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红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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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红绣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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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民,早在听到后就震住了,妻子是他心底最大的遗憾和疼痛,所以平儿是他现今唯一的珍宝和永远唯一的孩子。他心底也开始深深地自责起来。一旁的徐富贵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娃,现今季平这么可怜兮兮地样子,她早把小魔王教唆自己上树偷鸟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季平看着众人的表情,然后再接口道:“平儿真的好想姑姑,好想听姑姑讲故事,跟姑姑捉迷藏,平儿可以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吗?平儿保证乖乖的。”说完,一脸期待地望着季清遥,脸上还留着哭过的泪痕,怎么看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季清遥看向徐富贵,徐呆子接到娘子询问的眼光,重重地点点头,看到自家娘子报以感谢的一笑。季清遥这才回过头,笑着对平儿说:“自然可以,姑姑和姑父都很欢迎平儿的,只要你爹不反对。”
  
  季平马上看向自己老爹,季清民还一副沉浸在以往岁月的样子,温和地看向女儿,轻点了下头。然后季平马上露出满意的笑,笑得那个纯真可爱。只是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却被众人忽略咯。
  
  徐呆子,你以后的路难走咯。
                  第十六章
  富贵楼书房里,看了一早上账目的徐富贵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徐财也停了磨墨的动作,给站在一旁的徐发一个暗示。一会就看见徐发拿着新沏的茶进来。
  
  徐富贵放下账册,捧起茶喝了起来。感觉后背、肩膀还是酸得不行,深深皱了眉。想她徐富贵本来生活十分幸福,家里娘子温柔体贴,照顾周到。府里大小事都有徐叔照看着,自己只要认真做好当家的分内事就好。
  
  只是,想起家里突然多出来的小魔星就深感无力。季平小姐已经住进徐府三日了,也叨扰了徐富贵夫妻生活三夜了。每晚,这小家伙一用完晚膳,就飞快地洗漱完毕,抱着个枕头来到主卧房门前。一副小可怜的摸样,说什么想跟姑姑睡。
  
  第一晚,徐富贵的确是恻隐之心澎湃,连忙招呼她进屋,对着投以歉意目光的季清遥嘿嘿一笑,一副不放在心里的样子。但是,季小姐发话了,自己只愿和姑姑睡,姑父是男子,不能和自己睡的。
  
  搞得徐富贵一阵无语,又不能告诉她自己也是女子,只好认命地一步一回头到里面的小书房将就一夜。但是如此戏码三天依旧,佛祖都会生气了吧,更何况非常想亲近自己娘子的徐富贵。所以,徐富贵按着酸得发胀的肩膀,暗暗发誓,今晚,今晚一定要抢回主权。
  
  于是晚膳,季清遥看着一向倡导细嚼慢咽的自己夫君,狼吞虎咽的样子,忙帮她倒了一碗汤,生怕她噎着。然后,就看她已用完,就奔进内堂,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而一旁的小季平早看出那傻姑父的心思,只是浅浅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话说徐富贵匆忙洗过澡,努力在最短时间内把自己弄得干净又清香。满意地看着自己洗完澡的样子,半点不敢耽搁,迅速提步向自己卧房走去。房间里居然没人有,想到可能娘子照顾小季平去了,却听到屏风后有声音。
  
  纯粹的好奇心也没多想徐富贵就进去了,可是进入眼帘的却是,却是自家娘子出浴的景象。季清遥□的胴体被水泡得发红,如瀑的秀发散在背后,匀称得当的背脊被发丝遮着,更显得迷人。一转身,醉人的锁骨,象征女性特征的胸前,更是看得徐富贵心神荡漾。
  
  季清遥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徐富贵,又羞又恼地冲她嗔道:“你!还不出去。”此话一出,立刻拿起屏风后挂着的干巾遮着身前,若隐若现,更显娇媚。徐富贵只觉气血冲入头顶,强忍着想冲上去冲动,听话的退了出去。
  
