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芹说：“慢慢地就没事了。”
施木愚说：“走一步说一步吧！伤透了的感情不可能一下子好起来。”
施木愚步行回长梁，他正过铁路桥，表弟打来电话：“我见俺嫂在半平新房子那儿来，你让她回去了？”
施木愚说：“她说回去呀，你怎么办？不给她一次机会？”
表弟说：“她高兴的时候和你闹来，她失意了愿意回来就回来了，那么随便吗？以后她还拿着你当事不了？”
施木愚说：“她是回了哪个家，可我并没有完全接受她，我知道她还犹豫不定，她也不是出自本心悔改，只是给她一个机会，看她是否知道珍惜！再说，那个家也有她一份，回去也是对的。”
表弟说：“原来是那么个意思，不过你得提防她有别的什么目的。”
施木愚说：“有你舅看门，她能怎么着？再说我觉得她还走，她现在没有安下心来，她还闹事！”
表弟说：“那你还让她回去？”
施木愚说：“她暂时不会和我闹事，闹事也是和她好的哪个小子！哪个小子已经和别人好上了，不要她了！”
表弟说：“就那，多长个心眼吧！”
施木愚说：“知道了。”
第十七节 小惠
真的不出所料，牛小惠处于心理的不平衡打算报复吴卫强，于是没过几天她就又给施木愚打去电话：“你回来一趟吧，有事和你商量。”
下午，施木愚就开上他后买的二手车回了半平，因为哪天孩子在家，不愿让孩子听到，就在自家的地下室两口子谈了话。小惠穿黄褐色高档毛料上衣，狐皮领子，下穿裙子一样的呢子肥裤，施木愚瞧不起她的穿扮！也看不惯她改变后的个性！
小惠说：“你说怎么弄吧？我想着害了他，你管不管？”
施木愚说：“路是你自己走的，你叫我怎么说？你不顾家庭损失，不顾孩子成长受不受到伤害，不顾我的感受和他好，而且又是那么坚决，这都是你自愿的，也不只怨人家，怎么现在又去整他？你下得了手吗？你不后悔吗？”
小惠说：“我后悔，后悔不该认识他！尽管他几次说过对不起你的话，可毕竟把你也伤害了，你也不待见我了，也把我伤害了，我怎么不恨他？”
施木愚说：“可他毕竟也跟你生活一年多，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不要又一时冲动办了后悔的事，过去了再不能挽回！”
小惠说：“别说那么多了，你就说管不管吧？”
施木愚说：“你叫我怎么管？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我成什么人了？你不是有你兄弟和四叔给你撑腰吗？叫他们管不行吗？他们能支持你和我闹，就不能支持和他闹了？”
小惠说：“说那么多没有用，他们能办了还用找你吗？”
施木愚心里想：“为什么你和我闹的时候，没有想到我的感受？现在他甩掉你了，你知道返过来找我了？”但他没有说出来，他也不知是帮小惠对还是不对，他有些矛盾。
小惠说：“我想还是你出面最好，因为咱们还没有离婚，让小明他们出手说不过去，和跟你闹不一样。再迟了就弄不成他了，他已经开始提防我了，我在他脸上扇过两巴掌，因为他找小女儿。他现在有时候就不接我的电话了，他也怀疑我会弄他，我还得稳着他，尽量不让他觉察出来。就是闹他也不能暴露是我的主意，看他害我。”
施木愚说：“我不知说什么好！我总觉得还是不要再找事，怨自己得了。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免得逾陷逾深！”
小惠说：“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你怕什么？他勾了你的老婆，破坏了你的家庭，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能原谅他？”
施木愚说：“我恨他，也同情他，恨他不该不把我当朋友，我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给他安利吃，他却恩将仇报睡我的老婆！即使是你自愿的，朋友妻不可欺呀！同情他不懂事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家人，同情他找了你这样的人，他还不知道你在实施谋害他的计划！到了这一步，也不怕你怎么想，但我更恨的还是你，你太不检点太不自重太不认识你自己了！”
