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菊花(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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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菊花(gl)-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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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霓迫不及待的反应这时令我想起小洛。她们深知女人和女人的做爱方式,只需我用侵略性的动作和催情的挑逗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取悦她们。

但是凯的反应却始终跟她们不一样……
我想起不管是那哪一次的肌肤之亲,抱她在怀里的我突然变得是那麽小心翼翼。
深怕只要少吻了她一点、少爱抚了她一点,就无法让她体会做爱到底有多麽美好……和爱的女人做爱到底有多麽美好。

微薄的理智终於逼我止住接下来的动作。
我深知这是最後一道防线,只要一过界,霓霓对我的意义将会自此永远改变。

而这个改变,将会深深伤透那个我真的所爱、真的想拥有的那个……唯一的女人。

我闭上眼退开手,缓缓从霓霓的身体撑坐起来拉开距离。霓霓静静地睁开眼,还未从激情里完全抽离的眼眸里,此时带著浓到化不开的伤意。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我想拉她坐起来,因为我们根本不是玩得起一夜情的角色。但霓霓却只是摇摇头,动也没动地继续躺著,把脸缓缓埋进手心。

我听见她开始啜泣,泪水悄悄地从她脸颊边缘滑落下来,水珠就像屋檐边的雨滴这样一滴滴地落进白色的羊毛地毯之中。

我最後躺回她的身边,把蒙住脸的她轻搂进怀里拍著她的背。感觉她涓流似的伤痛这时又像雨滴渗进了我心缝里,催得我眼底也跟她浮起了一股同样温热的水雾。

我想我真的是醉了……

K曾经告诉过我的「调酒爱情理论」,如今回绕在我脑海里徘徊不去。

凯品嚐起来的前味是杯酸中带甜的调酒,但等滑落到心里之後,却在口里残留下满满的苦涩气味。

可我明明是个爱喝甜酒的人,明明知道手里紧握的不是杯从头到尾都幸福的甜酒,却还是被这杯叫“凯”的酒灌醉得一蹋糊涂,灌醉得难以自拔。

「如果我们能早点遇见就好了……」

带著心碎、无能为力的声音幽幽从我怀里传了过来。
我闭著眼无法回答,感觉霓霓身体的颤抖和哭声让我不知是心还是头疼到几乎要炸开……

我和你真正爱的女人明明不在这里……

为何缘份要把我们的相遇捉弄得如此难堪?

或许我也是抱著她哭累到睡著了。等再睁开眼时霓霓已经不在我身边,只剩黑抹抹的客厅里开了盏黄色小夜灯,而K手里拿著条毛巾,正坐在我一旁的小沙发里静静凝视躺在地板上的我。

(待续)




(10鲜币)一朵菊花.之五十一(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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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不是一夜情的料。」

看我缓缓撑著头坐起身,K带著苦笑叹了口气,一把将手上的湿毛巾大力甩向我。

「你今天不必上班吗…」我倚著昏黄光线注意到她穿的是黑衬衫,边闷声问她,一边开始用毛巾疲惫地抹著脸。

「有你们这群疯子来闹,要我怎麽放心上班?」

K抱怨的大叹口气,把我递回给她的毛巾一把扔到旁边的小桌上。

「那霓霓呢?」我昏昏沉沉地反问完,开始皱眉揉著始终抽痛不止的太阳穴。

「我让她在我房间里睡……」看到我一秒扫过她脸上的眼神,K无奈地摊手解释:「喂,我可以以人格保证。你来之前我『真的』没碰她。而且,你知道吗?她哭著跑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她有喜欢的人,还……」

