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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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爱过你-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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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后来的事情,后面自有交待。这个时候,沈洁看着那些作品,想到黄仲那孩子一般的天真,心里实是不忍。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成功的雕塑家,已经得到了艺术界的认可,但是他并不知道他所谓的“成功”,完全在沈洁的掌控之中。
沈洁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只要她实施最后一步计划,便能将他从天堂推向地狱,让他万劫不复。
可是,真的要这样做吗?她问自己,沈洁,你爱他吗?你还爱他吗?
我爱他,我仍然爱着他,深深地爱着他!她告诉自己。
可是他永远也不可能属于我,永远也不可能!她痛苦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伏在地上。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自己的计划,她不愿意中途放弃,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中途放弃的事情,但是她实在不忍心伤害黄仲,她怕真的会毁掉他,她还爱他。
门铃又响了,沈洁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杂物间,把门锁好,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把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然后才出去开门。
门开了,李雨微笑的脸扑入眼帘。她无力地问:“你来干什么?”
“来陪陪你。我听小乔说你今天不去‘沁园春’了,就朝这里来了。”李雨说。
“进来吧!”沈洁说着,一脸冷漠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香烟,夹起一根,叼在嘴上,点燃,自顾自地吞云吐雾起来,也不去理会李雨。
李雨一边自己动手泡茶,一边说:“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淡,你知道吗,我心里很难受。”
“那你要我对你怎么样?”沈洁问。
“你曾经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机会的,可你这样对我,是根本就不给我机会。”
“我好像是答应过你,不过我也记得我跟你说过,只是陪你玩玩,你何必当真呢?”
“我不想只是玩玩,我是认真的。沈洁,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别提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沈洁冷冷一笑,“人生若只初相识,何事秋风悲画扇?你以为过去真的是能忘就忘的吗?也许你能忘,可我不能,那些人,那些事,就像烙印一样,烙在了我的心上,除非我的心没有了,否则我绝不能忘。”
“你这是何苦呢?”
“那你又何苦总是惦记着我呢?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叫沈洁但我不洁,我做了很多肮脏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你就不会再爱我了,所以你还是趁早放手吧!”
李雨听着沈洁的话,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哽咽,听出了她心里的痛苦,他的心里也感到隐隐约约的痛。他承认他还不能完全了解这个女人,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都牵系着他的神经,她总是叫他心痛叫他绝望,但他喜欢为她心痛为她绝望,哪怕有一天她会成为十恶不赦的恶徒,他也会一如既往地爱她。
他把他的这些心里话告诉沈洁,沈洁听着,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上眼眶,却硬是忍着,不让它滴下来,她一口接一口地吸烟,吐出烟雾来遮掩自己的表情。
第二十九章
    钱惠再一次拨打张华的电话,但响了几下之后便被按断了。很明显,张华不想接她的电话,这几天他对她询问书稿的事百般推诿,总是说编辑正在审阅。张惠于是把电话打到各个编辑室去查询,却没有任何一个编辑室说收到她的书稿。她觉得自己上当了,被张华这条狐狸给骗了。她气愤地给张华打电话,但是张华总是挂断。
她把电话打到秘书室,说要找张总。秘书小姐问她贵姓,她灵机一动,说自己姓胡,秘书小姐叫她等一等,接着她便听到秘书小姐问张总有位姓胡的小姐找你,要把电话转到你办公室来吗?张华说转进来吧!于是秘书小姐对钱惠说:“我把电话转给张总,你跟他谈吧!”
电话接通了,张华说:“喂,你好,我是张华。”
“张总,你好!还记得我么”钱惠说。
张华愣住了:“怎么是你?有什么事吗?”语气十分不耐烦。
“张总占了便宜便想溜,这样太不够义气了吧!我问过你们公司的编辑室了,你并没有把我的书稿交给他们,你是不是想赖账?”钱惠说。
“赖账?我什么时候欠你的账了?我为什么要赖账?”
“我们说好的,我把你想要的给你,你要帮我出书,你都忘了吗?你这不是赖账是什么?”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你一个打工妹能给我什么。”
“你……你占了我的身子,你敢不承认?”
“我当然不承认,你有什么证据吗?你凭什么说我睡过你?我身边有的是女人,我还缺你这样的女人吗?真是贱!”
钱惠气得全身发抖,她大声说:“张华,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帮你什么?”张华不以为然地反问,他不相信钱惠能把他怎么样,他不怕她,他可以用钱把她压死。
“好,你别怪我不客气!”钱惠咬牙切齿地说着,狠狠地挂上电话。
她心里烧着一把火,烧得她坐立不安,烧得她恨不得把全世界都一把火烧光算数,恨不得把张华抓来大卸八块,然后一块一块烤熟吃掉。她在房间里来回蹀躞,她得想一个对付张华的法子。看样子他是不肯帮她的了,既然这样,她也绝不能便宜了他。
钱惠走进了报社。第二天便有头条新闻,说某出版公司的老总张华乘职务之便,以帮助出书为交换条件,骗去文学女青年的贞操,然后把出书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死不认账。新闻中的一些细节写得十分生动,但最后却加上了一句话:此事是真是假,有待继续追踪。这样做的用意很明确,就是既不能放过这条新闻,也不愿得罪张华。对于此事,读者可信其有,亦可信其无。
很快,其它的报纸也转载了这条新闻。“沁园春”是订了报纸的,沈洁每天都要看,周小乔不想让她知道钱惠的事,便把当日的报纸藏了起来。果然,沈洁来到书吧,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要看报纸。
周小乔说报纸还没送来。沈洁便说:“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送来?”