  季清遥羞红着脸擦干全身,穿好衣服出来,正对上徐富贵抬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羞怒地瞪了她一眼。徐富贵正想把娘子搂过好好亲一番,但那阵敲门声又如期而至。季清遥还恼她刚刚的无理,轻轻应了下,直直打断了徐富贵想一亲芳泽的动作。
  
  徐富贵只得怏怏坐下,看着门口又是那张看似天真烂漫的笑脸。心中暗暗发誓,今夜定不能让你如愿了。谁知,小季平蹦蹦跳跳地来到她姑姑跟前,可爱地一歪脑袋,问道:“姑姑,平儿昨夜梦到娘亲了,姑姑今夜能陪平儿睡,跟平儿多讲点娘亲的事吗?”
  
  徐富贵一听,马上惊叹,妖孽啊这小鬼,又出动了娘亲,但自己不能退缩,马上向自家娘子投去惨兮兮的眼神。季清遥何等聪慧,她自是知道小侄女这几夜用尽借口都要赖着跟自己睡,自是有点整蛊徐富贵的意思。
  
  本来是心疼自己夫君睡了三夜书房的一副疲惫样,但又想到她刚刚那副急色鬼的样子,却突然转了念头,对着季平点了点头。
  
  徐富贵立马垮了脸,今夜自己睡的还是书房啊!!!
                  第十七章
  季家,时代的官宦书香门第,虽说这小季平是在姑母家小住,但住久了没不免失了礼数。于是今天一早,季老爷就遣了季清民,去把小季平接回来。
  
  为人父母,离别多日,季清民自是想念宝贝女儿,午后无事,就登门徐府了。徐发急急地报了主子大舅子上门的事。徐富贵那个高兴,知道定是来接季平回府的,娘子的兄长过府,也没有不作陪的道理,也就里了富贵楼往自家府邸赶去。
  
  一进府,就飞奔到院子里,心里也想念季清遥,自那夜自己莽撞之后,这几日,她都不怎么理自己,更要介绍一下,书房也已经成为自己的卧室了。
  
  一到院子,正看到自家娘子与季清民下着棋,也不叨扰,只是冲着季清民嘿嘿一笑,便来到亭中坐下。虽说是艳阳高照的午后,但已入冬,不免仍有些清冷。徐富贵马上吩咐一旁的冬梅去给空地中下棋的两人添个暖炉。
  
  自己便喝起丫鬟送上的茶来,草地里扑蝶的小季平享受着在徐府玩耍的最后时刻。突然看到自己姑父回来了,一个坏想法马上跳进了小脑瓜子,你应该留点什么礼物给自己的傻姑父。
  
  于是微微整理下衣服,朝亭中走去。徐富贵感觉身旁有人坐下,一看原来是季平。正是一阵头痛,但也想到她马上要离开徐府的事情,也随即露出大大的微笑,对着季平说:“平儿今日玩的什么?”
  
  问出口,她其实早料到定也不会看到什么好脸色,却不想季大小姐却难得的回以大大一笑,说道:“平儿今天在玩扑蝶呢,姑姑说她小时也喜欢玩。”徐富贵听着她的回答,字字显得亲热可人,又话中提到自己娘子,也觉得一阵欢喜,就和她聊开了。
  
  随即问她更多关于季清遥的事,却不想小季平今日或许是心情大好,竟也问什么答什么。问道清遥原来在府里的琐事,季平就耐心的讲述开来了:“姑姑未嫁时,在府里最喜欢看书、写字、作画了。爷爷每每看了都惊叹姑姑才气过人。也总是说像姑姑这样的人以后必是找一个允文允武才能与之匹配的。”
  
  听到这,徐富贵不知怎的,倒是有点闷闷的。小季平一看她的样子,好像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听爹爹说,姑姑十五岁时,画的一副梅花图竟惹的当时的状元爷都深深钦佩,好像还说想求亲的,只是爷爷觉得姑姑还小,又甚宠姑姑,不忍这么早将她嫁出去,所以才回了那状元爷呢。”
  