K发现她一连串的爆料却让我毫无反应,於是停顿下来,有点不悦地反问:「…所以你早知道了?」

「嗯。」我闷声回答。

「妈的…我这里根本就是收容所嘛!」她咒骂一声,倾身抽起我塑胶袋里的其他瓶VODKA咕噜咕噜地大灌了一口。

「这什麽鬼,调得难喝死了!」她一脸快吐了的表情举起瓶子瞪著酒标,那难以下咽的模样让我忍不住趴在沙发上闷笑了起来。

「谁失恋了还会去管酒好不好喝?不然你调给我嘛。」我也抱怨的嘲笑回去。

K瞪了我一眼後臭脸把酒瓶丢开,又再挑了另一个牌子打开灌了一口。

「你知道吗,小妞男友是故意的。」

这次的牌子似乎比较合K的胃口,她下咽的表情比方才稍稍地缓和了下来。

「是霓霓告诉你的?」

我这时想起晚上跟凯有约,忍不住坐起身开始找我丢开的手机。

但K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突然从衬衫口袋掏出一支手机丢给我,

「你手机没电了。备用电池…也没电了。」

「是吗…」我凝视著没画面的萤幕苦笑一下,把手机收回外套口袋後趴回沙发上。

「你想想。被女人抢走女友多没面子?有些男人被逼到死路就会用求婚这招,惨就惨在她爸妈又吃这一套。」

「是吗…」我还是重复一成不变的回答。傻傻地凝视著墙壁想,到底要不要去凯的家找她。

看我根本无心回答,K叹口气喃喃评论:「…你和霓霓都是死心眼。明明在一起就万事OK了,偏偏要抓著得不到手的硬是不放!」

「…你知道吗,」我把脸埋进手臂里轻笑一声,「小学时不是很流行那种一盒24色的彩色笔吗?但我很奇怪,一看到隔壁同学有一盒只有10色的色铅笔,不知为什麽就是吵著跟我妈说想要一盒。」

因为,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越得不到的东西,就永远觉得没办法取代。

K这回听完总算没再搭腔。只是凝视著地板『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尽带著苦涩。

「你还是我死党吧?你安慰我一下吧…」

我缓缓从沙发坐起身苦笑著看她,夜晚的凉意和昏暗总是容易让我变得脆弱。我突然很想紧紧抱著K,抱紧这个和我拥有同样身份、陪伴我走过十年光阴的好友,想从她身上再得到一点让我积极走下去的勇气。

K迟疑了几秒,一脸拿我没办法的叹口气移动到地板上,靠过来把我用力拉进她的怀里。

她的黑衬衫上混著一股BAR的烟味和好闻的木质清香。我知道她向来只用FENDI的男香「LIFE ESSENCE」,却不知这股性感的中性香气竟然比霓霓的玫瑰更能让我瞬时失神。

……好温暖、好温暖的安全感啊……

我忍不住像溺水者似的把脸埋进她的怀里,嗅著她的香气喃喃抖著声说:「原来跟你上床的女人就是这种感觉啊……好像连我都舍不得放手了呢……」

「白痴!!」K大力猛搥了我的背一下,哽了一声後把下巴紧紧地抵上我的肩。

「你就只会糟蹋自己!」她吼完後又疼惜地收紧了双臂,「早说过你会受伤的!就是不听!」

我紧紧回搂住K,眼泪又无法克制地掉了下来。

…我想起第一次和凯吵架,是因为我梦见了一场她的婚礼…

接著…我们开始有了第一条Georg Jensen的对鍊…

再来…又有了二条宠物金鱼…

之後…在她生日有了第一次的吻…

和第一次的…


…我爱你。


而这条路真的走得好长好长…

「我不知道要她选择哪条路才是对的…!」我痛哭摇著K的肩膀大吼。

等我发泄了一会儿,K才轻轻推开我的身体平静地说:「下午你看见的那通电话,其实是小妞打来的。」

我瞬间怔了一下,「什麽…?」

「因为你手机没电了。」K沉声解释:「她要我告诉你…你的心她还戴在身上,她会去解决问题。」

「可是…她怎麽有你的电话?」

「上次来店里我留给她的…不过我没想到她真的会打。」

我听完激动地想站起身:「我去找她!」

「别去,那是她要面对的关卡,」K却淡淡的压住我的肩:「想和同性在一起没那麽简单。如果她不能了解,你们之後也撑不下去。」

我没回话,再次不顾K的阻止立即要起身。

「不要去!」K这回加重了口气吼著扯回我,「是她不要你去我才肯告诉你!男人不喜欢看自己女人被另一个女人抢去,你去了反而会害死她!」

「既然这样你为什麽要告诉我!」我难以克制的大吼回去,「你明明不要我跟她在一起的不是吗!」

「因为她说我一定是个好人…」K坐在原地凝视著我,好像想起什麽似地苦笑著说:

「所以…我才能成为你最要好的朋友……」


(待续)




(8鲜币)一朵菊花.之五十二(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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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一朵菊花…
黄色的、让我眼花撩乱的花瓣一圈圈向外延伸…就像个小太阳。

十年前,在某个大学广为盛行的网路BBS上──
我失去的那个”她”在小说里起了一句这样的开头。

後来你在回函上用匿名如此问我:
为什麽?你的小说的篇名要取作『菊花』?

而十年後,在我和你终於相遇的现在。
这部小说就由”我”的完成来告诉你──


因为『我爱你』
 
        ……那就是菊花所代表的花语。

────────────────────────────────


「喂,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真的像个娘们一样。」

我左手边驾驶座的低沉嗓音让我猛然回过神,这已经是K今晚第一百零一次的嘲弄,但我现在却无心理会。

冰雹似的大雨不断打落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好像失控的指针左右来回飙扫著。我不耐地手撑著下巴靠在窗边,心里焦燥得难以平静下来。

一接近十点以後,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开始令我越来越不安。我急著想回家偷偷绕去找凯,但心事却被K一眼看穿,破例开了她的专属「红后」坚持亲自送我回家。

大学毕业的那天,我和K曾约定好:五年内我买银色Peugeot 206,而她买红色CITROEN C2。K还开玩笑的说我的宝狮到时可以臣服在她的红后裙下。然而现在,我只想从红后手里挣脱回家,让我有工具可以尽快打通电话给凯。

雨雾弥漫的夜晚带著难得的寒气,接近熟悉地标的红砖道上,周边连个走动的行人也没有。
K停在我家对门的马路边放我下车。一下车我立即抽出电子门卡,撑起伞踩过大片水洼往那黑色的雕花铁门方向拔腿狂奔。

然而越接近熟悉的家门口前……我却逐渐放慢了脚下奔跑的速度……

因为我眼前出现了一副梦境似的光景,让我不禁傻傻停在原地,无法相信竟然有一天会亲眼看见这幅景象发生──

巨大的黑色铁门边正蜷缩著一个小小的身影。
大雨无情打落在她的身上,而她的身边、脚边,所有我视线可及的红砖道上……全都布满著令人咋舌、一大片金黄地毯似的菊花花瓣。

凯蹲在石柱旁把脸埋在膝盖之间,发著抖的模样好像那塘飞溅的黄色池水般猛地撞击我的内心,让我的胸口痛得紧揪成一团。

我的小说如今在我眼前活生生的上演,但我却变成一个吓呆的李浩琳。

我快速逼自己清醒过来,扔开伞冲到凯的身旁扶起她的肩。

她手里垂著一束光秃秃的菊花残骸,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而那缓缓抬起的左脸上头,有著一道胎记似的淡淡红印…

「凯…怎麽回事?」看见来的人是我,凯抓著花梗紧紧反抱住我开始痛哭失声。

我怎麽都没想过她竟然会找来这里,忍著快哭出来的心疼拉她到淋不到雨的走道坐下,脱下外套紧紧裹住她寒气逼人的身体。

「怎麽回事?你怎麽把自己弄成这样?」我急急的想搓暖她,边开始擦拭她冰冷的脸颊和不停滴水的头发。

但凯听完却不敢正眼看我,只是垂头哭著张开另一手的手心,里头有一张已经皱成一团、字迹被雨濡湿的白色纸卡。

…那是我曾经留给她们公司的人事资料卡,看来她是循著上面的地址找来的。

然而接下来不管我怎麽问事情发生经过,她却只是哭著摇头,死也不肯告诉我原因。她的身体抖到无法克制,我只好先请大厅保全清理掉门前的那堆花瓣,把从头到脚都湿透的她先行带回家里。