小惠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事情都过去了，再说有什么用呢？还是看眼下该怎么办吧？你不帮助我我也不会放过他！要不就怀上他的孩子，生下来，找到他家去，看他怎么弄！他娘就剩半口气了，不能着气，他就怕到他家闹事！”
施木愚心里惊叹：“多狠毒的女人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但又怕她走上犯罪道路，孩子失去母亲，于是劝道，“你还嫌弄得不够吗？还嫌事少吗？为什么不为你的两个孩子想想呢？”
小惠说：“你说怎么弄？我不出这口气下不去！我通过咱舅舅已经找了红丹市的黑社会了，还请了他们吃饭玩了小姐，花了2000多块钱，又给了他们3000块钱的预定金，说要三万，废了他那根！我已经没有钱了，你不想出面就出钱！我又觉得钱太多，又怕粘上了脱不掉，出了事还得你担着，所以找你商量，你说我现在还能找谁？你我毕竟也是十几年的夫妻了，不能连这点情分也没有了吧？不用社会上的人了，那5000块钱就白花了。”
施木愚说：“还是尽量不找事为原则！再说你觉得还有力量闹事吗？咱们已经家破人散了，事业也毁了，钱也花光了，还闹什么？非弄得一线生机也没有了才好吗？”
小惠说：“那你说怎么办？”
施木愚说：“咱们损失这么大，当然不只是怨人家一个人，他也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弄的话，就让他赔偿点损失算了！”
小惠说：“不要钱，就要他那根！”
施木愚说：“你变态呀？那有什么用？你怨人家吗？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错，老找别人的麻烦？”
小惠瞪着眼不再说话。
施木愚说：“你不是还没有和他闹僵吗？你就把他约到一个地方，你和他睡的时候，让小明找上几个人去堵住他，然后挑明他找别的女人的事，就说我也不要你了，和你离婚，这他是知道的，让他给你拿一些生活费。不拿就不让他走，要不把别人送他的汽车扣下，拿了钱再放他。”
小惠说：“小明他们不敢，我也怕给他们惹麻烦，再说你也知道他们不管我的事了。我也不愿意那么做，那不是就把我装进去了？我还活不了？”
施木愚说：“要不找一家旅馆，我拿上相机，等你和他睡的时候，我拿钥匙开开门给你们拍下照片，抓住证据再找他的事！”
小惠说：“那不是也就把我弄住了吗？万一你再找我的事怎么办？我才不！”
施木愚说：“那你就让你兄弟帮你吧！”
小惠说：“明知道不行，非提他们！”
施木愚说：“你兄弟不是可勇的吗？还敢拿上菜刀追我杀我，怎么连那点事也办不了？那也不用花钱，就在你们村就能找几个人？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人家不敢惹？”
小惠说：“我是不想给家里人添麻烦，他们也忙，没时间。”
施木愚说：“就不怕给我找麻烦？我的时间就等着帮你生气是吧？”
小惠说：“我是觉得你最合适，他直接破坏了你的家庭，你弄他别人不但不说还支持你知道不？”
施木愚说：“不是我最合适，而是我最傻！这样吧，我帮你也不对，是你自找的；我不帮你也不对，毕竟你我还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帮了你会让人笑话，说你让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帮你也被人笑话，别人把我的家庭弄得不像样了，连一个屁也不敢放！你心里最清楚，问题都出在你身上，好也是你，不好也是你！不管以后怎么样，能走到那里，也不管别人会怎么想，我就看在咱们曾有过一段愉快生活的份上帮你一次！不过，你必须考虑清楚，想好了再告诉我，我准备人手！另外我也再考虑一下，再看看能不能找下人。”