“也许是邮递员忘了。”周小乔说。
“你帮我到外面买一份吧!”沈洁笑道。
周小乔愣住了,求助地看着小谢,小谢却不知所措地傻笑着。沈洁观颜察色,知道这两个女孩子心里有鬼,便说:“你不去买,我自己去得了。”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别,沈姐!”周小乔急忙叫道,“你真的一定要看报纸吗?非看不可吗?”
“是啊!”沈洁说。
周小乔说:“唉,算了,早知道瞒不过你了。”
她把报纸拿出来,递给沈洁。沈洁接过报纸,嗔道:“嗬,你还跟我耍起花招来了?”
“我也是不想让你生气罢了!”周小乔说。
“生什么气?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沈洁翻开报纸,一眼便看到了头条上钱惠的照片,她怔了怔,往下看。看完之后她并没有像周小乔想像中的那样生气,反倒是不以为然地把报纸放到一边,说:“我干吗要为她生气呢?我说她呀,早晚出事。我们就作壁上观,看她还能闹出什么来。”
事不关已的人看了这则新闻,不爱管闲事的当然是一笑而过,爱管闲事的便留意着事情的进展,至于当事人张华,当然会生气得拍案而起了。
“一个小女子,还敢跑到我头上拉屎,不知死活!”张华咬着牙,把那份报纸揉成一团,向墙上掷去。
他交待秘书,马上给他联络各大报社,他要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当面澄清这件事,还要与钱惠当面对质。交待完这一切的时候,他把拳头捏得紧紧的,恨不能把钱惠一把捏死。他没有想到钱惠竟然如此大胆,敢明目张胆和他斗。
钱惠受到邀请,来记者招待会上与张华当面对质。她来了,她并不害怕,她认为理在自己手上。但是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并不是凭一个理字就能解决的,越是不讲理的人,往往越得理,讲理的人反而到了最后总是理亏。我们平时说的无奈,大概也包括这一点罢!
所以在记者招待会上,张华便先发制人,当着所有记者的面指着钱惠的鼻子说钱惠在抵毁他,诬蔑他,她侮辱了他的人格,伤害了他的精神,她必须当着众人的面向他道歉。
钱惠当然不服气,也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还想抵赖,你简直就是泼皮无赖!”
“无凭无据你说我做过什么啦?你这样抵毁我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出书吗?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为了名利不择手段什么都做得出来!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张华说。
下面一片哗然,钱惠急了,大声说:“张华是个衣冠禽兽,你们不要相信他!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替我讨回公道!”
“笑话!说这样的话是要有证据的,你没有证据,我完全可以告你毁谤!”张华冷笑着说,“不过,只要你肯当众向我道歉,说是你不对,你不该抵毁我,你知错了,你再也不敢了,我就不跟你计较。”
“你休想!”钱惠狠狠地唾了张华一口。
记者们开始起哄,纷纷站到了张华的一边,叫嚷着要钱惠向张华道歉。钱惠急了,急得两眼红红的。突然,她扑向张华,朝他脸上抓去,张华来不及躲避,脸上被抓出几条血痕。钱惠仍不肯罢休,几近疯狂地对张华又咬又踢,弄得张华手忙脚乱。
下面的记者们也乱了,这样精彩的镜头谁也不肯放过,纷纷抓拍起来,一时间哭闹声,叫骂声,尖叫声响成一片,闪光灯不停地闪烁,那场面好不热闹。
保安冲了进来,拉开钱惠。钱惠双手被制住,双脚仍不断地踢着。张华被弄得一身狼狈,气急败坏地叫道:“把她送到派出所去,我要告她,告她!我要让她尝尝和我作对的滋味!”
这回钱惠真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了。被送到派出所的时候,她才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不知道张华要怎么样整她。她绝望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现在没有人可以帮她了,她在成都没有什么熟人,即使有,又怎么能帮得上她呢?她想起了沈洁,也许只有沈洁和李雨能够帮她了,但是沈洁会帮她吗?也许沈洁现在正幸灾乐祸呢!她一向都不喜欢她的。
她又想起周小乔,找周小乔跟沈洁说吧,沈洁喜欢周小乔,也许会答应帮忙的。于是她让人帮忙联系周小乔。
记者招待会上的事不用两个小时便传到了“沁园春”,李雨气愤地说:“真是天大的丑事!”
沈洁却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她也知道这是天大的丑事,但是这种丑事,她自己也做过,当初为了让何坚出面向黄仲订购作品,她不是也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么?所以她没有权利去说别人的丑事。她只能冷眼旁观。
周小乔回来了,小谢拉着她的手说:“小乔你都上哪去了?我们这有特大新闻你知道不?”