我平常穿的睡衣,仅是一件长及大腿、不宜在地震时逃亡的宽大软衬衫。但我不可能给凯穿那样不体面的东西,只好翻箱倒柜找出一套旧的紫罗兰色睡衣,再翻出新的换洗衣裤及盥洗用具,一把塞给站在浴室里愣愣滴著水的她。

「快点洗热水澡,不然你会感冒的。」我催促完,立即把她推进淋浴间里快速地关上门。

等了几分钟後,水声才终於从淋浴间里哗啦啦地传了出来。

我有点茫然地走回房里坐在床上,方才的画面让我始终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能在这段等待的空白期间里,开始模拟待会儿要怎麽问她事情的发生经过…


(待续)




(11鲜币)一朵菊花.之五十三(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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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肯定她脸上的伤绝对是李奥打的,但我更希望是自己猜错。她或许是从脚踏车上跌下来、被天外飞来的棒球打到、被黄金猎犬不小心一掌拍到,或是……
  
  「你一个人住这麽大的地方?」
  
  我把目光从地板移向门边,凯穿著睡衣站在房门口怯怯地左右张望,抱著脏衣服不敢进来。
  
  我起身接过她的衣物丢进房里的洗衣篮,拉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抽屉的吹风机。
  
  镜子里的凯真的很娇小,我的旧睡衣现在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让她比以前更像个清纯的法国娃娃了。
  
  我拉起她湿漉漉的发尾摸了摸,收起原本的吹风机,拿了另一支Panasonic的出来。
  
  「坏了吗?」凯从镜子注意到我的动作,小声地问。
  
  「不是,因为刚刚那支没有负离子。」我开始帮她吹头发,「长发还是要用好一点的,才不会伤发质。」
  
  凯的眼神瞬间带著讶异,「…那你自己呢?」
  
  她从镜子里目不转睛的盯著我看,温暖的热气似乎让她的心情变得好多了。
  
  我想起庆生隔天的清晨,我们也是这样在镜子前聊著和头发相关的话题,我只好先放弃追问她事情经过,继续这个话题希望可以使她从难过里分心。
  
  「你忘了我吹自然风就好了吗。」我轻拨她的头发笑著说:「有时候,我光等你回MSN的时间头发就乾了。」
  
  凯从镜子里对著我露出一个疲惫、但带著满足的幸福笑容。
  
  她微微转身张望著我的房间,用手轻抚过扔在床上的笔电,又拿起我搁在床头柜上的一张太阳剧团DVD。
  
  「Cirque Du Soleil……」她念出DVD上的标题,期盼地抬头问我:「你也喜欢他们吗?他们好像会来台湾表演呢…」
  
  「嗯,」我继续拨弄著她的头发回答:「但其实我最想看的是他们在Las Vegas的“O”。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O” 的谐音接近法文里「水」这个字,是太阳剧团里相当经典的水陆两栖剧码。我曾经在网路上看过一次那片水雾弥漫的蓝黑色世界,自此以後那诡谲的气氛和真人和声就始终令我难以忘怀,就好像跨入银河、踏进某人内心深处,亲眼看著一场超现实的梦境在面前演出。
  
  「像这样的表演你都一个人看?」凯讶异地睁大眼反问:「不会孤单吗?看完不会想分享、不会想讨论吗…?」
  
  「如果怕孤单,我就什麽也做不成,也感动不到了。」我笑著整整她吹乾的头发,收回吹风机,没告诉她像这样的表演,我只会想跟与我相伴的人一起观赏。
  
  凯静静把DVD放回原位没有说话,我注意到时间已经近十二点,直觉今晚或许不是适合问她原因的时候,於是整了整床上的杂物,把笔电摆回电脑桌上。
  
  「你先睡吧。」
  
  我拉开数年来没有另一个女主人躺过的双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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