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了抓住了便是奇迹,逃避了躲开了那便是遗憾。”
杜思林同意的点头,脸细细的摩挲着肖清竹的掌腹。水波般轻柔,“清竹,我们努力了,也抓住了。”她道。
“嗯。”肖清竹点头。房间就这么静下来,静的仿佛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唔……”直到小家伙怯怯的飞进来,瞥了杜思林一眼,直接落在了肖清竹的身边。化作人形,拽了拽被角。
“小家伙,思林妈妈总欺负你对吧?”肖清竹怜爱的抱起小家伙,蹭了蹭她肉肉的小脸道。
“唔。”被肖清竹这么一说,小家伙便泪眼婆娑的望着肖清竹,似是有万般委屈都憋在了心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好了好了,以后她欺负你,我欺负她。”肖清竹握住小家伙的手,对着杜思林挥了挥拳头道。
小家伙看了一眼杜思林,怯怯的点头。可杜思林还是从小家伙那眯成一条直线的眼里看见了得意的味道。
杜思林撇撇嘴,她就不信肖清竹真能欺负她。
“舅舅他们起床了吗?”肖清竹问小家伙。
“唔。”小家伙乖巧的点头,张开大嘴,支吾着说些令人听不懂的话语。
“开饭了?”肖清竹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
小家伙点头。
“开饭了,傻子,快穿衣服。”肖清竹扭头见杜思林又闭上了眼睛,一副装死的样子,便捏住了她的鼻子道。
“知道了知道了。”杜思林抓住肖清竹的手腕求饶。
趁肖清竹没有注意的时候,冲着小家伙做了个鬼脸,杜思林起床磨磨蹭蹭的穿衣服。
身上,尽是昨夜肖清竹留下的斑驳印记。此刻已化作了深紫色。杜思林无奈,寻了条围巾,把脖子围了厚厚的一圈。看的小家伙直乐。
奶奶的厨艺很好,因为信佛的缘故。众人都尊重奶奶的信仰,所以餐桌上尽是素菜,虽是毫无油水,却也令人胃口大开。
“开饭前,我来说两句吧。”奶奶整了整衣服,起身道。
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奶奶。这位祥和平静的老人,总是能道出许多的道理。毕竟年纪摆在那,正如老话说的那般,奶奶吃的盐比所有人吃的米还要多。
“我知道你们几个心里头肯定藏了烦心的事,可不管再怎么烦心,饭总是要吃。与其一个个的皱着眉头无济于事,为什么不把事暂且搁置,放宽心去吃顿饭?”奶奶带着微笑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像是冬日的暖阳,为大家驱走了一丝心上的阴霾。
“奶奶说的对。”慕容潞羽也站了起来,赞同道。
一顿饭,其乐融融,一切都暂且被掩埋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有着一栋别墅。欧洲传统的风格,极为不协调的便是别墅后高树枝头几只黑色的不知名鸟类。
“云行,你的宝贝侄女最近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此时他面带微笑,手拿一杯红茶,一身的平和。面目不可用清秀来形容,却也不是刚毅可说。
“你的夸奖可真少见。”站在一旁负手而立的说话女子,头顶盘起一个高高的发髻,那一股子贵妇的雍容华贵自然而发,不是杜空扬又能是谁?
“呵呵。”中年男子连笑几声,“我想她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说,都会是杜家独一无二的一段传奇。”
“昊天,你别太得意了。”杜空扬冷冷道,她自然明白这名为昊天的中年男子话中的含义。
独一无二,从天赋来说,杜思林绝无仅有。从经历来说,生来被夺魂魄,与龙魂结合,如今又成了僵尸。说是空前绝后也不为过。而独一无二还有一层意思便是,杜思林是杜家的最后一个传人。杜家,在杜思林这一代便会断绝,自然没有人再超越。
“我得意自然有我得意的资本。”彭昊天有些得意的扬起下巴,“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花海里,一道纤细的身影若隐若现。
“呵,连自己唯一的血脉都能下手的人,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说。”杜空扬冷笑一声,大步朝着花海走去,不再多言。
“呵。”彭昊天笑了笑,不再多言。只是没过多久,身侧的老仆人在耳旁附语,他眉头一皱,大步流星般的走上楼去,在一件房门口敲门。原本冷峻的表情在此时却变了个样子。
“洛飞,你给爸开门。”彭昊天的语气出奇的柔和,俨然是一个慈父的样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彭洛飞把门打开,整个人就这么靠在门边丝毫没有要让彭昊天进屋的意思,屋内烟雾缭绕,像是人间仙境。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彭昊天一见到屋内乱七八糟的状况,语气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饭也不吃,整天在房里抽烟,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在房间我去哪儿?”彭洛飞嘲讽的笑笑,“您不是已经安排了一个彭洛飞了么?”
