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人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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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人启示-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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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将张苗苗送到机场,帮她提了行礼,进入大厅。

  第三次来这里,和以往两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那时我就在想,看来我和这家飞机场比较犯冲,否则它为何总让我经历感情的大起大落?

  张苗苗办好手续,我去托运行李,一边排队一边搜寻司徒杨的身影,如果知道张苗苗来找她的话,一定非常高兴吧?

  其实我并不是如张苗苗所说,对她的话完全没有产生影响。

  而且,我觉得心中的一角磐石已经被悄悄的撼动。

  被我堆起的根基虽然不到摇摇欲坠的程度,但是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坚如磐石。

  如果有人在推我一把,我想后果一定是不堪设想。

  我、是绝对不会让人看见流血的伤口,留下的,只能是平静如澜的镜面。

  司徒杨拖着行李进场的刹那,我们三人卷进了一个奇异的气场。

  司徒杨古怪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苦笑一下,朝我们走来。

  “你办好手续了?”

  张苗苗不假思索的答,“是。”

  我疑惑的瞟了司徒杨一眼,她从包里摸出两张飞机票。

  有什么东西迅速钻进了我的脑子,以致我的眼睛重新直视张苗苗。

  司徒杨也定定的看着张苗苗,突然冲我笑道。

  “小誉儿,愿不愿意陪姐姐坐飞机玩玩?”

  一瞬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张苗苗不是来和司徒杨比翼双飞、

  她们是劳燕分飞。

  “司徒。”张苗苗轻唤了一声。

  司徒杨连忙扬起胳膊。

  “什么都不必说,我懂的。”司徒杨扬起微笑,猫咪似的眼睛微微上扬。

  “我们还可能做同事吧?”

  “当然。”

  “那就到时候见了。”

  “嗯。”

  我看着她们两人,感觉自己像个怪物一样。

  我没有自责感,因为我的原因,原本应该是青梅竹马的两人仍旧各安天命。

  我没有愧疚感,到目前为止,我竟然还没有对张苗苗说出我和方欣的关系,虽然这层关系她早就可能已经察觉,但是亲口说出和被人知道,相差了不仅十万八千里。

  我没有想补救的念头,例如试图说服张苗苗投向司徒杨的怀抱。

  完全一副事不关己,很镇静的维持着自己脸上的表情。

  我真的是只怪物,

  广播里传来悠扬的女声,我注意到提及的飞机的终点,上海。

  张苗苗又深深的凝视了司徒杨,然后把目光投向我。

  “荀誉。”

  “学姐有何指教?”

  “你这样撑是不行的……早晚有一天,你会垮掉,完完全全的垮掉。”

  “当然。”我微笑着打哈哈。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学姐保重。”

  “荀誉。”

  “还有事?”

  “我好恨你。”

  “我好恨你微笑的表情,让我有上前撕烂的冲动。”

  与凶狠的语气不同,张苗苗冲我嫣然一笑,然后潇洒的转身,很快便消失在我和司徒杨的视线中。

  我朝司徒杨问道。

  “我笑的很难看吗?”

  司徒杨玩味的看着我,并没有因张苗苗的离开黯然神伤。

  “不难看,但是从你的笑容里,我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笑意。”

  掩饰般的,我放声大笑。

  司徒杨办好手续后,我俩仍在大厅闲聊。

  “怎么样,你飞哪里?”

  “北京。”

  “首都啊,去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一边读研一边工作积累经验吧。”司徒杨点着下巴说道,眼中溢满暖暖的憧憬。

  “学姐,有梦想真好啊。”

  司徒杨像是没听到我的话,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苗苗学姐呢,你准备怎么样?”

  司徒杨坦白道:“不清楚……本来我们决定考的是同一所大学的研……可是后来……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反正我相信,总有会见面的一天。”

  “学姐,你不怕等待吗?”

  “怕啊,不过我不会等很久,如果等的不耐烦了或者活不下去了,我就飞去投靠她,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跟着她一起笑,然后如同自语般的轻声低喃。

  “如果我不会找,又该怎么办……”

  司徒杨拍着我的肩膀,眼睛凝练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荀誉。”

  “有些事情,有些人,是等不来的……”

  “你必须向前一步,或者很多步……才可以触及得到……”

  我轻笑一下,学着她刚才阻止张苗苗说话的样子,抬起一只手臂。

  “什么都不必说,我懂的。”

  司徒杨歪着脑袋叹口气,像是拿我没有办法。

  女声再次传来呼唤,这次她是在叫司徒杨。

  抬起一条手臂,挥挥,熟悉的背影再次消失在眼角。

  我什么都懂、可是、却什么也不做。

  

  作者有话要说:学校降温,楼梯结冰,放课下楼时直接滚了下来……

  契机是一女童鞋脚滑,扑了过来……

  为什么她没有和我一起滚下来呢?