  马上,徐富贵的脸又黑了点。小季平仍不放过,说道:“我听爹爹说,原本姑姑抛绣球时,他早和爷爷内定了人选,是今科的榜眼,爷爷见过,还称他当世之才呢。只不过不知为什么,那日榜眼却没有出现,所以绣球就让姑父接去了。”
  
  听到这,徐富贵的脸可以说真正黑了,眼神黯淡,却还勉强挂着笑。小季平也觉得有点对不住自己姑父了,刚想安慰她几句,却看到爹爹和姑姑正朝亭子走过来,马上闭口不言,她可不想被发现自己和傻姑父说了这些,还有最后,硬是把爹爹说的话倒过来说。
  
  几人闲话家常了会,季清民也就告辞了,季平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爽快的没哭没闹,跟着自己老爹离开了。季清遥总觉得从刚刚到现在自己夫君不对劲,一向爱笑的眼睛明显黯下来,背脊挺得僵直,整个人一点喜气都没有。
  
  但在自己担忧的看向她时,她却大大一笑,好像刚刚失魂落魄的人另有他人。她并不知道,此时徐富贵的心里,因为季平的话疼得抽痛。
  
  
                  第十八章
  是夜,按说小季平已回府,徐富贵幸福的夫妻生活也该继续才对,也现在徐富贵却呆站在卧房门前,不敢进去。呆立了好一会儿,还是转身往府里的西厢走去。
  
  徐府的西厢,是徐富贵小时候最喜欢玩耍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太多自己和爹娘的回忆。娘亲畏寒,冬日里总喜来西厢居住,而体贴的爹爹从来不恼,所以冬天徐府的主子们是在西厢生活的。此刻徐富贵的心情很复杂,很想找个人说说,但天大地大,那个可以放心倾诉的人却不存在。
  
  深深自我悲哀了会,会隐隐再见几棵枯败的柳树旁的人影。墨玉进徐府也好一阵了,不知怎的,就是喜欢上了西厢的清净,而今日,不知怎的,心中却那么那么的想念远在千里的,所以找来厨房里的米酒和几样下酒菜,只愿在这柳枝旁席地而坐,酒醉而眠。
  
  却不想,自己的东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副看似伤心的摸样。几杯米酒下肚的墨玉,也厌了这样的自添自饮,难得热络的招呼她坐下。徐富贵本来就是郁结难舒,正想找个人倾诉,正巧遇上了墨玉。
  
  也不顾许多,席地而坐,两人共用一碗,就这么饮起来。不只是这夜醉人还是这酒醉人,两人似乎都有些醉意,所以话茬也打开了。徐富贵接过一杯,饮下,不管喉咙里嚣张的辣意,胡乱用衣袖擦了下嘴边的酒迹,说道:“墨玉,你觉得像我娘子这样的人,应该配个怎么样的?”
  
  墨玉低低一笑,说:“以夫人的家世美貌气度,就算不是配皇亲贵胄也该是个风流少年郎,潘安之貌,惊世之才。”徐富贵听完苦涩一笑,用为自己满上一杯,说道:“是啊,就算不是这般人才,那也必定是门当户对,世家公子,怎么也轮不上我,对不对?”
  
  墨玉听完,也跟着苦笑下,又想起心中念了千次万次的人,在接口道:“有时情爱就像毒药一般,钻心的疼痛,却还是想念它初时的甜美,不肯割舍。不要让这情爱深入骨髓才想到要忘,那就是忘也忘不了,忘了还想爱。或许真正爱情,看着她幸福已是最大幸福了。”说完,几许清泪就从眼眶里滑下,滴入还留有剩酒的碗中,墨玉没出声,只是拿起手中的酒一饮而下。或许,她想饮下的不是酒,而是心底那份思念。
  
  徐富贵倒是被着一出,弄得几分清醒了,想了墨玉的那番话,心里想明白了些事。其实自己并不傻,只是环境使然,不需她想太多做太多,所以也养成她一副小孩子心性,对着情爱也变得木讷起来了。
  
  今晚,她却想明白了,原来心中对娘子的种种,是爱。那份感情早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根深蒂固,或许一开始她们的结合带着多多少少的勉强,但爱,却随着这种相濡以沫的温馨渐渐进入徐富贵心中了。
  