“你……!”彭昊天一时语塞,“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如果你真为了我,就不要插手我和清竹之间的事情。”彭洛飞又点燃一根烟,瞥了一眼彭昊天,毫不掩盖眼中挑衅的神情。
“你还抽……”彭昊天一把拿过彭洛飞指间的烟,丢在地上,抬脚便踩了下去。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不答应你就走吧。”彭洛飞淡淡的说了一句,退后几步,把门关上。
留下彭昊天独自一人望着门叹气。
杜思林猜测的没错,他便是不化骨。抬手之间杀人不费吹灰之力。他视人命如草芥,可唯有彭洛飞,他无可奈何。这也许便是作为一个父亲无言的苦衷吧。
房间之内,各种书籍被翻得凌乱,烟雾袅袅,地上不是烟头便是烟灰,酒瓶子堆得乱七八糟,甚至还有打碎的玻璃渣子。彭洛飞一把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有些木讷的望着天花板发呆。她想起那明眸皓齿的女子,一笑起来眼睛便完成了一对月牙儿,令人忘却了一切。
“清竹,对不起。”她呆呆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溜过来发个文又马上就要溜走了
马上要考试了,所以最近各种事情各种多。唔。登陆了JJ之后忽然间发现,原来这篇文一直在上榜。
然后……小宝很坑爹的……没有更新。
心里怕怕了
明天微生物考试了,来发完文继续去开夜班车T T
47溺死者
年后有七天的假期;众人一直陪着奶奶,或是去周边的城市转转,或是聚于一堂闲散的聊天呢。过的就像是平凡而普通的家庭。
而就在第八天假期结束的日子,杜思林呆呆的站在门前;双足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目光一直停留在门口的雪人上。
清秀的脸,紫色的发丝早已被雪蒙盖住,即便风吹来也僵在原地无法飞扬。她怎会不认识面前的雪人,前不久他们还在屋顶见过面。
“他死了。”慕容潞羽为紫棋拍掉身上的雪,检查一番说道。
“可是他的身体没有消散……”杜思林还抱有一丝希望。可她知道,从她见到紫棋的时候;那双空洞无光的紫色眸子已然告诉了她一切的答案。
“快了,他身体的能量要散的差不多了。”慕容潞羽很冷静;探出手在紫棋的颈部一按道。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如果你还坚持你的想法,那就不要放弃。杜思林,你是唯一一个有希望与他抗衡的人。祝你成功。”杜思林的脑海中忽然间想起那晚紫棋对她说的话,一遍又一遍。不要放弃。
杜思林一步一步的走到紫棋面前,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杜思林对他说,伸出手为他合上不曾合上的眼。
这时,紫棋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偏偏的紫色光点。恍惚之中,杜思林仿佛看见紫棋对着她笑,笑的依旧那般傲慢。
“胎光,你看……!”许久之后,紫棋停留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双脚印。还有一个锦囊。
锦囊上绣了一个棋字,隽秀小巧,当是一个女子的笔迹。慕容潞羽弯腰拾起锦囊,拍去锦囊上的雪渍。
“有封信和一块玉佩。”她打开锦囊道。
杜思林接过慕容潞羽递过来的信,打开一看。信上说,他于完颜有恩,因此完颜愿听命于他为他办事。如今,杜思林可凭借着那一块玉佩,另完颜投靠于他。这个消息或许对于其他人都是微不足道的,但对于杜思林,却可说是一份相当不错的新年礼物。完颜宗林是楚枫的对头,而往往来说,竞争对手反而是最好的朋友兄弟。在一场快乐的新年里,没有在场的除了杜空扬,那边是楚枫了。杜思林知道楚枫去了哪儿,自她告知了楚枫,惜月的消息之后。有时候就这般默默守着,也是件幸福的事了。
想到这,杜思林握着玉佩的力道也不由得加大了几分。
“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所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杜思林忽然说了一句。
“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杜思炎皱眉,其实无论他们怎么做,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来说,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早已被洞悉。
方才在杜思林愣神的时候,杜思炎他们也被外面的动静所吸引了出来。
“那姑姑呢?”杜思炎问。
“我自有主意,你们配合我的方式就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杜思林忽的盯住了杜思炎的眸子,眼中写着毋庸置疑四个字。
“我不同意。”也许,这么多人里,也只有肖清竹一个人能说出这般气势汹汹的话了。一句话便要否定杜思林。
“我不会有事,放心吧。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配合好我,才是让我犯险的方式。”杜思林一把抓住肖清竹的肩,有力而沉稳。
“清竹,我相信胎光。”说话的是防风,在场之人,若说是了解,恐怕连肖清竹也没有像防风般这么了解杜思林。她可是唯一一个看着陪着杜思林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人。
防风的话一出,自然也就再没有人反对。杜思林的脸上写着自信两个字,可她的眸子却是如同一眼深井,没人能揣测出她的想法。
……
夜晚。