  该是多么CJ(刺激)的场面!

  

  

50、第 50 章 。。。

  

  两位活神走了之后,暑假也悄然而至。

  闷热的某夏日,我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脑中虽然一片空白,但就是无法入睡。

  电话铃声不期而至,我一下子坐起了身子。

  来电是组很怪的号码,绝对不是国内的任何形式。

  我扬起一边嘴角,暗叹这次方欣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接过电话,我笑嘻嘻的道。

  “亲爱的方老师,感谢你的来电,我将竭诚为您服务。”

  方欣在那边低低哼了一声,带点甜味的语气。

  “你的事情都解决了?”

  “应该算是解决了吧……反正她们都不在了……”

  “不是还有一个么?”

  “呃……”我抓了抓头发。

  “你记得还真清楚啊。”

  “当然,你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清楚,不仅如此,而且我还要时刻小心。”

  我暗叹一声,随着方欣有点愉悦的语气身体变得轻飘飘。

  “时刻小心啊……你对我那么没有安全感么?”

  方欣懒懒道:“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方老师的话,我只会深思学习,又怎么会生气?”

  思索半响,方欣才缓缓道。

  “小誉,如果哪一天,你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是我知道,我只能慢慢的找,一直找,直到再次抓到你……”

  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我还是让自己的语气轻松点。

  “这不是当然的么,谁让你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因为我想你好好想清楚,你不是轻易忘旧的人,甚至说你是痴人一个,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往往就不会深思一些‘奇怪’的事,这会让一些问题得不到完全的解决,总有一天,会爆发出危险……”

  “我知道……可是就算你想让我想清楚,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会胡思乱想的……”

  方欣轻笑了一声。

  “那么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想你,我在想你有没有让我胡思乱想的行为。”

  “小誉,你绕圈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哪里哪里,还得请方老师多多指教。”

  “你直接说想我不就成了,拐弯抹角不像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是胡思乱想吧,方老师您刚才才点醒的我。”

  “好啦,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哼了一声,重新躺回沙发上,换另一只耳朵感觉方欣的音线。

  “我很快的。”她突然来了一句。

  “很快什么?”我明知故问。

  “我会不会很残忍?”她不答反问。

  “残忍?怎么这么说?”

  “我不希望你心理还有别人,我想要完整的你。”

  “……”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不知怎么答。

  当初方欣在机场也朝我说出同样的要求,我的答案仍旧记忆犹新。

  我说、争取尽量合格。

  可是现在、我明显马上就要不及格了。

  很多时候,我都是听之任之的人,我很少勉强别人,尤其是恋人,以前一直跟在许子忧身后帮她收拾善后,已经渐渐形成一种照顾别人的习惯,我不会有心去照顾所有的人,可是在我身边的人,我往往都会不由自主的帮她们打理好一切,她们提出的要求,有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拒绝。

  脑中不由浮现起和方欣生活在一起时候的画面,做饭、洗衣、这些琐事真的是因为爱情有感而发的吗?不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才做的事吗?

  就像张苗苗住在这里一样,我照样会做她的饭,照样会帮她洗衣服……我对方欣的感情,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阵心悸与哀伤。

  我发现,如果我设想生活中没有方欣,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我的冷静让我自己觉得,我已经不是一个会爱的人。

  如果方欣再次问我,会不会离开她,我想答案一定是,我和她都预料到的结果。

  那次电话宴,终究还是在一片无声中落下帷幕。

  送走了司徒杨和张苗苗,送走了文强和老鬼,终于、也要送走唐静。

  我仍旧一成未变,从未在学校以外的他人面前露出本性,每天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影之中,寻找的那可能撼动神经的一隅。

  对于唐静,我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爱情,不是友情,她像是我生命里的一面旗帜,打开了我以前不曾接触的领域。

  对于她,是感激?是游离?我已经分不出什么。

  她不在像以前总粘着我关心我,而是不时的鼓励我去尝试一些新鲜的元素,以前我一直以为唐静算是个内向的姑娘,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像只交际花,总是忙碌在大小活动场上,结识不同的人群。

  不过也不奇怪,高翻总是要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她这样优秀,反而让我替她高兴。

  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当初的文文静静,带我去一些很雅致的咖啡屋或者爬山写生,托她的福,我还没有完全与世隔绝,而且让我欣慰的还是,自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让我认识其他的男人。

  “小誉,学姐毕业后,你可要好好保重。”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你啊……就会先做出保证,让人放心,但做不做就不一定了,是吧?”

