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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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天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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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行,今天应该高兴,泪眼婆娑的,一点都不像男子汉。”荆芥双手叉腰,嘟着如樱桃一般的嘴说,那模样,惹人怜爱。

    “好,小姐。”知行连忙点头。

    “还有,不要叫小姐了,知云裳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荆芥,你可以叫我姐姐。”荆芥扑闪这大眼睛,笑着说。

    “不行不行……”知行即摆手又摇头,“小姐是小姐,知行是小姐的书童。”

    “什么不行不行的,”荆芥佯装生气,“让你叫你就叫,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书童。”

    “小……姐姐,”知行还是拗不过荆芥,叫了一句姐姐。

    “胎光,你再给知行做一个傀儡吧。”荆芥转身对在一旁自顾自喝水的杜思林说道。

    “理由。”杜思林抬了一下眼睑,吐了两个字出来。

    “因为知行是我弟弟,也就是防风的弟弟。既然是防风的弟弟,那也能算是你弟弟啦,给弟弟做一个傀儡当见面礼,不过分吧?”荆芥有板有眼的说着。

    “过分。”杜思林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抬脚就往楼上走去。

    “哪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姐姐的!”荆芥埋怨的说。

    但杜思林连头也没回的走上了楼,不久就听到了楼上房间关门的声音。

    “好了荆芥,胎光会做的。”防风拉住荆芥的手,柔声哄道。

    “是吗?”荆芥张着一双怀疑的眼睛看着防风。

    “胎光的性格就是这样,时间久了你会慢慢了解的。”防风解释。

    “似乎也是。”荆芥看着楼梯,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自语,她想起方才杜思林在雷劫之中的样子,“防风,刚刚我是不是有些过分?”

    “没有,”防风揉揉荆芥的头发,将其拥入怀中,这是属于枳实的气息,她想念了多少年,在此刻真的遇到的时候,确实那么的不敢置信,仿佛身在梦中。

    “防风,”荆芥顺从的靠在防风的怀中,享受着这久违的温暖,知行知趣的退了下去,他服用了聚功散,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药性。“和我说说你这三百多年的故事好吗?”

    三百多年未见,防风还是那般的好,把她当成心里的至宝。

    “嗯。”防风低应了一声,开始叙述她那漫长的故事。

    ……

    话说回杜思林,她回到房中之后,开了密室的门。

    穿过漆黑的通道,所谓密室不过是另一个房间。只是这个房间的位置应该是在地下。

    密室中央,一张巨型的圆形石块散发着乳白色的雾气。

    说实话,杜思林是感动的。为防风与枳实两人共同的执着。

    天可怜见,在那么久之后竟让她们相遇。

    防风说过,她是和枳实一同被逼死在护城河上的。但详细的原因她却略了过去,如今想来,该是这两个女子堪比金坚的感情在当时不被世俗所容忍吧。

    所以遭受雷劫的时候,枳实会说她偏要逆天。

    就算在这个时代,这般开放的社会,也没有说女子的爱情被众人理解。杜思林也是方知道枳实是女子,但她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歧视。

    感情就是感情,又何须男人和女人。

    女子与女子的感情,有的时候,更加刻骨铭心。

    想的再多也无用,防风是杜思林最好的朋友,所以只要是防风的事,杜思林都会尽力做。

    在心中轻叹一声,杜思林开始制作傀儡。

    她思考了许久,不知该用什么材质为知行制作傀儡。最终,她用了玉。玉养魂,孕魄,正好针对知行虚弱的问题。

    这一做,便又是整整三天。

    杜思林出关见到的人,不是防风,不是荆芥,也不是知行,而是肖清竹。

    肖清竹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带着浓浓的黑眼圈,在杜思林的床上睡着了。

    甚至于杜思林在她身边呆了许久,她也没有醒来。杜思林半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的为她盖上薄被,随后一语不发的看着熟睡中的肖清竹,那恬静的样子让她不忍吵醒肖清竹。

    肖清竹的体质很容易招惹妖鬼,若是打个比方的话,就好比是唐僧肉。这是内心善良纯净的结果。

    “思林?”当肖清竹睁开朦胧的双眼时,正巧对上杜思林的眸。

    似乎是比以往更加的深邃,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内心那般。

    “嗯。”杜思林应了一声,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腿有些发麻,不知不觉,自己竟就蹲了三个小时。

    “居然睡着了。”肖清竹不好意思的说。

    “有事?”杜思林问。

    “你的眼睛好了?”肖清竹惊奇的问道。

    “嗯。”杜思林点头。

    “那就好。”肖清竹微微一笑。

    这时肖清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冲杜思林抱歉一笑,按下了接听键。

    杜思林只感到肖清竹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她认识肖清竹的时间不久,从没有见到她如此清冷的神情和声音。