“胎光,你真的那么有把握?”杜思林在公园里信步,似是漫无目的的游走,防风与她并肩行走。
两人仿佛都回到了数月前,那盛夏的光景。自寻回荆芥,肖清竹出现之后,这亲密无间的两人便极少再有这么并肩行走的机会了。
“防风,你了解我,知道我的想法。”杜思林双手倒背在身后,叹气般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想你身边的任何人为了你以身犯险。”防风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杜思林就是杜思林,她的身上,有要背起的担子,她的心里,也有着要保护的人。
“原本我以为,有我,还有你们,足以保护身边的人。”杜思林停下脚步,双手扶上面前的栏杆。呈现在她眼前的是滔滔的江水,名为飞云江。“直到那天紫棋死了,他的尸体就在我眼前一点点消失。我有些意外,也很难过。难以想象如果换成是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忽然间就明白,有些风险是我冒不起也不敢去冒的。”杜思林抬头看了看天空,深吸口气,她不惧死亡,却害怕珍爱的人离开自己。
“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防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同小时候一样,揉了揉杜思林的头发。“不过呢,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杜思林扭头看向防风。
“我帮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四目相对,终于俩人又同时相对一笑。
“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杜思林无奈的摇头笑道。
“你早知道我要说什么,但是我可是忐忑的很,我还在想,你要是不同意我该怎么办。”防风打趣。
“我不信。知我者,莫过防风。”杜思林望向飞云江,滔滔江水,叫人心定安详。
“胎光你看。”防风忽的指向一处,身边的行人潮一般的朝那儿涌去,指指点点。
“淹死的。”杜思林只瞥了一眼,就吐了几个字出来。
“淹死的?可是怨气很大诶。”防风又扯了扯杜思林的衣袖道。
“她死的不甘心。”杜思林一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样子。
“走吧,我们去看看,反正你也好久没和鬼魂打过交道了。”说着,防风便扯着杜思林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这两个人还没有看到案发现场,却对案发现场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比前来调查的警察还要清楚不少。只见一具被江水泡的发白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一些警察在取证,一些警察在向路人询问,法医则在初步的检查死者的尸体。
“胎光,她的魂魄……”见到尸体的时候,防风怔怔的说。
“那不是她的魂魄。”杜思林瞥了一眼漂浮在尸体上方不远处的鬼魂道。
那鬼魂像是听到了防风与杜思林之间的低语一般,把目光投了过来,虽有些惊讶,但是能看得见魂灵的人也不在少数,他自然也听说过一些。很快他的目光变得恶狠狠起来,似乎是在警告杜思林和防风二人。尽管杜思林身上散发出一股子令他恐惧的气息,他却也没多想,只道是凡人的阳气对他有克制。
“我当然知道那不是她的魂魄。”防风接话,“尸体是女性,魂魄怎么可能是男的?我是想问,为什么会这样?”
“你有没有听说过被淹死的人是要找一个替身才能转世投胎这个说法?”杜思林看着防风说,“所以说,你和荆芥两个人是万幸。”
防风若有所思的点头。她和荆芥一起被逼死在护城河,却不是淹死的。而死后,那些人把荆芥埋在了最东边。而她,尸体被火化,骨灰四处飘散。用挫骨扬灰来形容怕也不为过。
“所以,那个女人的魂魄恐怕是还在江里。刚刚我们看见的怨气应该就是她的。”杜思林蹙眉,顺着江水望去,那股怨气时有时无,却就在江畔徘徊逗留,也不离去。
“胎光,好像有些不对劲。”防风突然说。
“是有些不对劲,死了没多久的魂魄就能控制自己的怨气,这不太可能……”杜思林低语。
“呕……呕……”身边的观望者有开始呕吐的,毕竟那是真正的尸体,浑身上下散发着腐臭,也没有生前的样貌,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你能解决么?”防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杜思林,记忆当中,杜思林没有和淹死的鬼魂接触过。
杜思林摇头,“能解决,但是不解决。”
“怎么呢?”防风若有所思。
杜思林却是神秘的笑笑,“时机未到。”
“那好吧,那我就等着时机到了的时候,胎光师父出手了。”防风打趣的对杜思林拱拱手笑道。
“喂,这里死了人,你们要玩闹就去远一点!”有一个路人看不过眼。她自然不知道杜思林和防风之前在谈论些什么,她只看到,这两个人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在说些什么,最后居然还笑了。死者与她非亲非故,但是她觉得应当尊重死者。
“呃,抱歉抱歉。”防风对着那路人歉意的笑笑,同杜思林躲到了一边。“你说她是不是以为我们幸灾乐祸?”防风道。
“你说呢?”杜思林瞥了她一眼,“走吧,回去吧。”她懒懒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试神马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