  但季清遥那么好,自己又何德何能配上她呢。况且,自己是个女子,地地道道的女子。怎么忍心让她冒天下之大不韪,跟自己过一辈子呢?想到这,徐富贵早已泪流满面,但心中已做了决定,她要让清遥幸福快乐,所以她要远离清遥,以后只有相伴之情,朋友之亲。
  
  心中狠呐,怪自己还是想清楚得太快,不然还能什么都不知道,拥她入怀,享受她可能再也不能感受到的亲昵。
  
  墨玉看着眼前哭丧着脸的家伙,顿时也生出一阵惺惺相惜之感。拉拉她的衣袖,问:“你今年多大了?”徐富贵还独自难过着,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着:“十八了。”墨玉一皱眉,果然,比她小两岁呢,看着徐富贵机灵可爱的脸庞,再加上浓浓的醉意,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脸颊,说道:“我比你大,认我做个姐姐如何?”
  
  徐富贵疑惑地看着墨玉,但实在是从小孤独怕了,突然也觉得有个厨艺了得的姐姐也不错,就嘿嘿一笑,点点头。墨玉看着这张讨喜的脸,孤儿出生的她,也欣喜多了个亲人,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然后就醉倒在徐富贵的肩膀上。
  
  徐富贵不介意的笑笑,随即拿过旁边的小袄,细心地替墨玉盖上。
  
  柳树下,站立的人影转身离开,手上拿着想为自己夫君添上的披风,眼神黯淡。
                  第十九章
  清晨,当阳光微微的透进卧房,季清遥才意识到天亮了。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往屏风后走去。站到那里,才发现都没唤冬梅备水,内室里只有昨夜打的清水。似乎不想再麻烦,就随意用着冰冷的睡洗漱起来。
  
  整理妥当才走出来,床上的人还没醒。终究是忍不下心,所以昨夜就算自己离开了,也打发徐财去照顾酒后的她。看着她喝得早已迷糊,却还是唤着自己的名字,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几个字几个字唤着。
  
  心疼得发紧,很想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但一想到昨夜的柳树下,依偎的两人,就什么也不想知道不想明白。季清遥知道,那女子就是那个能做一手好点心的墨玉,却从不知原来久在厨房的人却长得这般清秀,也从不知在自己面前仍留着这疏离的人却能这样自然的和她相处。
  
  昨夜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般的自私懦弱,心中早就想明白对徐富贵的心,却不说出口,生怕说了反倒破坏自己贪恋上的安逸幸福。但自己从没问过,那个人,是不是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心思,是不是愿意陪自己违这天下之大不讳。亦或是从一开始,她只是无奈,才跟自己做着虚凰假凤的夫妻。
  
  想到这,心痛得好像连呼气吐气都困难。但她不敢问啊,也永远不想问。情愿保持现状,可以贪心地享受她的温柔与体贴,可以幸运地陪着她快乐与哀伤。只要她不说离开自己,那么自己就不问不知,陪她一生一世。
  
  泪早就想决堤的河倾泻而下,季清遥掏出手绢,拭了拭。看向床上仍睡得安详的人,夫君,就当是你前世欠我的,这辈子,就让我像这样永远陪着你,可好?
  
  早膳,徐富贵低头喝着粥,两只眼睛一直转向自家娘子。头还在发疼,自然没忘记昨夜喝得酩酊大醉,只是奇怪娘子却不曾提不曾问。也不去想这些,不闻也罢,也可能原本娘子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过,可想到这,就觉得委屈极了。
  
  像是逃避似的,徐富贵放下碗,抬头看向季清遥说:“那个,年关将至,徐叔年纪也大了,我想过年前帮着徐叔处理事务,就在富贵楼里歇息了。”季清遥一听,心里就一疼,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这么早就开始处理收尾了。
  
  但表面还是一副平和的样子,轻点了下头,而后嘱咐徐财以后多照看徐富贵的起居。徐富贵倒没料到她答应得那么爽快,果然自己想得没错,从来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突然来了团气,站起来说了声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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