    如果说,肖清竹和杜思林说话的时候,声音好比冬日暖阳下的泉水,悦耳伶仃,那么方才她对电话那头的声音便如同是冰冷刺骨的河水,没有一丝丝的感情犹豫。

    杜思林刹那间觉得,肖清竹也许并不像自己所认知的那般单纯简单,毕竟能坐上大型企业行政管理人的位置,需要的手段非常人可比。

    “思林,思林……”直到肖清竹挂完电话,发现杜思林竟然走神了,拿手一直在她眼前挥舞,杜思林才回过神来。

    “嗯?”杜思林条件反射的应声。

    “你走神了。”肖清竹语气柔和的说。

    “你找我有事?”杜思林镇定心神,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之色。

    “是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肖清竹说,“我找你的联系人,她说你短时间不会再接生意,所以就冒昧的来找你……”

    “何事?”杜思林问。

    “前不久,奶奶在给小琪找安置灵牌的地方,原本有一个很好的位置,但是据说那个地方被一个鬼魂占据,所以不允许别的灵牌摆放在附近。小琪的灵牌被拜访上去之后,第二天就莫名的不见了。”肖清竹说着便不再开口,一双眼睛看着杜思林,带着拜托的意思。

    “你想让我收掉那个鬼魂?”杜思林眼神微眯,看着肖清竹的眼睛颇为深邃。

    “嗯。”肖清竹点头,并不否认。

    “你应该知道,灵牌是鬼魂安定和转世的关键。”话说着,杜思林的眼中陡然变得犀利,直愣愣的盯着肖清竹。

    收那只鬼魂对她只是举手之劳,但那只鬼魂将魂魄无所依,在世间游荡,永世不超生。

    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做。

    “哎。”肖清竹叹了口气,“思林,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一定觉得我只想着小琪,不顾那只鬼魂。我不喜欢去解释,但是请你相信,伤天害理的事,我肖清竹不会做。这是地址,你去那个地方看看,再做决定吧。”她把一张纸片放在杜思林的床上。

    杜思林看见肖清竹的眼神黯淡了。

    “照顾好自己,谢谢你。”肖清竹留下这两句话之后,提着包,转身离去。

    杜思林静静站立,就这般望着肖清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没有去追,更没有想解释什么。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荆芥一蹦一跳的钻进来,一掌拍在杜思林的肩膀上,惊得杜思林差点条件反射般的出手。

    “我只是打断你的发呆,不要这么凶嘛。”荆芥俏皮的吐吐舌头,委屈的说。

    杜思林看了荆芥一眼,丢给她一块玉石。

    “这是什么?给我的?”荆芥接住那玉石,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

    “傀儡。”杜思林眼皮微抬,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傀儡?!”荆芥不可思议的看着杜思林,又把那玉石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却还是没看出这块外形圆润的玉石有一点像人形。“傀儡不应该是个小纸片?人形的那种?”她边说边比划。

    “那是普通的傀儡。”防风进门便听见荆芥那不可置信的疑惑,笑着为其解释:“胎光做的傀儡,没有凡品。”她自己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知行——!”一听防风的话,荆芥也觉得自己傻了,吐吐舌头,冲出门外对着楼下大叫。

    知行很快飘了上来,防风教他入主傀儡。

    很快知行的身体便不再那么的虚无缥缈,变得实在了起来。

    他听着防风的指导,以心去感受这具崭新的身体,整个玉石都在朝着知行的体型不断变化。

    “我出去走走,防风。”杜思林微微弯腰,并指夹起床上的纸片,只是简单的瞥了一眼之后,离开了房间。

    她依旧只会对着防风多说写话,这是多年的习惯。就算那个人是荆芥,防风挚爱的荆芥也不例外。

    “防风,胎光一直都这么冷淡淡的么,还是因为我在的缘故,所以她不高兴了?”荆芥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防风。

    “胎光不喜欢说话。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不要多想。”防风怜爱的揉了揉荆芥的头发,“知行还需要一会儿,我们在这里守一会儿。”她又说。

    “嗯。”荆芥点头,“不过为什么会有人不爱说话?防风也不爱说话,可也没有这么冷淡。”荆芥不满的嘟起小嘴,此时的她,哪还有一点九彩斑斓蛇的威严。

    “那是因为对着你啊,傻瓜,”防风宠溺的说,“对着别人,我的话有时候比胎光还要少。”

    “是么?”荆芥笑笑,似乎是很满意防风的话。

    “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防风也笑了,这般的日子想来是她活了几百年最幸福的时光。

    ……

    走在街上,烈日炎炎,杜思林一身白衣,显得很清凉。

    她一直在想着肖清竹的话,她说,伤天害理的事,我肖清竹不会做。

    手中还拿着那薄如蝉翼的纸片,杜思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窜,不知不觉竟到了建友大厦。