小惠说：“那就这样吧，我一有机会就告诉你！因为他现在的思想动态我也抓不住了，他也不像以前听我话了。闹不好会让人们白等或扑空！”
正这时，卫强打过电话来，小惠示意别出声。她说：“我在平西。”
“……”
“你几时来看我？我想死你了，顺便给我拿上点钱花！我一点钱也没有了。”
“……”
“今天？还到半平耍？你几个人？”
“……”
“还是开着刘志明那奇瑞QQ吗？”
“……”
“那我在小明他们那里等着你，你拉上我再到半平耍好吗？”
“……”
“那就这样。”
小惠挂断电话对施木愚说：“他说来半平耍，我得去平西等他。不过他现在的话也听不准了，咱们先去找找咱玉民舅舅，让他给找几个人，今天万一他来了也是个机会，关键是选什么地方动手，也不清楚他到底来几个人？”
施木愚说：“这就是没事找事！”
小惠说：“又来了！”
施木愚不再说话，心里对妻子不满，不喜她那性格和闹腾。
小惠说：“走吧，去看看玉民舅舅。”
于是施木愚随小惠到了天上人间俱乐部找到玉民舅舅，并跟他说了情况。
舅舅说：“找俩人好说？我给那谁打个电话！”
舅舅就打了好几个电话联系人手，之后说：“我联系了几个人，就是卫强他们来不来还不一定！再一个想着求人办事得准备3000块钱，叫了人来就得花钱，让人家白干可不干！”
小惠瞪着眼不说话，许是没钱办事。施木愚说：“我装着3000块钱，事成了给他们！”
舅舅说：“那也行！那咱们就电话联系。”
小惠说：“那俺们先走了。”
舅舅说：“我也回去呀！”
傍晚，小惠去平西等卫强，施木愚回家做饭。
这晚，卫强真的来了，但没有弄成事。因为当小惠打舅舅的电话时，他已经关了机！十一点多，卫强和另两个男女走后，小惠回了家。他和施木愚说：“咱舅舅肯定是嫌没有给他钱，才关了机。”
施木愚只：“哼！”了声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近午，施木愚开车回到美尔乐。
第十八节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远说：“昨天晚上她们三个小姐都包夜。玉山不早了才走，他一直在我的房间说说说，一个劲的叫我，看我勾不勾他。我一直都听他说，问我你长你短，问咱俩的关系，问我家里尽什么人，男人知道不知道我出来当小姐，屁话多得不得了，我就是装着听不懂答非所问。想从我嘴里探听消息，没门！他觉得没趣了，来了仨包夜的我出去安排了一下，他走了。先还来了两个包夜的，因为没有停车的地方问了问就走了，看来这停车的地方确实很重要。”
施木愚说：“我得和高玉山说这事，他办事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总是拖拖拉拉的，消防队让填的表，他也一直填不来。”
小远说：“你老婆打电话让你回去干什么？”
施木愚简单说了一下，小远说：“你管她吗？”
施木愚说：“管不是，不管不是。管也对，不管也对。”
小远说：“她背叛了你，和人家好的，现在人家不稀罕她了，她叫你去给她报仇，这叫什么事！”
施木愚说：“从这方面说，我不应该管她，可从另一方面说，小惠即使不对卫强你不知是非吗？他应该得到一定的报应！这也是一个机会！我原先就和卫强说过，他和小惠好就结婚有个结果，否则他就退出，他不听我的；小惠也是自愿的，我没有办法，自己的人不做主，你能怎么整？我知道他们没有结果，这一天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他们不找我的麻烦我就不理他们。现在小惠提出来了，正是弄卫强的好机会，只是怕她拿不定主意，所以我让她好好考虑考虑。主要还是由她的意见，如果考虑到不只怨卫强，我的意见就算了，事情还不知怎么样，闹半天两败俱伤！”
小远说：“你老婆的心好狠！错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老怨别人！我说你还是别管她！”