周小乔问:“是钱惠的事吧?”
“你都知道了?”小谢问。
周小乔点了点头,走到沈洁面前,说:“沈姐,我去看钱惠了。”
“哦?”沈洁问,“她都说什么了?”
“她求我帮她,她说张华一定会整她的,她不想被他整死。”周小乔说着,眼圈便红了,“我也没有什么能耐去帮她,所以沈姐,你帮帮她吧!你和李先生认识的人多,一定有办法帮她的。”
“我要是不帮她呢?”沈洁问。
周小乔说:“沈姐,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帮她的。”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女人,知道吗小乔?”沈洁说,“不过,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她的,你让她别谢我,我不想跟她有什么瓜葛,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周小乔破涕为笑:“沈姐真会开玩笑。”
沈洁看了看李雨,说:“我不想跟张华这种人打交道,李雨先生,你跟刘治先生不是跟张华有过交往吗?这件事你去办行吗?”
“我?”李雨怔了怔。
“是呀!你跟钱惠不是也有交情吗?就算是怜香惜玉,你也应该帮帮她啊!”到了这个时候,沈洁一抓住机会还不忘挖苦李雨几句。
“开什么玩笑。”李雨显得有点窘迫,“你说帮她就帮她罢,说这种话干吗呢?”
“小乔。”沈洁娇笑道,“你都听见了,以后钱惠要谢谁,叫她找李雨先生去。告诉她是李雨先生念及旧情才帮了她一把,与我无关。”
“旧情,什么旧情?”周小乔不解地看着沈洁,又望向李雨。
李雨急忙说:“小乔,你别听她胡扯,完全没有的事,我跟钱惠哪来什么旧情?”
“你最好还是不要解释的好,小心越描越黑。”沈洁说着,嫣然一笑,起身离去。
既然沈洁开了口让李雨去办妥钱惠的事情,他当然要全力以赴,便约了刘治一起去找张华。张华也不想驳这两位名家的面子,说只要钱惠肯向他道个歉,他就既往不究。刘治和李雨在心里骂他占了便宜还充宰相,但表面上却又不敢驳他,只得将他的意思跟钱惠说了,这时候的钱惠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张华能放过她,让她做什么都愿意,一听说只是道个歉,自然没话说,乖乖地弯腰道歉,事情便算完了。
可是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地来,这一件事完了,另一件事又来了。那另一件事也是因为这一件事而来的。那日办完钱惠的事,李雨和刘治到茶楼饮茶,又谈起张华和钱惠之间丑陋的事情,刘治说:“这事别提了,骂了别人也骂了自己呀!你敢说这种事你没做过我没做过?”这个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李雨说:“凡事都要有个原则,你我都是答应了帮人家办事就一定帮人家办,哪像张华?况且,自从认识沈洁之后,我就不做这样的事了。”
刘治鼻子里冷笑一声,说:“你为了沈洁而改变自己,沈洁能为你做什么?她能为你不做丑事吗?”
“她能做什么丑事?”李雨笑道。
刘治瞪了李雨一眼,说:“你以为她真的那么纯洁吗?你真是脑袋发热,她做过什么事情瞒得了你瞒不了我。”
接着他把沈洁和何坚的事跟李雨说了,连他们苟合的细节,也没有漏掉,真是极尽详细如同亲眼所见。末了还说:“那死老头子还跟我说,沈洁的皮肤滑得像蛇……”
“够了!”李雨听不下去了,猛然一巴掌拍在桌了上。
他冲着刘治大声喊:“她不会这样做!她没有必要这样做!那个死老头子能给她什么好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刘治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过何老,他说不清楚。”
“一定是他在胡说八道!”李雨说。
“是不是胡说八道还有待证明,你要是不相信,回去可以亲口问问沈洁。”刘治说。
“这样的事叫我怎么问她!”
“你不问就算了,但是我劝你一句,别再把她神一样供着。”
“我爱把她当什么供着就当什么供着,你管不着!”李雨是真的气昏了头了,或者说是受了过度的刺激,冲着刘治吼了起来。
刘治见他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待自己,心里自然十分不悦,便提高了声音说:“你吼什么吼?睡沈洁的人又不是我,你朝我吼有什么用?”
这话不说便罢了,一说,往下便越发不可收拾了。李雨被气得青筋暴起,冷不防一个拳头砸在刘治的鼻子上:“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李雨,你太过分了!”刘治挨了打,心里更是气愤,抓起一只茶杯朝地上狠狠砸去。“哐啷”一声,茶杯碎了,服务员闻声赶来,拉开了雅座的门,顿时外面的人都朝里面望了进去。
刘治只觉得有一股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一摸,全是粘乎乎的血,李雨那一拳打得着实不轻。妈的,为了一个女人,对兄弟下如此重手!刘治一咬牙,扑上去便要打李雨,围观的人把他拉住了,不然又得有一番好打。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尤其是名人的丑事,更是有狗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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