    既然到了,杜思林便拐进了那一次来的小咖啡厅,依旧要了一杯鲜奶。

    坐下细看这张纸片,肖清竹的字很美,一笔一划看不出一点拖泥带水的地方。

    见字如见心,由这简单的几笔,亦可以看出肖清竹的心。

    起码,光明磊落。

    风起县前江村九十三号。

    去看看也无妨,杜思林在心中默默想到。

 10杀鸡

    从市区到风起县前江村,做217路约莫半小时。

    杜思林一路走着一路看着各家各户的门牌号。

    这个村子的村名们住的相对分散,有时候要走上好远才有一户人家。

    杜思林不知道为什么肖清竹会给她一个九十三号的地址,所以并没有马上就去。而是找到了那个传说中闹鬼的灵牌祠堂。

    淡淡的香火缭绕,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很和谐的场景。

    杜思林漫步踏进这个祠堂,立刻就感觉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探测在她身上扫过。

    她嘴角一扯,双手倒负在身后,任由那探测在身上来去。

    此时正是大中午阳气最盛时分,鬼魂绝对不敢这般大胆,唯有一种可能那边是,在这祠堂里的不是鬼,而是妖。

    “把齐子琪的灵牌交还给我,并且离开这里,今后好生修炼,我不为难你。”杜思林淡淡的说。

    过了许久也没人回答她。

    杜思林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出一个繁复的手印,双眸顿时金光大作,她扫视四周,要寻出那妖物。

    突然她稍稍侧身,一滩黑色的液体便与她擦肩而过,滴落到地面上刹那间溢出白眼,地面被腐蚀了一大块。

    “蜘蛛精,三百年,我说的可对?”杜思林瞥了一眼地上的毒液,心中了然。

    “对又如何,错又如何?”一只硕大的蜘蛛伏在屋顶的房梁之处,八只眼睛同时盯着杜思林,泛着幽黄的光泽。

    “都不如何。”杜思林看也不看那蜘蛛精,只是一直在环顾四周。“我说过的话不说第二遍。”

    “好大的口气!”蜘蛛精一声怒哼,口鼻中喷出可腐蚀一切堪比浓硫酸的气息,“这次你又是谁请来的道士?!”

    它不过是三百岁出头的蜘蛛精,在妖界只能算是食物链的底层,虽然听过阴阳天师家族杜家,却也只是听过罢了,更何况是轮天眼。

    蜘蛛精和九彩斑斓蛇还是不能比的。

    “聒噪。”杜思林神情淡漠,手印越结越快,若兰花,若盘龙,口中喃喃:“临·兵·斗·者·皆·列·在·前!”霎时间她的金色灵力化作了一条巨龙,咆哮如雷,盘旋在她的头顶之上。一双硕大的龙眼盯着面前的蜘蛛精。

    “神龙,诛邪!”杜思林最后一个手印结完,身子微微前屈,仰头指尖对着蜘蛛精一指。

    “嗷——!”龙的咆哮,仿佛黄河奔腾,只见神龙拖着壮硕的身体从蜘蛛精的前额穿过。

    蜘蛛精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

    “龙族……你是……”蜘蛛精那八只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它不相信在这里能遇到传说中的神龙族。

    “杜家十七代传人,胎光。”就在杜思林说完这句话之后,蜘蛛精的身体在无声之中化为了粉末。漫天的乳白色光泽在祠堂里飞舞。

    这蜘蛛精专吸灵牌中鬼魂的精元。这些乳白色的光泽都是受害的鬼魂。只是他们已经只是一团能量体,没有意识,也没有归宿。

    齐子琪的灵牌也在里面,只是齐子琪早已投胎,灵牌只是肖清竹对其的纪念,所以灵牌没有被毁坏掉。

    “浮生若梦,希望你们不要进入地狱。”杜思林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型的电子念佛机,放在祠堂的正中间。

    念佛声此起彼伏,那些乳白色的光团发出淡淡的荧光,飘荡在祠堂的上空。

    杜思林一身白衣,显得飘逸出尘,一只手拿着齐子琪的灵牌,一步一虚空,仿若走在云端。

    九十三号。这只是一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屋子。

    杜思林在门外站了许久,烈日暴晒,杜思林皱了皱眉。这栋房子透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连一丝鬼气都没有看见,肖清竹叫她来这里作甚?

    “你可是杜思林?”一位老奶奶慢慢的走了出来,看见站在高处的杜思林,和蔼的问道。

    “胎光。”杜思林吐了两个字出来,被这老奶奶叫自己的名字,她着实是不习惯。

    “进来坐吧。”老奶奶热情的招呼着。

    杜思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下阶梯。这老奶奶只到她脖子的高度,所以与她说话的时候,总要微微抬头。

    “清竹这孩子也真是的,你要来她也不提前说一声。”老奶奶一边把收拾桌子椅子,一边自言自语。

    “清竹?”杜思林觉得,这老奶奶和肖清竹必然有些关系。

    “是啊,清竹是我的孙女,她没告诉你?”老太太拿围裙搓着手笑眯眯的说道。

    “嗯。”杜思林说,她打量了这房子一眼,房梁上摆了一尊佛像,香烟袅袅,想来这老太太是信佛之人。

    “齐子琪的灵牌。”杜思林把手中的灵牌放在桌上。

    “你……”老太太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原来杜思林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解决了。

    “还有何事?”杜思林并没有对老太太的愣神多做理会,淡淡的说。

    她心中明白,这灵牌一事就是这老太太对她做的试探,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那个祠堂是村子里的旧祠堂,后来出了一个蜘蛛精吞灵牌之后,村子里也就挑了另一个风水宝地盖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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