施木愚说：“现在不是管她不管她的事，她和卫强彻底弄仇了也好，也许她会回心转意醒悟过来。”
小远说：“你没弄明白她的主意，她在装好人，你晓得不？得罪人的是你！万一她后悔了，她就推到你的身上，她就又去找他了，你晓得不？你老婆才精明，就你傻！被别人利用！”
施木愚说：“我真没想到这一点儿。”
小远说：“什么事她都往你身上推，连她舅舅都不管她，她把她弟弟和叔叔他们都脱得一干二净，就剩你一个背锅的了，好事没有你，倒霉尽你。你想一想我说的对不？你还为她的事出钱！”
施木愚说：“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不能袖手旁观，那样卫强不是高兴了？毕竟小惠还是自己人。”
小远说：“我说也是让你参谋，主意你自己拿，省得以后抱怨我。”
施木愚说：“谢谢你。有你这样的人能做我的老婆，我就高兴死了！”
小远说：“我这还不算你的老婆吗？天天陪着你！”
施木愚说：“你知道，当初我认识你，我知道和小惠没有希望的时候，我就是把你当老婆追求的，连这歌厅也是因为你开的。”
小远说：“我知道。可是你和她毕竟没有离婚的，现在她也回去了，也后悔和哪个男人好了，你们还是一家人。”
施木愚说：“她不会一时改掉的，那是因为他和她有了矛盾，当然原因我不清楚。她的个性改不了。我也不可能一时就接受她，她对我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给谁也受不了，我就不能回忆过去，伤疤太大了。”
小远说：“这我理解。看看再说吧，说心里话我还是有一点想嫁给你。”
施木愚说：“你在老家的时候我就在电话里和你说，希望你不要三心二意的。你在家的时候和他矛盾了就想嫁给我，过来了就又改变主意，这样已经两三次了。”
小远说：“还不是和你老婆一样，一会儿一个主意？”
施木愚说：“你们这一会儿一个主意不要紧，知道我的心什么感受？我的结果是什么？为什么不能安定下来呢？为什么老变来变去呢？”
小远说：“你还不是没有离婚的，和你在一起都害怕！”
施木愚无言以对。
到了晚上，玉山来突然提出要出租歌厅，施木愚感到莫名其妙，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玉山说：“我一点精力也没有了，三楼和四楼也不能利用，这歌厅也不挣钱，有人说一下租，咱们租出去吧？”
施木愚说：“刚刚开业，咱们还没有正式开干就……齐心合力的干不行吗？咱们主要是缺小姐，小姐不稳定，克服了这方面的困难就好说了，你不是让你的朋友们给想想法？”
玉山说：“我主要是还忙着上班，咱们雇人也雇不起，我觉得太累，再一个合干这事，意见也不一，难免会闹矛盾，事情也难办，要不你就一下包下？”
施木愚说：“别有私念，一心一意的干没有开不起的。”
玉山说：“我这还不够费心费力吗？每天晚上从矿区跑过来！”
施木愚不想跟他争，要说为歌厅付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所用的时间和精力要比玉山大得多。玉山白天到单位上班，晚上过来也是坐着休息，有了客人也都是施木愚和小远的事，他付出了什么呢？还觉得委屈！
后来，玉山叫了一两个来租歌厅的，因为价格的出入也没能谈成，其实施木愚那时并不明白玉山的真正目的……
现象一，租歌厅的人是高玉山叫来的；现象二，价格要得高，低了不出租；现象三，玉山提出时，所立合同还没到起效时间；现象四，歌厅在赔钱。
施木愚只一门心思想着歌厅如何开好，根本没有考虑这些，然而……
第十九节 戒不掉的牌瘾
这天春梦歌厅的老板娘又打电话叫小远去打牌，小远接到电话就想去得不得了。
施木愚说：“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哪两次去打牌就输了六七百块钱，老去打有什么好？你还不是因为输了钱才做了小姐，为什么改不掉呢？”
小远说：“你就让我去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