儿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一会儿精神沮丧消沉低落。”

    李向东说:“这样好不好?你出去走一走去哪都可以。你现在分管招商引资不能呆在家招商呆在办公室里引资你要走出去走出家门走出国门!没时间去个十天八天有时间去一两个月怎么样?地点由你选。”

    老邝说:“欧洲、澳大利亚、美国都转它一较圈。”

    李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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