  “哈?学姐你说呢?你不是很擅长交际么?看不出我怎么想么?”

  唐静深深的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我不懂的光芒。

  “你的心不难猜,可是正是因为太简单太单纯了,我却完全不敢相信我看到的真假。”

  “学姐你这话说得好有水平啊,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表扬我还是在讽刺我了。”

  “你就当表扬听好了,小誉,你太善良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学姐。”我上前一步,比了比我们的身高。

  “你比我矮一个头,还这么瘦,还是找一个结实点的好男人吧,保护我就算了,谁会闲得没事来欺负我啊?”

  唐静一副你不信就算了的表情,突然张口道。

  “小誉,抱姐姐一下好吗?”

  “为什么啊?”

  “姐姐需要一点勇气,你可以给我吗?”

  唐静的目光灼灼,一种强烈的希望充盈在其中。

  很显然,我不知怎么拒绝,所以我伸出双臂,用很轻的力量把她环在怀里。

  她搂紧了我的腰际,头埋在我肩窝,轻轻的说。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这么抱着我,那时我感觉你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可是时间长了,我才发现,你在别人面前是温暖的,可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那么孤单……”

  我静静的听着,我知道她还没有说完。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如果可以的话,组建我们温暖的家……”

  家?

  还未等我思索其中的含义,唐静已经脱出我的怀抱。

  唐静要去的公司在首都北京,非常棒的工作条件,以她的能力,在北京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应该没问题,希望她过得愉快,不要荒废了老天赐给她的才华。

  所以当时她的话,我只当成了熟人分手的客套,并没有透入太多警惕,以致后来,出现了我和方欣都始料未及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闷骚小诗

  愿做你指尖的纹路

  时刻掌握你手心的温度

  愿做你眉间的愁容

  收敛你所有的伤痛

  无风波澜、带动你裙角微摆的弧度

  无颜之月、我是否还能拥有你心中某个角落的深度

  不能给你每天晴光楚楚、

  只能在雨丝缭绕之时、

  撑一把纸伞、

  斑驳回忆、

  满是风花雪月、你眼中痴凝的笑容

  

  

51、第 51 章 。。。

  

  遵从方欣的懿旨,我终于在这个暑假进了荀家的公司。

  虽说如此,说真的,出于私心我还是贪图整个大楼的空调冷气,虽然每天吹着冷风忙忙碌碌,总比待在家里腐烂发臭的强。

  荀悠见到我并没有过于激动,但很显然她很乐意把我当做牛马,我的工作也非常奇怪,她把我弄进了企划部,里面算上我总共才有四个人,整个一形同虚设部,办公室里有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各个部门近期的计划以及安排。

  还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荀悠一副神秘兮兮夸大其词的模样。

  “这个部门,可是公司里谁也不敢得罪的部门。”

  我四下环视,二男一女,都是老学究的摸样,一个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无所事事。

  “好好跟着几位前辈学习,我保证你受益匪浅。”

  “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荀悠又和我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慢慢的听着,最后她突然来了一句。

  “誉,方欣在美国遇到点麻烦,原本她没准备走这么久的……”

  “你说什么?”

  荀悠示意我冷静。

  “表情别这么可怕,像要杀人一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就是了结的一个案子还有案中案,查呀查一直查不到头,再加上案子牵筋拉锁的,涉及的人员太广泛,方欣国籍又特殊,所以一时半刻美国政府不放人……”

  “不过你不用担心,她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我看她也不跟你解释,你这又不闻不问的……你们没有出什么状况吧?”

  我苦笑一下,不知方欣是如何与荀悠大仙诉说我们的关系。

  “我们怎么会出状况,就算我想吵架,离得这么远,怎么吵?”

  荀悠突然把脸凑过来,一副八卦的样子。

  “誉,你们在一起,谁在上面?”

  我没好气瞥她一眼,咳嗽了一声。

  “荀总,现在是工作时间,可以谈论私事吗?”

  荀悠很鄙视的从头到脚看了我一眼,“真是的,你该不会到现在连方欣的脚趾头都没碰过吧?”

  “荀悠!”我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好好好。”荀悠再次稳住我濒临爆发的情绪。

  “誉,你可以等她回来吧?嗯?”

  我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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